第11章上游來的怪物
早晨，初升的太陽爬上山，天地間溫度迅速高了起來。
皮爾斯莊園外面聚集了很多村民，他們大聲叫喊着，聲音極為響亮。
“該死的！大早上的，你們究竟在嚷嚷着什麼！”皮爾斯怒氣沖沖地披着衣服走了出來。
昨晚他回家就讓人殺了一頭牛，和威爾坦他們喝了個酩酊大醉，現在正是睡懶覺的好時候，全讓這幫暴民給攪和了！
別墅內的僕人一大早就起來了，他們靠着窗戶向下看着，不知道又有什麼熱鬧要發生。
“我們要見大人！普拉斯說看見有大人來您這兒了！”有一個人大聲喊道，是一個中年禿頂的男人，他是格爾的村的村長木里。
皮爾斯走上前來喊道：“安靜！大人們正在睡覺，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好了！村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您還親自來了！”
木里神色有些焦急地說道：“艾利克斯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河裏又出現了怪物，這次不是水鬼了，它咬斷了卡斯的脖子，把他拖下了河！哦！那該死的怪物，他當著孩子們的面乾的！我們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農民，快讓大人們去看看吧！”
皮爾斯皺起眉頭來說道：“你也不知道艾利克斯跑哪去了？”
木里搖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又不是我兒子！皮爾斯，大人們在哪？現在他們的子民被怪物咬死了，他們要負責任！”
皮爾斯說道：“大人們舟車勞頓，現在正在睡覺，你們就不能再晚一點嗎？”
“怎麼回事情！”威爾坦酒意並未完全消退，他已經傳好了褲子，但是上半身裸露着，結實的肌肉上有不少的傷痕，這使得他在眾人眼中頗有威望。
“大人！真不想這麼早打攪你們，但是這件事情非你們去不可了！”木里向著威爾坦喊道。
威爾坦冷笑兩聲，他渾身酒氣地向眾人走來，身上的猙獰疤痕讓人生畏，村民們往後縮了縮，木里也想往後縮，但是他是村長，不能後退。
威爾坦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有土匪嗎？”
木里急忙說道：“不是土匪大人，是怪物！怪物襲擊了卡斯，現在正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大口吃他的肉呢！”
威爾坦皺起眉頭來，怪物？
“你不是說那個獵魔人把這附近的怪物殺完了嗎？怎麼還有？”他看向一旁的皮爾斯。
皮爾斯也很疑惑，他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外來的！”
木里緊接著說道：“不知名的怪物，像是一隻猴子，但是可比猴子靈活多了，力量也更大！就在歌爾德河裏！”
這時，皮克四人也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他們穿戴好了盔甲，整裝待發。
威爾坦喊道：“皮克！把我的劍拿來！”
“好的大人！”皮克又迅速轉身回去，上樓拿劍，很快劍就被他帶了下來。
威爾坦揮了揮手中的騎士劍，將其別在腰間道：“走吧！帶路，讓我看看那些怪物長什麼樣子！”
“我們是去殺怪物嗎？”皮特興緻勃勃。
他身旁的三人也都打起了精神，眼中閃爍着興奮的神采來。
“大人，容我多說一句，您最好還是穿上盔甲，那怪物……”木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但是他的話被威爾坦打斷：“你是村長對吧？”
“正是！我叫木里·杜蕾克，您叫我木里就好了。”木里說道。
威爾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木里，隨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痕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這一道，
就是胸口這裏，是食屍鬼抓傷的，但是我沒死，它被我一劍砍掉了腦袋！你沒見過食屍鬼，他們在戰場上出沒，咬食屍體，但有時候也攻擊活人！你不會想看見的！帶路吧！帶我們去那個倒霉鬼出事兒的地方！”
木里不再多說什麼，對方這麼有自信，那真是太好了！
很快，一大群人穿過歌爾德村，向著歌爾德河邊走去，一路上，不少村民向他們都來敬畏的目光。
皮克四個年輕人挺起了胸膛，他們跟在威爾坦身後，被人群簇擁着，這讓他們的感到很自豪，虛榮心也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很快的，他們就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了河邊上，這裏是一塊兒地旁邊，地裏面種着土豆，河岸邊的草叢便是還有一大灘血液，血液已經凝固了。
村長他們距離河邊遠遠的，他指着河邊草叢一處缺口的地方說道：“就是在那裏被咬斷了喉嚨拖下了水！”
威爾坦將劍抽出來，向著河邊靠近過去，他注意着四周，耳朵豎起來，想要隨時聽見匆匆里的動靜，但是他的耳朵並沒有獵魔人那樣靈敏，他只能聽見風吹蘆葦的聲音。
皮克四人也將劍瞅了出來，跟在威爾坦身後，一直到河邊上，他們都沒能發現任何怪物的蹤跡，只有腳下一攤已經開始發黑的血液。
那血液一直蔓延到河裏，隨後被水徹底沖走。
河裏面水草隨着水流飄蕩着，很是寧靜，依舊沒有半點怪物的影子。
“它走了！”威爾坦下了最終結論，他將劍插回劍鞘，轉身走回去宣佈道，“怪物已經藏起來了，一個大活人夠它吃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們不要再來這裏，它……”
“啊！”
“啊！怪物！”
“快跑！就是這個！”
“大人救命！”是皮克的聲音。
“皮克！”威爾坦低吼一聲，多年來的戰鬥經驗並未讓他立即轉身，而是先拔劍。
他猛地將劍舉起來，準備出手，就見到皮克被一個渾身長滿毛的怪物撲倒在地，那怪物的爪子極為鋒利，皮克身上的盔甲像是紙糊的一般，直接被那尖利的爪子刺穿，皮克痛苦地叫喊着，口鼻之中有血沫吐出來，這爪子扎穿了他的肺！
在怪物旁邊，大高個兒賈亞塞，以及金髮的西坲利沒反應過來，恐懼使得他們向後退去，但退到一半似乎想到他們本來就是來殺怪物的，於是又撲上去。
但是半精靈亨利特則快了一步，他已經揮劍向著那個怪物的脖子砍去。
怪物的速度很快，它嘶吼一聲，將爪子從皮克背上抽出來，向後一縮，然後帶着一連串的血跡溜回了水裏，半精靈的劍落了空。
這時候威爾坦衝上來，但被大高個和金髮擋住了去路，他憤怒地扒開二人一劍砍過去，正好砍中了怪物的後腳，但是他的劍上沒有絲毫的血跡。
河水變得渾濁不堪，水下灰塵被怪物激蕩起的水流沖刷地來回蕩漾。
威爾坦低罵一聲該死，他轉過身來。
此時此刻，皮克正躺在半精靈懷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嘴裏，鼻子裏都是血，他咳嗽着，隨着他的咳嗽，血液開始涌了出來。
“醫生！木里！該死的，皮爾斯！你們村的醫生在哪！”
“艾利克斯！他不在這！”
“他不是獵魔人嗎？該死的！”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皮克放倒，威爾坦幫他將盔甲解開，皮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不停地咳嗽着，血流了他一臉。
遠處，村長木裏帶着人推着一輛板車跑過來，他們看着皮克慘不忍睹的模樣，看向河邊那塊兒地變得忌憚無比。
“都小心點！”威爾坦咒罵一聲，半精靈和大高個在村長與皮爾斯的協同下，將皮克搬了上去。
威爾坦一把抓過村長，厲聲呵問道：“你們村裏面，有剃頭匠嗎？”
木里哆嗦不已，結結巴巴說道：“沒有了！只有艾利克斯，平日都是他給我們治病的，他不收錢，之前來過一個赤腳醫生，但是收錢，醫術還差，被我們趕走了！”
威爾坦將他推開咒罵起來：“我向諸神發誓，艾利克斯這邊婊子養的絕對不是獵魔人，獵魔人怎麼可能不收錢！他怎麼可能還會醫術！”
“帶他回屋裏去！我們要儘快找到艾利克斯這個雜種！誰告訴我他究竟去哪裏了！誰！”威爾坦現在心情很糟糕，來找人，人沒找到，現在還要搭上一個！
一個村民忽然喊道：“我……我知道，聽說他去河上游的塞洛斯村了，那邊也出現了怪物，他……”
威爾坦轉過頭去，眼睛彷彿惡狼一般，令他有些害怕：“說下去！”
“他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看威爾坦的眼睛。
威爾坦指着那個村民道：“你！帶我去塞洛斯村！”
男人慌張起來，他很不信任威爾坦。
皮爾斯出來打圓場道：“我知道怎麼去！”
威爾坦放過了村民，陰沉着臉說道：“現在就去！”
歌爾德河上游，距離塞洛斯村差不多有十公里遠的地方，艾利克斯騎着馬沿着河一路向上走着。
這一路過來，他不僅遇見了水鬼，還遇見了水猴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具齊齊摩的屍體，應該說是半具，它只剩下下半身，上半身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傷口很猙獰，像是被什麼怪物撕碎的。
這裏已經距離村莊很遠了，像這樣的位置都很危險，一般除了獵人和怪物，很少有人會來這裏。
“怎麼樣？”艾利克斯從馬上下來，他來到河邊做着檢查，啵唧泡在水裏，露出半個小腦袋。
“啵唧！”
“有很多？很多是什麼意思？”艾利克斯周期沒有，他站起身，向著四周打量着。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太陽很大，照耀下來，這裏一片寂靜，但是寂靜不代表安全，這裏很危險，保不準有神野獸或者怪物會從樹林裏面或者河水裏面衝出來給你一口。
不過艾利克斯並不擔心這個，他的耳朵像狼一樣敏銳，任何一點輕微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得到，而且還能分辨是究竟是風吹動的還是生物擾動的。
“行了，你出來吧，這裏應該找不到源頭了！”艾利克斯對啵唧說道，“一路上去都能到費爾南了，如果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就在神殿邊上，自然有人會去解決的，我們回去吧！”
艾利克斯騎着馬，往回走去，他覺得自己能走到這邊來就已經很負責任了，畢竟對方也只是支付了他一百一十威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