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猴子
艾利克斯被人吵醒了，他正在做夢，夢中好多人在沖他嚷嚷，他就醒了。
還以為天亮了，誰知道睜開眼，屋裏一片漆黑，只有晃動的火光照耀進來。
他還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起床，然後沿着歌爾德河岸邊轉一圈，確認塞洛斯村附近沒有水鬼襲擾，這樣他就可以拿上報酬回家去。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又有人受傷了！你快來瞧瞧！”村長的聲音響起，聲音中沒有了醉意。
艾利克斯穿上衣服出門去，現在月亮還在天上掛着，不過應該掛不了多久了，因為東方的天已經有一抹紅色出現。
門外有人舉着火把，昏黃的火光照耀下，人影晃動猶如鬼魅。
“啊！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一個男人痛苦地叫喊着，他一條胳膊上的血液在月亮下反着冷光，一股鐵腥味在四處瀰漫著。
艾利克斯打了個哈欠道：“愣着做什麼，把他抬進來，小心別被他咬了！”
“該死！我還是人！別這樣，來個人扶我一下！哦！”聽到艾利克斯這麼說，原本扶着他的人都撒開了手躲向一旁，讓他摔了一跤。
艾利克斯聳聳肩：“我開玩笑的！快點扶他進來！”
“又是水鬼咬傷，怎麼最近這麼多水鬼？”他心中暗道，轉身走回屋裏去。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男人抬進來，艾利克斯接着火光看了一眼傷口，不是很嚴重，剛被咬，毒素還沒有擴散。
“按住他！”艾利克斯取過銀劍，將被燒傷部分的爛肉直接切掉。
“啊！！！草！草！草！你就沒有麻藥嗎？啊！！！”
“抱歉，來不及了！等我把麻藥找出來，然後再等它起作用，我切的就不是你的肉，而是這條手臂了！別像個娘們一樣叫喚了，你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艾利克斯一邊給他止血一邊說道，“告訴我，你在哪裏被咬的？”
“歌……歌爾德河！橋邊上！”男人倒吸涼氣，顫抖地說道。
艾利克斯皺起眉頭：“你到那邊去幹嘛？”
“哦！該死！你又不種地，你當然不用早起幹活！地里的草除不盡，還有一些兔子野豬都要偷吃我們的糧食！我當然要去那邊！”男人身體顫抖着，語氣之中滿是抱怨。
艾利克斯給他包紮好了傷口說道：“行吧，你現在可以休息至少七時間了！”
他穿上衣服，將銀劍背上走出門去。
村長靠過來，有些埋怨地說道：“你不是處理好了嗎？”
艾利克斯雙手一攤道：“我現在沒有得到一分錢報酬，你覺得處理好了嗎？行了，別廢話了，還是去橋頭看看吧！我本來還打算再睡一會兒的。”
在艾利克斯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橋頭，從這裏走，可以去往別的村莊，當然了，有不少塞洛斯的村民要從這裏經過去種地。
而現在，因為有人被水鬼咬了，消息迅速傳開，等艾利克斯過來的時候，橋邊以及聚集了有十來個人，他們扛着鋤頭和鐮刀，但是不敢過河。
艾利克斯走上前去，眾人便是將路讓開。
有人喊道：“艾利克斯，你要是不處理乾淨，我們是不會支付你費用的！”
“對！你不能拿了錢不幹活！”
“閉嘴！我們還沒付他一人分錢！”村長大聲呵斥道，他看向艾利克斯，但是艾利克斯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從來不付定金，只有他把任務做完了，才有可能結全款，
之所以是有可能，因為他們還會在給錢的時候討價還價。
艾利克斯來到橋上，這裏靠近岸邊，他看到左手邊的位置有一攤水漬，還有一點血跡，很顯然，那個人就是在這裏被水鬼咬了的。
“撒尿也不找個好點的位置！”他心中暗道，這個男人估計是尿急，來這個位置小便，然後被咬了。
他也站過去，但是什麼也沒有，不過當他正要轉身的時候，一道影子從水裏撲出來，直向他的脖子咬去！
“哦！天吶！那是什麼！這不是水鬼！”
“肯定不是，水鬼怎麼會渾身長毛！”
“艾利克斯動手了！啊！”
……
艾利克斯並未轉頭，他只是憑感覺下蹲貓腰，然後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頭頂飛了過去。
他沒有等待，貓腰之後向前跨出一步，正巧趕在那怪物落地的時候，直接從其背後刺入，鋒利的銀劍刺穿了怪物的脊骨，瞬間讓怪物的下半身失去了行動能力，它還在向前爬着。
艾利克斯上前，一把踩住怪物的后肩，正當他打量起眼前的東西時，一陣驚呼聲傳來，岸邊觀戰的人頓時慘叫。
艾利克斯沒有理會腳下的東西，他轉頭便沖回去，此時此刻，兩個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怪物正在追趕岸邊的人。
“這是什麼鬼東西！”艾利克斯罵道，他追上前去，將劍當做標槍，對着一個怪物投擲過去。
但是，令他詫異的是，那個怪物躲開了，它轉過身來，向著艾利克斯嘶吼，這時候艾利克斯才看清楚這個怪物的長相。
它就像一個與人差不多高的猴子！不過不同的是，它沒有尾巴，雙臂更加細長，還有十公分長的爪子！
艾利克斯微微皺眉，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一隻大號的猴子，沒有尾巴，不在樹上，而在水裏！
水猴子！
水猴子發出尖利的怪叫聲，向著艾利克斯撲來，艾利克斯向著一旁躲閃開，同時抽出一把銀質匕首來。
另一隻水猴子從另外一邊撲過來，但是它速度沒有艾利克斯快，匕首在艾利克斯手上靈活旋轉，猶如一隻蝴蝶在他手上翻飛。
艾利克斯彎腰轉身，手臂一揮，寒光一閃，匕首在水猴子腰側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啊！！！”
水猴子慘叫一聲，向前摔過去，艾利克斯向後撤退，靠近銀劍。
另一隻水猴子再度撲來，艾利克斯用腳一勾銀劍劍柄，隨後向前甩去，那銀劍便是旋轉着砍在了撲來的水猴子臉上，水猴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艾利克斯借勢向前衝去，一個翻滾隨後匕首刺出，正中水猴子眉心，水猴子死了。
當他回過身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道蔓延向河邊的血跡，受傷的那隻水猴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橋上還有半隻正在掙扎。
村民已經跑光了，他們被這三隻怪物嚇破了膽。
艾利克斯來到橋頭上，那殘疾的水猴子艱難地拖着下半身往水中爬去，它那長而鋒利爪子現在反而成了阻礙。
艾利克斯走過去的時候，那水猴子已經爬到了邊上，但它還未入水，就被艾利克斯抓住腿給拖了回來。
水猴子尖叫着，聲音凄厲，它看向艾利克斯的眼睛充滿着怨毒與恐懼，長而有力的雙臂揮舞着，但是因為脊柱斷掉，失去對下半身的控制而變得滑稽可笑。
艾利克斯用劍刺了兩下，切斷了水猴子雙臂的肩膀上的肌腱，讓這兩條手臂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現在水猴子只能動脖子了。
“啵唧！”啵唧的聲音響起。
艾利克斯一臉錯愕，他蹲下身一把按住水猴子的腦袋，不顧對方的掙扎，用匕首將它臉上的毛全部剃掉。
隨後水猴子臉上鮮血淋漓，但依舊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男人的臉！
“這特么是怎麼回事情？”
艾利克斯沉默片刻，他看向歌爾德河上游。
……
“他不在家嗎？還是說已經離開了？”傍晚時分，艾利克斯的樹屋下，五個騎士和一個農場主仰着頭。
“艾利克斯！你在家嗎？”皮爾斯喊道。
書屋裏面漆黑一片，一陣安靜。
“隊長，他可能出去做任務了。”皮爾斯說道。
威爾坦微微皺眉，他打算翻身下馬，去樹屋上面看看，但皮爾斯馬上攔住了他道：“不能靠近了，他這書屋附近被他佈置了毒藥陷阱，未經他的允許走進去，會中毒而死的！之前村裡老吉米就這樣死了，他趁艾利克斯不在家，打算去偷點酒錢，然後就中毒死了。”
威爾坦轉過頭來：“我從未聽說過獵魔人還會用毒的！他能在這裏定居就已經夠不可思議了！”
皮爾斯訕訕一笑道：“的確，艾利克斯跟其他的獵魔人有些不一樣，如果他不是獵魔人的話，相信村子裏有不少姑娘想嫁給他，但實際上，的確有不少姑娘想嫁給他，只不過他們的父母不願意！”
“那我們去哪裏找他？總不能在這裏等吧？”皮克將頭盔取下來加在腋下，他用手撓了撓如火一般的頭髮，頭盔戴久了癢得很，現在他的頭髮就跟雞窩一樣。
皮爾斯笑了笑：“自然不會在這裏等下去，先去我那裏住着吧，一般他去別的村子做任務，也就六七天就回來了，小夥子，先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們等不及了，我會找人去打聽他的去向的。”
威爾坦牽着韁繩調轉馬頭，看了一眼天色道：“那走吧，皮爾斯，你最好速度快一點，男爵大人已經等不及了！”
皮爾斯扯了扯韁繩，微微躬身道：“這是自然的，跟我來吧，我家在那邊，穿過格爾的村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