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紫霞現身

第五章紫霞現身

陽光慵懶地灑下來，從梧桐樹葉的縫隙中掉落在地上。承雲如往常一樣完成了一系列晨起鍛煉后坐上了自己的商務車，前往會所與眾人集合。他看着凰金城道和谷北大道早起忙碌的景象和影影綽綽的人們，不由感嘆着興海市無限美好的生活。不像歐洲街頭枯燥乏味，也不像國內小城市那樣聒噪市井，一切都持續井然地剛剛好。既能享受其中，偶爾也能置身事外。

今天眾人難得準時，看來鄔任行在大家的心中還是很重要的。另一輛阿爾法也早已經停在了會所，溫碩博，蘇振修和孫行呆在一輛，兩個愛鬥嘴的在一起不會吵到我們討論事情。段承雲，孟海興，李香蘭則坐在了一輛車，海興心照不宣地坐到了前排，李香蘭也沒客氣就和承雲坐在了後排。

“說說吧。”段承雲躺平了座椅，昨晚到今早睡的太少，他覺得他還需要養養神。

“吳伯伯這有什麼情況。”

“承雲你一看昨晚你就倒頭就睡吧？我們回去可沒睡好，我皮膚都快乾死了。”李香蘭抱怨道。

“好了，李大美女，辛苦你了，過幾天我就給你送點lame

給你，讓你好好補點水。”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一定一定。”我段承雲可不會言而無信。快說說吧。”

李香蘭清了清嗓子說：“吳伯伯那已經找你父親商量了，希望警方那邊暫時不要過度施壓，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也不要和媒體說太多，避免影響聲譽，律師那邊今早已經過去了，應該會和任行交代，讓他切莫自己攬上身，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況且雖然搜出毒品，但是警方也不能證明肯定是場子裏在售賣，只能說有人帶入場所，場所管理不嚴格。當然不好的一面是，暫時失蹤的沈毅波確實是鄔大哥親自招聘的，而且平常私交也不錯，所以暫時也不能排除鄔大哥並不知情。”

“我明白了，那看來今天找到這位紫霞非常關鍵了，海興你回去後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視頻回去我又看了一部分，發現了這個王紫霞經常在視頻盲區出現，也就是說她經常跑到視頻拍攝不到的地方獃著，一般夜場的人是不會留意到視頻盲區的，也不會這麼巧合經常出現在這個地方。整個酒吧的視頻盲區，恰好就在更衣室與儲藏櫃之間，大概有一條3米的走道，平時大部分人都是快速經過，但這個王紫霞很奇怪，一到這個區域就停頓很久。更巧合的是，失蹤的沈毅波在請假之前的一天，貌似也在這個區域呆了超過20秒的時間。所以我隱隱覺得是不是在那個走道里，有什麼秘密？我想除了找到王紫霞，最好能回現場勘查一下。”

段承雲用手摸了一下臉，讓自己思路迴轉一下：“現在應該是封鎖了，不給任何人進去，想去勘查是不是有點難度，只能冒險晚上看看能不能偷溜進去了。”

“你說高慕能不能再幫幫我們？”香蘭拉了拉承雲的胳膊。

“昨晚他都讓人監視着我們了，這放我們進去的事情我想他不會幫忙，不過我可以把這個情況告訴他，他應該有辦法回到現場。”承雲想與其自己偷溜不如就直接拜託高慕吧。於是他讓仲管家找出了高慕的聯繫方式，撥通了高慕的號碼。

“高哥，您好，我是段承雲，關於案件的事情，我突然想到有個重要的線索，想告訴您，希望您能不能幫忙去現場再搜索一下。”

“小段呀，行呀，你說我去看看。”

沒想到高慕這麼順利就答應了，於是承雲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高慕。

“好的，我等下就去現場看看你說的這個走道，看看有沒有我們昨天搜查遺漏的地方。”

“那謝謝了，高哥，等事情結束了，我請你吃飯聚聚。”

“一定一定，小段請客我不客氣，不要太貴就好。”高慕掛斷了電話。

“看起來挺順利，這個高慕也是難以揣測。”孟海興在前排伸了伸胳膊，想着像高慕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表面上似乎什麼事都不在意，但做起事情又很有條有理，希望是朋友不是敵人。

段承雲伸手拍了一下海興的肩膀：“放心吧，高大哥一定不是敵人。我知道你在思考什麼。”

“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老娘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是，遵命，司機麻煩把音樂開大一點，我們聽歌，李大小姐睡覺，互不打攪。”此時的段承雲在陽光的照耀下，清秀裏帶着硬朗，假裝睡覺的李香蘭看的心裏痒痒的，就像小蟲在爬。

十點左右，一行人到達了王紫霞所在的小區，根據仲管家的情報，這幾天保安似乎沒看到王紫霞出門。這是座在興海市的老小區，住的老人比較多，所以有年輕貌美的女子入住，保安一般都會印象深刻，尤其是夜場的姑娘，早回晚歸，日夜顛倒，但是在這寸土寸金的興海市，這樣的小區一個月一個獨立的房子也得萬把塊錢了。王紫霞雖然是業務，但是一個月收入也就在3萬左右，扣除房租，日常的化妝品，偶爾買幾款名牌包包，其實也就剩不了多少錢了。

對於段承雲一行人到這樣的小區多少也有點不習慣，畢竟他們從出生就沒有住過這樣的小區，對於小區的人自然也是不習慣的，偶爾路過幾個小年輕也驚呼，“阿爾法大霸王，厲害了這車得加價才能買到吧，不是明星就是頂級老闆，可真有錢。”

“孫行你就在車上等我們吧，順便看看你能不能黑進這個小區的攝像頭，找點我們需要的東西。”段承雲讓孫行留在車裏收集一下情報。

“好的，段少，我剛進來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小區雖老但攝像頭是新換的，通過互聯網備份視頻的，我可以調取看看。”

段承雲他們與大部分的所謂富二代不同，他不喜歡張揚，只是無奈公司都是這種車子。沒辦法只好趕緊找到王紫霞所在的門牌，在樓下按了按門鈴。“應該是302號，希望人還在家裏。”李香蘭做出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嘟嘟嘟。。。。。

“喂你好，是哪位？”

太好了，人還在。“你好，我們是鄔大哥的朋友，我叫李香蘭，有些事想找你核實一下，方便給我們開一下門嗎？”

“是李大小姐，我知道，那天還是你們給我解的圍，好的，我開門你們上來吧。”

一旁的海興突然覺得奇怪，她好像知道他們要找她一樣，雖然是脫口而出，但多少有點事先知道，不過暫時他放在了心裏並沒和眾人他的狐疑。

一行人爬上了三樓，便看到了早在門口等候的王紫霞，那天在酒吧過於昏暗，並沒有仔細看清楚紫霞的樣子，今天素顏的紫霞，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大學剛畢業入世未深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修長的雙腿，穿着熱褲。一旁的溫碩博又是看得目瞪口呆了。

“王小姐你好，我們是。”溫碩博剛想開口套個近乎。

“段少，溫少，孟少，蘇少，李大小姐你們好。”王紫霞倒是先開口喊出了眾人

“王姐姐記性真好，這都記住了。”溫碩博打趣的，這幾個人有個默契，一般針對美女或者陌生人都讓溫碩博先開口，他的身上有種讓人開口的魅力。

“溫少開我玩笑了，你們幾位大名鼎鼎，那天晚上又替我解圍，鄔總說了那天晚上不是你們在，李科蒙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算數了。快，進來坐吧。家裏地方小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一行人入屋后，孟海興快速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雖然不大，但確實佈置的很溫馨，乾乾淨淨，他以為做夜場的女孩子都是很邋遢的，沒想到眼前的王紫霞家裏確實整整齊齊，從格局上他大概知道這是一個有條有理的女孩。

“嗯，王姐姐，我們也就不客氣，這次來我想你也知道，我們是為了鄔大哥的事情來找你的。”李香蘭直接開門見山了。

“我知道，有什麼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鄔大哥很照顧我，在jj2我也很開心，大家相處都很融洽。”王紫霞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了幾瓶礦泉水和飲料，“家裏沒有茶葉，平時我就喜歡喝水和飲料，各位將就一下。

“沒關係的，王姐姐，是這樣的，我們通過和其他同事的打聽，說是你和一個叫沈毅波的人很熟悉，是嗎？”段承雲並不想說太多細節。

“你是說波波吧？店裏沒人叫他全名，都叫波波，是的，我們認識，之前在他場子就是合作夥伴，我負責男客戶，他負責女客戶的訂單事宜。他怎麼了？”

“是這樣的，他最近請假了，昨天搜出毒品的柜子就是他之前使用的，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聯繫上他？”

“奇怪，我前幾天和他電話過，他說他感冒了，所以不方便來家裏還轉手了幾張訂台業務給我，要不我現在打電話試試。”

“那麻煩王姐姐了。”段承雲又看了一眼李香蘭。

“王姐姐，我想去個洗手間。”

“香蘭妹妹，不嫌棄就好了，就在那頭。”

“好的，謝謝。”李香蘭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奇怪了，我確實前幾天還和他聊天呢，他做業務的從來不關機的，今天怎麼了？”王紫霞一臉疑惑的看着手機。

段承雲此刻到沒什麼意外，一個人失蹤了，手機肯定也不會隨便打開。這種突然失蹤，不是躲債就是想不開了。但他並不想告訴王紫霞沈毅波已經失蹤了，警方也沒找到他人。

“王姐姐，那麼你能和我們講講你和沈毅波平日裏相處如何嗎？”段承雲問道。

“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關係，雖然有合作，不過生活上來往不多，在酒吧沒有也都是業務上的來往。”王紫霞回到，孟海興注意到一個細節，當王紫霞說來往不多的時候，雙手不自覺揮舞了一下。

“那李科蒙是他介紹給你的客戶嗎？還是你之前在其他場所里就認識的客戶？”段承雲繼續追問，這是他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父親干過預審所以跟他講過很多審訊的故事，當然那也是在父親下海之前的事情了，這是父子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是他介紹給我的，之前我並不認識。”王紫霞的雙手在胸前交叉。

“王姐姐的洗手間也好香啊！香噴噴的。”這時候李香蘭回來了，並且經過段承雲身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彷彿是完成了什麼任務。

“王姐姐一個人住嗎？”李香蘭坐下后，似乎是無意識的提問。

“是的，香蘭妹妹。我從老家過來就一直一個人住了。”王紫霞回答到

“王姐姐，原來也喜歡喝這款威士忌呀，這款味道大很沖，傑克丹尼爾。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歡。”蘇振修一進房間第一眼就到了一個小酒櫃，看到了一瓶打開的洋酒。

“沒辦法，在夜場有時候回來還在興奮頭上，一般在現場我們都不喝多，畢竟要工作，喝醉了很失態，客人要求我們也只是意思一下。回到家睡不着，我就喜歡喝點烈酒。”王紫霞回答得很連貫。

“王姐姐，平時也不喜歡抽煙吧？”李香蘭繼續追問着

“是的，在酒吧煙味聞得夠多了，平時我也就沒抽煙的習慣了。”

“王姐姐，今天打擾你了，我們先行告辭，鄔大哥那我們還得回去想想辦法。”段承雲示意差不多了，就起身了。

“好的，鄔大哥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他是個好人。”王紫霞此刻的眼神中不單單透入着希望，似乎還有一絲愧疚的情緒。

“放心，我們一定會證明鄔大哥的清白，同時讓酒吧早日復業，這樣才能看到王姐姐這樣的美女。”溫碩博又開啟了撩妹模式。

“溫碩博，你可以了，進來以後就一直在盯着王姐姐，你好意思。”李香蘭狠狠瞪了一眼碩博。

“沒事沒事，溫少看得上是我的榮幸，那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王姐姐，不客氣，我們這就走了，如果後續有事情，我們再來麻煩您。”段承雲做了一個留步的手勢。

“好的，隨時。”王紫霞送眾人到了門口。

一行人坐上了車。

“回會所說吧，看來事情越來越蹊蹺了。”段承雲讓司機把車開回了會所，一路上他並沒有說話，李香蘭也沒開口，她知道此刻承雲腦子裏都是各種考慮，不能打擾他。

一行人到達了會所，回到了昨晚的包房。

段承雲坐了下來快速地點燃了一根香煙，示意服務員拿點冰氣泡水進來。一飲而下，總算開口了：“這事情越來越不簡單，王紫霞從頭到尾都在撒謊。香蘭你先說你在洗手間看到了什麼。”

“孫行把我手機上的照片投到屏幕上，大家看看，你們發現了什麼。”李香蘭指了指屏幕

“她說一個人住，但是牙膏卻又兩個，浴室里還有男士的洗髮水。”蘇振修看着照片說。

“沒錯，她肯定還有個同居的男人”李香蘭回答到。

“不過這不奇怪一個做夜場的女孩子，不排除偶爾會有別的男生一起回家，但最可疑的是那瓶酒，還有那屋子裏淡淡的雪茄味。雖然她噴了很多香水，想掩蓋掉。但是我的鼻子這麼多年收藏和品嘗雪茄很清楚一個屋子裏，如果有人抽雪茄那個味道散不掉，而那款酒很少有女生喜歡。這些證據也間接證明這屋子不是她一個人住，或者說應該有個男人偶爾會來住。”段承雲分析到。

孟海興沉吟半晌，“除了這些表面證據，我觀察到，當她回答沈毅波和她是普通關係的時候，手不經意地揮動，是一種加強語氣的暗示，可以理解為確實是普通朋友，但也可以理解為因為不是真的，想通過加強語氣強調一個謊言是真實的，另外當追問李科蒙是否是由沈毅波介紹的，她又做出了一個防禦性的動作，雙手交叉，似乎她在害怕什麼，李科蒙這三字是不是讓她有所忌憚。綜上所述，她和沈毅波的關係不簡單，另外她隱瞞了很多內容。”

“孫行你這邊又查到了什麼？”段承雲連忙讓孫行彙報一下情況。

“我這邊搜索了近一個月的視頻，通過我們興鋮的人臉識別技術，發現王紫霞確實和一個男人經常一起回家，但是男人戴着帽子看不出模樣，可是通過身型比對，可能是沈毅波。”孫行也有所收穫，推了推知識分子的眼鏡，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

“好了，我想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王紫霞和沈毅波有極大的概率是情侶關係，同時他們也都認識李科蒙。這時段承雲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高慕。

“承雲，你小子還真厲害，我剛剛去過你說的那個走道了，剛開始也沒發現什麼，但是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腳下的磚，發現有一塊被人翻動過的痕迹，我把磚取出以後，發現下面有空間，這個空間足夠塞下那包毒品。”

“高大哥，那太好了，我們這邊也有幾段視頻，立刻傳送給你，不過你也別怪我們私自調查查閱了後台視頻庫，我們也是心急。”

“承雲，我清楚，這個我會處理，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你趕緊傳給我，我把證據交給負責案情的同事們，希望有所幫助。”

“好的，高大哥，那我不啰嗦，等下就發給你。有進展麻煩您告訴我們，希望鄔大哥能早一天出來。”

“承雲小老弟，放心，我高慕也是跟在你父親身邊多年了，辦事不馬虎。等着我的消息。”電話又利索地掛斷了。

承雲把好消息分享給了眾人，大家都為此感到高興，事情總算有所突破了。

咕咕咕。。。。。。

“我說蘇振修你能不能注意一點你的肚子。”溫碩博指着蘇振修一頓嘲諷。

“這都一點多了，咱們午飯還沒吃上呢。”興海市太大了，這一來一迴路上就忘記了時間。

“是我疏忽了，服務員趕緊上菜上酒。”段承雲腦海里又想到了昨晚那個夢，似乎預示着一切順利，定能斬敵將首級。

“還是段少心疼我，我蘇某人必將鞠躬盡瘁，馬革裹屍，不像某人除了泡妞毫無作用。”蘇振修瞟了一眼溫碩博。

“你個酒鬼，沒看到每次都是我來負責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嗎？沒我的厚臉皮，就你這慫樣，能和美女聊上天嗎？”兩個人又鬥上了嘴，不過此時的其他幾人都無意搭理他們，似乎已經在享受勝利，作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此番行動也是受益良多。

一頓酒足飯飽后，眾人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靜候佳音。

傍晚時分總算收到了高慕的電話。

“承雲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暫時鎖定了沈毅波的可疑，至於你們視頻里提到的王紫霞，我們覺得光靠視頻還不能證明什麼，但是沈毅波在這個時間點失蹤就很可疑，所以先找到他，等找到這小子，事情或許就會更加明朗，暫時鄔任行還需要配合刑偵的同事問話。”高慕簡單的彙報后就掛下了電話。

“目前看起來，只要找到沈毅波一切都好辦了，以興海市現在的科技手段，找一個人並不難，我想他躲不了多久的。”雖然不能說是好消息，但是起碼也不算壞。

“承雲那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回去等消息，目前我們也只能等待警方找到沈毅波了。”李香蘭提到，這幾天為了這事情，大家都還沒回家吃頓晚飯，父母一定不高興了，她是無所謂，一個人在興海市，其他幾位再不回家吃飯，怕是要流浪街頭了。

“你說的對，我也得回趟家裏了，總不能讓我的老母親一直面對那個臭皮匠了。”段承雲心想自己在外面瘋了那麼幾天，都是母親替自己擋着，也該回去和父親說說了。

“是的，我也得回家了，不然下個月的泡妞經費就沒了。”溫碩博看了一眼手機，給自己老媽發了一條消息：今晚回家吃飯。

“行吧，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蘇振修做了一個總結。

段承雲回到了幾天沒回的家裏，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香，母親知道兒子肯回來了，親自下廚準備了一頓晚餐。父親則坐在客廳看着資料，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說：“回來了？”

聽起來也是廢話，不過承雲也是應和了一聲：“是的，爸。”

“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母親立馬走了過來

眾人上桌后，段家有個規矩吃飯的時候不聊工作也不聊其他，只聊家常。母親葉汝南自然就和承雲分享了最近的家長里短，無非是爺爺奶奶想你了，最近自己又看中什麼喜歡的包包了，父親則在一旁默默不吱聲。

晚飯過後，段木博示意段承雲到茶室，承雲家的茶室特別漂亮，自帶的人造景觀車水馬龍，以及整齊的茶具，段木博示意傭人不用在一旁帶着。便開啟了話題。“承雲，你也大了，我是管不住你了，不過我提醒你，在外面做事不比家裏，你最好不要用到太多我的關係，那都是你父親的本事。”段木博把燒開的水淋到了茶壺上，清洗了一下茶具。

段承雲畢恭畢敬地回答：“我明白，這次也是事發突然，吳伯伯的場子，我只是心急才麻煩了高大哥。”他知道和父親無需更多解釋，他自然清楚一切。

“你明白就好，總之你幫吳伯伯可以，但不要動不動就把我抬出來，吳伯伯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擔心鄔任行。”段木博又把茶壺裏泡好的茶水倒給了段承雲。

承雲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責怪的是，我之後會謹小慎微的。”

“承雲你還年輕，社會不是你想的非黑即白，如今咱們段家有點家底，但在興海市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你可千萬不要大意了。李家的人你最好繞着走。”

“父親，並不是我想與他們為敵，而是李科蒙處處針對，就算我今天繞了，明天他又會找我，而且當年的事情，你從來都不和我講，我還是從李科蒙口中聽到。”

“我的事你不用管，總之當年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李家的人你保持距離即可。”段木博此時眉頭緊鎖，略感不快。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我能不能參與一下。”葉汝南總是出現在最合適的時機。

“媽，沒什麼，我只是和爸爸討論最近的一些瑣事。”承雲知道這個話題不要再繼續了，等下又讓母親為難了。

“老頭子，我看你是不是又找兒子不開心了，兒子難得回來，聊點家常多好。葉汝南瞪了一眼段木博示意他別再數落承雲了。

“嗯，你呀，就是寵小孩，他不小了，我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錚錚鐵骨了。”段木博反駁道。

“是，你是鐵骨，你兒子也是鐵板，我大概就是大廚子，把你們兩個都加工了。”葉汝南調侃道。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來，喝茶。”段木博知道葉汝南的嘴他這輩子都是拼不過了。

就這樣，一家人不再提起這個話題，承雲感到了難得放鬆，畢竟父親給了他太多壓力，以至於大學的時候，他也喜歡呆在學校里或者自己租的房子裏。回家就是爭吵，這幾年自己成熟了，也學着忍着讓着父親的脾氣，加上母親這個萬金油。他還能在這個家呆上一陣子。

洗了個澡，承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音響，放着一首《沉默是金》他覺得挺適合此刻自己的心境，看了一眼手機，眾人的小群里都在各自抱怨着回家的經歷。香蘭又刻意給自己發了條慰問的消息。承雲還是欣慰的，雖然他和香蘭都沒明確關係，但他覺得這是早晚的事情，他喜歡順其自然，必盡大學以後還有很多日子，社會還有很多變數，感情不是他唯一考慮的事情。

“李大小姐，我這邊一切順利，您老不用費心，早點休息，養個美容覺，lame

明天我就差人送到您的家。”段雲回復了李香蘭。

“算你還記得，那我睡啦。你也早點睡吧。”

“晚安。”承雲回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