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肉計 碩博得救
第十六章苦肉計碩博得救
晚上九點，駛往jj2的路上。
“蘭，這次讓你遇險了，是我考慮不周到，把對手想的太簡單了。”
“承雲，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我沒事父親從小培養我，如何處理危機和在險境裏保持冷靜，我有分寸。”李香蘭和承雲坐在一輛車上。海興和振修都知道，這兩個人需要多一點私人空間。
“總之，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身處任何險境了。相信我。”
“好，相信你。你說你就這麼有把握，今晚能抓到這個內鬼？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會是他。”李香蘭還在回憶接觸他的點點滴滴，沒想到他就是內奸。如果真的如承雲所說，社會還真不是她想像的那般美好，一個人可以如何處心積慮為了接觸到我們，能夠深藏不露，還能對我們和藹可親。想到這裏她已經渾身雞皮疙瘩了。
“放心吧，蘭，我已經里裡外外都安排好了。這次我們要在暗處，讓敵人在明處。”承雲雙手握着方向盤，用力踩了一腳油門，似乎在宣洩自己這幾天的鬱悶。
九點三十分，眾人到達了jj2，“承雲你快看手機。”振修拿着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承雲。
“果然，上鉤了。”手機上在某博上曝出了多條消息，《著名時尚集團二代殺人案官方打算不了了知》，《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海興電話給吳伯伯，讓他的人今晚從此刻起，我需要的人誰都不能離開了。”段承雲邊走邊說。
“知道了。”海興立刻撥通了吳振甫的電話。
今晚眾人特意預定了包廂，鄔任行和鍾婷已經在包廂等候眾人。
“承雲，碩博真的沒事了嗎？”鄔任行見到眾人關心的問道。
“是的，鄔大哥。碩博沒事，但是可能你有事了？”段承雲目露凶光的說道。
“承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鄔任行一臉詫異。
“振修把你看到的某博信息發給鄔大哥看看。”蘇振修將某博上發佈的內容轉發給了鄔任行。
“鄔大哥，我可只和你說過，碩博的事情可以走後門擺平，現在整個興海市的人都知道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有事了。”
“段少，鄔大哥的為人怎麼可能出賣你們？”一旁的鐘婷擋在了承雲和鄔任行中間。
“承雲，海興，振修，香蘭，這肯定是誤會，你和我說完我便沒和任何人提過。我跟了吳總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絕對干不出這種吃裏扒外的事情。”鄔任行沒有退縮，據理力爭。
“鄔大哥，幫有幫規，你現在說什麼也不會有人信你，你是要我們動手請你走，還是你自己走，你想清楚。”
“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吳總給了我一條命，如果他現在要收回，我沒問題，但務必不要騷擾我的家人。”
“好，鄔大哥爽快。振修讓外面的兄弟進來，你們一起送鄔大哥上路。”承雲說這番話的時候，恐怖且無情，這還是他嗎？
“段少，鄔大哥肯定是無辜的，你們相信他，我去和吳總說說，好嗎？”鍾婷擋在了鄔任行身前，不讓他離去。
李香蘭走過，一把拉過了鍾婷，“鍾婷姐，這事你最好不要管，承雲早就鎖定了他的手機，今天就是瓮中捉鱉。”
“鍾婷，不用管我，這些富二代，無非是把我當替罪羊，欲加之罪，我不怕死，反正多賺了幾年命，夠本了。”
“鄔大哥...”鍾婷無奈的嘶吼着，只能眼睜睜看着鄔任行被他們帶走了。
“好了，內鬼解決了。”段承雲邪惡的笑了笑，似乎就像一隻螻蟻被他捏死了而已。
一旁的鐘婷猶如驚弓之鳥，她沒有想到看上去不過是一群富二代，沒想到做事如此心狠手辣。
“鍾婷姐，鄔大哥不在了，以後這個場子可要靠你看着了？”孟海興坐到了鍾婷的邊上。
“你們，簡直是魔鬼，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你們都無所謂嗎？”鍾婷聲嘶力竭到。
“那王紫蕊的命就不是命嗎？”孟海興問到。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王紫蕊死了，我當然也很難過。”鍾婷反駁到。
“鍾婷姐，好像王彤叫王紫蕊的事，我們還沒和其他人提過吧？包括警方也不可能公開這個信息，你是如何知道的？”孟海興這番話，說的時候不緊不慢，字字清晰，就是要讓鍾婷聽到心底。
“我...我只是順着你的說法說了，我說的當然是王彤，王紫蕊是誰，我不認識。”鍾婷的腳不自覺的併攏，手抓緊了沙發的一角。
“鍾婷姐，我覺得有什麼事你最好說出來，鄔大哥已經不在了，難道你也想守着他的秘密跟你一起走嗎？”孟海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又拿出了一個蘋果，慢慢削着蘋果皮。
此時，蘇振修走了進來。“在段承雲耳旁嘀咕了幾句。“鍾婷姐，鄔大哥已經不在了。我覺得你最好再交代一下，不然吳總的意思是寧可錯過，不可放過。”
鍾婷撥了撥自己肩膀上的長發，這一幕被眼尖的孟海興看到了。“我不信，這裏是興海市法治社會，你們不可能就這樣無法無天的。”一改前面的緊張，突然鍾婷又變得從容了起來。
“鍾婷姐，法制社會？你們就這樣讓一個無辜的女孩死了，又讓一個無辜的男孩入獄，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法治？”
“你不要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做過，鄔大哥也是清白的。”鍾婷繼續堅持着自己的說法。
“海興，別和她廢話了，既然她不信。我們就帶她去見閻王。”李香蘭走過來，拉起了鍾婷的手臂，“我把紫蕊當妹妹，既然你和鄔任行不肯交代是誰害了她，那我就讓你償命。”
“你放開我。”可她卻無力掙脫香蘭的手。李香蘭越拽越接近門口，這時鐘婷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被幾個人拖行，幾人嘴裏還說著，“等下找個偏僻的地方，燒了。”
“你們放過我，我承認一切都是鄔任行指使的，他是李科蒙的人，我只知道這麼多。”鍾婷使勁地掙脫着。
“香蘭，看來她還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別理她。”李香蘭故意放緩了拖行的節奏。
“真的，段少我就知道那麼多了。”鍾婷用腳死命抵住了門。
“你怎麼不說，你假扮王紫蕊的事情？”孟海興站在後面說。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是瞎猜的？”李香蘭此刻不再拉拽。
“你剛剛的動作出賣了你們，你們準備好嫁禍溫碩博的視頻，恰恰畫蛇添足，變成了我們突破你們佈局的證據。”
“我剛剛做什麼了？”鍾婷激勵回憶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
“你剛剛撥頭髮的動作出賣了你。”孟海興重複了一下鍾婷的動作。
“這能說明什麼，每個長發的女孩都會這樣做。”鍾婷反駁到。
“是的，確實每個長發的女孩都會這麼做，可知道溫碩博和王紫蕊關係的，在這個酒吧里，除了你和鄔任行再無他人。還有你說鄔任行指使你的？”孟海興把削好的蘋果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又把水果刀重重的插在另一個蘋果上。
“是，都是他指使我的。”鍾婷此刻才緩緩起身。
“哦？可鄔大哥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看你身後！”段承雲說道。
“什麼？”鍾婷猛然轉身，看到了滿臉怒火的鄔任行。
“沒想到是你。”鄔任行從後面走到了鍾婷身旁，眼神裏帶着被出賣的失落和憤怒，惡狠狠的盯着鍾婷。
“你沒死？”鍾婷瞪大了雙眼驚愕的看着鄔任行。
“我死了，那你不就得逞了嗎？“鄔任行目露凶光的看著鐘婷，沒想到跟在身邊多年的鐘婷竟是內奸。
“鍾婷姐，剛剛我們確實有所懷疑鄔大哥和你是同謀，所以故意上演了這麼一出金蟬脫殼的戲碼，鄔大哥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剛剛的一切他也是真情流露，不然我覺得騙不到你這樣一個潛伏這麼久的內奸。”段承雲頗有得意。
“你們...”鍾婷確實想不到剛剛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如此魯莽的抓走鄔任行，加上身邊人的演繹，讓她深信不疑鄔任行已經被殺死了。“自己慌了神，打亂了所有的自己準備着的對應方式。
“鍾婷姐，我想事到如今，為了你自己的性命，你該說實話了吧！”段承雲用一種壓迫的口吻帶着命令的口氣，特意在最後性命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我...我承認我假扮了王紫蕊陷害溫碩博，但是王紫蕊不是我傷的，是李家的人，將她迷暈后丟入了懸崖。我只是按他們吩咐等溫碩博被服用藥物后，假裝王紫蕊。當時我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就這樣？你在我們身邊尤其是鄔大哥身邊這麼久，我想不止干過這點事情吧？”段承雲繼續撕咬着。
“我承認之前你們在jj2遇到的事情，包括上次的停業我都從中做了手腳，可我真的沒有想到要殺人，李家從來都只給我命令，但不會告訴我原因。我和紫蕊他們一樣都是從那所福利院長大了的孤兒。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鍾婷此刻放下了自己的頑強，癱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哭着，似乎在宣洩自己這麼多年的壓抑。
“你錯了，你有選擇善良的權利。王紫蕊王紫霞都做到了，而你從頭到尾都在為了自己活着，自私的傷害他人。”孟海興一字一句猶如刀削肉骨，一刀一刀削掉了鍾婷的血肉。
“你說的沒錯，是我的自私害死了王紫蕊，還有沈毅波。”
“好了，接下來的事交給警察吧，我們沒有權力制裁你，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已經錄了像，希望你到了警局也能實話實說。”段承雲走到了鄔任行身邊，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幾個酒吧的安保推着輪椅進來，又給鍾婷帶上了口罩和墨鏡。
“鍾婷姐，如果你希望你還能贖罪，請配合我們，等下他們會推你從後門上高慕警官的車子。逃跑你是沒有機會了，但為了自己還能減少牢獄之災，請你務必配合。”段承雲手扶着輪椅兩側，看著鐘婷的雙眼說著。
“我明白，事到如今我會配合你們。承雲，振修，香蘭，其實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我真的很喜歡你們這幾個人，有些事命中注定了，我選錯了也做錯了，對不起。”鍾婷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又轉身看着背對着她的鄔任行，“鄔大哥，這麼些年你一直照顧我，還有吳總，你們都是好人，是我自私早就應該告訴你們真相，替我跟吳總道歉，可能這輩子我們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又對着鄔任行深深鞠躬。
鄔任行依然背對着，對於叛徒如果是在道上的日子，鍾婷此刻就不是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就這樣鍾婷在保安的看守下，被推上輪椅送上了酒吧後門，為了掩人耳目，高慕只是開了一輛朋友的私家車，就像接走一個醉酒的客人而已。
“鍾婷姐，始終還是善良的。”李香蘭坐在一旁，自己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
“不會吧，她還善良，簡直就是蛇蠍心腸。”蘇振修想到在牢裏受苦的碩博依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振修，香蘭說的對，其實我們只是取巧了，根本沒有真正的證據證明她是假扮王紫蕊的人，只是海興說，鍾婷並不壞，但是受人控制，從小的精神奴役讓她早就忘記了可以選擇。”段承雲拍了拍海興的背，如果不是海興的分析，他這個局不一定能成功。
“其實我們都是同謀者，沒有天生的壞人也沒人生的好人，富人有錢了不願意幫助窮人，哪怕只是耽誤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也並不願意為這個社會留一點善。而貧窮的人為了生存，不得不放下良知。是我們所有人製造了邪惡，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是同謀者。”孟海興這番見解着實驚人，他不是從純粹的善惡對錯看待事物，而是一個人類作為共同體所遭遇的問題。
“海興，你說出了我想說的一切，無論是紫蕊紫霞姐妹，還是鍾婷，又或者是更多想要傷害我們的人，難道他們真的就是天生要害我們嗎？還不是上一輩的矛盾，而上一輩的矛盾又誰能說得清楚，孰對孰錯，這個世界哪裏就是對與錯能夠解決的。”承雲走到香蘭身邊坐了下來，給幾人都倒上了酒，“來，鄔大哥，海興，振修，香蘭，我們一起喝一杯。”
眾人舉杯同飲。
“那碩博是不是就沒事了？”蘇振修問。
“如果法醫的二次檢查報告，和我們推測的一致，加上鍾婷的口供，碩博的嫌疑基本就能排除了，至於幕後的真兇，我想只能等紫霞姐醒來了，才有辦法收拾他，雖然我們都知道是誰，可缺少真正的證據。對了，振修能否讓你父親這陣子，打聽一下所有水路上的弟兄，有沒有人着急跑路，而且是那種不談價錢的。”段承雲問
“可以呀，以我爸的勢力，想走水路離開興海，一定會有情報，你問這個有啥用？”蘇振修一時間還搞不懂段承雲的用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或許會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段承雲晃了晃酒杯中的圓冰。
“好的，我這就和我爸去個電話。”
“我想如果一切順利，碩博明天就能保釋出來了，對了剛剛為了釣魚，網絡上的言論？”孟海興想起之前不利的輿論。
“放心吧，孫行會處理，另外只要明天碩博可以保釋，警方也會召開發佈會，和媒體說明案情，這種小道新聞也就不了了知了。”段承雲胸有成竹放下了酒杯，拿起了桌上的香煙殼，抽出幾根煙分給眾人，除了香蘭。
“少抽點煙，你們一個個年紀輕輕，可別給我早早見佛祖了。”李香蘭對眾人呵斥道。
“放心吧，香蘭姐，我們一定長命千歲。”蘇振修點起香煙，得意洋洋地深吸了一口。
“就讓我們得意一下吧，香蘭，這一關一關的才剛剛開始呢！”海興意味深長的說著。
這句話，承雲聽在了心裏，一關一關才開始？這小子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過他不說一定有理由，自己兄弟不需要懷疑。
“真沒想到，會是她，承雲你們喝着，我去和吳總交代一下，畢竟是我帶進來的人，我有責任，這酒你們喝着，多虧了你們，不然她永遠是個禍害。”鄔任行給自己的酒杯倒的滿滿，“我遇人不淑，對不住碩博弟弟了，我給你們賠罪。”
承雲立馬起身，也給自己倒了滿滿，“鄔大哥，說什麼見外的話，這事情我們也是當局者迷，不能怨你，如果吳伯伯怪罪，我會替你解釋的。不該你賠罪，我相信碩博也不會歸罪你的。”
“紫蕊這麼好的姑娘，好，這杯我先喝，下一杯你們再陪我，不然我良心過意不去。”鄔任行一口乾了，又給自己倒上了滿杯。
“鄔大哥，我們也陪你。”李香蘭和蘇振修，孟海興分別拿起了酒杯，都倒上了滿滿的。確實這件事對於鄔任行打擊很大，別看他最後似乎不在乎鍾婷，但其實這麼多年的跟隨，他把鍾婷當成了自己的妹妹，這種被人出賣的感受，實在不好受。喝下這一滿杯后，他便離去請吳振甫降罪了。
“承雲，吳伯伯應該不會對鄔大哥如何吧？”香蘭問着。
“不好說，幫有幫規，他是江湖中人，自然有江湖的規矩，不過我相信吳伯伯最多也是懲戒一番，並不會對鄔大哥動大動作，這事不能怪他，誰知道某人居然可以從小就培養一些人為他們家族賣命。”
“對，要怪就怪李科蒙，他們李家太可惡了，雖然明明知道他們是幕後主謀，但就對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蘇振修在一旁問。
“振修，我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早早晚晚，會有那麼一天，讓李家的人都受到法律的制裁。”一向沉穩的孟海興此刻也煽情了一番。
“海興說的對，來我們乾杯，為碩博的自由剛杯，為興海市的自由乾杯，也為公平和正義乾杯。”段承雲高舉酒杯，眾人雖有不甘，但也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片刻后，興海市公安局，高慕為了防止別人跟蹤，途中又換了一輛平時的警車，才將鍾婷帶回了警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新的驗屍報告已經放在桌上，他打開一看，果然王紫蕊腦後的傷是死前造成的，屬於外物襲擊的傷口。現場沒有這個作案工具，一定是實施犯罪的人帶走了。
“高隊。”辦公室門口站着小呂。
“就我們倆，高什麼隊，說吧？重新查看現場照片後有發現嗎？”高慕招了招手就讓小呂進來了。
“嗯，高哥確實如你所說，只有王紫蕊下落處附近的綠植有碾壓的痕迹，而上方卻沒有，勘查局也去看過了，也沒有發現上方有滾落時候的血跡或者王紫蕊身上的其它東西。初步判斷是有兩人或以上共同將其丟下，而不是被人推下。”
“果然，碩博的嫌疑暫時解除了。不過真兇依然逍遙法外，你立刻去調取所有山腳下附近的攝像頭，山路沒有，但是上車的地方總會有。”
“是，高哥，我立刻去安排。”小呂起身後，高慕從抽屜里拿出了另一台手機撥通了孟德的號碼。
隔日，正在熟睡的承雲，被仲管家叫醒，“少爺，溫少沒事了，已經被律師保釋出來回家了。”
“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后，承雲在群里告訴了其他人，並且@了溫碩博，不過半天碩博也沒有回復他。估計是這幾天拘留受累了，等下和他們一起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