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有跡可循
“往哪裏退？”一隻手掌從天而降，拍在秦朝歌的肩上。
秦朝歌微微一驚，偏頭看見是林熙珍，裝作一副鎮定模樣：“尿急，打算找個地方……”
林熙珍抬手示意打住：“你和小柳去小月村12組，走訪一下那些村民。”
“行。”
不等秦朝歌應答，柳贏拉住他的手臂，轉身朝着村子走去。
兩人沒走公路上面，而是走的公路兩邊，由始至終盯着中間，但沒發現任何線索。
兩人上前一百多米，總算來到村口前方，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聚精會神觀察環境。
這裏是條三岔路口，前面通往繞城公路，後面正是埋屍現場，左邊就是村子入口。
以三岔路口為中心點，無論通往村子裏面，還是通往繞城公路，路面都是特別平整，並且鋪着許多碎石，通往埋屍現場的公路，從頭到尾坑坑窪窪，明顯昭示着一種情況：除了村民會去種地，很少有人走向那邊。
兩人觀察一會兒環境，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看見村裡站着一大群人，好像正在議論男屍，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汪……”
兩人剛剛走進村子，一條大黃狗衝出來，齜牙咧嘴擋住道路，模樣真的特別兇惡。
“不用害怕，慢慢後退。”
柳贏盯住大黃狗，按住秦朝歌的肩膀，躡手躡腳往後退去。
這條大黃狗特別凶，就算兩人往後退去，同樣還是不依不饒，張開嘴巴大聲叫喚。
另外兩條看家狗，原本趴在自家門前，聽到叫聲沖了過來，氣勢洶洶圍着兩人。
“你們幾個狗東西，是不是想被燉了？”看見三條惡狗欺負生人，村長不得不出面阻止。
三條惡狗很有靈性，知道是被村長罵了，灰溜溜的離開公路。
“兩位警官，真是不好意思，這些畜生不懂事，千萬別往心裏去。”村長從褲兜掏出香煙，笑眯眯的遞給兩人。
柳贏擠出一抹微笑，接過村長遞出的香煙，順勢夾在耳朵上面：“我們過來了解情況，希望村長能起帶頭作用。”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來，來，來，家裏坐。”村長做出請的手勢，帶着兩人走向一棟小樓。
樓外是塊水泥地，許多村民站在這裏，好像是看稀奇一樣，目不斜視望着兩人。
“村長，別去你家了，就在這裏了解情況。”秦朝歌走到人群中間，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
柳贏十分謹慎，迅速靠近秦朝歌，故意壓低說話音量：“這裏太多村民，當心走漏風聲。”
秦朝歌沒有瞻前顧後，有意無意提高嗓音：“走漏風聲可以打草驚蛇，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千萬不要胡來，萬一金隊知道了，估計……”
“相信我，沒事的。”
“兩位警官，坐下說話。”
熱情的村民拿來幾張凳子，秦朝歌接過一張凳子坐下，似笑非笑看了大家一眼，毫不猶豫說起重要話題：“這個地方到三岔路口，估計有五十米距離，如果那邊傳出響聲，相信大家可以聽見。最近幾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人為的響聲？”
有個老頭不答反問：“什麼是人為的響聲？”
“人弄出來的響聲，比方說走路開車。”
廣大村民想了想，紛紛搖晃腦袋。
“請各位鄉親透露一下，小月村12組養着幾條看家狗。”
柳贏正在做筆錄，聽到秦朝歌的話聲，
頃刻之間愣住了。
“五條。”
“六條。”
“七條。”
村民真是熱情洋溢，接二連三報出數量，弄得現場一片嘈雜。
“安靜，安靜。”
村長吼了兩聲，等到大家靜下，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警察辦案，大家不要起鬨，你們估量一下，共有多少條看家狗，然後認真的告訴警官。”
廣大村民又在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兒有個男孩說道：“我們小月村12組共有六條看家狗。”
秦朝歌點了點頭：“最近幾天晚上，這些看家狗叫過嗎？”
廣大村民沒有及時回答，一時之間你看我我看你，隨後相繼搖了搖頭。
“這是一件凶殺案，希望大家不要兒戲，仔細想想最近幾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聽到狗叫？”
“沒有。”廣大村民不再猶豫，異口同聲回答一句。
秦朝歌挽住村長的手臂，把他拉到旁邊說道：“你先叫村民回家，我們會逐戶調查。”
村長掉頭走向人群，說出一些唬弄人的話，嚇得廣大村民急忙離開。
柳贏靠近秦朝歌，若有所思的說道：“連狗都沒有叫喚，證明是熟人作案，但對我們而言，恐怕熟人太多了，摸排起來十分困難。”
“無論多麼困難，都要認真調查。”
“兩位警官，還要打聽什麼？”村長倒是挺配合，主動來到兩人跟前。
柳贏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們12組哪些村民有過節？”
村長思考幾秒鐘，斬釘截鐵的說道：“村民之間是有小摩擦，但是並不至於殺人泄憤。對了，兩位警官，冒昧的問一句，被弄死那人是誰？”
“不要試圖打聽案情，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是，是，是，我多嘴，該受批評。”村長馬上認錯，態度特別誠懇。
秦朝歌摟住村長的肩膀：“給你安排兩項任務：了解一下12組的村民，尤其是在最近幾天，有誰出現反常行為；排除12組所有村民，弄清看家狗眼中的熟人，尤其是有交通工具的熟人，比方說越野車、摩托車、機動三輪。”
“這……這有點難度吧！”
“順便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走漏風聲，不然對你沒有好處。”
秦朝歌懶得說廢話，給村長敲了個警鐘，又把手機號碼給他，和柳贏一起原路返回。
“這種走訪毫無意義。”柳贏的話聲有點生硬，好像埋怨林熙珍，又像覺得多此一舉。
“這話怎麼說？”
“我們剛剛發現屍體，根本沒有確定屍源，盲目走訪周邊的村民，那就好比無頭蒼蠅，頂多只是胡亂碰撞，絕對不起半點作用。”
秦朝歌勉強一笑，臉上露出無奈表情：“希望屍源和小月村12組扯上關係，不然會浪費我們許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