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無臉男屍
時光如流水逝去，轉眼就是7月8日，秦朝歌總算畢業了。
等到秦朝歌參加完畢業典禮，林熙珍和杜染兒一起，先是把他送回家裏，放下一些日常用品，直接回到刑警隊。
不管是對新人的歡迎，還是對熟人的照顧，大部分警察都很高興，畢竟來了一名破案高手。
秦朝歌十分客氣，簡短的介紹自己一下，說是工作中遇到困難，要請大家多多指點，當然得到一致好評。
想起秦朝歌沒有車子，林熙珍帶着他到地下車庫，交給他一輛陳舊的轎車，說是只有一點小問題，修理一下隨便使用。
就從這天開始，秦朝歌接過車鑰匙，正式成為斧頭城一名刑警，開着陳舊的車子進出刑警隊。
僅僅五天過後，因為下班比較晚，秦朝歌開着車子回家，路過李家坡的時候，車燈突然不亮了，接着發齣劇烈的碰撞，腦袋撞在方向盤上，嘴裏發出一聲尖叫。
秦朝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額頭隱隱作痛，渾身被汗水打濕，知道剛剛是做噩夢，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接下來幾天無所事事，儘管大家按時上班，只要坐在辦公大廳，不玩手機就是閑聊。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又是全新一天，正當秦朝歌剛剛起床，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卻是柳贏打來電話：“北城區大陽鎮小月村12組，有人發現一具屍體，火速趕往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位於本市西郊，距離秦朝歌的家不遠，開車只要三十分鐘。
秦朝歌趕到案發現場，當地警察早已拉起警戒線，確保中心現場不被破壞。
一塊荒廢的黃泥地上，出現一些翻新的泥土，佔地面積不算太多，長約一米六左右，寬約五十公分，有隻泛綠的手掌露出來，看上去顯得有點恐怖。
秦朝歌咽下一口唾沫，碰了碰柳贏的手臂：“是誰發現屍體的？”
柳贏往旁邊努了努嘴：“那個大嬸。”
“那個大嬸，過來說說情況。”當地警察比較識趣，招手示意大嬸上前。
大嬸是小月村12組的村民，個人穿着挺樸素，戰戰兢兢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站在旁邊。
柳贏掏出一個筆記本，指了指旁邊的斜坡：“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早上我去那邊翻地，路過這裏看見黃色的水痕，當時感到有點奇怪，握住鋤頭爬上斜坡，發現有些泥土被人翻新過，以為埋了死豬死羊，所以就把泥土挖開，不料見到一隻手掌。”
一條坑坑窪窪的黃泥公路，從這個位置延伸出去，右側是片寬敞的菜地，種着各種各樣的蔬菜，左側是片荒蕪的斜坡，接連着後面一座山頭。
一米高的斜坡上，出現被人翻新的泥土，由於凌晨下過一場大雨，雨水沖刷着鬆軟的泥土，沿着斜坡流到公路上，形成一條新鮮的水痕。
正是這條泛黃的水痕，引起過路大嬸的注意，才會發現泥土中的屍體。
“柳警官，工具拿來了。”村長站在警戒線外，衝著柳贏招了招手。
幾名警察大步上前，拿着鋤頭和鐵鏟，爬上斜坡處理泥土。
前後用去十多分鐘，幾人弄開黏乎乎的泥土，出現一個不大規則的土坑，坑裏躺着一具發綠的屍體。
這是一具男屍，頭上套着黑色膠袋，渾身上下光溜溜的，因為身上還有泥巴，暫時看不見任何傷痕。
“怎麼頭上有個膠袋？”
柳贏感到十分好奇，
慢吞吞的扯下膠袋，一股血腥氣味撲面而來，迫使他連續往後退去。
躺在坑裏的男屍，整顆腦袋已經變形，臉龐像被重物擊打過，高挺的鼻樑塌陷下去，兩顆眼珠子掛在臉上，看來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辨別五官。
受到血淋淋的視覺衝擊，兩名警察跑到旁邊，手捂肚子嘔吐起來。
秦朝歌同樣深受影響，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幸好早上沒有吃飯，不然也會大口嘔吐。
柳贏盯住秦朝歌，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向旁邊的屍體：“弄成這副模樣，到底多大仇恨？”
“熟人作案。”
“應該是熟人作案。大家退出警戒線，盡量不要破壞現場，等着金隊過來調查取證。”
金昌浩來到埋屍現場，還沒踏進警戒線，就已狠狠瞪着柳贏：“地上留下這麼多鞋印，你是怎麼保護現場的？”
“我們非常謹慎了。”
“謹慎個屁……”
“就算他們沒有破壞現場，今天凌晨一場大雨，也會破壞許多線索。”林熙珍打斷金昌浩的聲音，說出符合實情的話。
得到林熙珍的聲援，柳贏心裏特別感動，望着她咧嘴一笑。
林熙珍白了柳贏一眼，對準旁邊努了努嘴，暗示他別站在眼皮底下。
發現大家不夠利索，金昌浩提高嗓音說道：“大家積極一點，該幹什麼幹什麼。”
技術組和法醫組行動起來，銘記着各自的重要任務，圍繞在濕漉漉的土坑周圍，把所有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湊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有些站在黃泥公路上，指手劃腳說著什麼，有些站在左側的斜坡上，伸長脖子觀看屍體。
“誰是村長？”林熙珍雙手叉腰，面向人群吼了一聲。
“我是村長。”村長舉起手臂，快速湊上前來。
“通知村民馬上離開，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好的，好的。”村長掉頭走去，開口打發村民。
有些村民想看熱鬧，哪怕村長大力干涉，同樣也是不聞不理。
生怕金昌浩發脾氣，柳贏叫上兩名警察，才把剩下的村民趕走。
“叫他們走公路兩邊。”金昌浩背着雙手，看都沒看背後一眼，只是靜靜盯着屍體。
柳贏站在警戒線外，提高嗓音說了一句：“各位鄉親父老，配合一下警方辦案，大家都走公路兩邊。”
警方不讓待在現場，有些村民不大高興，但是考慮到人命關天，還是比較聽從安排，全部沿着公路兩邊走去。
知道公路上可能留下線索，所以叫村民走公路兩邊，看來是個心思縝密的領導。
望着金昌浩的背影，秦朝歌露出滿意的微笑，發現自己站在公路中間，急忙朝着旁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