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美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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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村落，離豐源縣已經不遠，明日就可以到達豐元禪寺。
陳樂山和蕭薇薇一起用了飯，又不可名狀地耽擱了不少的時辰，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經過李玉的房間，只見房門緊閉，屋內一片黑暗，一絲光線也沒有。
陳樂山在他門口站了一會，沒有敲門，回到自己房間。
李玉在屋內，端坐床上，閉目凝思。
他自然知道陳樂山要來尋他，可是在是無話可說。
從這裏去往豐元禪寺，走近路，便要經過一處荒涼山地，走遠路，就還需要兩天。
陳樂山對蕭薇薇確乎是真情，自身又武力滔天，必然不會走遠路，讓蕭薇薇在車中辛苦。
所以，明天這一行，是一定會從荒山經過的。
這處荒山，歷來是亂賊窩藏之所在，但是現在應該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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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三持禪師在豐元禪寺佈道之後，附近十里八鄉，無不被佛法感化，當真是路不拾遺，富者有仁心，貧者不為亂，堪稱奇事。
連荒山中的亂賊，也被感化，主動離山，羞於為賊。
單論一時之功，比之儒家教化，更勝一籌。
當然，儒生們多半是不齒，批之以巧言惑眾，只是，儒學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李玉心中冷笑，他這麼通透的人物，其實也不明白，一代雄主神武帝，為何偏偏要在中京城留下佛門一脈。
神武帝可想得到今日？
至於陳樂山，就算是他李玉識人不明吧，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無妨，所謂論跡不論心，是與不是，非與不非，一試便知。
難免有些小的犧牲，卻也顧不得了。
李玉淡然地吐一口氣，讓思緒徹底湮滅，陷入無知無覺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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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山在房間坐了一會，知道李玉一直在靜坐，知道李玉陷入冥想，他有些悻悻地睡下。
李玉既然特意隨行，卻不與自己深談，這般做法，讓陳樂山有些不甚理解。
他想到拓跋凝月，不知道這個丫頭現在正在做什麼。
拓跋凝月確實不還未曾睡，也沒法睡。
張義、拓跋宏峰、張志祖和葛志成，都來到她的府上，此刻圍在她身邊。
自從陳樂山給她任命，拓跋呼硯堅持讓她獨立開府，如她這般，元英未嫁，卻獨立開府的丫頭，也是罕有。
但是燕雲州的眾官員，都覺得理所當然，更是對她禮敬三分。
就如現在，這一群人中，凝月的年紀是最小，職位也是最低，反而被眾星捧月地圍在中央主座上。
只要拓跋呼硯不在，沒有人願意與她分庭抗禮。
凝月玲瓏剔透，自然也知道大家的心思，陳樂山這一走，燕雲州大小事，難免有個不當的，以後責任也是不小，但是陳樂山必定不會過份怪責拓跋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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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些決策責任，自然也就要把拓跋凝月拉進來，甚至聽她的意見行事。
這其中的細小心思，不能細說。
張義開口問道：“拓跋參軍，依你之見，我等不按照山主意見行事，將燕雲軍向南推進駐紮，會不會不妥？”
“誒，張統領言重了，燕雲公在外，我等自然是要多些確保，如果燕雲關口再被奪取，可就麻煩了。”拓跋宏峰不以為然。
張師範和葛師範沒有插嘴，只是望着凝月。
凝月對着張義解釋：“山主的意思，確實是陳兵於燕雲關以北，這是山主對朝廷的態度，自然是沒得錯。”
“不過，”凝月側着頭，眼神有些擔憂：“時局變化多端，西北軍穩坐不動，中京城卻對山主多有毀謗，我等燕雲軍士，有所憤慨，也是自然地。”
張志祖稱讚道：“凝月說的有道理，朝中蘇家作亂，君上身體不適，毀謗四起，山主寬宥，自然不在意，我等卻不能沒有一個態度。”
張義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安南道蘇家，公然求親，這對於張義來說，也是逆鱗，早就不能忍，他才是真的恨不得帶兵南下，把蘇家好好教訓一番。
他咬咬牙：“也不知道君上是個什麼章程，這個時候居然病卧在床，不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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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統領慎言！”葛志成提醒：“山主出門在外，我等稍加示意即可，也不要被人拿住把柄，免得對山主不利。”
張志祖看了張義一眼：“張統領，既然你的大軍，已經越過燕雲關，我看，政事堂的事務，也隨軍展開了去吧。”
張義看看凝月，後者點頭道：“張師範所言極是，政事堂的舉措，無不是為民着想，於大漢有利的，大軍到處，豈能厚此薄彼？”
這才是今天要討論的問題。
既然燕雲州的控制，隨張義的軍隊南移，要不要將政事堂的新政也隨之南移，會不會導致麻煩呢？
拓跋宏峰提出質疑：“就怕那些鄉紳為亂。”
張志祖出了個主意：“葛師範久在那裏，聲望猶在，我看請葛師範前去，可好？”
眾人又望着凝月，凝月沒再說話，只點點頭。
過一會，眾人散去，拓跋凝月獨自思索，她身邊的丫鬟笑道：“他們這是把小姐當做主母了呢！”
“不可胡說！”凝月面上緋紅：“小心傳了出去，被公主殿下知道，就要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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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笑笑，陳樂山一代儒聖，自有主見，卻未必由得公主的性子來。
更何況，此刻燕雲州，都是放在拓跋凝月手中，將來誰強誰弱，還尚未可知呢。
拓跋凝月沒有再理會丫鬟，心中想的卻是另一番計較。
在她看來，顧容城是非亂不可，陳樂山細心，安全自然無虞，但能阻止作亂嗎？
她有些不信。
如果真的亂起來，鎮蘭城的西北軍尤為關鍵。
西北軍正在西部和東部中間，不管是西部還是東部作亂，西北軍都是側翼之敵。
只要西北軍對中京城的忠心不變，西部和東部，就亂不到哪裏去。
從這個角度說，蕭敬然的態度，更為關鍵，或者說蕭薇薇對於陳樂山，更為重要些。
這實在讓她有些高興不起來，眼前的尊重，也像鏡花水月一般，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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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蕭薇薇早早起來，迫不及待地給陳樂山送早飯，特意拉着李玉一起。
只是兩人郎情妾意，李玉則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一個早飯吃的稀里糊塗。
連蕭薇薇也覺得，李玉似乎失去了靈性，擔心他身體不適，問了幾次。
路上，李玉笑話兩人，獨自帶着一小隊人馬，在前面探路。
蕭薇薇從車窗中，和在外面騎馬的陳樂山說著話：
“樂山，李玉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了我皇兄的氣，還沒消么？”
陳樂山哈哈笑着：“沒什麼，他是個閑散的性格，你是看我成了公爺，巴不得人家多敬重些，才覺得他有脾氣吧。”
蕭薇薇啐了一口：“切，誰管你如何？你也就欺負欺負我，誰對你都有脾氣，就我沒有脾氣。”
陳樂山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呢，原來我是可以欺負你的？這下我知道了，以後一定。”
侍女都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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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薇薇受不了這個，甩下窗帘，不敢理會陳樂山。
陳樂山對着親兵隊長努努嘴，後者會意，改換陣型，
前軍前移，后軍上前，將安平公主的車駕圍得更加嚴實。
侍女們見狀，紛紛將劍拿在手中，靠近車駕。
蕭薇薇忍不住露出腦袋：“你又要作甚？”
“是不是要打架？”她躍躍欲試。
“好生坐着，不然我就去欺負一下。”陳樂山訓斥。
蕭薇薇白了他一眼，縮回車內，李玉在此，何事不能料敵先機，樂山這般做派，似乎不太相信李玉的樣子。
隊伍行至山坳，李玉獨自打馬回來，陳樂山問道：
“牧達先生，前面可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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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不妥，我回來通報一聲。”李玉輕輕笑着。
“前方山坳，道路狹長，兩側陡峭，莫非還有埋伏了？”陳樂山一副不信的樣子。
“這可不太好說，還真能未撲先知不成？但是燕雲公武力冠絕天下，這等小場面，實在不足為曬。”
李玉的笑容依舊清淡。
陳樂山面露微笑，這話實為恭維，陳樂山固然是無所畏懼，但是蕭薇薇還在身邊呢。
他一時摸不清李玉的想法，只能按部就班：“前方小隊可有發現？”
“哦，還未曾能回話，我覺得不太對頭，特意先回來，我看兩側山頭飛鳥盤旋，多半是有些問題的。”
飛鳥盤旋不歸，確實是有埋伏的可能，但也不是絕對，此刻也是將到正午，距離還有些遠，陳樂山也難以探查。
陳樂山揮手，隊伍繼續前進，李玉晃悠着跟隨，面色平靜，略微帶着微笑。
眼看隊伍快要走到山谷，陳樂山也心生警兆，還真的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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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敵人並不多，這有什麼意義？
雖然是個山坳，居高臨下，手段頗多，但是以陳樂山的名聲，大戰小戰多場，這般就有些輕慢了。
只是如果前後一堵，丟下巨石，火把之類，車呢離山是不懼，蕭薇薇也無憂，而自己的親兵隊和公主侍女，只怕有些損失。
就這？
這是什麼意思？刻意激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