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郭凱的抱怨
蘇右旗，皇朝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掌控着最強殺器，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帝國軍方重要將領，甚至被認為是郭宏的接班人。
而這顆新星的偉大前程，在廢棄的燕雲關山口，戛然而止。
陳樂山，身為一代儒家山主，盛傳仁愛無雙，不喜殺戮，卻對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蘇右旗，痛下殺手。
雖然沒有直接殺死蘇右旗，但是廢掉了他一身功力，對於一個武將而言，比直接被殺，更加凄慘。
陳樂山似乎毫不在意蘇右旗的身份，既不在意安南道正在崛起的蘇家，也不在意神武帝對蘇右旗的寵信。
如此暴虐？
原本在一路上準備與陳樂山較量一番的諸多人等，默默地各歸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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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怎麼死，再來找我。
這句話讓人不寒而慄。
陳樂山下一段路，走得極其平順和孤單。
除了燕雲州，一路官員也沒有出來拜望，甚是師範也是極少。
燕雲州南部地區的師範，大多數已經去往雲嵐城，甚至導致這裏的學堂也不夠覆蓋鄉村，這倒是與陳靜當年所期望的不一致。
從燕雲關出來之後，陳樂山一路向西，很快就到了夫子城。
夫子城的守將郭凱，本以為，或者說本期望陳樂山如上次般，過而不入，但是這次沒有如他的意。
下屬來報，陳樂山沿官道直奔夫子城，離城只有二十里。
郭凱沒辦法，趕緊準備儀仗，出城候着。
上次過而不入的時候，陳樂山只是個沒有封地、沒有開府的寧候，不過是個虛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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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得什麼，軍中大將封侯者，比比皆是。
但是這次，陳樂山被冊封燕雲公，雖然爵位只提升了一檔，但卻是事實上的燕雲之主。
而且這位燕雲之主還非常霸道，在蘇右旗控制了燕雲關的情況下，悍然出手毀滅燕雲關。
武道之高，雖然讓人瞠目，更關鍵的是，這種與中京城分庭抗禮的意圖，顯露無疑。
而此後，朝廷並未責罰，反而是快速冊封。
這樣的人物，已經不是一個爵位可以評價了。
如果惹惱了他，他會不會興兵滅了夫子城？
這還真說不清，但是如果這樣，不管結果如何，郭凱的路可就走到頭了。
如今的天下形勢，大不同以往。
在之前，西北、東北都是皇子把持着軍隊，唯獨夫子城的軍隊，直接受到朝廷的節制，也算得上編外禁軍，地位自然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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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燕雲州回歸，陳樂山強勢，青北王既是皇子，又是陳樂山的大舅子，夫子城的地位可就堪憂。
誰也得罪不起了。
而且，在西北之亂，前任夫子城主將，按照胡士奇大人的指揮，曾經出動兵馬，可沒少添亂。
郭凱來接任，自然門清，因此心中惶恐不安。
而讓他更不安的還遠不止於此。
陳樂山到達夫子城，遠遠看到郭凱，這個夫子城守將姿態放的極低，站在門外，帶着諸將迎候，神色有些拘謹。
陳樂山可不打算為難這個夫子城新任守將，他來這裏，只是為了找一找文廟而已。
陳樂山的溫和態度，讓郭凱放心不少，招待更加殷勤，親自在隊伍前引路進城。
這般謹小慎微，看來自己的好名聲，被蘇右旗給毀了，陳樂山失笑。
一路進城，中間卻偏離了主道，甚至彎了些小道，明顯在繞行，這就讓陳樂山有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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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隊甚至主動拿起了背在背上的大盾，更是在陳樂山身邊圍成了三圈。
這樣走在狹窄的小接到上，顯得越發擁擠。
郭凱顯然也知道這般有些無禮，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解釋：
“陳山主，主道有些殘破，正在修繕，不得已繞幾步，可不是末將不敬。”
這般說法，未免太過於牽強了。
難道夫子城還想對付自己？
陳樂山冷冷說道：“無妨。”
以他的感應，夫子城中並無值得他關注的高手，至於所謂大軍，他自然是不放在眼中。
如今他穩在大宗師境界，而又在文廟附近，隨時可以直達聖境，真有不知道死活的，正好立威，免得干擾自己思考。
而郭凱似乎更加不安，似乎在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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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公可知道劉端燕？”
“嗯？”陳樂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對這名字有些陌生。
郭凱見狀，就解釋道：“劉端燕原是聚賢殿給事中，曾經質疑您，被貶到夫子城，現任城守主簿。”
這個劉端燕，便是在陳樂山前往忠孝祠路上，質疑陳樂山通敵的官員，當時在朝中掀起對陳樂山的非議。
這件事情，陳樂山也有耳聞，但是對這個人卻記憶不深刻。
陳樂山哦了一聲，沒當回事。
隊伍到了城守府，郭凱將陳樂山迎進去，在大堂中落座，寒暄一番，就開始倒苦水：
“燕雲公在西北，力挺軍中士卒，在我軍中，人盡皆知，朝中如燕雲公這般儒學大宗也沒得幾個，瞧得起軍中粗人，敢不讓人肝腦塗地？”
這個傢伙，難道是要投奔我了？
陳樂山有疑惑，夫子城的守將及部將，都是朝中安置，可不會對自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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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軍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多半落在安平公主蕭薇薇身上罷了。
他打着哈哈：“郭進軍過譽了，我只是因為體諒軍中之人，為國出力，卻得不到應有的認同，有些感慨。”
“唉，可惜天下如燕雲公這般讀書人，太少了。就拿我這城守府來說吧，別看我是這裏的統領，實際上下面的讀書人，一百個瞧我等軍中人不中，混不聽將令，我真是無可奈何！”
陳樂山忍住扣腦袋的動作，有些尷尬，不太明白郭凱說這些做什麼。
畢竟自己可是師範之首，當我的面，貶斥讀書人，真的好嗎？
難道這個郭將軍是個混人？
這時，親兵來報：
“郭帥，劉主簿求見。”
郭凱面色一沉：“沒看到我在陪燕雲公嗎？現在不談公務。”
那親兵看了一眼陳樂山，趕緊低下頭說：“劉主簿帶着十幾個儒生，說是來拜見陳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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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凱面顯難色，咬牙切齒，似乎有些痛不欲生：
“叫他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