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小小的聚合
“回來了嗎?戰友……”
回到房間,發現月光躺在被單里。
上衣與短裙整齊的疊放在一邊。
另外,在上衣與短裙的一邊,擺放着玫瑰紅的內衣。
難道說,被單里的月光完全是一絲不掛。
一絲不掛?
脫光光了啊!
我驚訝。
“理所當然的嘛!戰友。”
“哪裏來的理所當然啊!你快把那些衣服穿上……”
又在藐視我啊!
“我們不是要戰鬥嗎?戰友。”
“就算是戰鬥,你也給我把衣服穿上啊!”
月光一本正經的說。
“穿了衣服,還怎麼戰鬥啊!戰友!”
有什麼戰鬥需要脫了衣服才能打的啊……
誒,難道說,這個戰友到了月光的腦袋裏越線了嗎?
進入十八禁的範圍了嗎?
一定是這樣吧!
想通了,我渾身無力了,嘆氣道:“你穿好衣服。”
出門。
關門。
月光對我的藐視已經到了令我髮指的地步了。
簡直是滿目瘡痍、凄涼無比啊!
手機,望着。
丫頭,表情,笑嘻嘻。
暫時,讓我冷卻了渾身的燥熱。
過去了十分鐘。
我敲門。
“穿好了嗎?”
“穿好了,戰友!”
走進門,只穿了內衣的月光坐在床上,凝望着窗外的夜sè。
“拜託,這兩個字再也不要說了。我聽着感覺很凄涼啊!”
“活該……”
嗯?
我抬頭,看向月光。
她轉過頭來,俏臉上掛着的,是憤怒。
“雖然,很想這樣說。好吧!我順你,戰友是禁句。”
所謂的疏遠,是這個意思嗎?
錯誤的路線。
一直走,一直錯。
雖說,現在還能夠忍受,但總會有無法忍受的一天存在啊!
這道題,到底該怎麼解?
誰能教教我?
神啊!
大發慈悲吧!
請傾聽一下不是信徒的我的禱告啊!
“Mr.李找你做什麼?”
“是組長找我!”
“組長?”
月光一語不發的走了過來,她伸手,按着我的肩。
“自己解決吧!組長做什麼,我不阻攔。就算是針對你。”
我無言以對,難道我做錯了?
“你懼怕的是懲罰嗎?”
帶有反問的疑問,不相信的質疑。
月光說完后,扭身走向了衛生間。
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錯了?
哪裏?
成為副所長,被第三小組成員異樣目光的盯視。
空出充足的時間,冷卻互相的敵意。
不像是有錯的樣子啊!
算了,神去想吧。
我要睡覺,睡覺,睡覺。
帶着煩躁的心裏,我躺在床上,望着丫頭的表情,清除心裏的雜亂。
丫頭,最近沒有打電話?
半個電話都沒有。
被什麼事情束縛住了吧!
……
機場前的廣場,往來着四面八方的行人。
丫頭翹足墊腳,神神秘秘的說。
“有件很秘密的事情,想不想聽啊!”
我順從的附耳。
之後。
丫頭的臉蛋兒,忽然出現在眼前。
刺鼻的蜂蜜味,頓時闖進在我的嘴中。
三秒鐘。
丫頭再一次開口。
“別再裝傻了哦!愛我吧!到我們死去的那一天。”
“……”
“拜拜……”
……
就算是現在想起來。
也一樣抑制不住,想要再一次感受討厭的蜂蜜的心情。
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與丫頭接吻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除了發愣,還是發愣。
沒來得及感覺就撤走了。
真是太遺憾了。
“你傻呵呵的笑什麼。”
貓兒啊咋滴,怎麼沒有腳步聲啊!
我趕緊收起手機。
“我在想,如果能夠點石成金的話,該多好啊!”
“……”
月光忽然伸手,電閃一般的奪走了我的手機。
“什麼啊!原來是想妹妹啊!”
“啊……就是那樣吧!”
原來月光不知道。
我驚慌個什麼呀。
“你也是有妹妹的類型啊!”
“這東西居然也有分類!”
月光坐下來,自信滿滿的挺起胸。
“那當然了!”
很抱歉,除了發現你胡說八道之外。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當然來。
說著普通的對話,時間慢慢走過。
強忍着睡意,我不斷提醒月光該睡了。
她很失落的聳肩,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在困頓中。
斷斷續續的低聲呢喃沙沙入耳。
“完全……不行……好恨……”
睡著了。
“好順來,你給我出來……”
就好像神鳳唳鳴般的洪亮嗓音,透過某種電波,飄蕩在寂靜的夜空。
我頓時被驚醒,同時,漆黑的房間裏,一個身影猛然倒下。
怎麼回事兒?
我趕緊拉開燈,只見月光整個人卧倒在地板上。
“喂,你怎麼了?”
“哥哥……你下來啊!”
小丫丫的聲音……見月光沒有搭理我。
我下床,來到窗前。
燈光,十一點鐘,很多人入眠的時間,從喇叭里傳出了刺破夜的聲音。
是對我的呼喚。
但,為什麼,在路燈下面。
會有三個身影。
組長,我認出來了。
小丫頭,我認出來了。
也就是說,五十公分身高,靠在路燈上的小小身影。
是……
小空?
她居然走出了容身所。
開什麼玩笑啊!
我頓時大叫了一聲。
不管會不會吵醒睡着的人。
“好順來,我知道你在裏面,快點給我下來。”
我……要下去。
死也不要這樣做。
這是幹什麼?
欺負我啊!
組長,居然能夠讓不裹殭屍布的小丫丫走出容身所,能得到痴迷毒品一般迷戀我的月光的無條件支持,更能讓那個五歲大小的小丫頭走出容身所。
玩笑,大玩笑!
我所有的笨拙的努力,根本就是陪襯嗎?
不,可能連陪襯也不是吧!
組長,我超級佩服你啊!
然後。
又想着指揮我嗎?
想怎麼叫怎麼叫去吧!
我不管了。
關上窗,走向床。
等等,月光趴在地上做什麼。
我蹲下身,推了推她。
“起來吧!別裝睡了,如此大的動靜,你卻能死睡,你不覺得奇怪啊!”
“我才不覺得。”
鬧彆扭的聲音,有些哽咽的樣子。
“你要睡地板!”
“是的,我要睡地板。”
嘛,既然是她的要求,那我就不管了。
上床,關燈,捂被單,睡覺。
窗外,組長與小丫丫的通過喇叭的叫喊,無間歇的流轉。
然後,來了一通電話。
“丫頭哦……”
我預料到了,這通電話……不應該接。
但,沒有不接的理由。
靜。
“是你吧!”
“嗯!”
靜,周敏的妹妹,因為做出了極端的行為,關押在容身所三十六米的天空上,
刑期,五年。
“你覺得午夜時分的噪音很動聽嗎?”
真是開門見山啊!
不用想,又是這件事。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冷卻,是錯的。
時間是治癒之神啊啊!!
我是如此堅信着。
靜的話,可以好好的傾談吧!
“不是啊!我只是想要……”
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說。
電話的那邊,傳來了不屑的哼笑。
“冷卻,我真是聽到了自以為是到極點的想法。還是考慮錯了吧!你啊!這樣子就鬧了如此大的動靜,真是的。”
“……”
“收收你的自戀,將考慮的方向換個角度。不過,我想現在也沒時間讓你冷靜了。好吧!我告訴你哦!完全,做錯了。”
我失神了。
靜的聲音繼續在耳邊流淌。
“僅僅是因為目光的改變,你就覺得建立起來的信賴關係崩壞。這種想法,根本就是鑽入牛角尖了。與你一起工作的同事升職了,你真就會帶着微笑祝福,心裏不會有一點的不甘!”
“我不是期望所有人都祝福啊!最少……組員應該開心吧!”
“最不開心的,反而是並肩戰鬥的人!”
怎麼會這樣?我無法理解。
“當然我說不出所以然,但,這種感覺我有。你升職,我不開心。就算是拋除了那些可能導致我不開心的因素。其中,就有妒。”
妒?
“升職后,你刻意的疏遠了我們……”
“我沒有……”
“所謂冷卻,就是疏遠。那天,我不開心的那天,你是如何做的。現在呢?”
靜似乎生氣了。
“你的刻意疏遠,反而會讓我們的難過,那傢伙,升級了就不理我們了,怎麼會有這種人啊!小空如此抱怨過。”
錯了,錯了,錯了。
完全錯了。
難道說……
“組長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點。”
也就是說……
“你現在,就是跳樑小丑。”
靜,你真毒!
我才不是小丑啊!
但,怎麼看也是,組長不愧是組長嗎?
“你推拒了Mr.李,組長立刻說明了她的想法,以及所作所為。‘哥哥,也會鬧彆扭啊!’小丫丫如此笑着,更換了衣服,跟在了組長的身後。小空默默無言的跟了上去。你以為這是誰的功勞!”
“不是組長嗎?”
“錯了!這些都是你的功勞啊!”
“江魔王,沒有你綁着悟空我,悟空我夜夜失眠……回來吧!”
原來如此。
都是我做的。
也就是說,我比組長要厲害一點點了。
“你的自戀已經超越了自戀的描述。真是個自戀的變態!”
聽了我羞喜的自言自語,靜笑罵。
接着,輕聲道。
“回來吧!既然回來了。三十六米的天空裏,沒有你,會很無聊……”
這樣啊……以台階來說有些舒服的感覺,我就見風使舵吧!
臨時訂立的組規它總不能是滿清十大酷刑!
“啊~啊!真是自找的麻煩事兒啊!”
掛掉電話,我打開燈,下床站在窗前,拉開窗子,放開了嗓音。
高吼。
“我馬上下來!”
“現在是午夜啊!有點道德好不。”
月光笑着,眼中蘊積着淚水。
“怎麼哭了啊!”
“開心!”
月光說了一個宛似敷衍的回答。這種情況,就會開心到泛淚?
我們緊急收拾好所有的行禮。
邁步走在睡不着的人們的注目禮中。
聽着亂七八糟的猜測。
走出旅館的大門,很快找到了她們的身影。
組長護着兩朵未來花,在路燈下跟幾名肩上有臂章的男子互相爭執什麼。
聯防保安膀大腰圓,一個頂她仨。雖說她們的行為的確是犯了公共秩序,不過,我可不這麼認為。
小空抱緊了懷中的喇叭縮在組長的身後,跟一個被盯了的小兔子一樣戰戰兢兢。倒是另一個小殭屍,則是帶着一臉的壞笑,緊盯着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的另一名聯防隊員。
自己製造的亂子,只好自己收拾了吧!
我邁步走向她們。
小丫丫看到了我,想要跑過來。
我伸手放在嘴邊,打了一個噤聲。
要做什麼?
當然是會讓大家記憶深刻的事情了。
找了一個硬物,三步並兩步來到捉住組長手臂的男子背後。
舉起,蓋下。
對不住了,聯防叔叔,望你今後好運一生。
“跑啊!”
我伸手拉住小空,將她抱起來。
向著容身所,現在的家。
飛奔。
“你居然胡來啊!”
組長氣忿的跺腳。
“哈哈,不愧是小丫丫的哥哥啊!”
“嗚啊!你怎會做如此不合理的行為?”
我們加緊了腳步跑着。
追上來的不下於三位。
不過,他們跑一步,就得抱住肚子。
如此的模式下。
我等安然無恙的歸家了。
門口,我放下小空。
拉着她的手。
邁步,走不動。
“怎麼了?”
我回過身。
感覺月光,小丫丫,以及組長,也停止了下來。
“我很想走出這道門?”
“現在不已經走出來了嗎?”
“不,我想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能走出這道門。”
小空,低聲說著,好似不可能實現的幻想一般。
我伸手,放在她的僧帽上。
“所以說,只要你想,你就能走出去。”
“可是,壞人,有很多。”
“那麼,來一個,打跑一個不就行了。就算是我沒有那種能力,組長有,組長不行,有丫丫。再不濟,咱們還有容身所這個大靠山。”
“喂喂喂,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出現啊!”
月光的不滿,無視掉。
小空,反覆的看着我,組長,小丫丫。
順帶,真的是順帶留意了月光。
她笑了起來,月牙一般的眯眼笑,jīng神奕奕的重重點頭。
“嗯!”
“那麼,靜的房間,第三小組,集合。”
組長嬉笑着,邁着輕鬆的步伐,走上滑梯。
“還有,你要送給我的東西呢!”
小空向我瞪眼。
“在呢在呢在呢!”
“咦,我怎麼感覺看到了人形忠犬!”
月光,你也變得歹毒了啊!
容身所,三十六米天空。
靜的房間。
午夜零點整。
第三小組。
非全員。
圍着飯桌。
我被理所當然的按倒在了靜的床上。
小丫丫惡魔一樣的撕了我的上衣。
“都化膿了啊!”
“不可能!”
我早就感覺不那麼痛了,怎麼可能會化膿啊!
應該是結痂吧!
在飯桌說笑的月光,突然驚叫。
“對了,那是怎麼回事?”
組長得意的說,那是她拿霰彈槍嘣的。
我……無言以對,這事兒也能自豪。
只能任由小丫丫抹葯,待到她將繃帶打結,我這才脫出了烤肉在一邊卻吃不到的修羅場。
圍在飯桌上,我先拿了一塊炸雞柳塞進嘴裏。
“喂喂,雖說是慶祝你升職。不過,你去河南幹什麼,這件事,我們大家都很好奇呢!”
我飛速的將嘴裏食物吃完。
“找人。”
回應了組長估摸着是作假的好奇。
再拿起一串羊肉。
在嘴邊一擦,便將一串抹凈。
“別顧着吃!就沒有一點能拿出來分享的事情嗎?”
“有啊!”
月光咳嗽了一聲,雖說沒有得到一丁點兒的目光。
她便開始講了起來,什麼公路漫步啦,什麼橋洞棲身啦。
講一件,我的側腰多一道痕迹。
然後,講到了最奇怪的事情。
名叫楊簡的傢伙,說二郎廟是自己的家。
Mr.李突然驚叫。
“楊簡……”
我將手中的烤豬蹄放下,看向過於驚訝的他。
“認識?”
“怎麼可能不認識啊!二郎神啊!”
“嗯,其實你們不知道吧!”
我深吸一口氣。
“半個月前,一名老人被汽車撞上,倒在血泊里。我帶着厭惡的心情將她搬到醫院。老人自然是有故事的。”
“她尋找她的孫兒,一路從河南走到了běijīng。我為了厭惡的心情不再出現,便幫着尋找,一直找到了河南的冷漠的村落。然而,除了見到一個怪人,以及一個道德模範,還有一個超級可愛的小丫頭之外。沒有任何的收穫。然後,就回來了。”
“什麼!只是做了這些啊!”
組長很失望的看向月光。
嘛,那件事,也有進行啦。
這件事,我才不要告訴自以為是的組長啊!
“那個人就是梅凱吧!”
鑽在少女手辦里的羅倫確信的說。
“是啊!就是梅凱。拜託了,倫倫。”
“你……我吃飽了!”
倫倫很生氣!
“不要生氣啊!不叫了不叫了。”
我乾笑了幾聲,直到羅倫坐下來。
這才繼續奮鬥豬蹄。
“現在老人在醫院裏吧!”
為什麼是小丫丫先說這句話啊?
你給我閉嘴啊!
真是的,不該是丫丫首發啊!
“嗯,是啊!有人在照顧了。說起來,老人,患上了食道癌呢。多處骨折,甚至有無法調整的骨頭異常錯位。很是凄慘。”
醫院的位置,好心人沙姐,小丫頭培培。等等有用的信息,我全部說了出來,自從Mr.李對楊簡離奇反應后,便沒有了任何動靜。
我也吃不準,雖說有直覺告訴我。
Mr.李的反應過於震驚,可也搞不懂這是真的對楊簡不住二郎廟住哪裏的驚奇,還是別的什麼。
算了。
遊戲中那麼樂於助人的Mr.李,怎可能是看着家人下葬連滴眼淚都沒有的冷漠的傢伙啊。
“現在是開心的場面吧!別人的傷痛,憑什麼我們來苦惱。我可是要很開心的感覺啊!”
“你真是鬼啊?”
小空氣呼呼的打我。
注意點力道啊!
“那麼,進入今天的主題吧!”
“豬蹄也能進入嗎?”
一看到組長發言,我立馬反應。
開什麼玩笑,才不要讓她掌控局面呢?
“關於好順來違反組內規定第二條的懲罰!”
組長半眯着眼,輕描淡寫的將我給無視了!
而且,這樣的小組也要規定。
這合理嗎?
你們給我說。
算了。
就算是這樣說,也不會得到順心的答案吧!
“好期待好期待……”
換回了殭屍裝的小丫丫,其腹黑程度真不是蓋得。
“也該懲罰了!”
月光……我殺了你啊!
“懲罰嘛,就是明天陪我shopping。好久都沒有瘋狂的使喚一個人了,真是好樣的懲罰。”
自賣自誇?
這也叫懲罰?
“好吧!我無條件接受。”
小丫丫興奮的說著,“慘了慘了……”
“……”
小空微微蹙眉,“就算是佛祖也會喊救命啊……”
“……”
月光呵呵一笑,“不愧是組長啊,想到如此絕好的懲罰……”
“……”
靜低聲說著,“保重。”
“……”
Mr.李,臉sè慘白。
羅倫,明顯變成木頭了。
我心裏越來越沒底了。
明天,再也不要來了啊!
要不,就像某部電影一般,瘋狂的重複這一天吧!
我愛這一天啊!
愛這一天的全部!!!
第三小組,如同更換了新鮮的血液一般,將殘餘的各種病毒全數清除。
相信,明天,明天的明天。
都將是美妙的、可人的。
看着可愛的小丫丫抱着害羞的小空。
看着月光躲在角落裏畫圈圈。
看着組長帶着陽光的笑顏。
看着靜抿着橙汁,淺淺微笑。
看着羅倫趴倒在飯桌上。
看着Mr.李微微淚目的模樣。
我想,我應該笑一笑。
作為第三小組的一員。
然後。
作為管理超能力者的副所長。
我可以欣慰吧!
“一起唱歌吧!江魔王……”
還是西遊記的主題曲啊!
雖說如此,時間的齒輪。
不會為此停頓呢。
就這點,感覺有些失落。
就好像,結合、就有分開一般。
今天的感嘆也太多了。
那麼,在路在何方的迷茫里,以及就在腳下的堅定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