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鴻門宴
魏城被異種破壞的地方開始重新建設。
盧霖自此後便整日待在藏書閣,滴仙湖上午的草地上,也少了一個慵懶的少年。
藏書閣內則多了個悠閑的少年,閣內那些老頭子,也對這難得一見的少城主頗為無奈。
因為魏谷每天過來便是帶着美食投喂盧霖。
這段時間下來,盧霖不僅和魏谷越加熟絡,和白粥的關係也漸漸變好,白粥在魏青稞去私塾后,就會來藏書閣給盧霖當軟靠背,下午魏谷則會去看異種打造的武器。
一對乳白色的指虎擺在桌子上,盧霖雙眼放光抓起帶在手中,小拳揮舞,嘴上還跟着配音“刷啊,刷,刷,刷。”
然後收拳,雙手下沉氣沉丹田,盡顯‘宗師風範’。
魏谷在一邊拍手叫好,女俠好武功。
盧霖毫不客氣,認真點頭“今日為師就將此件寶器交於你,希望你不要辱沒它的名聲。”
魏谷滿臉崇拜“多謝師尊,還請問師尊,此件寶器的大名?”
盧霖皺着眉頭,使勁想着。
“白蓮花如何?”盧霖看見指虎上四個指扣,如花盛開。
魏谷深以為然,點頭道“不虧是寶器,名字都是如此奇怪。”
盧霖不解道“哪裏奇怪?”
魏穀道“白蓮花後面還要加個如何,這難道是有什麼隱秘嗎?”
盧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個又在耍寶的傢伙。
每天下午不厭其煩的去看別人用異種製造武器,當然就是為了擁有一件,最後魏谷成為了第一個擁有用異種白骨打造的武器,倒不是準備自己用,過幾天便是楊萬馬的生日了,魏谷準備送給他。
這件指虎或者是白蓮花,是效仿白粥的虎爪打造而成,又稱拳衣。
藏書閣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他就不聲不響的站在門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閣內那些管書的老頭見這人安安靜靜不像鬧事的,也就沒去理會。
魏谷本來和盧霖聊着天,偏頭一眼撇見黑衣中年人後,眯了眯眼又迅速恢復,伸了個懶腰準備向盧霖告別。
盧霖也起身有樣學樣,也伸了個懶腰朝魏谷問道“去哪呀?”
魏谷說去吃飯,然後盧霖說也要跟着去。
魏谷就睜大眼看着桌子上,他給盧霖帶的美食。
盧霖順着魏谷視線看去,看着桌上那些她已經消滅了七七八八的食物,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卻依舊惱羞道“不可以嗎?”
魏谷連忙點頭道“可以可以,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盧霖從小就善於察言觀色,見到魏谷眯眼后,在看看外面的那個黑衣中年人,總覺得有事,就想一探究竟。
她與魏谷也相處了一個多月,發現他整日都是無所事事弔兒郎當的樣子,而那天異種的出現,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總感覺身邊這個同齡人,表現的太過冷靜與淡漠了,和兩人相處時判若兩人。
魏谷走到門邊,黑衣中年人上前對着魏谷一陣耳語,說完便轉身離開。
魏谷轉過頭,面色古怪的看向盧霖道“真是去吃飯。”
盧霖以為魏谷又在打趣她,雙眼一瞪。
魏谷知道盧霖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辯解什麼,便帶着盧霖離開。
本來看着專門給自己傳遞信息的中年人,魏谷是想找個借口離開的,便隨口說道去吃飯,心想這丫頭剛吃了東西,總不至於跟着吧?可事與願違。
然後聽過中年人給自己說的事情,發現還真是得吃飯才能解決,因此才會重複向盧霖說一遍。
不久兩人來到一個裝飾清雅的客棧,大廳裏面坐着幾人都是衣着華麗,見到門外走來的少年和少女,後面帶着幾個侍衛也神色平靜,沒有露出驚訝之色,那怕是對於身形高大的董谷也沒多瞧一眼,只是他們眼神不斷遊離在還未長開,卻已開始展露那傾國之資的少女。
店小二明顯是認識魏谷,上前引路將二人帶上二樓雅間,后客棧老闆得知消息,更是跑到雅間內親自送上上好的果子酒,顯然與魏谷很是熟絡,打趣道“少城主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女子記仇,立馬就報。
本着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
盧霖也跟着打趣“少城主身份顯赫,能陪在少城主旁邊,真是讓本弱女子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最後一個受寵若驚還特地加大聲音,讓魏谷尷尬的都想朝地下鑽進去。
客棧老闆配合著哈哈一笑,朝盧霖點點頭,識趣的不去多問,轉身將雅間門帶上后,說給魏谷去取最新的上好果子酒。
桌子上,盧霖看着客棧老闆抱來的那壺酒,想要拿起開封,卻被魏谷伸手攔下推到一邊。
盧霖疑惑,魏谷只是笑着說再等等,不急。
不久客棧老闆去而復返,果真抱着一壺果子酒,進來后他先是看向桌面那壇還沒有開封的果子酒,后又立馬笑意盈盈,將抱着的果子酒放在桌上,邊開封邊道“知道少城主只喝果酒,我就找人買了上好的果釀,特意為少城主釀了這麼一壺上好的果子酒。”
說完他擺上三個酒碗,全部倒滿,自己端起一碗道“這碗就當是我敬少城主的,如有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客棧老闆一飲而盡后,又看向最先抱進來的酒壺,一拍腦袋道“嗨,人老了就真是粗心,抱錯酒罈了,少城主這一壺劣酒我就先抱走,去給少城主換上三壺果酒來賠禮。”
魏谷攔住,笑道“不用了,這壺就留在這裏。”
客棧老闆不肯,使勁抱着酒壺道“這壺粗劣黃酒,怎麼配的上少城主的身份。”
魏谷依舊攔着客棧老闆,看着盧霖道“不用麻煩了,到時候叫店小二收拾就行,與我同行的這位…弱女子也吃過東西了,這壺酒我一人也喝不下,擺在這裏撐場面也行。”
客棧老闆聞言,神色漸漸放鬆道“當真不會開封?”
魏谷眯起眼,笑道“我可喝不來黃酒,莫不是老闆怕我多喝你這壺黃酒不成。”
客棧老闆立馬訕訕笑道“少城主就是把我這破爛地方拆了,我也不會有怨言,何況這區區一壺黃酒。”
最後客棧老闆還是將黃酒留下,關門離開。
盧霖哪怕再傻也看出端倪,雅間撐場面給誰看?
她看向魏谷,想要問話,而魏谷夾着桌上的菜不斷塞進嘴裏,指着上面的菜肴,示意盧霖吃菜。
客棧大廳內有兩個人喝酒上勁,嚷嚷着剛才那個小姑娘長的俊俏,想要再去瞧上一瞧,藉著酒勁上頭,走路搖擺幾次差點撞翻桌子,店小二立馬上前想要攙扶,誰知道那人不領好意,一把將店小二推開。
走到魏谷雅間門口不遠,站在門口的董谷幾人長刀出竅,想要警醒幾人,一個醉漢不知死活指着后脖頸,嘴上說著“喲,刀…!朝…爺這砍”
另一個醉漢,一拍那人的手道“你…你是…是不是,喝…喝…醉了!”原來那人是只的他的后脖頸。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直到前面一人被劉燦明手持一把短刀架住脖子,才立馬止步。
後面那人指着劉燦明怒道“你…大膽!光天…化…化日之下,你敢…動…下試試。”
劉燦明目光冷冽,將刀往前推移,直至刀鋒鋒銳將他脖頸劃出血痕,那人才眼神瞬間清明,顫抖道“我們只是路過!路過!立馬就走…”然後他拉起後面那人迅速朝門外走去。
客棧外,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走出門后的兩人眼神恢復清明,沒有一絲醉意,外面有幾人瞬間迎上,笑着打招呼,似乎對兩人很是熟絡。
兩人眼神狐疑,走來的四人他們都沒印象,咋都這麼熱情的朝自己打招呼?難道真喝醉了不成,忘記熟人了?
接着他倆就被四人各架住一個手臂,然後感覺腰間被一個尖刺物抵住,而後就被帶上馬車遠去。
客棧雅間靠外能看見門外的窗口,一個中年人站在窗口,看着被馬車帶走的兩人,露出冷笑,旁邊客棧老闆戰戰兢兢站着的低頭不語。
中年人坐下問道“他喝了沒有?”
老闆小聲回道“還沒。”
中年人冷哼一聲“他死了,只需要你來陪葬,他沒死,就需要你全家給你陪葬。”
客棧老闆聞言眼露痛苦之色。
中年人繼續刺激道“我們這麼多兄弟,也不能白等這麼多天,你夫人姿色尚可,而你那一對兒女…”
客棧老闆突然抬頭,眼神慌亂。
中年人微微一笑“我想,其中應該也有好幼童之癖的人。”
客棧老闆身體顫抖,跪地想要磕頭求饒,卻被中年人起身扶起,和顏悅色道“唉唉唉,這也才隔了幾間房而已,可別打擾到咱大少城主的雅興,況且你這磕下去,將頭磕破了,還怎麼招待我們的大少城主?”
客棧老闆眼神哀求的看向中年人,思維混亂只是不斷說著“求求你,求求你。”
中年人神色不悅,道“求我?求我有什麼用,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求人不如求己,你說是不是?”
客棧老闆只敢點頭附和道“是,是。”
中年人拍着老闆的肩膀道“知道是,那還待在我這裏幹嘛?少城主親臨不得多送上幾道菜?”
客棧老闆慌忙點頭說道“是!是!是!”
中年人坐回椅子,看着走向門口的客棧老闆道“可不能哭喪着臉出去,這樣怎麼招待少城主,還有讓大廳里我那幾個兄弟看見,指不定以為我幹嘛了,我可不想被嚼舌根子。”
客棧老闆聞言一怔,略微佝僂的身體,立馬撐的筆直,重重出了一口氣后,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