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同桌
直到第二天晚自習放學,我的同桌還是陶然。白老師在放學前宣佈各小組輪換座位,組內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動。我們組內的默契讓我們都沒分配,直接就找各自需要的了。我的同桌自然換成了韓笑,我可憐的物理需要她這個物理課代表。陶然的同桌換成了王晰。兩人互補,陶然幫助王晰英語,王晰幫助陶然化學。王子晗則幫助張鳳儀數學。小組組內就這樣調換完了。我們組的位置也到了班級前面,我的位置臨近教室門口,敞開的門呼呼的往教室里灌着風,我覺得冷。
之後的日子平淡如水。除了我主動問題,韓笑會每天固定給我講一道物理題。日積月累也算有了起色,總算是能開始獨立思考了。但再深入我就懵了。還是需要韓笑幫我。韓笑不生氣不着急,耐心的給我講。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她不僅手指細長,腿也細長。身為物理課代表的她好像不光學識思維得了物理老師真傳,連腿也順勢傳承了。我想這些的時候韓笑看出來我溜了號,就提醒我然後從頭講。我當然聽得懂,但就是自己做不出來。韓笑卻依舊每天講着,相信我會有進步,有一天開了竅,會自己做題。
“一會兒上課默寫化學方程式,沒背會的同學抓緊看。錯了罰抄寫。”白老師在課間善意的提醒讓同學們一片慌亂,翻書翻筆記就為了多看幾眼。當然也有鎮定自若如韓笑者,人家課上就掌握了。也有索性放棄複習躺平擺爛像我這樣的人,該會的早會了,不會的幾分鐘時間也記不住。
上課鈴響,極大部分人提心弔膽着,少部分人云淡風輕着。只有我不純粹的處在兩者中間。快考吧快考吧,錯了也就是罰寫,加深記憶,無所謂的。
“潘越、王晰你倆上黑板。”白老師邊擦黑板邊點人。我和王晰都很意外。幾個男生鬆了口氣,無聊的撿着樂,不懷好意的看着我倆上黑板。
白老師說一個化學反應我們就寫一個方程式,剛開始還好,得心應手的寫上了。越往後就越難了。我緊張起來。王晰在我旁邊“嗒嗒”的寫着,聽起來並沒有難住他的樣子。我卡在黑板上,不知道怎麼寫,連編都不會。我也沒有瞟王晰答案的意思。身後一班人看着呢,我丟不起那人。
終於,白老師考了十個就結束了。我空了兩個,懵了一個。王晰則全寫上了。我們放下粉筆,沒來得及擦手就下了講台回到座位。白老師則站上講台,開始了審判。他邊審邊講解。同學們也就在下面判了。最後我錯四個,王晰錯一個。這意味着我比王晰多錯3個,我得比王晰多抄寫30遍,這一方面我不如王晰。但好在王晰沒全對,還是錯了一個,不然我更無地自容了。
白老師面無表情的講解完就把黑板擦了。黑板被濕濕的抹布沾了粉筆末畫得一道一道的,我的心也一道一道的,為了填上那些粗獷深刻的溝壑,我徹底沒了心思聽課。
我抄着方程式,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沒偷偷瞟一眼王晰寫的,不全對也少錯兩個。
又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感覺挺對的:後悔自己其實是羨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