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萬2黃金容易得，知心1個卻難求

鄚地縣衙牙署，魯熙贏抱着一箱子黃金隨着范恣從正廳出來，二人約定一炷香之後偏廳見面，商議今天的具體計劃，然後范、魯二人分別各自回到房間，范恣凈了手面，坐於書桌前，思索今日如何應對一應人等，務必要儘快的探查出背後黨羽勢力，否則即使接手了鄚地牙署，仍然是換湯不換藥，最後受害的還是萬千黎庶.......

這一邊，魯熙贏回到房間，清點記錄了箱子裏的馬蹄金，然後收藏穩妥了，這才凈了手面，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清茶，端在手裏，卻是思緒萬千，想到已經故去的娘親，遠在家鄉年邁的老父，想到墨門的師兄師弟，想到平日大鉅子的言行教誨，來鄚地之前，他曾飛鴿傳書回師門，大鉅子只是囑他照顧好自己，餘下只有一句，讓他至今想不明白，大鉅子原話是：爾但須謹顧己身，並顧恤鄚地姬家，切記！魯熙贏思前想後弄不明白，鄚地城怎麼又出來個姬家，又和墨門以及大鉅子有什麼牽連，竟讓的大鉅子親自囑咐，想不明白，索性放一邊，等到忙完手邊的事情，抽時間去姬家看看，到時候見機行事吧！魯熙贏心裏想着，於是放下茶杯，起身更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出的房來，徑直朝偏廳而去。

同一時刻，不光范、魯兩個有心結，此刻坐在縣衙牙署自己官廨中的燕燮，兀自在哪裏發獃，自己一片丹心，全為黎民蒼生，但是在這種人人難以自保的亂世，自己這一鏘熱血，卻要與宵小之輩為伍，如此下去，家族大仇如何得報，自己有何顏面面對親族父老，本以為這次王上派遣來的范、魯兩位大人與自己乃是同路中人，不想卻比那胡凌和莫白更是有過之，難道真要這樣渾渾噩噩下去......燕燮憤恨至極，不覺間竟把官椅的扶手捏的咯吱吱作響，忽然，門口的守衛聲音傳來，見過令吏大人，原來是棠預見燕燮在官廨里沒有出來，故此前來尋他，燕燮被門外二人聲響驚醒，馬上搓了搓手，揉了揉臉頰，換上平日裏那一副玩世不恭的弔兒郎當的做派，嬉皮笑臉的等着棠預進來，果不其然，棠預不等敲門，逕自走了進來，燕燮馬上嬉笑着站起來，抱抱拳，道，兄長大駕光臨，敢是小弟有做的不周之處！兄弟嚴重了，棠預一把拉住燕燮的胳膊，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也找了把杌子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方才道，哪裏、哪裏，兄弟嚴重了，適才來至兄弟廨房附近，忽而口渴，進來討杯茶喝。兄長情，燕燮拿過茶壺，又給棠預斟滿茶杯，棠預雙手捧着杯子，道，兄弟，范大人和魯大人今日恐怕是要宣讀王召了，只是不知那召命上寫些什麼？！燕燮道，今次二位大人恐不是那麼好糊弄，兄長可有萬全之良策，且莫讓我兩個栽倒那二位的手底下。

兄弟恐是多慮了，棠預啜了一口茶，壓低聲音，他二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需要用到咱們的地方尚有不少，況惡事儘是胡凌和莫白兩個做下的。

燕燮又給棠預斟上茶，兄長分析的不錯，甚是有些道理，是弟多慮了......

魯熙贏徑直來到偏廳門外，范恣已經先一步到了，兄長，弟來遲了，邊說邊往裏走，到了近前，對着范恣做了個揖，兄弟勿須多禮，快來坐，范恣拉住魯熙贏的手臂，二人分左右坐了。

魯熙贏道，今日就要正式宣召，議事了，還有好些人咱們沒有查察清楚，那些個奸佞之徒，總不能還讓他們堂而皇之的作威作福下去，兄長可有良策？

既然咱們已經確認了刺客行刺的具體細節，

以及具體方位，那麼現在看來胡凌、莫白被殺一案並沒有內外勾結之嫌，咱們昨日議定的方案也就沒必要了，范恣言道，現在咱們只需辨別奸偽，令庸者下，能者上，還鄚地百姓一片清明也就是了。

兄長之言與弟之所想甚是契合，弟覺得，目前之境況，咱們首要重點先弄清楚令吏棠預，裨將燕燮，縣丞，縣司馬以及縣司空這五人的底細，然後決定如何取捨留用，還有一人，卻是要格外查察的。

你是說那位姓高的執筆先生，我亦覺察此人有問題，卻又不知道問題出自哪裏，完全是憑藉直覺，咱們不能憑直覺就隨意判定一個官員，總要有真憑實據，否則，焉能服眾，范恣道。

兄長所言甚是，魯熙贏道，姓高的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咱們應該從何處着手，兄長，要不要把聶隱召回來，如若此人背後真有什麼貓膩，咱們在明面上多半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門外忽然有值守的兵丁來報，升堂議事的時辰到了。

好的，知道了，范恣應道。門外那兵丁腳步聲漸漸遠去，范恣對魯熙贏道，走吧兄弟！事情暫且先放一放，咱們先把今天的事辦了，咱們倆頭一遭坐這鄚地的牙署大堂，不能讓下屬們輕看了。

魯熙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兩份大王召命雙手捧住，舉在胸前，道，兄長，弟準備妥切了！范恣點點頭，打開房門，二人一前一後出的偏廳，向前院而去.......

有道是：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