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器室與荒山
隔天，打掃聖器室的夏佐察覺到了異樣，以黃金鑄就的三個聖物盒其中兩個消失了。
“早知道就逃了。”夏佐心道。他負責的區域是聖器室，遺失聖物盒是極為失職的事情。
“真會挑時候啊……明明是抱着揭示真相，拯救船瓦居民的想法回來的……挑時候？狗屎，原來是他。虧我還把他當朋友。”
心中確定小偷身份后，夏佐便匆匆離開了聖器室。他決定向蓋文主教彙報這件事情。
夏佐一路疾走，向著蓋文主教的房間而去。現在這個時間，主教一般會在自己的房間內吃早餐。
穿越中廳進入教堂的後院，蓋文主教的房間就在後院小樓的二層。但他停下了，因為小偷正站在那棟樓的門前。
“阿爾傑農！”夏佐低沉地吼了一聲，他是如此憤怒，“阿爾傑農！沒想到吧，我還在這裏。”
拿着掃把的阿爾傑農聽到吼聲被嚇得一驚，轉頭一瞧，發現來者是夏佐后更是手足無措。
“夏……夏佐？早？昨晚發生什麼了？”
夏佐衝到阿爾傑農面前，揮起一拳將對方打倒。而後撲到半躺的阿爾傑農之上，再次揮拳。
“虧我把你當朋友。瞧瞧你幹了什麼？想要嫁禍給我嗎？”打算逃離船瓦的事，除自己外事前只有阿爾傑農知道。
結結實實挨了兩拳的阿爾傑農拚命掩住面孔：“夏佐，夏佐。我把東西都還回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砰！夏佐向著阿爾傑農的胸口捶了一拳，並說道：“除了聖器室的東西之外，你還偷了什麼？都還回去。”
“好，好的。別打我了。”
夏佐撇了撇眼睛站起身來，聽到求情這才讓他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些。
阿爾傑農也直起身，他是個與夏佐差不多高的年輕人，身材卻比對方粗壯不少。阿爾傑農方正的面孔流露出幾分委屈，眼中含淚嘴角流血。他站起來之後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塵便拖着掃把向教堂中廳的方向而去。
夏佐抬頭看了眼蓋文主教居住的小樓。最終，他還是走向教堂中廳的方向。
院落中的喧鬧只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這並未引起蓋文的注意。
因為，主教的煩心事最近着實有些多。
例如今天早上居民送來的，現在與早餐一同擺在餐桌上的三張揉皺的紙。
皺巴巴且有數處碎裂的紙張上工工整整地寫有兩句話：屍寒瘟疫不久后將在船瓦爆發。皮爾斯伯爵的家人已經陸續離開船瓦。
“所以我說預言魔法，都是騙人的把戲。”巴特萊肯定道，而後轉頭看向菲爾丁，“神父您說是吧？”
菲爾丁以沉默回應。
“神父也默認了。”副團長擺擺手，他確實沒有料到拜亞爾竟會相信世上存在預言魔法。
時間系魔法——自有文書記載魔法的上古時代至今，便被人不斷研究、不斷否決。時間系魔法是不存在的，這是無數學者研究得出的結論。至於與時間相對的空間魔法，則在近百年內才被研究者開發出來。傳送魔法最典型的便是大型都市配備的傳送法陣。班戈城有兩個傳送法陣，海利格城中僅有一個。傳送法陣每次啟動都要耗費巨量的水晶，所以傳送魔法並不是一種常用的魔法，至於空間系魔法師更是聞所未聞。
“預言魔法是必定是存在的，要說為什麼……卡捷琳？我看到了卡婕琳。神父，是您通知的嗎？”見到卡婕琳不再受屍寒瘟疫影響，
他有些欣喜。
一旁的騎士團成員向巴特萊詢問：“預言魔法為什麼不存在？”
“維托，問得好。”巴特萊找到訴說的機會，於是向著維托講述有關預言的故事。那是一個秋天，在巴特萊九歲時發生的……
快要走到荒山的山腳時，拜亞爾向著半空中的卡婕琳揮手，但沒有收到回應。
菲爾丁神父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卡婕琳，帶着拜亞爾回去吧。”
卡婕琳點頭，遞給拜亞爾一個眼神。她毫不關心與神父、拜亞爾一同歸來的其他人。
不死族臉色稍顯尷尬，他指着身上綁縛的繩索：“副團長，可以幫下忙嗎？”
於是巴特萊和騎士團兩位成員翻身下馬，花了好一頓功夫才將固定拜亞爾的繩索解開。最後由巴特萊背着拜亞爾走到卡婕琳面前。整個過程吸血鬼一直冷眼旁觀，臉色由冷淡轉為冷漠，這會兒可以用冰冷來形容。
“背部受了重傷，帶走的時候可別傷了他的背。用不用我……”後續的話被巴特萊咽了回去，因為眼前少女眼中洶湧的怒意。
將拜亞爾平放在地面，而後副團長很快回到隊伍中。
“卡婕琳？哎呀，又受傷了……不過沒關係，你還記得艾琳吧。這種傷生命魔法三兩下便可以治癒……最近也是收穫很多呢，得到了很多北方的消息……卡婕琳？”
“收穫？”她俯視着腳邊的拜亞爾。
數秒沉默過後，巨型蝠翼從她背後瞬間展開。卡婕琳揮舞左手，一股血液便從左手傷口處噴涌而出。粘稠的血液於半空糾纏變換，最終凝成數個大小相差不大的血球。
血球緩緩滲入拜亞爾身底，而後托着他升至半空。卡婕琳振動雙翅，兩手托着拜亞爾的背部飛向山頂的方向。
巴特萊目送兩人飛遠后，才開口對菲爾丁說：“十分關心小兄弟呢……”
一旁的澤維爾啐了一口。
“神父，吸血鬼的事也被聖光魔法師大人知道了。要不要另外再簽一條契約？”
“喂，我可以是站在人類的一方警惕不死族和吸血鬼。”澤維爾忍不住開口，“你們都瘋了嗎？”
菲爾丁轉過身來：“吸血鬼的事你可以提。”
“你們都瘋了嗎？”澤維爾怪叫連連。
回到熟悉的木屋，拜亞爾去往北域尋找屍寒瘟疫證據的旅途畫上句號。卡婕琳將他放在木屋地板后就坐回書桌邊閱讀血肉魔法的資料。
“不問一問，路上發生了什麼嗎？
“屍寒瘟疫真正爆發后，是很可怕的。
“我們還遇到屍體巨人，一頭巨大會使用魔法的灰狼。說到灰狼就想起澤維爾，就是主教的得意門生。我救了他，他反倒恩將仇報。真是……”
在拜亞爾自顧自說了數十分鐘停下后，卡婕琳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