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穿越

第7章:穿越

生無可戀的鵬子整天無所事事,除了每天輔導宇兒的作業,沉迷在網絡遊戲中無法自拔,破罐子破摔!脫離了老大的圈子,鵬子再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每天面對的就是信用卡,網貸平台,還有眾多親友們的催債的電話和信息,鵬子屏蔽了一切,每天在電腦遊戲裏面尋找發泄的方式!

實在看不下去的表哥濤讓鵬子在家裏學習開麵館的技術,經過半年的研究,鵬子倒是學了個七七八八,於是,表哥濤借了4萬,魏總再次伸出了援助之手,借了3.5萬,拿着借來的錢鵬子在租住的小區門口開了個麵館!開業的那天,很多很多的親友們,還有宇班上的家長都來捧場,一時間生意還算紅火,就算對鵬子一肚子怨言的清兒也給鵬子發紅包讓他不再頹廢,好好掙錢養家餬口!鵬子心裏又燃起了希望!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着,70歲的老娘每天都在店裏幫忙打理生意,累的腰酸背痛!

姐姐永遠是這個世界上對鵬子最好的人之一,在鵬子出了車禍以後,姐姐拿着自己十幾年的兩份保單,瞞着姐夫給鵬子貸了兩筆貸款,一開始,鵬子還可以按時還款,但是到了現在已經無能為力,萬般無奈的姐姐找親友借了錢還掉了其中一筆。鵬子在麵館的利潤里,除了自己的信用卡和網貸,勉強維持着這筆貸款的每月還款!姐姐從來沒有怪過鵬子,有時候鵬子想起從小到大,姐姐對自己無私的付出,從來就沒有回報過!而現在,自己也把最親對自己最好的姐姐連累到這個地步!除了姐姐,每每想到這些,還有對自己好的老大、魏總、伍總、華哥……還有老家給自己置辦傢具的堂姐、蘭蘭妹妹、亭亭妹妹、自己的發小阿政,阿洲,還有那些長輩:舅舅、姨媽、雁叔…鵬子覺得自己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如果能一了百了就好了,可這些債務,留給自己的兒子宇長大了來還嗎…

鵬子咬着牙玩命的維持着麵館的運轉,因為生意也沒有特別好,可能是地域的問題吧,周圍的商戶都不是很景氣,可只有鵬子過的最累,周圍的商戶也不理解鵬子寧願自己累死也捨不得請個人,除了老娘也跟着受累,時不時的還要忍受鵬子的暴脾氣!

這時候,從小被看大的侄子又進入了鵬子的視線!峰子曾經跟着鵬子走南闖北,此人虎頭虎腦,五大三粗,一根筋從腦門橫穿到腳底,天不怕地不怕,常常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而且超級能吃!鵬子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子!常言道,痴人有福,在宜城娶了個婆娘有着6套拆遷房,此女從小嬌生慣養,我行我素,連瘋子這麼叛逆的莽漢,都被治理的服服帖帖,由此可見其之彪悍…

兩口子在一個包子店裏學手藝,每到下午,兩口子就騎車準時來拜訪!瘋子一進門,也不管他婆娘。開始嫻熟的給自己煮麵,打上調料,肉臊子,不一會兒,一大盆湯麵就出現在眾人眼前,旁邊放着剝好的生蒜,只見瘋子一手操起筷子,另一手端起面盆開始在嘴邊轉圈:隨着稀里嘩啦的響聲,咔咔的嚼着生蒜,麵湯四處飛濺,方圓兩米以內都不敢站人!等最後一口麵湯下肚,瘋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喉嚨里嘩啦作響,讓人感覺到馬上就要溢出的噁心!

瘋子看着旁邊眉頭緊皺,一臉嫌棄的悍婦,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吃不吃的,吃我就給你煮,不吃就走了”

“吃你妹呀,像沒吃過似的”於是在婆娘的咒罵聲中,兩人駕車離去…

年底的時候,

麵館陷入了瓶頸期,不溫不火的生意,讓鵬子焦頭爛額,這時候房租也從一開始的季付變成了月繳,儘管房東一百個不願意,可看在鵬子累死累活也覺得可憐,就默許了!這時候,瘋子兩口子也透露出年後能不能來一起做包子的想法,幾人商量了一番,也沒拿出個方案就不了了之!面對無休止的還款賬單,那麼多的債主,而麵館也只能勉強對付房租和開銷,鵬子覥着臉,一個個的開始給債主說好話,並承諾年後想法把麵館改革,掙了利潤再來還債!這期間,瘋子兩口子和鵬子關係越發密切起來,好的跟兄弟姐妹似的…過年期間,瘋子還悄悄的給鵬子借了7000塊錢,並叮囑打死也不能透露一絲,免得被家裏悍婦打死!

21年的春節,清兒從外地上班回來,帶着宇兒一如既往的回娘家過年去了,鵬子哪兒也不想去,儘管生意不景氣,還是堅持營業到了臘月29,姨媽和表弟卿(表哥濤的弟弟)聽說他一個人在宜城留守,邀他去家裏一起過年,鵬子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除夕之夜,桌上擺着幾個小菜,一碗麵條,幾雙筷子,一瓶白酒,一壺清茶!鵬子拿着酒杯,按照家鄉的習俗,為逝去的親人祭酒、奉茶!期間想起了被自己奪去了生命的小鑰鑰,也給她奉上一杯清茶…

遙想自己幾十歲的人生,從小父母離異的他,到了初中就開始變得性格暴躁,下學后結交了一幫志同道合的兄弟,在酒桌上也曾拜過了把子!在那個沒心沒肺的年代裏,有兄弟的日子就是人生,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大家湊出錢來吃飽喝足了到處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泡妞把妹!後來、有的人進去了、有的人結婚生子了、還有個別過早的就逝去了!之後鵬子開始過起了四海為家的日子,偶爾沒錢了就跑去找打工的姐姐伸手!走南闖北,一事無成的他也踏足了很多地方,在漢武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鵬子結交了陳智,張偉,李力這些好兄弟,那時候沒有手機,沒有銀行卡,沒有電腦,也沒有那麼多的汽車。幾兄弟每天下班坐着公交車去大學門口看妹紙!雖然看的到摸不着,過過眼癮,那也是一種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快樂!

再後來,陳智幾人都成家立業了。只剩下鵬子孤家寡人回到了宜城。因為條件實在有限,也沒人真的願意嫁給他這個自以為是的窮癟三,在表哥濤的幫助下,開始在老大的工地上打工,由於性格剛強,不服管理,無奈之下老大讓他做了自己的專職司機,每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巧了,鵬子天不怕地不怕,跟在老大身邊他就服服帖帖的,說東不往西,說左不往右,老大指哪兒打哪兒,而這一跟就是十幾年!日新月異,這十幾年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是無法想像的,鵬子在這裏找到了主心骨,在這裏成家立業,結婚生子,買房買車!故事到了這裏,一切都似乎向著完美的結局去發展,然而,命運卻無情的捉弄了自己!

這世上有幾人能真正把握和珍惜自己的命運?鵬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到了,他又失去了,就在於他不知道珍惜,由於他的貪婪和不切實際,無法面對現實,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十幾年之後,他辜負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貴人,失去了老大毫無保留的幫助與信任…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前途…

這個除夕之夜,不喝酒的鵬子在租住的房子裏一個人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自己站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時光長河中,前方一片迷茫,什麼也看不清!回頭望去:卻彷彿看到了小時候那些快樂的日子,看到了嚴厲的小學班主任,看到了自己初中暗戀的女同學,看到了很多逝去的親人,看到了很多逝去的朋友,彷彿還看到了小鑰鑰,又彷彿看到了大白鵝搖搖擺擺的走向了遠方,一條金色的鯉魚蹦出了水面消失不見,梅花山莊裏為什麼沒有梅花?而池塘里的荷花似乎開的格外燦爛…

22年的3月,苟延殘喘的鵬子厚着臉皮,找幾個要好的家長借了些錢交了一部分租金,改進了一些設備,做好了最後一搏的準備。這時候,瘋子兩口子開了一個外賣店,由於生意也不景氣,瘋子決定到麵館來蒸包子,於是兩人商量了一番,開始了起早貪黑的苦逼日子,但也只是勉強維持着店裏的開銷!兩人都沒有什麼進賬,瘋子的花唄也貼進來了不少,眼看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悍婦開始找瘋子發飆!有天中午,幾個朋友在麵館吃面,瘋子接到婆娘的電話,兩人在電話里開始吵架要離婚,吵了一會瘋子瀟洒的掛斷了電話不再理會!十幾分鐘后,一個彪悍的身影衝進了店裏,兩道紅光閃過,砸在瘋子的臉上,定睛一看,原來是瘋子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這還不算,臨走的時候一把抽翻了門邊的桌子,隨着劈哩叭啦,框裏哐當的巨響,桌上的調料,筷子,紙巾灑滿了一地,然而並沒有結束,悍婦又掀翻了門口台階下的廣告牌子揚長而去,眾人目瞪口呆!

鵬子心裏那叫一個氣呀,你特么怎麼不把自家男人騎來的電動車也順手掀翻了!可着勁兒的逮着老子的東西砸,你倆口子吵架離婚,關我什麼事…

兩個月後,和好如初的兩口子見沒有利潤,決定撂挑子,兩人算了一個明細帳,給鵬子發來了賬單,並要求鵬子必須在女兒上幼兒園之前把錢轉到位!看着賬單的鵬子知道,麵館走到頭了,以自己的徹底失敗告終!雪上加霜啊,拿什麼去還!可這兩口子才不會管你有沒有錢還,也不會管你錢怎麼用了,總之一句話,趕緊還錢,於是鵬子又找遠方的同學阿元和阿青借了錢給瘋子還了一部分!

麵館貼上了門面轉讓的電話,鵬子搬走了設備堆滿了出租房,好心的房東承諾門面租出去會給他補償一些裝修費!然而對於此時的鵬子來說,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很多的親友開始向鵬子詢問還款的事情,鵬子每天除了應付無休止第三方催債公司的電話和短訊,剩下的時間只有麻木的推脫着親友們的催問!誰都不容易,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人家借你的時候說的信誓旦旦,還錢的時候卻無能為力!他感覺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猶如過街老鼠讓人嫌棄…拿什麼來還債?就算去工地上做苦力,一時間也還不清自己的巨額債務!

深秋時節,涼風習習,鵬子收到了清兒的離婚協議書,很簡單的協議書,沒有任何財產分割的問題,有的只是孩子的撫養權,鵬子心甘情願的在協議書上籤了字,把宇兒的撫養權交給了妻子,他不想再拖累家人了,清兒對他也仁至義盡。考慮到鵬子心灰意冷,也沒有生活來源,但畢竟曾經是自己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爸爸呀。在離婚以後,清兒任然擠出了一萬元的工資,交了押金給鵬子租了一輛車,讓他去跑網約車謀生!

鵬子每天駕駛着租來的車輛,穿梭在大街小巷,祈望着每天能多接幾單,能緩解一下巨額債務的壓力,然而疫情的持續,使得網約車服務也變的非常艱難,有時候起早貪黑也就夠一天的租金!

這天,鵬子接了個去往漢武的長途包車單,一家三口包車費800,也就300公里的樣子,還是很划算的,4個多車程后,把乘客安全送達了目的地。鵬子也沒想過要去打擾前妻的生活,此時已到了下午五點多,下班高峰期,腰酸背痛的鵬子伸了個懶腰,找了個停車場泊好車,正準備去找個小吃店墊吧一下肚子,突然發現前面的斑馬線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急促的喇叭聲,還夾雜着一些驚呼聲。鵬子以為出了車禍,趕緊跑過去想看個究竟,走近一看,哪有車禍,自己都快得了車禍後遺症了,心理都有點陰暗了!

只見斑馬線中間,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搖搖擺擺的正在過馬路,圓滾滾的身體雪白雪白的,都快遮住了四條小短腿,腦袋上耷拉着米黃色的小耳朵,一張胖乎乎的熊貓臉上面,兩個黑寶石般的小眼珠子,烏溜溜的四處打量:這是一隻兩個月大的小奶狗,不知道是走丟了還是被遺棄了?也許是周圍的喇叭聲和人們的驚呼聲嚇壞了它,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站在斑馬線中間嗚哇亂叫。眼看着不耐煩的車流馬上就要經過,鵬子也不管幾個躍躍欲試想出手的人,快速衝過去一把抓住了毛茸茸的小奶狗,放在懷裏不停的安撫它幼小的心靈!隨着鵬子溫柔的撫摸它毛茸茸的身體,小奶狗不再發抖,而是瞪着烏溜溜的小眼珠期望着鵬子,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頭,不停的吮吸着。這是餓了嗎?鵬子在商店買了一袋牛奶,一根火腿腸,把它抱到車上,仔細看了看,是只小公狗。於是小心翼翼的給它餵食。小傢伙大概是餓壞了,狼吞虎咽的喝着牛奶,吃着掰碎的火腿,毛茸茸的短尾巴歡快的搖來搖去…

抱着吃飽喝足的小傢伙等到了天黑,也不見有人前來尋找,鵬子吃了點東西,又買了幾大包零食,在順風車平台發了個回宜的行程,等待着有回宜的乘客拼車。可憐啦,一人一狗等到大半夜,也沒有人來拼單。於是抱着小奶狗,找了個乾淨的草坪,給它又餵了點吃喝,讓它在草坪拉撒完畢,看着歡快的望着自己搖晃着尾巴的小毛球,鵬子刮著它的小鼻子說:長的雪白雪白的,又是白撿來的,就叫你小白吧,小白呀小白,明天帶你回家。彷彿聽懂了主人的話,小白歡快的搖起了尾巴,居然望着鵬子奶聲奶氣的“旺旺”了兩聲,鵬子哈哈大笑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抱着小白回到車上,一人一狗在車上蜷縮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鵬子就接到了兩個回宜的乘客發來了邀請,於是用礦泉水咕嚕嚕的漱了個口,洗了把臉,一人一狗吃罷早餐,接上了兩個乘客,鵬子帶着小白踏上了回宜的路程…

天氣越來越涼,生意越來越差,有時候一天也只跑了個租金,某一天實在沒辦法還一筆債務,鵬子賣掉了一直捨不得戴的腕錶,現在,身上只有一點錢幾乎都要拿來還債,身邊值點錢的物品幾乎都賣光了,似乎都記不清自己有好幾年沒有添置過衣服鞋襪,一直都穿着出獄后買的衣服,質量似乎很不錯,為了還債,鵬子甚至悄悄用掉了宇兒積攢的壓歲錢…生活越發拮据了,除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宇(撫養權雖然是清兒,但小宇還是在宜城讀書,鵬子負責照顧生活起居和簡單的學習輔導)小白就成了鵬子唯一的小夥伴,每天只要出車,鵬子都把小白帶在車上四處奔跑,也不管乘客在不在意。

宇寶也非常喜歡小白,一放學回家就抓着小白捨不得放手。每次被宇蹂躪折磨時,小白都用幽怨的眼神望着鵬子,彷彿在說:“你咋還不出車呢”

在一個陰雨連綿,秋風蕭瑟的下午,鵬子又收到了瘋子兩口子發來的信息,到目前為止,鵬子還欠瘋子一千多元的尾款,在所有的債主中,鵬子已儘力優先瘋子的還款了,因為這兩口子,可不管你有或者沒有,一點情面都不會給你留,每次要債,撩閑的話語都會鋪滿了屏幕,當然了,這也不能怪債主撩閑,誰叫你欠債還不清呢!而今天,瘋子透露出月底之前再不還完,就別怪他不夠意思了!鵬子自嘲的笑了笑:他也能理解,瘋子畢竟是個入贅女婿,婆娘又彪悍異常,他完全沒有話語權,你能怪瘋子么?年前還給他擠出了7000元用以還債,如果他不是因為自己賬單逾期,如果他手裏有錢,他也不會一遍遍催自己這剩下的一千多元錢!可是自己呢,已經到了連一千多元尾款都還不上的地步。不、不、不?不是一千多元,自己連300元的花唄賬單都已經逾期很久了…再這樣下去,小白都快沒有火腿腸了…連這條小奶狗都養活不了,自己剩下的債務怎麼來還?終於走到了末路了么?人生已到了盡頭?

不知不覺間,鵬子駕車上了高速,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個債主的名字:老大、表哥濤、魏總、昌總、伍總、華哥、姐姐、蘭蘭、亭亭、父母、親友、發小、同學;眼前浮現出清兒和小宇的身影…要說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妻兒和父母了,說自己無能已經太晚,瘋子今天的信息,終於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鵬子笑了,笑的無拘無束,笑的沒心沒肺、笑的那麼癲狂;他彷彿看見小鑰鑰站在天空中向自己招手,完全忘記了小白還在旁邊瘋狂的叫喚着,它的眼裏充滿了悲傷…油門被漸漸踩到了底,車身在不斷加速、加速、閃電般的前行,超越了一輛又一輛汽車,直到前方再也沒有了任何障礙物,一條光怪陸離的通天大道赫然浮現在遠方,那是永遠也望不到盡頭的時光長河;車輛超越了光速,破碎了虛空,呼嘯而去,仿若消失在無盡的時光長河之中…

(註:後來,清兒她們在高速路邊找到了完好無損的車輛,而鵬子和小白,彷彿脫離了這個世界,從所有人眼裏消失了,儘管消失了,然而他臭名昭著的故事依然被人們唾棄…

清兒最後帶着宇去了外地讀書,再也沒有回過宜城…)

(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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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之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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