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法天才可能性微存
依舊是窗邊的小沙發上，約書亞手裏拿着一本筆記一邊詢問一邊做着筆記，“首先，你昨天在啟蒙藥劑失效后，獨自再次按照書上寫的進行了冥想？”
“是的。”卡俄斯嘬了一口紅茶，慢慢回憶道，“這一次的冥想應該是蠻成功的沒有其他特殊的狀況發生，我接觸到了一種綠色的光點，我想那應該象徵著風元素，接着感覺在天上飛呀飛，就成功覺醒了魔力。”
“通常來講，冥想時會感應到和自身鍥合度高的魔素，比方說猛烈燃燒的火焰、洶湧奔騰的大海等等各種類型，然後以一種考驗或歷練的方式初步的鍛煉人的精神力，將精神力與外界魔素聯繫起來，從而激活每個魔法師最初始的魔力。”約書亞詳細講解着《魔法入門》中沒有提及過得內容。
卡俄斯點了點頭，有些意外，但不是特別意外，“如果與元素的契合度高，自然也就會更容易在冥想時感應到，但魔法測定儀不也是同樣的作用嗎？”
約書亞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魔法測定儀的作用就是檢測那些不是那麼契合的元素……”約書亞從腳邊的書堆裏面翻翻找找，找出一本看着頗有年頭的舊書，翻開其中的一頁遞給卡俄斯，卡俄斯出聲朗讀，“一百到兩百年前，那時的舊魔法師們大多隻擅長單一屬性的魔法，魔法師也是作為某種意義上的戰略武器，但是隨着各個小國爭鬥和相互吞併、傳說中的魔王發動大規模戰爭，讓魔法變得更有價值成為了新派魔法師的研究主旨，為鍊金術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沒錯，魔法測定儀，包括它的前身那種測定水晶球，都是主要用於法師學徒的檢測和篩選，更好更合適的魔法教學，畢竟並不是每個小孩子都像你或者愛麗維婭一樣這麼有天賦。”約書亞點點頭解釋道，“所以說第二個問題就是，幾乎沒有人會對所有的魔法元素契合，即便你有些偏科，但這依舊很神奇~”
卡俄斯想了想，心中嘀咕，或許這就是穿越者的特點，放在修仙類的穿越里自己這是妥妥的五行雜靈根那種，但在阿斯凱特大陸似乎還不錯。聳了聳肩，卡俄斯表示對這個問題他也無能為力。
“當然，我知道你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是或許這其中隱藏着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關乎你身世之類的也說不定，所以作為新的線索，我會替你留意的~”約書亞帶着微笑看了眼卡俄斯，“作為報酬，接下來有個小小的實驗需要你來幫忙。”
“我希望不是什麼可疑的活體實驗！”卡俄斯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繼續喝紅茶，甚至祈禱不要這麼快再見到自己的早餐。
約書亞笑眯眯的拿出一根長長的水晶管，“大可放心~”，然而當卡俄斯試圖把水晶管夾到腋下的時候，約書亞當機立斷的制止了他。
右手裏握着細長的水晶管，卡俄斯確信這東西和魔法測定儀上的那種非常類似，裏面有紅色的液體不停上下波動，怎麼看都像一隻經典的水銀溫度計的超級加長版。
看了看稍有起伏的液面，約書亞提示道，“稍微加大些魔力的輸出，當你感覺魔力似乎用盡，頭又有些刺痛的時候就停止。”
卡俄斯點頭示意，然後左手揉了揉太陽穴，閉上雙眼，加大了右手釋放魔力的速度，再加上溫度計似乎本身也帶有某種吸收魔力的效果，就像開閘放水，卡俄斯感覺自己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飛速下降的藍條，短短几十秒，卡俄斯就感覺自己的藍條大概是一次性清空了，
不過托這次注意力集中的福，卡俄斯在某個直覺應該停止的時刻停下了魔力的釋放。
睜開眼，眉心刺痛，但還可以忍受，卡俄斯看了看溫度計的液面大概停在了四十齣頭的位置上。
“出乎意料，但沒有完全出乎意料。”約書亞取過溫度計，將讀書記錄在案，“這支水晶管不同於昨天那種測定元素類別的，這是用來測定初始覺醒魔力的，大多數貴族和學院派的小孩子覺醒魔力的一周內會進行這種測試，初始的魔力多少一定程度上會體現他的天賦如何。”
“我猜四十的初始魔力可能不是特別優秀？”卡俄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昨天還自認為是個魔法天才，結果今天就發現自己似乎天賦不足，低聲嘆了口氣，可愛的小臉上露出稍稍有些無奈的表情。
“確實，四十點等級的初始魔力在魔法師中絕對是很特別的了，一般的魔法師在他們剛剛覺醒魔力時，初始魔力在七十點左右。”約書亞詳細的講解到，“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想，為什麼你昨天僅僅釋放了一個火焰彈就透支了魔力，你的初始魔力相較其他人是少了不少。”
聳了下肩，卡俄斯稍稍有些迷茫，約書亞一邊看着筆記一邊踱步繼續說著，“不過，有句古老的諺語說的好，大地之神取走了你的南瓜但是會回報你更多的稻穀。”卡俄斯歪了歪頭，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上帝關了門但是還留了一扇窗之類吧，看來異世界翻譯也講究信達雅。
“沒錯，我注意到你今天醒來后精神很不錯，僅僅用一個晚上就恢復了魔力透支的影響，通常情況下，透支魔力雖然不致命，但造成的影響也不會是一兩天就能恢復過來的，更何況你這樣的小孩子~”約書亞的語氣有些興奮，走到卡俄斯的身邊蹲了下來，揉亂了男孩的頭髮“這表明你的魔力恢復能力是絕無僅有的天才級別，不同於其他魔法師龐大的魔力儲備，你的魔力恢復速度要強的多，在持久的作戰中，你會更加具有優勢！恭喜你，我的兄弟~你是個不同尋常的魔法天才~”
看着約書亞明亮的眼睛，卡俄斯的眼中似乎也再次綻放出光芒。
“是的，或許正如你說的一樣~我也會成為一名厲害的魔法師！”卡俄斯點了點對着約書亞也露出了笑容，剛剛眉心的刺痛已經逐漸消失。
“所以你之後的魔法學習可能也需要特殊一點的方式，首先，還是要經常冥想練習，盡量增加你的魔力總量，嗯......初始魔力少了些不過我們可以稱之為很有提升空間；其次，我們的魔法教學要考慮一些魔力消耗更低的魔法，好在你的屬性很全面，備選魔法還是很多的；最後，我想到了一件事~作為鍊金術師的話，實驗的同時你的魔力恢復能力會有更好的表現~就像是一隻墨水永不枯竭的鋼筆，這真是太棒了，我甚至都有些羨慕你了~”約書亞越說越興奮，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研究狂的工作熱情，尤其是一個天才研究狂。
抱着約書亞精心挑選的新書，卡俄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吩咐迪娜午餐時再叫自己后他鑽進了書房。
卡俄斯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心情複雜啊，連個初級的火焰彈都釋放不出，難不成我應該考慮一下火焰鵪鶉蛋之類的魔法？”
從桌子上抽出一本基礎火焰魔法的書籍，卡俄斯有些心不在焉的翻了幾頁。“火球術……是啊，火球術！用術式魔法製造的那個火球幾乎沒有什麼魔力消耗！”猛地捏緊手裏的書，書上的文字如水波一樣扭曲變化，《翠玉錄》熟練地奪舍了這本魔法書，“魔力恢復抵消魔力消耗，以構建術式釋放魔法的術式魔法不是剛剛好契合我嗎！這果然就是我的外掛吧！”
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卡俄斯愉悅的開始他的沉浸式魔法學習了。
於是，卡俄斯每天的生活逐漸深居簡出，沉迷於魔法這奇幻的學科中，雪萊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憂心忡忡，感覺自己可愛的養子莫名的越來越像約書亞，每天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跑實驗室一待就是大半天。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三個月，到了十月份的時候，約書亞表示自己的假期也結束了，要回王城的國立英雄學院上課了，畢竟他可是煉金學院的副院長呢。
臨行前一晚，約書亞把卡俄斯叫到了實驗室，交給他一個小袋子，“這是你之前想要的最下級魔晶，這段時間你的鍊金術基礎學習的不錯，魔力也有提升，昨天的魔葯提純做的很好，我很欣慰~”親切的摸了摸卡俄斯的頭髮，發現半年的時間卡俄斯個子漲了一些，黑髮也長了不少，由於不怎麼出屋子，皮膚白皙的似乎有點病態，約書亞點了點頭“嗯，不錯，很有魔法師的樣子了已經。”
難得要早睡，約書亞便早早離開了實驗室，而卡俄斯則留了下來。
“好了~開始實驗吧~”經過幾個月的學習，卡俄斯一邊裝作練習普通魔法一邊學習着幽靈書籍《翠玉錄》裏的術式魔法，從基礎的屬性符文到各種其他的輔助術式，卡俄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術式魔法可以創造魔法。
因為普通魔法都是效果對應魔法名，加之需要詠唱讚美七神，卡俄斯將其命名為祈禱魔法，與術式魔法相比，祈禱魔法是黑盒子類的魔法，魔法師通過咒語與魔力直接形成了魔法，而術式魔法是組合各種魔力術式相互疊加，火焰符文、聚合術式等等，從魔法屬性到魔法釋放的形式都驚人的可以自行組合，雖然不是任意組合，但術式魔法可以最大程度的貼合卡俄斯獨特的藝術創想。
由於約書亞的實驗材料大多十分珍惜，卡俄斯一直以來都只能在書房或者魔法練習場偷偷練習，現在他自認為已經算是了解了術式魔法的基礎，打算正式進行下一步也就是《翠玉錄》的第二章，正式接觸以術式魔法為基礎的鍊金術。
將約書亞的實驗桌整理乾淨，一摞高高的實驗筆記和設計圖紙堆在腳邊，卡俄斯伸出手佛摸着實驗桌上銘刻的魔法陣，這是約書亞一直在用的傳統煉金魔法陣，卡俄斯早就發現其中有一些術式魔法中熟悉的符文樣式，但排列和組合的方式很彆扭，在詢問過約書亞后，卡俄斯確信術式魔法不是自己獨有的，在阿斯凱特大陸上或者說最起碼在阿斯凱特大陸的歷史中術式魔法一定存在過，不管怎麼說發明這種魔法陣的人對術式魔法就應該有所了解。
“魔法的奧秘，歷史的隱秘~有哪個人會拒絕窺探秘密的誘惑呢。”卡俄斯的眼中滿是嚮往，他有一種預感如此和平的日子不會有多久，不然自己的穿越就毫無意義了，自己一定有什麼使命，所以對於魔法和鍊金術的學習越發的勤奮。
可惜卡俄斯不知道的是，我們的故事並不是熱血冒險而是搞笑休閑~
約書亞離開伯爵府後，卡俄斯的術式魔法研究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女僕們偶爾會聽到實驗室里傳出爆炸聲，終於，正義的使者踢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十二月二十八日，窗外已經飄着雪花，當愛麗維婭帶着迪娜踢開實驗室的門時，卡俄斯正披着一件居家大衣坐在窗邊看書。從十二月二十日到次年一月是阿斯凱特大陸的年末節日，稱做神洗日，傳聞正是在很久以前的神洗日，七神為人類洗禮靈魂、賜予魔法、庇佑人類，之後便是新年時分，家人團聚的日子。
相比剛剛入夏那陣的嬌小女生，愛麗維婭明顯長高了不少，銀灰色的長發束起一根長長的馬尾，兩側鬢角各留出一縷細發垂在肩頭，魔劍士的訓練使得她身體素質提高的很快，卡俄斯可以篤定愛麗維婭剛剛就是用她那結實好看、肌肉緊繃的右腿一腳踢開了房門。
輕輕合上書，卡俄斯禮貌的微微鞠躬，“上午好，美麗的愛麗維婭姐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打賭不是因為爆炸導致吵到你精緻的睡眠，畢竟我最近都沒有做爆炸試驗~”經過半年時間的貴族禮儀教學，不得不說，卡俄斯覺醒了十分做作，且可以有效嘲諷他人的貴族禮儀。
“明天利安德爾哥哥和約書亞哥哥就要從王城回來了，所以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城裏轉轉，好久不見，我想給他們買點小禮物！”愛麗維婭無視了卡俄斯的嘲諷，臉上滿是開心與興奮。
回想了一下發現今天確實沒什麼計劃，本來打算懶撒宅家看書的卡俄斯同意了愛麗維婭的提議，畢竟約書亞終於要回到家中，而且還有那位只聞其名大哥，無論如何卡俄斯都應該準備些見面禮才是。
看了看窗外，雖然十二月的天氣有些寒冷，但外面銀裝素裹的樣子確實讓卡俄斯也有些嚮往。
回屋換好外出的厚實大衣，然後和愛麗維婭一起拜訪雪萊夫人獲得一小筆活動經費后，卡俄斯和愛麗維婭一同坐馬車去往艾爾瓦城。
事先聲明這不是卡俄斯第一次離開伯爵府，在學習魔法之餘，卡俄斯也是對阿斯凱特大陸風土人情很感興趣的，偶爾和愛麗維婭作伴、偶爾只帶着迪娜和幾個護衛，卡俄斯早就把艾爾瓦城溜達了個遍，當然除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區域。
伯爵府由於佔地面積和安全原因等諸多因素並不在艾爾瓦城內，而是在郊外不遠的地方，坐馬車二三十分鐘就可已到達，通常貝克恩特伯爵每隔幾天都會坐馬車去位於艾爾瓦城的城主府處理些政治事務然後傍晚再乘馬車回伯爵府，這讓卡俄斯忍不住想吐槽即便是伯爵也還要通勤上下班。
“你的那個奇怪的魔法道具製作成功了？”愛麗維婭看着卡俄斯手指間飛舞的一個菱形小薄片，好奇的問道。
停下手中翻硬幣的動作，卡俄斯將菱形薄片舉到面前，輕輕嘆了口氣，“成功了，但沒有完全成功，成品與我想要做的東西完全不一樣，於是實驗停滯了，這就是為什麼最近我很少搞出爆炸的原因了。”
這種菱形薄片來自於卡俄斯的術式魔法固定實驗，原材料取自最下級魔晶切片，然後以術式魔法混合其他一些輔助材料在魔晶薄片上留存術式魔法，按照卡俄斯的想像，這東西應該是個打火機一類的東西，使用時注入少量魔力激活術式就可以釋放魔法，但最終的成果是做成了炮仗，一旦點火就會將魔晶薄片里蘊含的魔素全部激活，然後boom~一聲就會把實驗室附近的女傭嚇得夠嗆同時驚醒離實驗室最近的樓上住戶——愛麗維婭小姐，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
“哼哼，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結果還是不行嘛，等約書亞哥哥回來你要好好請教，不要太囂張！”私下無人的時候愛麗維婭還是會露出小女孩的模樣，一邊為自己仰慕的兄長說好話，一邊打擊平時的死對頭，實際上這也是她和卡俄斯獨特的相處方式，相比和家裏的其他人，愛麗維婭覺得和卡俄斯偶爾拌拌嘴莫名其妙的還挺有趣。
很快，馬車駛入了艾爾瓦城，沒有什麼平民唾棄的吐口水之類的，奧帕爾家族在這片領地上有着非常不錯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