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記事人
砰!
巨大的槍聲將我震的耳鳴,腦後飄出了一澎珣爛的血花,我身體慢慢倒在地上,抽搐着…
這是那把槍對着我頭頂,腦海中閃過唯一的畫面。
看着那雙漠然的眼睛,我絲毫不懷疑這個人會殺了我。隨後回過神,眼前冰冷的槍口距離額頭不到兩公分,死亡的氣息又一次瀰漫開來。
槍后,是一張能讓我牢記終生得臉!
“普通人在羅剎手上活下來的幾率太小,沒確認你是否被感染前,必須配合檢查!”
然後,他把冰冷的槍口徹底貼在我的額頭上,又撇了眼我身後的刀,隨後冷冷道“現在,你沒的選擇!”
我沉默了,神情平靜,儘管心裏害怕,但比起昨夜的恐怖,至少額頭上的這把槍看着沒那麼凶。
咔!
手槍被利落的收回腰間,然後這人拿出一個對講機,按着說話鍵講道:
“張元,來東邊,有個被羅剎接觸的人,帶他去檢查!”
對講機回話很快,聽口氣聲音又是一個當兵的“好的隊長!”
面前的人又看向了我,冷漠道“往西走,碰見我們的人配合點,若結果好,之後基本沒你的事,別耍小聰明,在沒遇到我們的人之前,我會一直盯着你,敢跑立刻斃了你!”
我點點頭,心裏極度憋屈,被人操縱生死的感受着實難受,聽他的話轉身往西走去。
村裡。
廣場上臨時搭建的帳篷內。
“姓名?”
“雲化雨”
“年齡?”
“24”…
一翻盤問后,戴口罩的醫護人員從我手臂上抽了一管鮮血,用手晃了晃似乎在觀察顏色,隨後拿來一根裝着深藍色液體的試管,將其倒進了血液中…
忍着飢餓和身上的痛苦,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等着所謂的化驗結果,有個隨行人員手裏拿着步槍,有意無意的把槍口對準我的心臟…
下午。
我又一次醒來,躺在一戶人家的炕上,看了眼窗戶外的天色。
感染檢測結果是正常的,不然也不會讓我隨意在人家獃著,這時一個衣着破爛的人走進屋裏,手裏拎着袋酒水吃食,一袋子藥品,傻笑着把葯遞給我,然後打開一瓶啤酒,就花生米美美喝了一口。
這人是個啞巴,給他買東西的錢不知道是被人騙光了還是怎樣,沒有給我,我也沒要。
擰開礦泉水瓶,把消炎藥送下去,再次舉起瓶子示意要碰杯。
啞巴發出一聲怪笑“嘿嘿!”也沒聽沒明白是嘿嘿,還是呵呵,又或者是哼哼,手上的瓶子被撞一下,我笑了笑,感覺很放鬆。
身體的能量得到補充,坐回角落,撇了眼還在吃喝的啞巴,又看了看窗外。衡量一翻后,從懷裏掏出那本書,發舊的書頁讓我很怕稍一用力就撕下來。
翻開第一頁,一段自述如下: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我的臉一黑,明顯有些不相信這種書居然會被昨晚的羅剎帶在身上,這玩意有什麼價值?
然而無聊的時間裏還是讓我繼續看了下去。
“這是什麼狗日的玩意?為什麼要我描那些小人圖?辣雞,太辣雞了!
不,不好意思,這本書太贊了,我摸着屁股上被靈異利器扎出的傷口,屈辱的接受現實!
太累了,真踏馬狗日!那些小人為什麼會動?我是一個要做王的男人,怎能如此下賤的在這描小人圖?”
屋裏的啞巴拎着酒出去了,我默默放下手上的書,現在很想點一根煙舒緩下內心的情緒,這本書也就巴掌大小,小指厚,翻遍了也沒看見記事人說過會動的小人。
記事人,我這麼稱呼那位描小人圖的傢伙。
距離黑天時間還早,也有點好奇記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發舊的書重新捧了起來。
記事人:“活久見!我打算以鈔能力讓別人代替我,然而這本書在這個世界裏,除我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
撕不壞,毀不掉,沒有描小人圖每時每刻都會出現在我的手裏,我想拿它在上茅廁的時候擦屁股,可又怕突然出現在手上粘的滿手屎!
我恨!恨吶!恨天!
當我知道這麼做沒用后,煩躁的開始在書上亂寫亂畫,還是沒用,畫出來的東西會消失掉,除了敘述的字跡和描小人圖,我做不到任何事!
這到底是哪裏?又是什麼……該死!為什麼那兩個字不能寫出來?
……趕緊來救我啊~
不能寫出的名字,我感覺自己像日了狗一樣!
突然,我想起來隔壁家的小蘿莉!喜歡cosplay,天天跟我友好的打招呼,看來,我有必要把她騙到手!
我開始寫所有認識的名字,包括我的。
?可以了,可以寫出來,可這些名字過段時間還是會消失掉,有意思,所有人的名字都可以寫出來,為什麼我好基友的名字不行?
實不相瞞,我的智商絕對絕對是當世最高的,我要去找他,去找……”
再往後,再也沒有任何敘述,所有的字開始消失掉,似乎被看到也會消失。
我有些驚異的看着漸漸消散的字跡,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村裏的廣場上,一個人步伐蹣跚的往帳篷走,張元帳急忙跑出來扶住這個人,擔心道。
“隊長,你沒事吧?是不是碰見羅剎了?”
隊長擺擺手,整個人精氣神被抽空一般疲憊道“進去說,拿出甲級特效藥給我!”
屋內,我被外面的情況驚動,看着那個蹣跚的背影。
“是上午拿槍威脅我的隊長么,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
拿手摸着下巴,揣測着是不是跟羅剎交過手了,如此推論,那麼白天羅剎也是可以活動的,只不過陽光還是會限制活動範圍。
帳篷內,隊長接過從張元手裏遞過來的試管,裏面有着黑紅色的液體,接着一股腦灌進嘴裏。
略作緩和后,脫下上衣,一身久經鍛煉的腱子肉露出來。三道紫黑色的傷口橫貫在胸膛上!傷口上浮腫,被劃開的皮肉已經開始流膿。
“這!”
帳篷內的人目光有些驚恐。
隊長眉頭一皺,看了眼眾人道“愣着幹什麼,趕緊拿刀把周邊皮肉幫我割下來!”
幾人面面相覷,對自己的隊長動刀壓力多大隻有自己知道。
看着幾人的反應,隊長心裏明白,但也閃過一絲失望,確實不該聽人勸阻強行帶上幾個新人。
“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