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成為核心弟子

三個城衛將三個扮作農夫的嘯狼人綁起來。

其中一個城衛對傅衍說：“這位兄台，你先前說武功不濟，太謙虛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們恐怕敵不過這些兇徒。”

相比於之前的平淡，城衛的語氣明顯多了幾分敬佩。

“狼牙幫的人一貫欺壓百姓，我作為百姓之一，算是為自己而戰，這是我應該做的。審問的事，還要煩勞幾位軍爺。”傅衍說道。

城衛的習慣跟傅衍一樣，都會摸屍。

可惜這幾人扮作農夫，除了隨身攜帶的掌套，身無分文。包括被傅衍碎骨的假菜農，身上也沒有一個銅板，更顯可疑。

傅衍收了一副掌套，其餘的留給城衛。

三個城衛帶着三個農夫回城，走到半路，便看見衛初帶着幾個城衛迎面而來。

衛初簡單詢問了情況，命三個城衛繼續帶人回城，傅衍則跟他返回現場。

衛初仔細檢查了死去三人的屍體，又命城衛將假菜農的屍體抬起，見其屍體癱軟，明顯是骨骼盡碎。

“好手段！”衛初言簡意賅地稱讚了一聲。

傅衍心想，衛師伯清楚城衛的實力，應該看出來那兩人是他殺的，他那聲稱讚，也是對他說的。

不過，衛初卻沒有問傅衍是怎麼做到的。

衛師伯如果問起，傅衍不論是實話實說，還是東拉西扯，總歸是要說幾句的。

師伯沒問，實際上是對他的尊重。

作為武者，不可能將全部實力對人和盤托出，不隨意打聽他人底牌，是為尊重。

衛初問傅衍，這些農夫是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

傅衍指了指草叢深處。

衛初走進草叢，傅衍和城衛跟在他身後。

一行人穿過茂密的矮樹，眼中所見是一片農田，遠處有幾戶人家。

時近黃昏，已是做晚飯的時間，但他們沒有見到一縷炊煙，農田裏也沒看見任何人。

“不對勁。”衛初低聲道。

穿過農田，他們非常戒備地靠近那幾戶農家。

等了一會兒，見農戶里沒有任何聲息，才走進一間間房屋裏搜查。

最後，在一間柴房裏，他們找到十幾具屍體，老人、孩子、青壯年都有，應該就是周圍農家原本的住戶。

衛初神情凝重，其餘的人也個個悲憤。

“真是畜牲不如的東西！”有城衛氣憤吼道。

傅衍仔細觀察屍體，這些人都是被捏碎喉嚨而死，死亡的時間應該已有兩三天。

他冷靜分析：“嘯狼武館在昨晚進山之前，就提前在此佈置。他們放棄了黎陽城，全體攻入大伾山，卻留幾人潛伏於此，只怕對城中有不好的圖謀。”

得不到就毀滅，他猜測這就是嘯狼的意圖。

“分析得沒錯。大家再到各處查一查，看看這些人到底準備搞什麼鬼。”衛初說道。

眾人散開，在每一個房間裏仔細搜查。

傅衍看見一間房裏裝着幾籃白菜，想到假菜農應該是挑着菜進城，再挑着空籃子回來，那麼這些菜里或許有古怪。

這些白菜都用稻草系住，他一個個打開，最上面一層沒有問題。第二層中他隨意拿了一個，從裏面找出一個密封得很好的小瓷罐。

他拿起瓷罐，找到衛初。其餘城衛沒有發現，也圍攏過來。

衛初將瓷罐放在屋外的石磨上，叫眾人散開。隨後他揮刀，一道淡淡的刀氣向瓷罐飛去，將罐口削斷。

他走到瓷罐前，瞧見裏面是一團黑水，散發出一股腥臭。

衛初凝聚真氣護盾裹住全身，湊近一瞧，看見黑水裏有許多白色小蟲。那蟲子像蛆蟲，卻比蛆蟲小得多，身體僅僅比頭髮絲略粗。

他向站得遠遠的眾人說明了情況，總結道：“這些人應該是想往城裏投毒。具體是何種毒，我要帶回去找人檢查。”

傅衍說道：“裏面還有許多白菜，或許還有毒藥。”

眾人進屋翻檢白菜，一共六籃白菜，每一籃里都翻出五六個瓷罐。

“這些毒藥或許不一樣，我們帶回去。”

他們仍將瓷罐包在白菜里，裝在竹籃里準備挑回城。

臨走前，他們安葬了無辜冤死的村民。

衛初來到屋后的空地，躍至半空，凌空砍了四刀。四道刀氣在地上劃出一個四方形。

他又在四方形內連砍數刀，將硬泥擊打成碎土。落地之後，他連續揮拳，拳風凌厲迅猛，將碎土掀到一旁，露出一個深約五尺的土坑。

衛初這一套挖坑手法極其漂亮，傅衍不禁喝彩，同時滿心歡喜地收取了功法進度。

他們將屍體搬到土坑中放好。

衛初再度揮拳，以拳風裹挾泥土，將村民掩埋。

走過剛才的石磨，衛初摧出真氣，將削開的瓷罐中的毒蟲焚燒殆盡。

回城路上，衛初對傅衍說：“我上午叫你去府衙，是有事跟你商量。城衛現在急需人手，我希望你能加入。不過，在你做決定之前，我必須把事情跟你講清楚。

“東北方有異動，燕王招兵買馬，只怕有謀反之心。他若要向西打到京都，必定經過黎陽。我已上奏朝廷，希望上面增派兵馬守護黎陽。

“燕王未反，朝廷不可能大舉調兵，因此來黎陽增防的人，短時間內不會太多。我擔心燕王會提前佈局，在發兵之前就滲透進黎陽城，所以需要招募更多的守衛。

“如果霜刃、英豪、嘯狼武館能夠和睦相處，齊心守護黎陽，本來是最好的局面。可惜現實並非如此，他們明爭暗鬥，難以調和。

“那兩個武館被剪除，於我是無奈之舉。我雖未謀划此事，卻推波助瀾，讓你們霜刃武館獨踞黎陽。雖然武者變少，守城實力下降，但至少大家能夠齊心協力，不用擔心關鍵時候遭到背叛。

“霜刃武館的優秀弟子，我都希望招納進城衛隊伍。只是這件事中的兇險，必須要跟每個人說清楚。怎麼選擇，全看你們自己。

“你不用擔心，就算不選擇當城衛，你在霜刃武館的待遇也不會有區別。你不用急着做決定，回武館好好練武，有時間考慮考慮這個問題就行。

“當然了，我跟你的這番對話，切不可聲張，免得給百姓徒增驚惶。”

傅衍點頭說知道。

他沒有回答，他對黎陽沒有太多歸屬感，沒有想過要為這裏的百姓拚命，現在他內心的答案是拒絕的。

“還有一種選擇，就是跟上次在白馬縣一樣，你幫衙門做事，衙門給你酬勞。不管是黎陽城中，還是附近的縣城，我們人手不夠的時候，都用得上你。”

傅衍當即說願意，只要用得到他，任憑驅馳。

幫忙做事，拿錢走人，這是他願意的，他也直白地表現出來了。

他只是不願意將自己綁定在某個地方，某個組織。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他修鍊凝火訣，體內會累積火毒，如果武館隨着黎陽城而覆滅，他以後去哪買解藥啊。

這個問題，回武館后，他得找葛川問一下。到目前為止，他修鍊凝火訣已經兩月，再加上他還練了更高級的焚血術，體內估計已經累積了火毒，需要找葛川幫他檢查一下身體。

衛初拿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交給傅衍。

“這是上次你為白馬縣做事的酬金，一張是白馬縣令給的，一張是我應給你。”

“多謝師伯。”傅衍說完接過來，倒也不用客氣。

回到武館，傅衍決定將得到銀票的事告訴葉管事。畢竟衛初跟武館高層的關係更近，估計瞞不了。

而且，他在白馬縣，從幾個鏢局弟子那裏搜颳了幾百兩，對這一百兩也沒有那麼看重了。

他找到葉臨，將兩張銀票遞了過去。

葉臨接下一張，說道：“你這兩次表現都很好，那一張算武館給你的獎勵。至於益血丹、壯骨酒這些獎勵，這次仍然會給你。

“此外，就是之前給你說過的，拜穆鐵教頭為師之事。你的三門基礎功法想來還未修鍊圓滿，但應該也差得不多了。

“明天早上你去找穆鐵教頭，只要他認可，你便是核心弟子了，你的獎勵分配從此提升至三成。”

傅衍聽完，連忙稱謝。

葉管事提到的獎勵，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都是實實在在的獎勵，還是值得喜悅一番的。

成為核心弟子，這是他進武館就有的目標，總算要實現了。

他跟葉臨道別，去伙房吃飯，又去演武場練了一陣，便回宿舍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他先到演武場觀武，主要是看拳法。提升拳法進度，爭取等下考核時更順利。

【《自然長拳》大成（477/500）】

最多再等兩日，拳法就能圓滿，不過眼下的狀態也不算差。

隨後，他來到穆鐵處，請穆鐵考查。

穆鐵將他帶到一間練功房裏，穆鐵拿起兩把未開刃的刀，將其中一把遞給傅衍。

“凝聚真氣向我進攻，將你所學的靈功和刀法全部施展出來。”

傅衍抱刀行禮，隨後便攻向穆鐵。

他知道穆鐵實力高強，出招便毫無保留。

穆鐵只守不攻，仔細體悟傅衍的實力。

刀法招式嫻熟而凌厲，已有巔峰之氣勢。

凝火訣雖然還未圓滿，但他已有氣血境四層的修為，真氣隨着刀刃揮灑，淡淡的紅光在練功房裏舞動閃爍。

大概試煉了一刻鐘，穆鐵叫他停手，在他額頭、雙臂、胸前撫摸按壓。

傅衍猜想，穆教頭應該是查看他體內氣血的火熱程度。

他現在修為提升，氣血不會很快熱起來。身體熱得越慢，打鬥時便越持久。

他自知現在體溫不高，應該能通過考察。

果然，穆鐵說道：“氣血微熱，內息平穩，凝火訣已有圓滿之象。至於刀法修為，還在靈功之上。”

穆鐵說完，揮拳朝傅衍攻來，兩人又開始拆解拳法。

這次較量的時間不長，不到一盞茶時間。

穆鐵收拳說道：“招式純熟，力道剛勁，也不錯。你從此便是我的徒弟了。”

傅衍心中大喜，忙向穆鐵跪拜行禮。

“誇你天才的話，想必你聽得多了，我不想過多誇你。我想說的是，任何天才都離不開苦練，我經常在演武場見到你的身影，這才是你突飛猛進的根本原因。今後須得更加刻苦。”

“弟子知道。”傅衍說道，心裏卻想，師兄弟的勤奮，比他自己的刻苦更加重要。

接着，穆鐵便介紹幾位師兄跟他認識。

穆鐵手下原有五名核心弟子，其中一人傅衍認識，正是他第一次進山時帶隊的聶沛。

傅衍首先向聶沛問好，隨後又向其他師兄一一問好。

“師弟才疏學淺，今後還要仰仗各位師兄照應。”

五位師兄是他今後提升實力的臂助，自然要好好結交一番。

穆鐵的教學風格跟徐山健一樣，每天會親自演練。

【您觀看他人施展《焚血術》，心有所悟，進度+9。】

【您觀看他人施展《五摧刃訣》，心有所悟，進度+11。】

【您觀看他人施展《大力開碑拳》，心有所悟，進度+10。】

從提供的進度來看，穆鐵的實力是遜於衛初和李昆吾的。

傅衍又從其他師兄那裏收穫進度，拳法和刀法的進度，從一點到三點不等，靈功進度則大多是一點，只有一人是兩點。

如果不算他自己修鍊的，他現在每天可以獲得十五點的靈功進度，二十點左右的武功進度，差不多兩個月可以做到玄級功法入門。

這個進展速度，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由於傅衍的自然長拳和凝火訣還未練至圓滿，穆鐵每天會單獨為他試煉這兩門功法，直到練成為止。

時近中午，穆鐵去伙房吃飯，師兄們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埋頭練功。

不久后飯菜送來，他們才停下來，回自己的房間吃飯。

聶沛因為跟傅衍相識，對他說道：“我們的飯有專門的人送來，老師本來也有，只是他喜歡剛出鍋的，所以經常會去伙房。”

隨後，聶沛又帶傅衍去的房間，跟他介紹了一些基本情況。

原來每個教頭都有自己的小院，院內練功房、練武設備、宿舍、洗浴間等一應俱全。

每個核心弟子也都有自己的房間，飯菜會送到每人的房裏。

傅衍回到房間吃飯。核心弟子的飯菜，又比正式弟子好多了。肉量、菜量、飯量翻倍自不必說，最主要的是那碗湯。

湯是用藥材加豬肉或羊肉熬制，他曾在葛川那裏喝過。只是伙房的廚藝，比葛川高明許多，不止能增補氣血，味道還不錯。

飯後，他叫雜役收走餐具。

他則回到原來的宿舍，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搬到新居。

長久以來，他終於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了，生活也算是邁上了新的台階。

如果不是衛初告訴他可能到來的兵禍，他會覺得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