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乾淨利落的襲殺

吃完晚飯，師兄們都選擇去演武場加練。

徐山健痴於教武，他的弟子也都喜歡練武。

傅衍很喜歡這種積極學武的氛圍，跟師兄們一起走向演武場。

練習了一個時辰后，他們各自回到宿舍。

傅衍則走向葯館，看葛川是否還在。他要找一個僻靜安全的地方，服用益血丹，順便拿回他存在葛川那裏的東西。

葛川還在，正在欣賞傅衍送給他的畫冊。

傅衍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向其說了請求。他沒有說得很明白，只是說他現在可以服用丹藥了。

葛川心領神會，打開一間空的藥房。

傅衍服下益血丹，體內的血液很快變得灼熱。這種感覺比起壯體湯的效果，強了不止十倍。

他連忙坐在地上，開始引導這股熱血。

火熱的血液在他體內滾滾流動，一圈，又一圈，讓他像是在被烈日炙烤。

熱血流遍他的四肢百骸，從心臟到手指，從頭頂到腳底。仟韆仦哾

慢慢的，他感到體內生出一絲微弱的熱氣。他連忙抓住這感覺，引導着斷斷續續的氣息，跟隨熱血一起流動。

最後，這股氣息終於在體內穩固下來，他練出了第一股火陽真氣。

【姓名：傅衍】

【修為：凝血境一層（12/100）】

【靈功：《凝火訣》未入門（8/100）】

【武功：《自然長拳》入門（26/200），《殘刀三招》入門（18/200），《奔狼爪》未入門（4/100）】

【壽命：16/70】

傅衍的修為進度提升了兩點，凝火訣則增加一點。

他沒有趁熱打鐵，因為太熱了，鐵都快化了。

徐山健說過，一開始身體對熱度的承受能力比較低，需要循序漸進，一點點提高。

傅衍口吐熱氣，讓身體慢慢冷靜下來。他能感到，益血丹的效果還在，他剛才消耗的部分，可能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走出藥房，葛川看到他臉上紅彤彤的，滿意地笑了笑。

傅衍拿了刀和練功服，回到宿舍時，體溫也恢復了正常。

之後的兩天，他繼續利用益血丹的效果，修鍊凝火訣，同時從徐山健和師兄們那裏收取進度。

第三天，是傅衍外出押鏢的日子。

第一次執行任務，他很謹慎，將刀、鐵蓮花、八辣丸全部帶在身上。

跟他一起出行的，是余樂年和另外兩位師兄。

他們先去威遠鏢局取貨物，隨行的還有兩位鏢師。

傅衍覺得，兩位鏢師身手應該不錯，也可能是霜刃武館出來的，算是帶帶武館的後輩。他們四人的作用，算是湊些人數，壯壯聲勢。

目的地是黎陽城西邊的一個縣，不算遠，一路還算順利。

等他們返回黎陽時，已經入夜了。

他們是從西門進來的，會經過煙花地。白天這裏靜悄悄，晚上則是人歡馬叫，直至眉開眼笑，人困馬乏。

傅衍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跟石巒一起伏擊他的，嘯狼武館的弟子。他們正跟在一個穿着華麗的乾瘦男人後面。

由於傅衍走在身材高大的鏢師身側，而那兩人只顧跟着乾瘦男人拐進煙花巷，並沒有瞧見他。

兩人跟傅衍有不解之仇，如今再度遇見，他內心尚未平息的仇恨又被喚醒。

他的眼神一直跟着三人，看見乾瘦男人走進了葛川提到過的鳳棲樓，兩個嘯狼弟子則在樓外等候。

傅衍覺得有機可乘，當機立斷做了決定，他謊稱自己要去買東西，讓師兄先回武館。

館主曾經下令，不要找嘯狼武館的人尋仇，除非能做到不留痕迹。

傅衍需要好好籌劃一番。

他身上穿着武館的練功服，衣服是黑色的，在夜色中剛好不顯眼。儘管如此，他還是將衣服翻過來穿，遮住正面繡的字。

從煙花巷拐過去，是一條短巷，巷子裏睡着很多乞丐。

傅衍在幾個乞丐窩裏撿了幾塊破布，披在身上。這幾塊破布不止是破，還有一股騷味。

之後，他在拐角處的陰影中蹲下來，在這個位置，他可以隨時扭頭查看煙花巷裏的情形。

他抓起泥土抹在臉上，又解開頭髮，弄些泥土碎屑抹在頭髮之間。加上他身上披着的破布，就算有人看見他，也不會覺得可疑。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

乾瘦男人應該不會很快從鳳棲樓出來。

一般來說，男人進了這種熱鬧的地方，不會很快出來。即便他們進入另一個熱的地方，然後很快敗潰而出，也會留在樓里繼續享受溫存。

時間緩慢流逝，傅衍想像着可能遭遇的情形，在腦中一遍遍模擬着襲殺計劃。

他最好的機會，便是嘯狼弟子有事離開一會兒，他尾隨，然後襲殺。

看兩人跟乾瘦男人的關係，應該不是親隨，可能是來保護男人的。

如果稍後的情形是，兩人先送男人回家，再返回自己的住處，傅衍可以截殺他們。

對傅衍最差的情況，就是他們一直等到乾瘦男人一起離開。傅衍要麼放棄，要麼只能冒險行事。

只是下一次他同時遇見兩名弟子，不知會在何年何月。

幹掉男人有兩個問題，一是對方跟傅衍並無仇怨，二是萬一對方很有勢力，決心報仇時查出蜘絲馬跡的話，他會有麻煩。

他不是亡命之徒，必須得小心行事。

傅衍心靜如冰，周圍的空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通明燈火他視若無睹，婉轉鶯啼他充耳不聞。

一個乞丐從煙花巷出來，路過傅衍身邊，惦着破碗裏的銅板，似乎在嘲笑他一文錢都沒討到。

傅衍笑了笑，不以為意。

今夜他不是來乞討的，是來殺人的。

半個時辰后，或許是天助傅衍，嘯狼弟子中真有一人離開煙花巷，朝他走來。

那名弟子拐進傅衍所在的巷子，站在牆根前開始撒尿。

這對傅衍來說是天賜良機，他拔出刀，縱身上前，一刀割斷其喉嚨，使其上下兩處，同時噴水。

弟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噴血而亡。

傅衍剝掉其外衣，擦掉刀上的血跡，隨後將外衣套在自己身上，把頭髮也弄得跟嘯狼弟子差不多。

接下來，他繼續等，等另一名弟子來尋找他的同伴。

很快，他便聽到那人一邊呼喊着名字，一邊朝他走來。

在他身前兩丈處，那人停下，調笑道：“你坐在這裏幹嘛，當乞丐啊？”

傅衍在陰影中站起身，低着頭向對方走去。走到近前，他左手抓住對方後腦，右手握緊早已戴在手上的鐵蓮花，用尖刺在對方脖子上連刺數下。

嘯狼弟子悶哼幾聲，頹然倒地。

整個復仇過程，傅衍發揮得乾淨利落，比他預想過的任何一次都要順利。

他甚至都沒有運用任何武功，輕鬆將兩人幹掉。

之後，他快速在兩名弟子身上摸索，搜得幾塊碎銀子。他脫下兩人的鞋子，帶在身上，盡量做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從乞丐巷拐進另一條小巷，繼續七彎八拐之後，他看見一個廢棄的菜園，便將剛才得來的衣服鞋子塞進一堆朽木之下。

離開菜園，他重新回到大街上，辨明方向後，回到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