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罪惡的地下醫生
在黑人開鎖的時候，門外的異動已經被林雲聽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躲在手術台後面，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聲，觀察着外面的異動。
門在打開以後，外面就沒有響動了，藉著稀薄的帘布，他隱隱看着外面有兩個身影向自己靠近。
除了手術台後已經躲無可躲，在帘布拉開的瞬間，林雲額頭上一抹冷汗劃過。
【唰——】
帘布被猛然拉開，林雲的頭猛然一縮，全身都捲縮在手術台後面。
拉開傳來的是帶着黑框眼鏡的地下黑醫。
他環顧了一圈，笑着說道：「看來是我們想多了，沒有異常。」
林雲聽着這句戴着咖喱味的美式英語，緊繃的神經暫時鬆弛了，舒下一口氣。但下一刻，他感覺自己右側太陽穴被一個冰冷的異物抵住了。
原來在黑醫拉開帘布的一瞬間，六街幫的黑人就從另一側繞到了林雲的身後。
「你是什麼人？」黑人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但黑人這底層的聖多明戈口音實在太重了，以至於林雲第一時間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的是什麼人？」黑人語氣加重，用槍口狠狠抵在林雲太陽穴上問道。
「林雲，二十七歲，生理性別男性，自認為男性。」
「我沒有種族歧視傾向！」
【砰——】
還沒等林雲磕磕絆絆說完他的中式英語，黑人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近距離下，林雲無處可躲，這發致命的子彈從他右側太陽穴穿過，左側慣出，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往左倒去。
「他應該不是NCPD或者公司特工。」
「本以為他可能來自日本街或者小唐人街，但聽完他口音后不是。」
「可能是虎爪幫販賣過來的亞洲難民吧，真是可憐的傢伙，身體上居然沒有一點義體的存在。」
「這小子可真是十足的窮光蛋。」
黑人將手槍收回腰間一臉笑意的對手術台另一側的地下黑醫說。
「嘿嘿，不過看來我們又多了一筆人體器官的生意。」
地下黑醫哼着賽博朋克的搖滾小曲，將解剖箱放置手術台旁的銀盤裏，捲起女人的上衣，每每到了摘取人體義肢的時候，他總是陷入異常的專註和狂熱的狀態，這次也不例外。
他眼神渴望般盯着手中的解剖刀，惡臭的舌尖舔了舔乾癟上嘴唇。
而黑人此刻默默走到林雲側倒的屍體面前，俯身蹲下，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但他蹲下的下一刻，瞳孔驟然緊縮，身體后傾，手還沒來得及摸到槍就被林雲伸手抓了過去。
「fk...這是什麼怪物」
精神極度崩潰，黑人話聲未落，整個身體都被拉到林雲跟前。
林雲起身，眼眸中充斥着猩紅，他高舉着神經崩潰的六街幫黑人。
身後瀰漫著暗色的血霧，血霧中無數的黑紅色觸鬚從林雲身體中噴涌而出，直接將黑人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瘋狂的蠕動，觸鬚瘋狂吸噬着滾燙的血肉，片刻間，黑人消失了。jj.br>
林雲摸了摸太陽穴的傷口，太陽穴兩側的創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沒想到自己居然融合了黑光病毒以及...癌細胞。
說來還要感謝黑人，若不是那一槍直穿腦內的癌症腫瘤，體內的黑光病毒種子也不會和自己體內的癌細胞融合的如此之快，自然也不會如此快適應黑光病毒。
綁架、折磨、***、虐殺、光怪陸離的夜之城...無數本屬於黑人的記憶碎片湧現在林雲腦海里，不過萬幸，只是類似於文件存儲，可以隨時調用有用的信息，不會改變林雲的性格。
但一股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
從黑人的記憶碎片里林雲看到了很多人性的陰暗面，他莫名想起了自己。
被無情辭退那一天，HR親切的對他講那句：「恭喜畢業，我們萬般不舍，懷念和您並肩作戰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有機會再合作。」
以及曾給自己畫過無數大餅的老闆的人情味，半天便走完離職流程，甚至連老闆面都沒見上，聯繫方式都直接被拉黑了。
這幾年裏，他全心全意，幾乎把公司當成了自己家。
「這真是一個令人噁心的世界。」
「你覺得呢，道格醫生？」林雲看着眼前這個四肢癱軟，整個身體都在劇烈抖動的黑醫道格說道。
「怪...怪物。」道格醫生往後跑去，不過腿腳癱軟，沒跑出兩步便被旁邊的病床床角絆倒在地。
還沒等他起身，林雲的速度極快，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道格醫生剛半弓爬起的身子又重重擊倒在地上，耳畔傳來骨頭斷裂的啪啪響聲，口中瀰漫著一絲苦味。
作為一個地下黑醫，他明白這是自己脊骨斷裂，倒流口裏的苦味。
「一年零三個月又五天。」踩在道格醫生身上的林雲緩緩說道。
道格聽到林雲的話，有點不知所措。
「這462天裏你一共為六街幫做了191次義體拆除手術和236起人體器官切除手術，被你迫害的無辜受害者198人。」
「她們受害者年齡在7至51歲之間，其中70%是婦孺兒童。」
「對了，有一點倒是100%，受害者都是沒有依靠，無權無勢的底層窮人。」
林雲語氣冰冷，但越說他的語氣越發陰沉，腦海里全是黑人與道格行兇的畫面，和那些無辜受害者的慘狀。
「別說了，不要說了！」
「我可以給你錢，我的所有錢，只要你可以饒過我一命！」
此刻的道格已經全面破防了，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似乎什麼都知道，聽到他羅列自己的罪行，他不禁想到了舊世界裏神明的存在，絕望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人可以活，畜生可以活，你不配！」說著，林雲一腳精確碾碎了他的大拇指。
「啊！！！」道格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但叫聲沒還持續半秒，緊隨而來的一腳踢碎了他的下顎，他充斥着鮮血的嘴巴微張，卻支支吾吾發不出聲響。
「感受到受害者的痛苦了嗎？」
「你身上的痛苦還抵不過她們萬一，你還欠着196條人命呢。」林雲此時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