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接近真相3
會議室里的白熾燈絲拉拉的響着,投影儀的光暗淡了不少。眾人聚精會神的盯着屏幕上的視頻,變換中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是一片老小區的位置。
丁輝把視頻暫停在了那個男人接苗文文的時候,監控的位置比較遠,只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輪廓。
“這個男人就是苗文文的男朋友,我們走訪了這個小區,發現他們已經搬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這個男人叫鄺志,今年28歲,之前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大約五月底就辭職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視頻換掉被一張男人的照片替代。
“這就是鄺志,我們已經給各轄區派出所發了協查通告,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殺人兇手,可以通緝。”
杜珂看着手裏的材料,又看了看屏幕上的男人,她把手裏昨晚出的報告遞給了丁輝。
“這是昨晚的檢驗報告,那個女孩已經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所有的人聽她的話后,都沉默了。
她繼續說:“細胞已經死亡,在脫落之前就已經死亡了,而且很有可能現在已經很是腐敗了。”
丁輝看着手裏的報告,他沉默了片刻說:“他不會躲太久,他可以,但是這個不行。”
“可是處理的方式有很多種,他或許不會選擇正常的流程。”
丁輝看着杜珂的眼睛,她的話也是一種可能。
“那就都查,先把人給找到。”
天氣炎熱,空調的風吹的人皮膚瑟縮,可是緊接着下一秒人就要奔跑在了烈日之下。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不在雲城了。
就連丁輝都覺得有些拿不準了,這樣的情況在現在科技發達的環境下絕對是少數。
周秉玉進來會議室的時候,看見所有的人都低着頭,安靜的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皺着眉頭。
他環顧一周后,把目光落在丁輝身上。
“有什麼進展嗎?”
丁輝站起來,“周隊。”
“人還沒有找到,沒有任何的生活軌跡可以查。”
周秉玉蹙起眉頭,看了眼白板上的時間點,問道:“第幾天了?”
丁輝:“從案發到現在已經第五天了。”
周秉玉:“有沒有離開雲城的可能性?”
丁輝沉默。
杜珂敲門進來的時候,會議室里還是寂靜一片,她看了一眼許汀,後者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她瞭然的放下東西,輕聲說道:“周隊,這是黃姐......黃敏老師讓我拿過來的。”
她說完,往前推了推一個筆記本。
周秉玉看了眼,拿了過來后翻開看了看。
“杜珂”
他忽然喊住要走的杜珂,眼神里似是在思考。
“你來區隊之前,我記得說是在市隊做刑偵,這個案子你也參與了,你有什麼看法?”
杜珂忽然聽到他提起之前在市隊的事,臉色不是很自然,又聽到問她對這個案子的看法,她一時又有些茫然。
“什麼看法?哪一點?”
周秉玉手指一揮,指在了白板上鄺志名字上的問號。
“你覺得他在哪兒?”
他又說:“或者,你覺得他會不會離開雲城?”
杜珂看着那兩個字,半晌后搖了搖頭,她清麗的臉上有幾分遺憾。
“不會的,他應該是躲起來了。”
周秉玉沒有驚訝,繼續問:“為什麼?”
杜珂舔了舔嘴唇:“因為他帶不走死去的女朋友,只好留下來陪着她。”
周秉玉看着她,沒有說話。
杜珂只好繼續說:“據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鄺志沒有車,出城的話只能選擇公共交通或者私家車,這都是很危險的行為,畢竟他不會帶着一個已故去的人冒這個險,還有就是實名制也不允許他離開這個城市,再者說,他能去哪裏呢?”
周秉玉:“有很多罪犯,犯罪后喜歡潛逃回老家,心理學上那是一種心理歸屬,某種特定的心理安全感。”
杜珂微微揚了揚嘴角,她搖搖頭反駁道:“他不會,回不去是一種原因,第二是他沒有辦法保證苗文文的安全,畢竟......”她看向窗外,綠葉上泛着的光,如同粼粼波光。
“這樣的天氣,實在是不易挪動。”
周秉玉點了點頭。
“可是人又在哪裏呢?”
面對這個問題,會議室一下子又陷入了寂靜中。
柳權嘖了一聲嘴巴,他看向周秉玉說道:“周隊,有沒有一種可能。”
眾人把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離開雲城潛逃的話,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畢竟已經親手給女朋友報了仇,那是不是已經讓女朋友入土為安了,這樣的話他一個人跑路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他的話也是一種可能,周秉玉的眉頭更是深了些。
“實名追蹤定位沒有線索和結果,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也大一些,他或許已經換了一種身份,也可能為了防止追蹤什麼都不用了。”
丁輝心裏已經接受了這個人從雲城離開的這種推測,就連周秉玉的目光也落在了與雲城相連接的幾個城市。
會議室再次陷入寂靜中,杜珂看向地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他還在雲城。
“他的朋友同事都詢問過了嗎?”
她問。
柳權:“都去問過了,沒有見過人。”
杜珂呼出一口氣。
“苗文文的朋友呢?”
寂靜,再次陷入該死的寂靜中。
案件發生的第六天,區隊的辦公室一直都燈火通明的,通宵達旦的忙碌身影一個一個的穿梭在各個辦公室里。
“這苗文文的朋友可真是多呢。”
“進入社會早,認識的人可不就多啊。”
“明天先去見這十個......”
杜珂拎着飯盒進來的時候,柳權和許汀正在說話,他倆看見杜珂后相繼和她笑了笑。
“杜法醫,你這忙的都快成我們刑偵隊的了,要不你也進我們刑偵隊算了。”
面對柳權的玩笑話,杜珂笑了笑沒有回應,她的目光看向丁輝的位子,那裏沒有人。
她沖他倆擺了擺手:“忙吧你倆。”
結果,還沒來得及轉身的就撞進一個人的懷裏,丁輝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拉開點距離,關心問道:“沒事吧?”
他語氣輕柔,連辦公室其他的人聽了,都停下手裏的活,瞪大了八卦的眼,豎起了八卦的耳,可看見他倆這八丈遠的距離,一個個的又喪氣般的垂下頭忙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