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別離【6】
中午一點鐘妹妹打電話和我說她下午六點左右過來我醫院給我把茶葉送過來。因為約好了這件事,再者,也是我要在醫院值班的,本來也沒想去哪兒的。所以一直都在醫院內宿舍獃著,偶爾看看時間幾點,聽見一點動靜也會望向門外邊,是不是她過來了。
五點接到她們的電話,叫我出去一起吃飯。正好也沒吃,菜也還沒去買,就去了。特意晚半個小時才出門。約好去常去的,也離醫院挺近的那家羊庄,等到路口的時候接到電話說那裏歇業了,要半年時間。地點改去魚館吃魚。
因為見自家人,連頭髮都懶得梳理了,起床時什麼樣,還是那樣。亂糟糟的,也就出去了,並不在意路人是何眼光看我,我們又不認識。
和家人一起,無非也是聊聊工作,拉拉家常。也聊聊感情,但都輕描淡寫,甚至跟自己不沾邊,沒有告訴她們我失戀一段時間了。儘管如此,但還是自在多了。
吃完晚飯,臨走的時候妹妹將茶葉給了我,有綠茶也有紅茶。
我個人對茶葉不甚了解,對茶道更是不通。好茶壞茶全憑個人好惡,只要口感不錯那就喜歡了。冬天的時候鍾情紅茶多些,夏天則更多喜歡綠茶一些。
我們各自分別,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月亮正好升起超過樓前那株高大泡桐樹頂稍一點點。月很圓,是農曆十五了嗎——沒看日曆,不得而知。
面對此情此景,不禁想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可是又能約誰呢。
茫茫然的只能暗自低吟:“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自然而然的也就突然感慨一番起來了。
拍了張照片,想了想發給誰,想了幾個人來,只差摁下發送鍵了,但最後還是沒發出去。
燒水沏了一壺茶,想告訴一個遠在天涯的人兒:我在懸崖沏壺茶,溫暖前世的牽挂。最終,也還是算了。想來,此生再見已是少,又何必多做打擾。
茶是好茶,因為特地叫妹妹給我帶的。都是些甄選出來可以拿去參加評選會的好茶。再者,連我這樣只喝茶卻不怎麼懂茶的人都能感覺出與我曾經在外邊店裏買來的那些茶的區別。自然是真的差不了。雖如此,但也就只能一個人慢慢茗品。古人講求琴棋書畫,詩酒花茶為雅。那就只當是我在附庸風雅吧。
吃飯的時候和妹妹,我們聊到了關於家裏建新房子這件事情。前些時候的日子,母親也打電話和我說了,家裏打算明年建新房子,讓我到時候能夠幫一些。對於這件事情我是很贊同的。工作第二年便有過這樣的想法,但苦於心有餘而力不足,不敢和她們提起。現在母親這麼說了,自然是無所異議了。也免得每次和她聊天,到最後總會提到讓我趕緊找女朋友,趕緊結婚之類的話題。
結婚,曾想過有一天也許會和她結婚這樣的事情。但她說她不會離開和她父母一起生活的這座城市,她不會和我一起過租房的日子……後來,也就不再提起。
我曾想,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三年,五年,十年,又或者這期間不得不離開,但我一定努力帶她回到這個城市這裏,這個讓她留戀,不舍與我離去他處的地方。
我未明言承諾,但心裏終究是這麼打算的。但終究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一切都湮滅了。甚至這樣的理想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是我不敢承諾,是我放棄了,讓我傷心難過是應該的,但那真的很難過。
晚上回值班室的路上,想起了家裏要建新房子,回憶一下拉回到十幾年前。
等到明年的時候,家裏現在的房子都已建了有二十年了。想想那時候的自己才多大呀,想起小學,中學,大學,想起周韻,還有她……一切彷彿就在眼前,伸伸手就可以抓住,卻又那麼遙遠,遠到張開雙手,除了記憶什麼也觸碰不到。只能勾起無限悲涼。
進入四月中旬,周一的時候天氣放晴,但卻是要老老實實開始一個周的搬磚生活,再好的天氣也敵不過這來得讓人心情沉重和鬱悶。
雖然昨天睡前還有消息顯示,告訴我今天有雨,記得帶上雨傘。但今天卻一直都晴朗的,甚至還有些悶熱。
昨天晚上一點多睡的,比平時早些,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花了一些時間才得以入睡,但還是好了許多,畢竟沒有再吃藥了。
早上醒過一次,隔着玻璃看見窗外朦朦亮了。因為聽見了鳥叫聲,我猜大概六點到七點左右。平時也是這個時候醒來才會聽見外邊鳥叫聲。等到了八點人們都開始在趕着上班了卻又聽不到這聲音了。
沒多想,只是想着能繼續睡就睡吧。卻是真的還能睡着,這是我有點始料不及的。
能吃能睡,能玩其實真的很好。
心不煩,身不疲,無所求,心能安,樂在其中;吃得下,玩得動,睡得好,很滿足,了無牽挂。這是我所想要過活的樣子,只是好像一個都不能滿足。呵呵,總有憂愁煩惱,總是身心疲憊,惴惴不安,怎麼還要求的很多……
一天都沒什麼事,日子依舊像往常一樣,得過且過。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想起最糟糕的時候,曾想過的一了百了,還能這樣也就沒什麼不好了吧。
“如果最壞也只是死亡,那還有什麼困難面對不了呢!”
這是《新不了情》裏說的,那時候沒看過,不懂得,現在權當是在安撫自己。好歹的,也算是繼續走下去的理由。即便一切都已經那麼糟糕,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晚上,一個畢業以後偶爾聯繫但卻從未見過面,也不在一起玩了的同學打來電話。本以為他只是好久沒聯繫了找我聊聊天的,最後才道出了這通電話的目的。他結婚了,要在這邊請酒,希望我可以出席。
算算日子,剛好那天我不值班。答應了,沒覺得好也沒覺得哪兒不好,甚至都懶得再多動動腦,便不去想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了。
下午的時候去打球了,而後就在宿舍沖了冷水澡。所以直到晚上十二點半才返回值班室。一點半就睡了。也許是因為中午睡了兩個小時的緣故吧,總是有太多事情在腦海浮現,變得有些焦慮難以入眠。還好,終究是睡著了,也算得是欣慰。
直到第二天早上,依舊中途醒了一次,朦朦朧朧的感覺中,告訴自己還是睡去吧,什麼都不用管了。
做了一個帶着淡淡哀愁的夢,夢見了更年輕時候的自己,遇見了一位滿足自己所有幻想還有着劉亦菲般面龐的女生。我們彼此像情侶般曖昧,牽手,相擁,一起在同一段旅程,但我卻又不能完全猜透她的心思。我想要構築一段未來,追求彼此相濡以沫。那感覺甜蜜而又略帶青澀……但我們還是在一個三叉路口走失了,我迷惘的打聽和找尋,卻在焦急,徘徊之中醒來,一切煙消霧散,春夢了無痕……
還不到起床的時間。拉拉被子,側身而睡,閉上眼睛,給自己未完的夢想像一個美好的結局來安慰自己。
我知道早上不會遇見她的,但還是有些憂心不安。
交班的時候只看見她帶的學生,我猜她是夜班。驀然之間希望晚上什麼手術都不會有,那就不會見着了,心裏也就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波瀾了。不見便不念,如此便可安好吧!
但交班的時候還是看見了她位置上的那把繪着湘妃吟琴圖的綾絹扇,卻還是禁不住多想了些。
欲知湘妃怨,枝枝滿淚痕。關於湘妃的傳說好像不止一個版本,但我卻更相信湘妃殉情這一說。
不知道那扇子是哪兒來的,買的,別人送的,放在那裏又想表達什麼呢,又或是在暗示些什麼嗎?
……
或許,只是我惘作多情,想多了吧。
傍晚從菜市場回宿舍路過超市,便去給自己帶了幾個梨子。好像有些時日沒有買了。儘管前些天丟了些很久之前買放宿舍卻一直沒吃而爛掉的,覺得真是有些浪費。但還是想給自己帶一些。可能日子又像是回到了從前可以睡很晚,白天一整天都覺着疲憊,像往常一樣也不怎麼去吃早餐了。鬧鐘響起的時候不是立刻起床洗漱給自己削個梨,而是繼續躺會兒。
我不想這樣,我寧願自己繼續已經做出的改變。
相守是最溫暖的承諾,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曾經我說過她若不離,我定不棄。現在的自己早已然被拋棄,似乎不離不棄這個承諾已經做不得數了。
情因憐惜而起,一往而深。可如今連自己都不確定曾經是否得到,是否擁有過了,只是如何的又那麼執拗,死性不改,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呢?不牢固的痴心情長,終究只是苦了自己,也累了別人!
昨天晚上我值班。後來來了手術了,只得從十一點半一直做到凌晨兩點才得休息。
打電話通知我的是她的學生,我上去之後在手術室里見到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之前我猜測之所以沒見到她,可能是因為她學生已經可以自己獨立了吧。她可以睡覺不用管,放手讓學生自己做就好了。後來特意問她學生是不是她已經自己獨立值班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那一刻,我有些失落,這就表示着她並不在她們值班室,當然的也可以是不在宿舍,而可能在別的地方了。
直到最後,得知她的學生還是害怕一個人值班她還是陪着一起在值班室的時候,竟覺有了些安慰。
再後來,在鞋櫃前看到了她的那雙鞋子,我確定她就在她們值班室裏邊。而我卻居然忽略掉了這樣的細節,竟變得有些嗔怪自己的不細心。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這大條的毛病。有些東西或許得從細微處入手方能探得個究竟。直男固然也也會有人喜歡,但細心之人或許能加分不少吧。
手術結束,送走病人,然後回值班室沖了冷水澡,吹乾頭髮再返回宿舍。因為明天不打算過來交班了,也許不會睡那麼快,所以就回去宿舍了。
果然是回去之後感覺才看了一會兒電視劇,才玩了一會兒,就已是四點多了,這才睡下。
睡前特意關閉了早上起床的鬧鐘。算是正合了我意,早上也沒有人叫我起床,也沒有別的什麼電話打進來吵醒我。一直睡,直到中午下班,聽到外邊的動靜了才醒過來。
起床,洗漱,但太懶,沒有去食堂。昨晚的菜還剩一些,二十分鐘煮個飯就可以湊合了。
拖了有一會兒才去淘米煮飯。飯好了也不急着熱菜,卻是一直在玩。
菜剛熱好,還沒來得及出鍋,便接到科室值班電話。是她的聲音,她打過來,告訴我讓我去特殊隔離病區拔管,還說病人準備出院。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現在立刻就去,而我卻很不耐煩的告訴她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卻突然又有些不安起來,後悔了剛才的不耐煩語氣。可是,除此之外,卻又矛盾的想不出有什麼態度更合適來。
晚上是十一點半就回的值班室。在值班室洗澡睡下的時候還是平常的一點左右。不太好睡,因為腦子裏總是閃過各樣畫面,反而精神起來。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才很快的睡著了。
這次沒有早醒,直到鬧鐘響起了才醒過來。睡了那麼久,比平時持續的都要久了,也沒有做任何的夢,但醒來的時候卻感覺還有些疲倦。任由鬧鐘響了幾分鐘才不情願的起床。
每天早上依舊是鬧鐘響起了才醒的,心情也依舊和這些天的天氣一樣持續陰霾。也依舊如前些天一樣,總是莫名其妙的感覺疲倦,不想起床。
早上沒有什麼事,交班后便徑直取道食堂。因為一個人,所以選擇打包回宿舍。在宿舍對着電腦也總比對着一群陌生人好,甚至於還不如空蕩蕩的來的好。即便不是陌生人,也不想和她們交談太多。更不喜歡她們的閑聊或者隨意問一些八卦。好論他人是非長短我向來都是極其討厭。
一整天都在宿舍獃著。直到下午三點半值班通知我說有急診手術。五點的時候才把一切準備好通知的我。一個小時后結束下班。沒有回宿舍,而是徑直去的超市買菜。
周六的時候是不用上班的,所以周五下午下班之後便可以開始算是我的周末了。日子過得還真是很快,才感覺沒多久,又一個周了。而不知不覺已是四月中旬,一年,又過了三分之一了。
想想,時間飛逝,除了失去自己原本所擁有的,還有自己又老去了一些,真想不起來還能有什麼了。
看到從昨天下午下班回來,隔壁同事便一直在我宿舍用我電腦搗鼓他的手機,也只得聽之任之。
晚些時候他因為有事離開了兩個小時,十二點半回來看到我宿舍還亮燈便又繼續接着弄。兩點多的時候還沒搞清楚,也許困了,只得先回去睡覺了。其實我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我經常白天黑夜顛倒着來。
同事離開后,本想睡去了。但之前搜了一部懸疑電視劇在看,本就喜歡懸疑推理,又好奇心重的我自然是欲罷不能。一口氣連看幾集,等困到不行的時候已是早上六點。六點,在一個周前還是我經常早醒的習慣時間。
以前有早醒的習慣,不過最近都改掉了。一點兩點睡下,也能一覺超過六個小時了。我想,我的抑鬱寡歡或許好些了,也算欣慰了些。
六點睡下,很快就睡著了。早上醒來還是因為同事敲的門。起床給他開了門,才十點鐘,他又來搗鼓他的手機。我只是回到床上繼續睡我的覺,讓他自己在一邊舞弄。
十一點半再次醒來。同事還在,和我說他終於準備弄好了。
我拿手機玩了一會兒,還沒有要起床的意思。科室值班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我值班二十四小時今天,還告訴我準備好乾活。我玩笑而又沒好氣的用‘干你妹’回過去,然後聽到那頭也在回罵的時候就掛斷了。
值班也沒說什麼事,我猜也許等會兒會有急診手術或者只是在告訴我知道今天誰在和我一起值班,或者也只是想知道今天是不是我值班而已吧。
起床洗漱,然後淘米,給自己煮夠一碗米飯。靜待,無論後邊有什麼事。
周末不宜玩排位賽,這是我玩了幾百局之後總結出來的周末排位套路。但同事擺弄好了手機后一直叫趕緊上線和他玩幾局,只好上線陪他開擼。其實我已經對段位沒什麼感覺了,什麼都是浮雲,無所謂了,段位升或是掉,一切都不重要。
因為值班,所以周六一整天都是呆在宿舍,哪兒也不想去。於是,一整天都花在了陪同事玩遊戲了。
晚上也是大概三點才睡的。不過最近早醒的不好習慣已經改掉了。所以周日早晨第一次醒來儘管還是感覺疲憊,但覺得自己應該是睡了很久很久。
拿起手機看看,十點,感覺依舊睏倦,便繼續睡了。
再次醒來時又多睡了一個半小時。心裏一直有一個不知從哪兒看來的蒂固根深的不宜再睡回籠覺的想法。儘管如此,但並不去理會。
晚上,廚房飛入了一隻鸚鵡。我開門進去的時候它好像還有些害怕,靠近了它便離我遠去一些,但並沒有要從窗戶飛走的意思。
與它說話,問它打哪兒來,在這想幹嘛……也不知它能不能聽懂。不過想想自己居然在和一隻鳥兒說話,倒是覺得自己快秀逗了。那麼多人可以聊不去聊,卻在這兒和一隻鳥兒交談。
我見過附近有人家養有鸚鵡,偶爾還看到大人陪同孩子一起出來球場遛鳥。這可能是附近誰家養的,但也可能是只流浪鸚鵡吧,不甚清楚了。把它抓在手裏的時候它總是用喙啄我的手,力氣還還不小。打算明天再問問附近誰丟了寵物鸚鵡。
回值班室的時候就讓它自己一個呆在廚房特意沒有關燈,但關了窗戶,怕它半夜飛出去走丟了。
網上百度了一下,得知這種鸚鵡一般都是人工飼養的,野外很少有自然野生的,尤其知道寵物鸚鵡在野外並沒有什麼生存能力的時候,決定暫時將它留下來。
其實很喜歡花花草草,也喜歡寵物,也曾希望可以有隻寵物為伴,但對於飼養寵物我卻不在行。自然也是沒有那心和閑功夫。不過,如若能與它成為朋友的話,那也是不錯的。只要它足夠強大,不會容易生病讓我照顧它那其他自然沒什麼困難了。儘管我是個醫生,但要是它真生病了我還是不知道怎麼醫治它呢。
以前在家的時候,屋裏也會偶爾飛入麻雀之類的鳥兒,但這在村裡還是比較常見的,也就不足為奇了。但如若家裏進了別的什麼特別的極少見的鳥兒,老一輩人還是會覺得這是在預兆些什麼。多數時候好像並不希望有什麼外來物進去家裏。但也有網友說家裏進去鳥兒沒什麼不好,這說明家裏寧靜祥和,才會有鳥兒進入。甚至還有建議想飼養就養着,不想飼養就放生了等等處理措施。
網上翻了一些別人飼養鸚鵡,如何與它們成為朋友的經驗,但大致也沒懂多少,就暫且不管了吧。等明天上班,若是有人丟了便還與人家,若是無人認領,有願意飼養的便送出去,若沒有人認領也無人願意飼養那就看它自己了。若想走便放走它,若不想走賴着我了那也沒什麼關係,養着就是了。我也不缺它的那點口糧,就讓我們彼此做個伴好了。
周一的時候,開始下起雨來了,前些天還是陰天。不過相比較於雨天,我倒寧可它就這麼陰沉下去好了。
又是周一,一個周工作的開始,感覺離周末如此遙遠,不是很討我喜歡。
因為昨天睡得很晚,大概三點才睡下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回到了習慣晚睡,早上起床困難,倍感疲倦的日子。
上午安排的手術還挺多,沒能起早些,所以早餐自然有是沒得吃了。只得餓着肚子工作一個早上。我做的是特殊隔離病區的病人,所以走完一切程序已經十點才把病人接入手術室。而後又因為護士打針花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手術開台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
雨是昨晚開始下的,半夜模模糊糊的聽見窗外下着雨的聲音。起床的時候雨還在下。交班完畢等候病人入室的時時間裏,一個人獨立辦公室後走廊看窗外的風景,煙雨朦朧,說是宛若仙境那是有點太誇張,我又不是浪漫派,但可以說是挺美的,並不是時常可以看見。也許是這天氣的原因造就了這翻賞心悅目的美景,地利常在,可這天時卻不常有。
拍了張照片發給一個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卻總是吵吵鬧鬧,或彼此嘲諷,挖苦,打擊,也在失落時彼此安慰,感覺彷彿已認識了很久的網友。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或許就是我認識的某個人在故意加了我好友卻又不讓我知道是誰。也曾開過一次視頻,但我把攝像頭擋住了,結果她給我看的也只是她房間的天花板……那時候我們還怪彼此居然不讓看看正臉。可能還是對自己沒什麼自信吧,才不敢露個正臉。所以,我以保留自己在她心目中的所有美好幻想為借口結束了視頻通話……
她說我好心情,我回她其實一點也不好;她說她快被氣死了,我問她怎麼說呢,她倒着回我‘呢說么怎’。後來追問之下得知她是被電信給氣的,只是因為要幹活了,也沒再多問了。
手術的時候雨停了一下,但十二點一刻手術結束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很大的雨。送病人回病房要經過一段無所遮擋的空曠地,傘都給病人遮了頭部,自己後背都被淋濕了。蓋在病人身上的被子也是沾了一層雨水。
中午回去宿舍,同事打了飯,但菜都是我不喜歡的,只好自己熱了昨晚剩下的將就着填飽肚子。
那隻鸚鵡還在我廚房,開門的時候它就在我的門背後,看到我開門便側着小腦袋看看我。我往前跨一步它便飛上了儲物台。給它放了一些米粒,也不見它吃,只是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下午沒什麼事,便一直呆在宿舍。下班時刻出去買菜。晚上做飯的時候洗餐具它便在一旁看着,我偶爾也抬頭看看它一眼。炒菜的時候因為擔心它怕油煙,拿一隻衣架讓她攀爬上去,將它放到了卧室的風扇上邊。
就這樣,一個晚上它便呆在那裏也不飛起活動。我吃飯,看電視,喝茶的時候總是不時看它一眼,每次有動靜它也晃着小腦袋向我看過來,只是它一直在那裏哪兒也不飛去。
周二交早班的時候倒是沒什麼事,早上過去交班后便直奔食堂。用過早餐,能去的地方就是宿舍了。
只是十點左右接到科室值班電話,告知等會兒有急診手術。但因為不是我值班,便讓護士通知了值班醫生。
下午將近五點還是被通知要去做一台急診。上去手術室,將一切都料理好,手術開台都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進門,在外出服懸挂放置處,去拿洗手衣更換的時候看到了她的外出服,還有貼着照片,寫着名字的信息的工作牌。突然間,心一陣隱痛襲來,沉沉如晴天悶雷打擊在心上,有些心不知所措。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放平和自己的心態,努力不去想起,努力避免接觸任何會勾起回憶的東西,但終究還是不能完全避免呢。
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你已經很努力了,但似乎總會在某個時刻,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無益,惘增心事煩惱而已。
我以為我可以心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那些努力構築的防護堡壘,即便不能夠牢不可破也足以不入刀槍了。但其實一切土崩瓦解,轟然崩塌不過是一轉瞬間。
環指伸指肌腱重建,還是挺快的,六點一刻就下台了。離開住院樓已是六點半,有些晚了,不想去買菜了,想起還有泡麵,晚點也就給自己煮碗面湊合了。
想起明天還要出席一個同學的婚禮,但他那地方我卻從未去過,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地方。一下班就給他打了電話,問清楚具體路線要怎麼走。
然後視頻和一友仔東拉西扯聊了半天。他過兩就要去考試了,考公務員,曾經我也想去考的,只是最終和父親聊了一個晚上后達成了一致——一切還是等到考完執業證后再說吧。
晚上因為要下載一些東西,很晚很晚了,只好睡宿舍。本想將那隻鸚鵡放入紙箱子裏,讓它在晚上就呆那裏。每次想要將它放進去的時候它就飛走,怎麼也不願呆裏面。我想它或許因為之前有呆過一晚的體會了,不太喜歡那個封閉的暗箱子吧。每次它飛到床上蚊帳架子上便用一隻衣架把它騙下來,如此好幾次才成功將它放置在裏邊。將蓋子打開一條縫,只見它總是向著細縫意欲鑽出來。看着它竟有些於心不忍了。
關上蓋子,然後回到電腦前繼續自己的事兒。聽見它不停歇的在盒子裏上竄下跳,撞擊盒子發出聲響,似乎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好吧,它成功了。我打開盒子,它便安靜了,也沒有飛出來,顯得有些老實了。伸衣架進去它便有些迫不及待卻又故作鎮定的攀爬上來。偶爾還瞟我一眼,像是在控訴——本寶寶不高興了。
怕我睡著了它會在我卧室到處隨意飛躥,無奈,只得讓它攀在衣架上,將它放在廚房。
它到也聽話,一晚便睡在了那裏。早上起床去洗漱還見它一動不動,看到我過去了才給了點反應。
宿舍到科室還有一段路程,便將鬧鐘調提前了五分鐘,因為還要走上幾分鐘才能從宿舍到科室。晚上近三點才睡去,第二天起來自然睏倦疲乏,但始終沒忘自己是在宿舍的,鬧鐘一響便翻身下床,不敢偷賴。
今天是同學婚禮的日子,早上交班后便向主任請了一天假。從十九日下午直到二十下午返回。但早上還是做了一台手術直到中午下班才收拾行囊出發。
因為答應了要出席的,自然不會以任何理由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