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夜間互訴心意的談話因為其他人的到來被迫告一段落，雖然沒有點明，但赤葦和木兔兩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更加親密了。
不過在一群排球少年眼中，大概只看到這兩人配合的默契不知不覺更上了一層樓。
隨着合宿不斷進行，梟谷聯盟的幾所學校選手與烏野的選手們逐漸熟悉，夜晚的自主練習時間，不同學校的選手開始約着一起練習新招數。
這天傍晚，赤葦和木兔常去的三號球場內，迎來了一位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烏野的月島螢表情彆扭的站在門口，視線依次從赤葦京治、木兔光太郎、黑尾鐵朗身上滑過，最後停留在黑尾身上。
「那個，我能提一個問題嗎？」
一向待人熱忱的黑尾「哦呀哦呀」了兩聲，說：「當然。」
旁邊的木兔雖然沒有被指明，但此刻也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這位彆扭高冷的後輩會問出什麼樣的問題。
月島螢想了想，開口：「我想知道，幾位為什麼這麼刻苦的練習呢？」
「啊？」
黑尾露出錯愕的表情，顯然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問這種一看就知道答案的問題，這明顯和月島那滿肚子壞水的腹黑不相匹配。
可月島的下一句成功激怒了他和偷聽的木兔。
月島：「幾位的學校也稱得上是強豪吧，儘管如此，要拿到冠軍，也屬於小概率事件，所以為什麼呢？一個希望渺茫的結果，值得這麼努力嗎？」
在幾千上萬所高校中脫穎而出，自然不容易，但正是這種來之不易的喜悅，才值得少年們用三年的時間不懈追逐。
月島的疑惑對旁觀者來說很正常，但對於排球選手來說，他這樣的態度未免有點太事不關己了。
沒想到在烏野那樣積極奮進的隊伍里，月島竟然還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看着月島靜候回答的樣子，黑尾拖着下巴：「這該怎麼說呢，訓練不就是為了奪冠嗎，我們這麼努力，自然都是想要登上那座最高領獎台，至於值不值得。」
他停頓了片刻，挑了挑眼角：「眼鏡君還沒體驗到讓你真正愛上排球的那個瞬間吧。」
「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或許讓木兔這傢伙來解釋更容易一點，喂，木兔！」
黑尾扭頭看向身後，本以為在這種指點後輩的高光時刻，木兔會靠譜一點，誰知道他只看到了一隻抓着飼養員偷偷吐槽的小氣貓頭鷹。
還在為剛剛月島說他們很難拿到冠軍而鬧脾氣的木兔回過頭來，剛想說什麼就被赤葦按住肩膀。
「木兔前輩，我想月島君並不是在攻擊我們的實力，現在請認真回答問題。」
「哼。」木兔雙手抱胸，「比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冠吧，至於對排球的看法，我想眼鏡君你一定是打得太爛才會覺得浪費時間。」
小心眼的貓頭鷹高傲地走到月島面前。
「所以眼鏡君你一定沒有體驗過，在某場比賽的某個瞬間，發揮超級出色的自己，沐浴在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中，用盡全力扣下完美的一球，那種感覺，就像是世界在告訴你，屬於你的時代已經到來。」
說話間，木兔對上月島若有所思的雙眼，他那暗金色的眼眸中有着上位捕食者的鋒芒畢露。
「那一刻，就是你真正愛上排球的瞬間。」
高大成熟的貓頭鷹在幼年烏鴉身前張開豐滿的羽翼，展翅欲飛的一剎那，幼年烏鴉彷彿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選擇性的忽略了木兔暗搓搓的挑釁，月島剛想說自己已經得到答案，就被早有準備的黑尾一把拉住。
帶着人販子拐賣小孩的心機笑容，黑尾推着月島往球場內走去。
「好了好了，我看眼鏡君你也聽明白了，作為對前輩指點迷津的報答，接下來就幫我們攔一下網吧。」
月島：「……我叫月島。」
木兔跑到赤葦身邊，小聲說：「接下來我一定要讓眼鏡君明白，奪冠熱門隊伍的王牌有多厲害！」
赤葦無奈：「請像前輩一樣大氣一點。」
————
從那天月島來提問過後，三館的加練隊伍順理成章的增加到四人。再之後，覺得接球練習枯燥乏味的灰羽列夫也偷偷趁夜久不注意逃過來一起練習。
眾人熟悉起來，聊天的內容也從排球逐漸轉移到各自的隊友上。
對日向翔陽映像深刻的木兔某天在休息時間挨着月島坐下，他懶得進行一些不必要的寒暄，直接發問。
「眼鏡君，日向和他的二傳是鬧彆扭了嗎？」
「我叫月島。」月島不厭其煩的糾正，「那兩個笨蛋在配合上出了點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日向覺得閉着眼睛扣球的進攻方式太過單一，一旦被對手抓到，就會完全失去效果，但影山堅決認為連普通進攻都配合不好的日嚮應該繼續下去，不然只會給隊伍帶來更大的麻煩。
單細胞的兩人甚至在某個晚上大打出手，據說把谷底仁花嚇壞，最後還是田中前輩出手才制止住他們。
聽完月島不帶任何感***彩的解說，木兔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兩人談話間，三館的大門被人敲響，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討論的男主角之一，日向翔陽。
拎着球鞋的日向看起來像是剛剛跑過來的，由此可以猜測他大概是沒有聽到先前月島吐槽他是笨蛋的話。
滿眼堅定的日向單手撐在門上，大聲說：「請讓我也加入！」
球場內，被日向這一聲吸引了視線的灰羽一時間忘記了赤葦給他的托球，揮空了手臂，還被排球砸到腦袋。
見有新人要加入，赤葦和灰羽也暫時停止加練，和其他人一起走到門口。
一轉眼就被幾名高個大漢圍住的日向習慣性的想往後縮，但很快他就鼓起勇氣，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請讓我也加入！」
一直原地踏步的話，他很快就會被月島和影山甩在身後。更重要的是，明明是他先認識赤葦前輩和木兔前輩的，憑什麼小氣鬼月島就能得到和前輩加練的機會！
在場幾人都是熱愛排球的少年，對於日向的請求，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這下有了日向的加入，人數上升至六人，剛好可以分成兩組進行三對三的比賽。
——然而分組似乎不太公平。
赤葦看了看對面平均身高一米九的三人，再看看自己這邊，「有沒有覺得，這個分組似乎，不太協調。」
「練習賽而已，有什麼關係，更何況赤葦你肯定不想帶着木兔和列夫兩個沒心眼的傢伙打球吧，我可是特地幫你分擔了列夫呢。」
黑尾笑着說，只是他這笑容里缺少了幾分真誠，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赤葦沉默了。
不是他嫌棄任何人，只是日向君和灰羽君那半斤八兩的實力，無論誰來都一樣吧。
沒等他回答黑尾，身邊的沒頭腦二人組率先興奮起來，高舉着雙手跑開。
木兔、日向：「好耶，比賽比賽！」
有那麼一瞬間，赤葦甚至在月島的眼神中讀取到了「同情」。
————
練習賽開始，面對一米九級的人牆，木兔也絲毫不露怯意，迎着攔網的手就調整角度將球扣了上去，然後排球在灰羽的「萬歲攔網」反彈回球場。
重新調整狀態，木兔做好助跑起跳的姿勢：「赤葦！」
接收到木兔的呼喚，赤葦將球傳給木兔。
兩人默契的配合，成功晃過了對方的攔網，順利拿下一分。
「Ne！」
赤葦同木兔擊掌。
待兩人回頭，就看到滿眼小星星的日向，只見他用滿是欽佩與嚮往的眼神注視着木兔。
「木兔前輩，剛剛那一球是故意的嗎？」
一旦被誇就會忘乎所以的木兔叉着腰：「當然了，那叫反彈球。」
「反彈球！好酷好帥！」
「我可以學嗎？」
「木兔前輩太厲害了！」
日向似乎在彩虹屁輸出上有獨特的優勢，一通誇讚下來，直把木兔誇得飄飄欲仙，當場就要再展示自己的絕活給日向看。
赤葦：「……」
月島：「……」
黑尾：「木兔那傢伙真的是高三生嗎？他怎麼看起來比小不點還幼稚。」
灰羽：「木兔前輩！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