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
無厘頭的街頭網球比賽就這樣開始了。
當然對於網球比賽還只能當觀眾的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僅是做為見證人在一旁觀戰,裁判的工作由同越前龍馬一起的三名國中生一年級生擔任。
比賽進行時,木兔完美融入進幾名國一少年,隨着場內各種花哨招數的出現,場外的幾人驚呼不斷。
「赤葦,你看到了嗎,剛才那球在地上轉彎對着別人的臉衝過去了!」
「二刀流?!以後我扣殺的時候也可以用雙手交替進攻嗎。」
「這些招數都好厲害!」
興奮起來的木兔比一旁的國中生還要激動。
看着場內各種花里胡哨的網球招數,赤葦在心中感慨國中網球實力竟如此強悍的同時,還得按住想偷學招數的不靠譜前輩。
示意木兔先冷靜下來,赤葦根據自己對網球淺薄的認知,勸說道:「雖說網球和排球都是球類運動,但兩者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差異。」
「我想,他們能打出那樣……神奇的球路,大概是因為通過手腕帶動球拍,在擊球的同時對網球施加一定的旋轉,從而達到這樣的效果吧。」
說著,赤葦將手舉到眼前,「相比之下,人類的手掌同樣能對球施加旋轉力,但比起球拍,或許還是略遜一籌。」
「誒?」聽說自己不能使出那樣炫酷的招數,木兔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更遺憾的是沒等兩人見識到更多網球界超越科學原理的必殺技,比賽就被人打斷了。
狼狽的桃城和神尾互相爭吵着走到場邊,兩人身後,跟着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的菊丸和面帶苦笑的河村。
從制服來看,新來的幾人除了紅髮的神尾之外,其他人和場內名為越前龍馬的少年都來自青春學園。
但比賽並不是被他們打斷的。
「給我站住,你這該死的小偷!」
由遠及近的怒吼傳入眾人耳中,不等大家反應過來,一名滑着直排輪的男人便慌不擇路地闖入球場內。
見這裏都是些少年,男人叫囂着讓少年們閃開。
在他身後,是一名綁着綠色頭巾的少年。少年滿身的泥濘,能看出他在來到這裏之前遭遇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時的少年滿眼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毒蛇?你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哇,海堂你是又偷偷跑去做秘密特訓了嗎?」
看樣子這位新來的少年和其他人都是熟人。
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聽到名為海堂的少年稱呼前面的男人為小偷,其他人動作一致地拿出球拍。
好幾枚網球同時瞄準小偷發射。
猶如一張以網球織成的抓捕陣型,齊刷刷地朝着小偷撲去。
網球精準擊中小偷身體的各個部位,瞬間將他擊倒在地。
準備用普通人的方法攔住小偷的赤葦和木兔:「……」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有點被這種網球界的抓捕小偷方式震住了。
現在的國中網球界,真的很了不得啊。
————
那天的網球奇遇給木兔兩人心裏留下了巨大的震撼。
後面赤葦特地找同班的野原問過,畢竟後者國中時期正是青春學園網球部的一員,哪怕沒有進入正選,他對網球的了解也遠超赤葦他們。
聽說赤葦對網球感興趣,野原立即熱情地為他解說了網球這項運動,並盛情邀請赤葦在IH結束過後一起去觀看國中網球全國大賽。
但那畢竟只是個小插曲。對兩人來說,當前應該放在首位的,還是即將開始的IH預選賽。
如果將排球這項運動比作登山,那麼木兔和赤葦便是永遠向上攀登的登山者。
東京預選開始后,哪怕是木兔也知道適當減少加練的時長,目的就是為了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起初一年級的尾長還有點跟不上前輩們的比賽節奏,但在幾場正式比賽后,他也逐漸成為貓頭鷹俱樂部的合格會員。
不同於梟谷對於陣容安排的大膽果敢,音駒並沒有選擇將今年新加入的灰羽列夫列入首發陣容,而是讓另一位名為犬岡走的一年級上場。
用研磨的話來說,就是:「列夫在高度、力度、敏捷度上都有優勢,但他的排球技巧實在太爛了,比翔陽還爛。」
當時聽到研磨這麼說,赤葦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不是灰羽列夫,而是一個蹦蹦跳跳的日向翔陽。
才打過一次比賽,就能讓怕生的研磨直呼其名,日向君果然有那個社交牛、逼症。
遺憾的是音駒在八進四的比賽中對上了勢頭正猛的井闥山,止步於東京區八強。
而梟谷則是順利挺進決賽,在和老對手井闥山的對決中遺憾落敗,以東京預選第二名的成績進入全國大賽。
全國大賽,梟谷止步十六強。
至於原因——
賽后禮儀完畢,暗路建行監督一拳揍在垂頭喪氣的木兔腦袋上。
「在春高開始前,你必須給我把心態調整到一個王牌該有的正常水平!」
比賽途中他不止一次想揪着木兔的耳朵大聲提醒這不是練習賽,試問哪個隊伍的主將兼王牌會因為觀眾人數沒達到自己的預期而萎靡不振的。
在監督訓兔時,其他人默默撤到一旁,以免被波及。這次木葉秋紀拉上了赤葦一起避難。
看着不遠處被監督揪着一頓批評的木兔,人群中不知道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頓時,輸掉比賽的愁悶陰雲緩緩退散。
捂着半邊臉,木葉像是在笑:「喂喂,明明是我們輸了比賽吧。」
一旁,天生笑唇的猿杙大和搭上他的肩膀。
「該怎麼說呢,多感謝下木兔,多虧了他,我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才這麼強。」
連不苟言笑的鷲尾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這是成也木兔,敗也木兔?」
此時的尾長不太明白前輩們為什麼能在輸掉比賽后笑得出來,疑惑的看向赤葦。
接收到尾長的問題,赤葦收起微微上揚的嘴角,小聲說道:「尾長君是怎麼看待比賽的呢?」
尾長思索片刻后回答:「在我看來,比賽就是為了爭奪勝利的必經之路,只有勝者才能捧起最終的獎盃,而輸掉比賽的一方……」
他頓住,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
「對,這確實是比賽的本質,但是。」赤葦輕聲說,「每一場比賽都肯定會有輸贏,對待失利,我們更應該關注其原因,以及在比賽中,大家是否都傾盡全力。」
說話間,赤葦帶着尾長一起回憶比賽中的經過。
除了心態失衡的木兔,梟谷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在比賽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比如鷲尾和尾長的防守,木葉和小見的救球,猿杙的後排進攻,還有赤葦的二傳。
比賽帶給少年們的不僅是敗北的苦澀,還有經驗的攫取。
赤葦正色道:「或許這樣說過於樂觀,但我始終相信,每一次失敗,都是在為成功鋪築道路。」
「為了繼續向上攀登,敗北的體驗必不可少。」
這些話聽起來過於冠冕堂皇,但是,赤葦側頭,看向另一邊用毛巾蓋着頭的木兔。
濕毛巾壓塌了他額前的碎發,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往日的活力,可透過毛巾和碎發的間隙,赤葦清楚地看到那雙屬於獵人的暗金色的眼眸。
他們梟谷的王牌,正在逐漸覺醒。
————
IH結束,赤葦和木兔趁着社團休息這天,來到國中網球全國大賽的決賽場地。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熱情自薦當解說的野原清。
因為路上遇到堵車,他們到的時候,場內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決賽雙方分別是東京青春學園和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目前場上正在進行的是單打三的比賽。」
拿着賽程解說的小冊子,野原顯得異常興奮。
考慮到野原國中就讀於青春學園,此刻他的過度興奮也情有可原。
為了能清楚地觀戰,三人靠着野原清在青春學園的關係,坐到了青學的後援席上。
這也讓他們能更清楚地看到場內的比賽。
一開始,雙方的較量還比較符合赤葦對網球的認知,但很快,他的網球觀便被徹底顛覆了。
觀眾席的最前排,之前遇到過的國一拉拉隊三人組不斷將兩人使用過的招數名大聲報出來。
「是手冢區!」
「對方使出風林火山了!」
「零式發球!」
……
直到最後,比賽雙方一人捂着手臂,一人捂着膝蓋,紛紛倒地不起,裁判宣判本場比賽平局。
大受震撼的木兔:「赤葦,網球原來是這麼危險的運動嗎?」
重塑網球三觀的赤葦:「據我所知,網球應該很少死人才對。」
野原則是一臉欣慰:「看看,我們青學的選手厲害吧。」
接下來的比賽,赤葦只覺得自己似乎闖入了更高層次的魔法世界。
畢竟,人類是不會飛的吧。
此時場內進行的是單打一的比賽,場內,先是莫名颳起一陣風暴,然後青春學園的選手就精神煥發地飛了起來。
就是物理意義上的飛了起來,並停留在半空中。
赤葦不動聲色的掃視四周,意外的發現周圍的觀眾雖然驚訝,但他們似乎是因為那位名為越前龍馬的少年能如此早的達到這一等級而驚訝。
所以在網球界,打球打到飛起來只是時間問題嗎?
這真的符合物理常規嗎?
再看向木兔,此時的他已經全身心沉浸在這場堪稱神跡的比賽中了。
隨着比賽結束,意猶未盡的木兔滿眼期待地看向野原。
「我現在開始學習網球,也能像他一樣飛起來嗎?」
赤葦: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