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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是和親公主。-www.-”木棉沉聲說道。
今昭愣了愣,“什麼?”
和親公主連妃都不算?
這南水碧到底是娶了多少個公主?
今昭本來以為,和親公主,待遇應該都和她是一樣,掃了一眼面前跪着的這幾個女人,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那些國的人把她們送來有什麼意義?她這一來就成為太子妃,那她是運氣太好了?
“她不就是踩着狗屎運了能夠成為太子妃,否則,她和我們有什麼兩樣。”白裙女人不屑地說著,絲毫不把今昭放在眼裏。
旁邊的人一個個都巴不得看這樣的好戲,都安靜的低着頭沒有說話。
今昭看着她們,又怎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是,她卻依然不動聲色,看似堅強的女人,誰又能輕易看到她強勢底下的軟弱?
聽到她們都和自己一樣,今昭本來對於她的挑釁還有些不滿,這時,反倒就只剩下了同情。今昭穿來這裏不久,對於北蒼國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看着這些公主們,想想從小哪一個不是養尊處優,被人捧在掌心的千金之軀?現在卻淪落到這個地步,她們心裏要好過才見鬼了。
罷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她來這裏,只是為了找到更好的時機報仇的,她如今根基不穩,就算這些只是侍妾,她也不能輕易的得罪,不怕他們明刀明槍的來,怕的就是他們在背後玩陰的。
拜衛蘭所賜,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今昭以前沒少領教。
所以,謹言慎行是最好的辦法。
“安也請了,我今天也認識你們了,下去吧。”今昭淺酌一口茶,興趣缺缺的下令。
白裙女子站了起來,一臉傲然,“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的南水碧太子,心裏早就有別人了。早晚你也會和我們一樣的!你得意不了多久。”
說著,轉身第一個就走了。其餘的人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今昭被她說的莫名其妙,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的。
“剛才那人是誰?”她們一走,今昭就問旁邊的木棉。既然她是南水碧安排過來的,她相信,木棉知道的絕對不少。
木棉似是早就知道今昭會問她一樣,肅穆斟酌用詞道:“鵝黃色的是丁琳,白色的是流斂,殿下之前常去她們那。”
“她們都是哪些國家的公主?”
木棉的目光很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跟南水碧在久了的緣故,某些時候,今昭覺得她身上有南水碧的那種心不在焉,卻又老謀深算一般的感覺。“亡國公主而已。娘娘無需放在心上。”
果然。
和她想的一樣。
怪不得連位份都沒有了。
都是些可憐人罷了。
南水碧也真是夠狠的。
平日裏看他總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又對“柳拂眉”那麼痴心,想不到,對待不相關的女人,卻也是和葉雲生一樣。可以做到如此無情。
“我有些話想跟她單獨聊聊。”今昭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木棉頗有些為難地看着她,“娘娘這……”
“走吧,我們偷偷的跟過去。不要驚動任何人。”
今昭已經跨開了步伐,木棉到底是下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有跟着她小心翼翼地追了過去。
很多話,當著面是聽不到的。所以,自然只能偷偷的過去。
雖然稍微有那麼點不太光彩。
“流斂姐,你說殿下會不會喜歡上這個新來的妃子?”丁琳問道。
流斂的聲音里一如既往的高傲,只是卻還是難掩失落,“心是他的,喜歡誰我怎麼知道。”
“哎,你說,那個女人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那麼多年了,估計早死了。玄國都被滅了。也就殿下總惦記着一個死人。流斂姐,你說,這女人為什麼會成為太子妃呢?真是想不明白。我們在嫁過來之前也沒有被滅國,和她是一樣的。為什麼就她能成為妃?”
“或許,手段比較厲害吧。”流斂若有所思的摘下了面前的一朵花,“看見就礙眼……”
今昭看了一眼被丟到地上的花朵,忽然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她才赫然發現,南水碧與她之間,似乎是一筆糊塗賬。
第一次相見,他因着她腳上的胎記而放了她,之後,一次次的挺身而出,不顧身份的幫助着她。後來,得知他是把她當成了曾經那個已過世了的柳拂眉,所以,她對他有了動容,為著他的這份深情,也為著這份堅持。
現在忽然聽到她又有了一個喜歡的人在他心裏,今昭總有一些怪怪的感覺。就像是本來你以為這是一個長情的男人,而為他心疼的時候,忽然察覺那不過都是謊言而已,這種失落的心情一樣。
別的事情今昭善於隱藏,唯獨感情,從來都是涇渭分明。
因為,她從來都不希望因為感情,而影響她做事情的任何判斷。
於是,南水碧來找她的時候,她直接就問他,“是不是你的心裏還惦記着一個死掉的人?”
南水碧一聽就知道她在懷疑什麼,白天的事情木棉也已經偷偷的告訴了他。明明她的身份不應該提出這樣的話,她也沒有資格來質問他,可是,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他卻忽然覺得心情大好,“你這是在吃醋。”
南水碧篤定的看着她。為著她心裏難得的有了他而異常開心。
今昭莫名其妙,“誰吃醋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多了解你一點,後宮也能呆得安穩些。免得怎麼被人惦記的都不知道。”
南水碧一臉我不信的樣子丟着手裏的花生米,“是啊,我心裏住着一個很重要的人。”
“然後呢?”今昭忍不住追問。
“真的想知道?”
“嗯。”
“知道以後你得侍|寢了呢。”南水碧拉長了尾音看着她。
今昭頓時散失興趣,“那算了。”這個代價稍微有點大。她還沒有考慮好呢。
“哎哎哎,別走啊。”南水碧看今昭要走,急忙把手中的花生米丟了出去,他現在腿腳不便,要是在平時他早一把拉住她了,“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鬧什麼情緒嘛,真是的。你真不是一盤好嚼的菜啊。”
今昭眼皮一跳,什麼他都能扯到吃上,“說重點。”
南水碧哼了哼,收斂了玩笑之心,認真起來,“你知道的吧,玄國當年作為南方最大的國家,一直都以至尊之勢佔據着半個古州的江山。而南紹國當時不過附屬小國,我十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玄國去做質子。”
聽着他的話,今昭忽然就想到了嬴政。
怪不得了,但凡是坐過質子的皇子,都沒有幾個簡單的。
一嘯動千山的南水碧,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的稱號。
“她曾經救過我一命。”南水碧一雙碧眼流光溢彩,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眼角眉梢都帶着隱約的笑意,“當初我作為質子留在玄國,受盡冷眼。只有她和別人不一樣。從來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嘲笑過我。甚至,當有人對我不利的時候,她還總是出現幫我一把。當初若不是她的鼓勵,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南水碧。那個時候我就發誓,待我滅了玄國,我就一定要接她走。可是,後來卻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唯一記得的,也不過是她的腳掌心有一塊扇形的胎記。”
今昭聽着他的話,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類似的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難道以前誰和她說過?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從來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因為每次她都是矇著面出現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或許,她是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身份吧。不過,好在最後我還是知道了。雖然走了很多彎路。”
南水碧說著,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今昭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似的意識到,那個人不就是她嗎?
也就是說,柳拂眉,甚至包括柳丞相的真正身份,其實和被滅掉的玄國有關?
猛然之間,今昭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樣,也就是說,景蒼帝很可能必須要殺死她爹的原因,並不是他在民間的聲望有多高,而是,發現了他另外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多事情今昭也就能想明白了,他爹為什麼不讓她與外界有多餘的接觸,為什麼會那麼保護她們?
再加上,一個玄國的舊臣成了鼎盛國家的丞相,這麼大的隱患,就沖這個,任何皇帝也是留不得的。
只是,忽然明白了父親為何會死的原因,今昭反而迷茫了。
她如果真的是玄國的人的話,那麼,從南水碧的口中來猜測,她的身份,一定不會簡單了。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他這個質子呢?
而且,這個身份,就連葉風玄和葉雲生都沒有查到。
今昭隱約覺得,往後,如果被拆穿的話,會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
“我以前在玄國是幹嘛的?”今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管到底是什麼身份,她總要有個心理準備,提前做好防範,才不至於這一天真發生的時候,太過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