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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昭看了一眼南水碧興緻勃勃的樣子,目光閃爍地躲到了一邊,他這稱謂換得也真夠順口的。||
“你先睡,我不困。”
“怎麼會不困呢?咱倆可是不眠不休的趕了兩天的路了。”南水碧笑意漸深,循循善誘一般地繼續道:“你看,這一路上你又要背着我,又要找路的,都累得瘦了一圈了,我們也算是患難夫妻,好不容易有機會歇息了,你怎地反倒不困了呢?愛妃啊,不要口是心非了,看你眼皮都在打架了,還不快點過來?”
“剛才喝了幾杯酒,我頓時覺得精神抖擻,要不我們來下棋吧?”今昭說著,還真在門口叫人送了一盤棋過來。
南水碧自然知道她在躲什麼,難得耐心地應允了她。
只不過,面對着今昭連連敗北的戰況,南水碧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愛妃啊,你說你都輸成這樣了,我再讓,都讓得你淚眼婆娑了,還要下嗎?”
今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哎,為什麼明明都拖了那麼久了,天還沒亮?
“再下幾盤棋吧。”
“不下了。我困了。你也困了。”南水碧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拉今昭,卻被她閃開了。
都耗了這麼一夜了,南水碧也漸漸散失了耐心,“我們已經拜過堂了,難道你要一直躲着我?”
今昭知道無法再隱瞞下去,只好坦白,“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吧。”南水碧解開了腰帶,雖然腳上還纏着繃帶,但是,絲毫不影響他脫衣服的速度。
“哎呀,我肚子疼。”今昭心中駭然,捂着肚子愣是跑了出去。
南水碧看着她跑遠的背影,笑盈盈的臉上,一絲落寞一閃而過。
到底,這麼多年,他與她之間的空白,還是讓他們有了隔閡。
她若真不願意,又何必用這樣的方法,她是看不起他,還是,根本就不信任他?
今昭在院子外轉了一圈,沒有找到茅房。本來這也不過是個借口而已,走廊上的冷風把她臉上的燥熱吹淡了不少,早在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既然她的第一次已經給了葉風玄,她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明明在這之前,她就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可是,真正面對着洞房之夜,面對着新郎是別人的現狀,今昭還是無法冷靜下來,按照之前所設想的那樣進行下去。
她知道她這樣做不公平,可是,她也同樣明白,南水碧心裏記着的人,是那個死去的柳拂眉,而不是她。
她們雖然公用一具身體,可畢竟,靈魂是她,有一些事情,有一些坎,她過不去。始終都過不去。
不過,這可是她的大婚之夜,她這樣跑出來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沒一會兒,她就被人送了回去。
南水碧看到她回來,也不逼她,開們見山道:“我不知道你不想侍寢,你放心吧,我不會逼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儘快適應這一切,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除此之外,不要再有別的肖想。”
今朝意外地看着他,對於他的豁達不是沒有感激,“我知道。”
南水碧丟起一顆花生米放到嘴裏,輕叩着桌面,“你放不下葉風玄是不是?”
“怎麼會。”今昭聞聲一怔,急忙反駁。
南水碧沉眉,扶着桌子站了起來,聲音是她所未見過的霸道和強勢“那最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南紹國的人了,和北蒼國再沒有半點關係。記住了。”
聽着他的提醒,今昭咬緊下唇,沒有說話。
“你先休息吧。我去別地睡。”南水碧杵着專門為他準備的拐杖,走到了外面的軟榻前。
考慮到他腳上的傷,今昭想要去扶他躺下,卻被他推開。看不出他是否是在生氣,還是漠然。今昭只好放開手,看着他躺下,才又緩慢地走回內屋睡下。只是,躺下去以後,她依然沒有困意。看着房梁發獃,明明來之前就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到底在躲什麼呢?
那一夜與葉風玄的纏綿,還是影響了她嗎?
南水碧說的沒有錯,她已經和北蒼國再無關係了,為了報仇,為了殺死景蒼帝,終究有一天,她或許會和葉風玄成為敵人,她現在繼續活在他的影響里,到頭來對誰都不好。
快清醒吧今昭。
她在心裏不斷地對自己說著,從今往後,她所要面對着的,可比她現在所能想像的要複雜的多。她哪裏還有機會悲春傷秋?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看古裝戲是愛好,可是,沒有誰喜歡生活在皇宮裏的。
今昭一直不喜歡後宮生活的原因,就是,後宮永遠都是女人的戰場。
為了奪得所愛男子,或者,為了地位的戰場。
今昭當初本來以為既然她是太子妃了,那麼,南水碧一定還沒有佳麗三千給她找麻煩,誰知,第二天醒來,看着齊齊跪在面前的一排女人,她頓時就傻眼了。
“這些都是……”今昭看向了南水碧派遣給她的新侍女木棉。
木棉掃了一眼地上跪着請安的女人們,壓低聲音對今昭說道:“在娘娘來之前,她們都是殿下的侍妾。”
也就都是暖床的了?
“她們是算妃還是什麼的?”今昭不知道這裏的妃妾是否和北蒼國一樣,學着木棉的語氣壓低聲音小聲地詢問了一句。
“這宮裏的太子妃只有一個。那就是娘娘你。”木棉忽然恢復了聲調,這一聲反倒把今昭嚇了一跳。
更別提地上跪着的這些女人了。怪不得她們看她的眼神總是有些惡毒。
恐怕,是覺得今昭出現的太礙眼了吧。
“我那請了戲班子,娘娘若是肯賞臉,可與妾身一道去觀賞。”在這一群女人里,一個穿着鵝黃色煙籠裙的女人忽然對今昭笑盈盈地說道。
今昭剛想開口,旁邊一個穿着白色短裙的女人就已經冷哼了一聲笑起來,“看你那賤樣。她不就是一個被自己國家嫌棄的女人而已,和我們有什麼區別?用得找那麼低聲下氣?”
此話一出,別說了在場的那些侍妾們變色,就連今昭,也被這一句給震驚得半天沒有回神,沉吟片刻才又轉身問木棉,“她們都是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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