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我與俏戰士·20
艾斯來了以後，其餘的奧知道我開了個失憶的玩笑，神色都有不同程度的鬆懈，然後紛紛離開。
澤塔還守在我旁邊，艾斯看了他一眼，憨包沒有明白這意思，我拍着他的計時器，“你也出去。”
“哎？我可是專門過來看望你的，艾斯哥哥，我不能在這嗎。”
雖然沒有撒嬌的意思，但澤塔就是有本事把這種技術用的爐火純青。該說是天然，還是直球。
艾斯還是讓他留下了，我則是嘖了聲，我期待的二人世界被澤塔破壞。
“阿光，你的毒素並沒有清除。”
艾斯宣佈了一件讓我吃驚的事情，不管是希卡利和銀十字的能力，還是我自身的癒合功能，都不應該讓這毒還存在。
殺千刀的托雷基亞，下了血本弄我是吧！
為了我的安危着想，艾斯限制了我的出行，希卡利還在研究解藥，我最近可能要一直住在銀十字的特殊病房了。
毒素最厲害的點在與是作用於大腦神經的，不早點清除，我的意識會被本身的獸性給蓋過，甚至徹底消失。可能就沒有望月光，只有迪斯拜爾了，亞波人知道了不得要狂喜。
澤塔總結道：我會變笨。
雖然哪裏不對，但也能這麼理解吧，都沒有理智只有獸性了，不就是蠢材了嘛。
為了不讓艾斯擔心，我答應不亂跑乖乖配合治療。
奇怪的是，我本人狀態還挺好的，也沒有過分的擔憂，畢竟我相信光之國的力量可以救我。
“澤塔，你不用陪我在光之國，你回去地球吧，你把遙輝都丟那裏了。”好笑地看着憂心忡忡的澤塔，我安撫地摸摸他腦袋。
將我的手握住，以一個十指相扣的姿勢，澤塔表明現在要陪在我身邊。他的神色還是正常的，但一旁的艾斯看着我倆，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露出了一抹愕然。
我確實忘記了一件事，我在夢裏和澤塔有過實質性的突破，他態度對我親昵點似乎沒什麼，按照我先前在夢境中百般折騰他的情況來看，他在現實中沒反應才奇怪。
艾斯的眼睛像兩盞探照燈，炙烤着我，猛地將手從澤塔掌心裏抽回，我冒着冷汗說道：“不用擔心啦，我忽然想休息了。”
澤塔：“怎麼出汗了。”
發覺我皮膚的汗液，艾斯的目光又轉過來，澤塔也摸了摸我的臉頰。難得被他倆一起關心，我卻沒有從前的坦然心情，現在回想起來，我為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做那種事情！
將被子蓋過頭頂，我開始躺屍。
開車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雖說不算奧特一族常規意義上的開車，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是乾脆不提含糊過去，還是和澤塔道歉，道歉要是有用，還不如直接把我投到宇宙監獄裏去。
吃了澤塔的罪責，和貝利亞攻打光之國一樣，都是蹲大牢，那也未免太慘了。到時候牢裏的獄友問我怎麼坐牢的，我說因為侵犯了奧特戰士。
不知道我和澤塔，哪個會被笑得更大聲。
“阿光好好休息哦，我下次再來看你。”
我裝死了一會兒，就聽到澤塔說出去，我心頭一喜，將被子拽下，然後對上艾斯的眼燈。
啊，親愛的你怎麼沒一起出去……
“你和澤塔怎麼了。”不會拐彎抹角的艾斯問道。
說不出謊話去騙他，又沒有膽量講實話，我悶悶地轉開腦袋，用一種乞求的語調商量着開口，“我不想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去問他。”
“啊啊啊啊！”
“……怎麼了？”
看到我從床上撲過來，艾斯一把接住我，兩隻手拖住了我的腿，有些詫異我的反應。
“也不要去問他！”
“艾斯！你……你不能什麼都管啊！迪迦三千多萬歲也沒有你這一萬五千歲的管得寬！”
心急的情況下說出了能被揍的話，艾斯雙手摟住我的腰，將我放回病床上，叉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嫌我管多了？”
“……”
“要是迪迦願意帶着你，可以讓他試試。”
人家貌似願意，但我不敢說，我覺得艾斯有點生氣。家長現在發點無傷大雅的小脾氣，總比知道澤塔被我糟蹋了以後暴怒要好得多吧。
“艾斯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嫌棄你，我……”
“你什麼？”
我最喜歡你了！
如果你要我死，我都會去死的那種。
冒出這個念頭時，我覺得有點恐怖，但這樣極端的情緒只是剎那，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我們年輕奧肯定是有年輕奧的想法啦，我和澤塔其實沒什麼，不用擔心。”
“行，你和澤塔自己解決，我最近都會來看你。”
“真的嗎？”
“傻笑什麼。”
“高興啊。”
“中毒還高興。”
點點我的額頭，艾斯就守在了床旁，怎麼說呢，謝謝你，托雷基亞。
積極配合治療的我這幾天還挺忙的，瑪麗帶着醫護奧研究我的血液，希卡利那邊也過來取樣化驗。賽羅要去出任務時，跑來看我了。
說等他任務做完了，他也會來陪我。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居然不會嫌我麻煩，以前可是看到我，多少會有點頭疼想跑的。
捷德還要去收集貝利亞的碎片，但他離開之前說，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找他，他一定會過來的。
我覺得哥們很夠義氣，要和捷德碰拳頭，但他伸出雙手擁抱了我一下，然後有些靦腆地轉身就跑。
當然，艾克斯走之前也來病房坐了一會兒，他似乎把對大地的那一套話術用在了我身上。讓我快點好起來，下次他可以帶我去他守護的那顆地球看一看，我們還能像人類一樣約會。
我：？？？
不知道這是直男奧給我畫大餅呢，還是他開竅了。我好像忽然受歡迎了，不曉得還有沒有奧來病房找我。
希卡利來的這天，他帶來了新研發的葯，艾斯和澤塔都在病房。我期待地看着科研大佬，“是不是解藥出來了！”
“很遺憾，只是延緩你神經受損的葯。僅僅是葯壓不住毒素，要徹底滅掉這毒，還需要很強大的力量才行，我正在找。”希卡利將瓶蓋擰開，倒出一顆亮晶晶的鑽石糖，他補充道：“甜的，不苦。”
把藥丸做成這樣，不愧是發明家，我笑眯眯地拿過葯，“希卡利，我的超人！”
“別急着吹捧，葯有副作用，為了對抗你體內的毒素，在服用后的兩小時會產生痛感。”
已經把葯生吞進去的我愣住了，艾斯都沒我嘴快，手剛碰到我嘴巴，我就已經吞咽了。
我：“我吃了。”
艾斯：“我給你取出來。”說著手部亮出了刀。
“開膛破肚取出來嗎！”我驚恐。
“艾斯哥哥冷靜啊！”澤塔連忙攔住。
無語了幾秒，希卡利說：“你能不能聽我說了再吃。”
“我這不是百分百信任你嘛！你給我什麼，我就吃什麼！”
“……”
“準備挨疼吧，大約兩小時，艾斯或者澤塔，盡量控制住迪斯拜爾的狀況，別讓她超獸化破壞銀十字。”
看到希卡利這麼說，我有點嚇着了，雖然我還挺能忍吧，但他這麼說，我很慌啊，“希卡利！會有多痛啊！”
希卡利沒辦法告訴我，畢竟他也知道怎麼形容疼痛等級。但在他離開后，我就體會到了。
痛感襲來的這一秒，我覺得全身的血管都被吹脹了，像是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血肉，從內部形成尖刺戳開。頓時汗如雨下，我一拳砸碎身下的床板，才剛冒出獸化的念頭，老練的艾斯就用束縛光線套住了我全身。
一陣陣的痛感讓我無暇顧及其他，澤塔將我攬入懷裏，捆得像粽子的我沒辦法拳打腳踢，只能抬頭一口咬住他的脖頸，企圖用啃咬來分散疼痛。
光粒子從嘴裏流出，澤塔悶哼一聲，撐住了我的攻擊。
還是艾斯掰住了我的下頜，強行讓我鬆口，這才沒讓我對澤塔加深傷害。對付超獸還是艾斯有辦法，他可沒有懷柔，拿出一條紅色絲巾就綁住了我的嘴，也不准我咬舌頭。
我記得他曾經拿出過斗怪獸的紅布，像是鬥牛那樣逗對方。
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澤塔過於感性的做法可能沒法讓我鎮定，被艾斯治療了肩膀就趕出去了。
怕我到處撞擊，借用外部的疼痛來抵抗內部的痛苦，艾斯用光球結界把我圈起來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鎖住我。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昏厥過去，有過大腦空白的時刻，但馬上又被疼清醒，這份疼痛如影隨形，直到硬生生挨過了這兩個小時。
艾斯正好也給我換了病床，解開了我的束縛，抱起渾身都是冷汗的我，柔聲道：“做得很好，撐過來了。”
我覺得自己去了半條命，托雷基亞你壞事做盡！我又不感激你了！
我可不敢對艾斯說疼疼，要親親。
靠在艾斯的懷裏，身體的余痛算不得什麼，精疲力竭后，我綳起的神經也鬆懈了，氣若遊絲地埋怨道，“你當時都不抱抱我……”
澤塔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有感動到，雖然還是沒克制住地發昏咬了他。
艾斯還能冷靜地記錄我的服藥情況，將我安頓好后，他說要去找希卡利商量，能不能讓葯的副作用降低。
我沒力氣的平躺在床上，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哦……”
“阿光？”
聽到泰迦的聲音，我緩慢地睜開眼，我好像睡了有一會兒，有了點說話的力氣。
“你怎麼看着比之前虛弱了。”泰迦有些擔心地在我床畔坐下。
“泰迦。”我弱弱地發出聲音。
“嗯？”
“下次找到托雷基亞，叫上我，我打死他。”
“……”
“和你爸也說一聲，我要托雷基亞一條腿。”
“……”
看我說得這麼社會，泰迦有些想笑，“你能這麼說，看起來是好些了。”
“我好疼的，你沒看見我那衰樣。”
“我錯過了什麼？”
“不看也好，多沒面子。”
“到底為什麼疼？”
小老虎問啊問，我緩了口氣，想到先前的樣子還覺得心有餘悸，“希卡利發明的葯，副作用很疼。”
“還疼嗎？”
“一點點，大概是先前太疼了，現在對疼的感知都遲鈍了。”
眼前一暗，我看到泰迦彎腰過來，我倆嘴唇碰到時，他沒有立即分開，我則是傻住了，身體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
“阿光你說過，接吻會忘記疼。”
我當時多少是有點騙你的成分啊！
我被親懵逼了，甚至在第二次接吻的時候，身體在下意識地回應，雙臂摟住了他的脖頸。
泰迦的手撐在我臉龐，吻得我迷糊了。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可我現在沒有迫切地想要肌膚接觸的慾望。
“慢着，我，我不疼了，泰迦……”
再不結束，一會兒艾斯來了怎麼辦，昏沉沉的腦子猛地清醒，我雙手推在他胸口，再不能阻止，我可是要抓角角了！
好在，泰迦停住了。
他也意識到有些過頭了，唰地起身背對我，但還是用一種故作鎮定的聲音說，“你，你好好休息。”
泰迦走了，我徹底癱軟在病床上，腦子裏亂糟糟的。我好像有點意識到，迪迦當初委婉勸我的話了，但理解得不夠深刻，如果他們喜歡我，我應該很高興才對。
只是，我的感情，能分給這麼多奧嗎。
因為沒有對迪迦做過這些，我理所當然的不會對他產生心虛害怕愧疚之類的情緒。
接下來的幾天，泰迦都沒有出現過，但澤塔說，他昨天還看到泰迦在我房門口，只是沒有進來。
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泰迦不用迴避我的，又或者，我還沒意識到問題出自哪裏。
他可能真的只是覺得，親能夠緩解疼痛。
因為希卡利發明的葯實在副總用太大了，我拒絕吃第二次，饒是說一不二的艾斯也沒有逼我吃。
澤塔表示，如果不吃，我會變蠢的。他似乎過於擔心，這樣讓我也有點不好過，本來誘導他做了壞事，我現在對他確實很有愧疚感！
嘆口氣，我答應澤塔吃藥，但這個行為似乎又讓他誤會了什麼。
吃了葯，照例又疼得全身不對勁，緩過來后，我只覺得累極了。
一直陪着我的澤塔說自己在宇宙商人那裏買了個小玩意，我看着他獻寶一樣拿出來的氣氛燈，按下按鈕，空蕩的病房裏出現了海洋的絢麗圖案，甚至還有屬於海浪海鳥的音效。
這是升級版的氛圍燈啊！
“阿光你看，還有沙漠、日出、雨天、星空、煙花、火山！”
“好多都是地球的景色。”
“你想看哪個？”
“那就月亮吧？”
澤塔切換了月色那一幕，單調的病房變得溫柔夢幻，這可是光之國看不到的美景。
在澤塔的安慰中，我疲倦地睡了過去。
暈乎乎地醒來時，澤塔已經不在，但氛圍燈還播放着輕音樂，皎潔的月色也依然在房內流轉。
然後我驚訝地發現，澤塔不在，不是他偷懶，而是接替他的艾斯守在這裏的。
艾斯似乎也有些累，靠在沙發上休息，眼燈都是黯淡的。難得看到他休息，以前總是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最近要忙我的事情，還要處理公務。
總是給他惹麻煩。
撐着還有些陣痛的身體起來，抱着被子下床，輕輕地走過去，腳底的涼意很好地刺激了我的思緒，清醒很多。
給奧特戰士蓋被子，我是不是毛病，看着懷裏的被子，又看了看眼前的艾斯。
又往前邁步，我屏住呼吸。
我沒有想吞噬艾斯的慾望，也沒有想傷害他佔有他的念頭，可我，心臟跳得很快。
他銀色的肌膚上，紅色的體紋繞過軀幹四肢，每一處的位置都能讓我盯好久。
我分析不來那麼多的事情，在我意識到可能喜歡他時，我一直在剋制。
因為迴避，做了很多填補內心空虛的行為，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麼那樣做了。失去塞德拉讓一切變得混亂，也讓我措手不及。
我大抵是有毛病的，只不過還能控制。
只是這樣注視着艾斯，我就覺得心情起伏不定，本來我還挺平靜。
想要伸手去觸碰他的輪廓，卻又怕冒犯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怕什麼呢？
我不就是想要他嗎？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不試一試，以後一定後悔，那份空虛一定會擴張。
超獸就這麼沒種嗎，寧願把身邊的奧都禍害了，也不敢袒露最想要的。
總有一天，會被這份心意反噬的。
不可以，踏出去可能就回不去這份單純的關係，他會怎麼看我。已經對澤塔亂來了，不能再思想滑坡啊！
冷靜點，冷靜點，我最近不是一直很冷靜很穩妥么，我是個成熟的人了！
想了那麼多，內心愈演愈烈的情緒漸漸左右了我。
當個人吧！望月光！
可是艾斯就在我面前啊，安靜的，溫柔的，好像被月光捧在手心。氛圍燈營造出的月色，給了他朦朧的美，現在睡着的他不會拿刀削我，還露出了很好侵犯的姿態，根本對我沒有防備。
這一刻什麼大道理都被我干碎……
當我回過神，已經吻了艾斯。
輕柔的月色劃過我倆的身姿，這個吻好似觸碰了什麼開關，不等我假裝無事發生，手臂就被猛地鉗住，艾斯的眼燈亮了起來。
他望着我，沒有說話。
胸口的計時器閃爍了紅色，叮咚叮咚的聲音像是對我生命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