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朱由檢和綠由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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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昨天發錯了,這才是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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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歪脖樹就在眼前,魯智深一路狂奔,不及剎車,方便鏟往地下一插,整個人生生停下,帶起好大陣風來。
歪脖樹斜斜伸出的樹枝,彷彿人手臂似的,急劇抖了起來。
旁人見此,只怕早就心生懼意。
奈何,來人乃是天孤星。
天孤星的意思就是,誰要和他作對,那隻能剩下家裏的孤兒……
大和尚有好生之德,不殺小朋友。
看到異相,神僧原本被壓下去的火兒又上來了。
二話不說,方便鏟掄起。
「啪」
也不見他怎麼動作,禪杖的剷頭便平平拍在歪出的枝幹,那枝幹也有碗口粗細,卻立刻被拍成一絲一絲的。
夜風吹來,歪脖樹彷彿在揮舞拂塵。
「你個賊廝鳥,裝神弄鬼算什麼好漢!速速與洒家相間。否則三鏟子就把你連根掘,若是多一鏟子,洒家跟你姓!」
萬籟俱寂!
歪脖樹似乎整棵都抖了起來!
片刻后,樹冠似乎有幽幽鬼火,綠油油,藍瑩瑩,飄飄蕩蕩,懸在半空,俯視着來人,而身上的綠焰暴起,映襯的周圍皆是慘綠一片。
天子越發惱怒,方便鏟一揮,又一枝粗如成年人胳膊的樹枝應聲而斷!
「還和洒家玩這些!」
說著,將方便鏟往地上一插,對着老歪脖樹撩起龍袍「洒家卻是尿急了!」
忽然間,歪脖子樹前閃現出一個人影,和當今天子一般容顏,一樣打扮。
唯一的區別是,渾身上下都是綠的。
尤其是頭頂,這時節,人人都留着長發,梳起后帶帽子或者方巾。
然而這個綠色崇禎帝,卻披頭散髮,徹徹底底的滿頭「青」絲……他連頭髮梢都綠了!
在這夜深人靜時,顯得尤其瘮人!
魯智深卻扭捏起來:「咄,洒家不是那般人!」
「我苦啊!」慘綠色的朱由檢面無表情直愣愣的看着拿着方便鏟的朱由檢。
「直娘賊!」拿着方便鏟朱由檢福至心靈,一句話罵得那綠色的人影找不着北。
「你說甚?」這一問,卻讓他的氣勢衰落下來。
魯智深越發惱怒:「朱由檢,你個不忠不孝之徒,既然天命有限,就該早入輪迴,去投個好胎,你偏不,在這兒嚇人,算什麼英雄!」
慘綠色的朱由檢也火了,周身綠色光芒越發旺盛:「朕本大明天子!奈何被你奪舍!你還問朕?」
「放屁,你個腌臢潑才算個鳥天子?你問問孫出庭,盧象升去!他們可同意?」
「方才,那盧象升的孫女說話,你可曾聽到!」魯智深暴怒!
他上輩子可沒受過這種委屈,被人罵了半天一句嘴都不敢還。
「孫逆,盧逆,那是咎由自取!他們是天子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朱由檢……哦,此刻應該叫綠油油檢才更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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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綠臉扭作一團:「他們,他們都有小心思,不思為國,卻只考慮個人私事!」
「放屁!照你說來,那盧象升一心為自己卻最終亂刃加身!若非你不辨忠女干,國事又如何會變成這樣」魯智深越說越氣。
「還有楊嗣昌,果然不是好東西,可要不是你首鼠兩端,想要和后金和談,卻又怕被天下人罵,所以才讓那廝有了可乘之機。楊嗣昌是秦檜,你便是昏君!昏君即便殺了秦檜,那不是為朝廷正義,而是殺人滅口!你個王八蛋!」
綠油檢被罵得瞠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那日被你奪舍,天見可憐,卻沒魂飛魄散,一縷亡魂附在這歪脖樹上!你,你好大膽!天子之位,也是你哥福源淺薄之人能消受的!」
慘綠色的人影絕望的撕嚎,形容枯槁,彷彿擇人而噬。
魯智深毫不畏懼,一口痰吐過去,綠色人影乃虛形,痰最終落到老歪脖樹上流淌下好大一灘來,綠色的朱由檢更怒:「你,你,好大膽!」
「呸」魯智深又一口濃痰,「放你娘的屁!你以為洒家稀罕你這鳥位?若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再受靖康之辱,漢兒江山不再陸沉,洒家才懶得管這鳥事!」
「而你」他方便鏟一擺「本就心胸狹隘,不識忠女干,你逼死熊廷弼,孫傳庭,盧象升,倘若他們有一個還能活着領兵,天下何至於如此!」
「呸」魯達又是一擺方便鏟,「你寡恩刻薄,色厲內荏,有勇無謀,這才使得內有流寇,外有金兵,你老朱家祖宗雖然都不怎麼樣,可比你還是強過百倍,你這個熊樣還有什麼面目見你祖宗!江山淪喪至此,不見你顯靈,你在紫禁城抖個鳥威風!?」
「有本事去關外,和那女真蠻子鬧鬼啊!」
「李闖就在城外三十里,你有本事去嚇唬李闖啊!」魯達越發暴躁
「那是……那是天意,朕乃天子,這是天要亡我大明,天要亡我,都是諸臣工誤我,誤蒼生。」
「我呸」魯達咆哮道「洒家號稱天孤星,今日就要給你看看,如何逆天改命!我華夏子民繁衍至今,靠得是自己的勤勞樸實,和官家沒半點干係,你吃喝用度俱是民脂民膏,卻養了一班貪官污吏,現在又把亡國之責推得一乾二淨!無恥莫過於與你!」
「哇呀呀呀呀呀呀!」魯智深氣得三屍神暴跳「漢兒何等勤勞,但凡有一寸土地,就會被種上莊稼,如此好的百姓,怎麼就攤上你個王八蛋!呸,只要洒家有一口氣在,這就決不能成!」
說著,揮起月牙鏟就往歪脖子樹鏟去。
「你,你欺負我這手無寸鐵之人」慘綠色的人影大怒。
他不過是一縷怨魂,讓坤寧宮灑滿落葉,以及顯出形象嚇人,已經是他力量的極限了。
實際上,可以說這慘綠中年綠由檢人畜無害,就是樣子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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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連眉毛鬍鬚都綠了。
「蛤?」魯達啞然失笑「那便如你所願!」
說著將方便鏟往地上一扔,三兩下脫了上身衣服。
「你,你要做什麼?」慘綠色人影大驚失色。
「哈哈哈啊」魯智深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繳着;卻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口中哇呀呀呀亂教,遂將那株老歪脖子樹帶根拔起。
可惜樹上沒有老鴉巢,少了幾分意境。
「你,你!」慘綠色的朱由檢委頓不少,「你怎麼敢?」
「洒家有何不敢!當日拔過垂楊柳,今日這歪脖樹不過如此!」
「朱由檢」魯智深喝道:「今日便讓你明白,你救不了的大明洒家來救!你且安心上路罷!」
說著,將歪脖子樹擲在地上。
原來,朱由檢讓日氣急攻心,一口痰堵在嗓子眼,一命嗚呼。
可他執念深重,亡魂不願意去地府,不知怎麼的卻附到了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樹上。
這就成了精怪,作為精怪的朱由檢看到「崇禎帝」打死陳閣老立威。
文物百官立刻報效白花花的紋銀,甚至陳演的屍體都能賣個三十萬兩。
他這個刻薄性子自然無法忍受,不去乖乖投胎,便仗着老槐樹開始作妖。
奈何魯達是個不敬鬼神的人物,魯智深一輩子行事,只求自己好惡,偏偏他身具佛性,雖然屢屢破小戒,可大事上無不深諳天道。(五台山被一腳踹翻的買酒漢子有話說……)
他發起狠來醉打山門,連護法的四大金剛都不怕,怎麼會怕這崇禎?
「咄!」魯達一笑「莫說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便是你當日是天子,洒家又何曾怕你!禪杖在手!天地道理便在我胸!帶這華夏好兒郎去打異族,便是道理!」
朱由檢此刻,綠光黯淡,說不出話來來。
只是喃喃道,「你,你要如何?!」
「哼,你這廝害得洒家晚飯都沒吃!」嘴上如此說,神僧內心也在怒罵「若不是你這貨作妖,你那皇後娘娘何至於天天要來纏着洒家!洒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各色女菩薩!就為了這個也不能容你!」
「今日的狗肉宴便指望你了!」
說著抄起方便鏟將,三兩下將老歪脖子樹拍得粉碎!
朱由檢原本俯身在這樹上,還有能力作妖,現在樹被連根拔起,自然沒了妖力,只是嘶吼道:「咱們沒完!」
可他的執念也真強,歪脖樹都碎成燃料了,他還能勉強維持住形象,「朕絕不和你干休」
「呵呵」魯達冷笑一聲。
……片刻后,他發足往山腰狂奔而去,一盞茶后回來,右手手裏拎着兩條被拍昏過去的肥壯野狗。
「你,你要做甚?」綠崇禎覺得情況不妙。
「嘿嘿,吃狗肉,洒家是天字一號行家!狗肉講究一黑二黃三花四白,你看這兩隻黑狗,若非洒家天生神目能夜視只怕都找不到!」
「你,你……」綠由檢慌張起來「切莫亂來!」
「亂來?」魯智深不說話,左手不知何時多了柄解耳尖刀,一揮手,將兩條黑狗脖子割了。
綠由檢頓時狗血淋頭!
偏偏這是黑狗血,乃天地間至陽之物,哪怕是厲鬼如綠由檢,也扛不住,慘叫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賊廝鳥,跑得到快,也是洒家大意!哎,倘若公孫先生在此,定能要這廝好看。」
崇禎帝三兩下把兩條狗剝了皮,穿在樹枝上……
「嗯,今日在野外,只能烤了,可惜狗肉瘦,烤了只怕會柴,可沒鍋燉不得,也只能將就了……」說著摸出火石火鐮,打着火,又找了些枯枝敗葉,很快篝火升了起來。
又用這火引燃已經被方便鏟拍成渣渣的老歪脖樹。
天子又用砍倒幾棵小樹,做了個架子,將狗肉架上。
用衣襟扇風,火勢很快旺了起來,片刻后肉香四溢。
崇禎抽着鼻子,滿臉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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