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獵人?
等從衙門內被壓出來的時候已是晌午,衙門外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群眾,見梓銘被千木生家的下人押解出來都露出了‘可惜’的神色,他們可惜的不是梓銘被千木生帶走,而是他們熱鬧還沒看夠。
千木生的府邸很大,非常大,至少梓銘到現在為止看過最豪華最大的府邸了,一眼望去金碧輝煌,但梓銘顯然已經沒心情欣賞這氣派的大院。
管家把梓銘帶到後院的馬廄里仍在草席上對身旁後者的傭人吩咐道:“去,把彭虎叫過來”傭人躬身走了出去,管家又對着梓銘說道:“小傢伙,你從現在起就住在這兒,從明天開始你就負責給馬廄里的馬匹放料倒水,聽懂了嗎?”梓銘身上的鞭傷每個十天半月肯定好不了,從明天就是幹活,梓銘氣得臉色鐵青但無處伸冤,根本就沒偷東西,看樣子千木生也根本沒丟什麼東西,為什麼要陷害我呢?我有什麼東西要讓他們如此處心積慮呢?梓銘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見梓銘沒答話管家反手一巴掌扇在梓銘臉上道:“我說話沒聽到嗎?要是這些馬兒稍有差池你就不用吃飯了,在這兒跟馬一起吃馬料吧”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梓銘頹然的靠坐在馬廄的木欄邊哀嘆一聲想起了以前在古龍鎮劉員外家看到的場景,劉員外也是個富豪家大業大,既然家大那家裏的傭人自然就多,又一次梓銘被朋友叫去到劉員外家幫忙,還能賺些錢梓銘就跟着去了,不成想幹活的時候有個比梓銘年紀大點的下人不小心弄壞了個毛筆就被劉員外當場活埋了,就埋在後院的菜園子裏,後來官府也沒把劉員外怎麼樣,梓銘嚇得不輕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敢去那些富商家裏了,給錢也不去命要緊啊。
想着想着,梓銘又被莫名的憤怒給‘包圍’了,難道窮人就沒有出頭之日嗎?難道沒爹沒媽的孩子就該死嗎?世道不公啊!正在梓銘胡思亂想的時候被管家派去請人的回來了,在他身後跟着一個身穿虎皮,鬍子拉碴滿臉橫肉的大漢,大漢很高,比馬廄里的汗血都高出幾頭,虎背熊腰的很有壓迫感,梓銘看着這人心想這就是管家說的彭虎吧?這人會療傷嗎?怎麼看都不太會的樣子。
下人把彭虎帶過來就回去了,彭虎帶過來就回去了,澎湖可能看穿了梓銘在想什麼似的戲謔一笑說道:“你看我像不像大夫呢?”
“不像”梓銘實話實說道。
“哈哈哈,那你說我像幹什麼的?”彭虎好像很高興梓銘說他不像大夫大笑着又問了一句。
梓銘仔細看了看彭虎,從上到下仔細看了看說道:“你像屠夫,就是殺豬的屠夫,”“哦?”彭虎意外了,不過還是說道:“雖然不完全對,但也差不多”有停頓了下繼續說道:“我救人不行,可殺人倒是很行,我殺過很多人的”彭虎嘴角一直帶着笑意,眼神戲謔好像是在故意嚇唬自命一樣。
梓銘腰一挺,做起來說道:“你不用嚇唬我,相救便救,不想救殺了我也行,反正這麼窩囊的活着還不如死算了”梓銘語氣很硬朗但頭上微微冒出的冷汗卻出賣了他,彭虎一看頓時更高興了哈哈大笑着說道:“好小子有勇氣,其實呢我不是屠夫,我是獵戶”看梓銘不懂又繼續道:“獵戶就是獵人懂不懂?就是上山打獵的”梓銘明白了,看這人身高,那壯實的體格,身上穿的虎衣,確實很想傳說中獵戶的形象,:“你就是傳說中的獵戶?”梓銘傻傻的問了聲又讓彭虎忍俊不禁了。
彭虎從懷裏掏出一瓶藥粉慢慢擦在梓銘受傷的地方說道:“獵人那是什麼傳說中的人物呢?獵人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每個村子都有,只不過在古龍鎮就我一個罷了”說著露出了個驕傲的表情,梓銘好笑的看着彭虎心想這人也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冷漠嘛,至少現在這表情就很像個孩子,很可愛,又補充了句:像我一樣,彭虎帶來的藥粉很奇特,抹在傷口上涼涼的,不一會兒梓銘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但要想徹底好起來還沒那麼容易。
彭虎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停地吹噓着上山打獵的經驗和自己如何威猛的打到老虎,野豬之類的事迹,梓銘聽得仔細,不是的出聲問一兩句不搭邊的話惹彭虎橫眉豎眼的呵斥一句梓銘又開始講他的故事,彭虎繪聲繪色的講着,梓銘仔仔細細的聽着,不一會兒兩人的關係似乎就拉近了不少,同時梓銘也開始眼冒金光了起來。
最後等彭虎吹噓完要走的時候梓銘叫住了他,弱弱的問了聲:“彭虎叔,我想跟您一樣成為獵戶,你看我可以嗎?”
彭虎意外的“哦?”一聲問道:“為什麼想當獵戶呢?就因為我剛講的這些?你覺得很威武好玩嗎?”彭虎臉色不好看了。
梓銘急忙說道:“不是不是的彭虎叔,沒覺得好玩,我只是想成為您這樣的人,那樣就不會挨餓了,我妹妹也可以回來了,我也可以保護妹妹了。”
“哦那還好,你倒是有情有義,如果你說好玩,我就再打你一頓,好好養傷吧,傷養不好你連只兔子都抓不到。”梓銘一聽馬上喜笑顏開的說道:“那這麼說,您同意?”彭虎沒答話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走了。
此後的幾天梓銘每天睡在馬廄里,起的比馬早,睡得比馬晚,白天給馬馬打水放草料,晚上收拾馬廄里的馬糞,儼然已經成了千木生家馬廄里打雜的夥計了,自第一天帶梓銘來的那一次以外也沒見千木生或管家之類的踏足馬廄里,倒是彭虎來過兩次,每次都給梓銘帶點吃的東西又往他身上擦點葯又吹噓一番自己的英雄事迹后再走,經過這麼幾次的接觸梓銘和彭虎的關係也更加的親密了,彭虎長的雖然五大三粗的,但幾次接觸下來梓銘發現他心底還是十分善良的,為人又豪爽講義氣,除去愛吹牛以外其他的都挺好的,讓梓銘對彭虎產生了哥哥一樣的感覺。
那一夜梓銘激動的一夜沒睡,因為彭虎今天答應他,過兩天就帶他上山,這意味着他可以不用再在馬廄里幹活兒了,不用餓肚子,也可以把妹妹從老屠夫家裏接回來了。
一整天梓銘臉上都掛着笑容,以前看到想吐的馬糞此時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麼糟糕了,想起曾經實在餓得沒辦法偷人家三個大饅頭被人捉住,差點被打斷腿,再一次因實在找不到吃的就進人家廚房打算偷點白米飯被人放狗咬的悲慘往事梓銘不住地嘆着氣;那咬痕還在自己大腿外側印着呢,想起來這種種還是自己的錯也不怪人家那麼對我了,梓銘吁了口氣:終於要結束了。
彭虎問他:“跟我上山可不是去玩的,山裏的老虎,野豬,狼之類的隨便遇上那個你都必死無疑,你不怕嗎?”
梓銘回答得很堅定:“不怕,反正現在這樣活着跟死也沒什麼區別,比起保護不了自己的妹妹送別人家,比起人心豺狼虎豹之類的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怕,”當時梓銘的這番回答讓彭虎臉上的笑消失了,看着梓銘怔了好一會兒才走的。
這天梓銘早早起來去挑水,給馬餵食,一大堆事趕完之後才去馬廄里的伙夫房拿了點餅子坐在馬廄里吃了起來,雖然這裏整天喂馬挑水收拾馬糞但不錯的是管飯並不至於餓肚子,正在梓銘拿着餅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彭虎提着一丙大刀走了進來,背上掛着弓箭,腰上挎着短刀,全身上下滿滿的都是武器鐵匠下凡一般。
梓銘看彭虎來了高興的蹦起來了,彭虎扔給他一把短劍虎着臉說道:“跟我走”梓銘握刀跟在澎湖身後從馬廄里走了出來,走了一會兒梓銘忍不住問道:“彭叔,您帶我走千木生會同意嗎?”聞聽此言彭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要帶你走,千木生還沒膽量攔我”話說的霸氣,那披靡一切的衍眼神給了梓銘莫名的安全感,但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在吹牛。
梓銘跟着彭虎走到了大院裏正準備出門,管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說道:“彭獵戶,您要帶走這小子?”彭虎高昂着頭說道:“今天我要去崖山打獵,正好需要一個牽馬的,我看這小傢伙不錯”管家聽了滿臉不可置信,要說謊也得找個像樣的借口啊,出去打獵哪有帶馬夫的?不過還是滿臉帶笑的道:“彭獵戶,這小子偷了老爺的玉佩,老爺吩咐過不能讓他出院啊,您要帶走他老爺要是問起來,這罪名我擔不起啊”“哼,擔不起就別擔嘛,這孩子我帶走了,千木生回來要是問起來,你實話實說就行”說著直接拉着梓銘上馬狂奔而去,只留下管家滿臉苦澀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讓彭虎過多的接觸那小子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