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韓行健VS智慚(上)
當裁判法空宣佈韓行健獲勝的那一刻,叩問台旁的觀眾席上開始零零碎碎響起響起一些不可思議的低呼聲。築基煉己初期打敗中期的事情雖然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實在是比較少見。更重要的是,張小河已經上山4年了,韓行健上山才3個月。如此逆天的進步速度,在眾人印象之中,能比韓行健進步更快的,怕是一隻手也數得過來啊。
此戰的結果似乎已經在張天師和吳掌門的預料之中,兩人也只是簡單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多說什麼。
智慚卻是冷哼一聲,心裏想道:“走了狗屎運的傢伙,也就這樣了。還有張小河,簡直是個廢物,好歹是個中期,卻被上山才3個月的初期境界的人放倒了,真是妄為張家人啊!”
韓行健和張小河的比斗已經是本次叩問的“半決賽”了,緊跟着智慚也很快結束了戰鬥。看着倒在地上的對手,智慚很是不屑地抬起頭來,伸出中指指了指韓行健,隨即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對手,意思是接下來韓行健的下場會跟剛剛被自己打敗的對手一樣。
然而此舉卻引發了觀眾席上的一片嘩然之聲,站在智慚旁邊的法空直接呵斥道:“智慚,休要做出此等舉動,快快下去!否則即刻便判你違規!”
智慚經此一訓,不由打了個哆嗦,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大忌。正一道的叩問,本身是作為檢驗自己實力、同時也是虛心與對手討教的一個過程,縱使叩問台上打得再怎麼激烈,叩問結束后也絕對禁止做出任何帶有侮辱其他叩問者行為的舉動來。雖說龍虎山上的道士們大多常年隱居深山,但是對於外界的消息也不是那麼封閉的。“豎中指”這類行為可不是什麼好行為,而龍虎山上的許多道士也是知道這種行為的。而智慚的舉動,無疑是在侮辱別人。
想到這裏,智慚連忙向法空道:“對不起,道長,是我一時糊塗。”說完慌不擇路地下了叩問台。
稍事休息后,便是本次叩問的決戰——韓行健VS智慚。
叩問台上,當法空宣佈叩問開始並離開圍繩範圍后,智慚冷笑着對韓行健說道:“小子,你知道嗎?我等着揍你等了可有兩個多月了。今天也該讓你知道,在這龍虎山上,我們智家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韓行健倒是無所謂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故意道:“奇怪了。”
智慚不禁疑道:“哪裏奇怪了?”
韓行健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在想,這龍虎山莫不是被你們智家人買下來了?敢情現在的天師和掌門,都是租的你們家的地盤,在這裏開派收徒了?倒不知買下這山的錢,你智慚出了多少?”
這話聲音不大,叩問台外的普通道士也聽不清。但是張天師倒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禁笑了起來,轉頭看向吳掌門道:“這小子,面對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對手,居然還敢出言調侃,還把你我也帶進去了,這等膽氣,倒是對老夫的脾氣。”
吳掌門皺了皺眉,說了句:“話雖如此,但近些年,智家人確實在這山上顯得飛揚跋扈了些。這個智慚說的話,也確實囂張了些。”
張天師聽了這話,卻是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是掌門,這種事我管不着。”
吳掌門卻是低聲嘀咕了句:“你們張家人比智家人更多。”
台下的智慚卻是一副氣炸了的樣子,指着韓行健怒斥道:“你這小子胡言亂語、血口噴人。我智家深受天師和掌門厚恩,在此修習道法。
你這等說法,是要置我智家於不義嗎?”
韓行健攤了攤手道:“你瞧你,急什麼?不是就不是唄,我還以為惹着你們智家不定會死得有多慘呢,忍不住問你一句。不是就好,你不知道,我這人膽小,素來怕死得緊……”
智慚本就是個狂傲之人,韓行健這麼明顯的諷刺,令他憤怒不已,頓時暴跳如雷,撲上前去,怒吼道:“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智慚的打法猛烈,但總的來說還是不出太公拳法的範疇,韓行健以太公拳法見招拆招,一時間倒是與智慚打得旗鼓相當。
看着台上的戰鬥中的韓行健,吳掌門忍不住頷首道:“悟性高是一方面,但是基本功做得還是挺紮實的。”
雖然能夠用太公拳法與智慚拆招,但是韓行健自己也清楚,自己身上的道氣總量定然是比不得智慚的。在與張小河的戰鬥中,韓行健就能深切感受到,從張小河能把道氣佈於身體四周來看,就能明白築基煉己中期的道士對於道氣的操縱能力比較強,而且道氣儲量也是比較豐厚的。如果自己不是藉助了輕功這種較為取巧的方式,恐怕以自己目前築基煉己初期的修為,是很難與一個身處中期的道士打消耗戰的。
至於智慚,通過戰鬥中智慚劃過的絲絲拳風,韓行健就能感受到,智慚的能耐只在張小河之上,絕不在張小河之下。這樣一個對手,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消耗得動的……
突然間,嗤啦一聲,智慚的拳風劃過韓行健身前,雖然韓行健的的確確躲了過去,但是道袍依然被智慚的拳風劃破了一道口子。
韓行健有些驚訝地看向智慚,智慚卻是得意得揚了揚拳頭是,說道:“小子,看清楚沒?真正的築基煉己中期,不僅可以把道氣佈於身體周圍,如果距離足夠近,道氣也能產生一定的破壞力。如果我這一拳打到你身上,足以給你放放血了。怎麼樣?怕了吧?要不要認輸?”
“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韓行健一邊向後躍去,一邊嘴上不服輸的回道。既然知道了智慚的這些手段,也明白自己打不起消耗戰,那就索性把自己修鍊出來的招式亮出來,讓智慚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隨即,韓行健施展起被自己定名為“逐鹿”的輕功,騰身躍起。
鑒於與張小河一戰中,韓行健已經表現出了這種輕功,所以儘管圍觀者依然驚訝,卻也沒有如先前那樣指指點點,但是一陣陣的低語聲依然是免不了的。
智慚也是一驚,隨即又自己安慰自己:“保不齊這小子從哪裏學來這等奇怪的能耐,也就仗着身法靈活才打敗張小河那廢物。”
當然,智慚使不出輕功,自然也不可能飛躍起來與韓行健直接對打。但是他在觀看韓行健與張小河對戰之時,也嘗試着去思索如何破解韓行健的招式。按理來說,一個能夠“飛”,另一個卻不能夠,似乎很難佔據優勢。但是在智慚看來,打敗韓行健是有可能的。理由就是,一方面,韓行健雖然學會了這種奇怪的招式,但是並沒有能力遠程進攻,如果韓行健想要打到自己,那就必須靠近自己。另一方面,韓行健雖然招式奇特,但是攻擊的力度只怕還不夠強,至少是難以攻破築基煉己中期修為者的護體道氣的,否則韓行健也不必費盡心思把張小河引到叩問台邊緣再出腿——明顯,韓行健是擔心一腳無法把張小河踢出場外或者踢暈過去,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舉動。因此,在智慚看來,想打敗韓行健的關鍵就在於——韓行健靠近自己的時候,猝然一記重拳擊出,定然可以把韓行健打趴下。
從某些角度來講,智慚的想法沒有錯。眼下韓行健確實沒有能力進行遠程攻擊,現階段單純一腳踢出也確實不足以攻破築基煉己中期道士的護體道氣,所以韓行健才把張小河引到叩問台邊緣才出腿攻擊的。可是,智慚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韓行健還有其他隱藏的招式沒有用出來,那些招式可是韓行健的殺手鐧,且消耗較大,不到關鍵時刻自然不用。
智慚想不到這些,所以面對不斷躍起、落下的韓行健,智慚一面注意防護好自己的要害,一面見招拆招。但是另一方面,智慚也在暗暗蓄力,等着韓行健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