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子寒仙洞練成真功 遇百姓知活命艱…
續翻後面幾頁,皆是空紙,沒有內容,亦沒有附任何圖面。但練完前八式后,明顯混覺身體幽門貫通,精氣倍增。回頭一看身邊橫着的洪烈刀,已然碎了一地的鐵屑,冰釋了一般。
子寒像個木人,滯呆了半天,回了一下神,我在哪裏,這是怎麼回事?洪烈刀可是師父給我的看家至寶啊!倏地,半空懸來一隻山野錦雞,子寒耳際靈動,本能的將手騰空一翻,那隻雞絆死在其面前,此時正是飢腸轆轆,子寒起柴架火,不久,熏肉飄香,吃了個精飽。
花謝花開,不知人間幾何。東去春來,怎斷世間念想。捏幾朵愁煙,盡鎖長鷹寰旋。撒一抔黃土,埋絕一世塵緣。喂一喂閑魚,靜賞水波瀲灧。捻一捻青草,踏碎光陰荏苒。彈盡蓑衣疲憊,解封千年塵埃。冰封萬里青霞,惹醉一片風華。豆淚下,密密麻麻。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兩年光陰過去,子寒反反覆復將洪烈刀八式練得精熟,就是參悟不得九式變術。還賠去了洪烈刀,有些急心和傷感。兩年來,他一直尋找窯洞的出口,就是尋的不見,一時絕了世間外界念想,想着獨獨生在這裏,死在這裏,像這個石像的原型老人一般。思到這裏,心中不免又是想到了小翠姑娘,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到底在哪裏,死了也好與生與世有個交待。
一天,子寒又次練完八式刀法,這是他第七百一十八次練習了,突感身體一股熱流通了全身經脈,最後彙集在風馳穴便消失了,感覺整個人倍加精神,眼目精亮了許多。再次回憶師父當時教他的刀法是錯誤的,或許師父也沒有參悟通透吧!
突然地上一條三色小青蛇向石像方向匍匐前去,子寒跟着小蛇看個究竟。那蛇到石像前突然消失不見了,子寒心想,這石像裏面必有端倪。於是子寒攤開只手,幾股氣流向靈台穴彙集,最後氣流合為一處,一道寒光從子寒掌心射出,穿進石像裏面,石像頓時炸開,只見眼前殘石飛濺,土霧騰飛,一把寒鐵煉獄般的烈刀緊緊插在石像中央。子寒順勢抬了一下手指,那刀似乎懂得人性,從石像殘骸中飛了出來,落在子寒手中,子寒很是輕盈打了幾招洪烈刀式,附眼看了一下刀柄處,書着:“洪烈刀”幾個字。
子寒驚呆了半晌,未能言語,接着他向窯洞石門處揮了幾刀,只見石門亂石碎了一地,一道道金色的陽光直面射了進來,舊日未見太陽的子寒一時眼目不能適應,半時,他緩步向著窯洞外面走去。
來到窯洞外,車轍不見,隨來的幾具屍骨不存。可嘆人間匆匆,誰人也不可留卻姓名,又一次傷感湧上心頭,子寒莫名心頭漸次絞痛起來,他步履蹣跚的提着洪烈刀向前走去。
行不止數步,只聽一叢林深處叫喊聲不絕,喊聲漸漸向著他的方向前來,但說的是什麼話語,子寒完全聽不懂。他心理想,這到底是什麼人呢?心痛也突然消失。
子寒順着聲音向前迎了數步,發現前面跑着一個婦女和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後面約莫五六個奇裝異服的壯漢在追趕,且手持寒鐵般的鋼刀,說著他完全不懂的鳥語。此情此景,很明顯婦女和男孩處於弱勢。那婦女眼見跑不動了,或許由於體力不支,加上又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倒是一邊抱緊男孩,一邊哭喊着救命。那幾人笑嘻嘻的,不知道說著什麼,向他們步步逼近。
看他們的行頭,像是金人的着裝。倒是聽過師父當年給他講過金人的一些事迹,金人對於漢人,是壞透了行跡的,一直有亡我大宋的念頭。子寒心裏滯疑了一下,只聽前面“啊”的一聲慘叫,那婦女應刀趴在男孩身上,嘴角一直流着鮮血,他是後悔在此刻不該這樣猶豫亂思的。
這時,子寒手緊了一下洪烈刀,瞬間御功來到幾人面前,其中有一人已經鋼刀戳向男孩,子寒一記龍嘯吟月,橫刀奪勢,無影隨風處,寒刀碎了一地,那人也隨影氣絕人寰。隨來的幾人,相互看了對方,漸次後退,嘰嘰咕咕說著什麼,驚雛般逃去。
子寒也無心追他們,附身摸摸哭聲欲絕男孩的頭,那男孩用血紅的眼神看了子寒一眼,急忙跪了過來,帶央求道:“多謝俠人救命之恩,多謝俠人救命之恩。我爹娘不能就這樣白白死去,我要報仇,我要生啖金人血肉。還請恩人收留我為徒吧!”男孩原地不停磕着響頭。
子寒急忙拉着男孩起身,沒有答應,只是自言道:“你活在世間,尚且知道父母姓名,而我卻不知,你我同時苦命之人啊!”接着道:“我不收什麼徒弟,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你做我弟弟如何?”男孩急忙答道:“哥哥在上,長兄如父,受弟弟一拜。”男孩撲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子寒躬身拉起男孩,便問,弟弟姓名如何?男孩答道:“鄭天宇!”子寒言道:“很好聽的名字!”
哥哥,小弟還不知哥哥的尊號啊!
“叫我寒哥吧!”子寒略帶憂傷的說道。
那男孩又次抱着母親的屍骸,沉浸在傷痛的幽海里,一時不能自己……
子寒見狀,半晌道:“天宇,你過來,人死不能再生,不要再生傷感,我們將母親大人屍骸抬回村莊,擇個吉日,掩埋了吧!”
天宇慌忙說道:“不可,我們已經沒有了村莊,村子裏的人已全被金人害了。”
子寒驚問道:“金人何故如此殘忍?”
天宇答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人就是鳥人,禽獸也!每年春播之季,金人吃食不能接濟,只能靠禍害宋國百姓,方可度日,保其狗命,對我宋人有亡國之心的。村裡人本來到了春播時節,餘糧也不夠保活,金人下來一併連種子也擄了去,我村人殊死反抗,本就生活水深火熱,卻而全然丟了性命。爹爹也是有些功夫的,為了護留種子,集了眾人反擊,這次不及金人屠刀,最後為護我及母,失了性命,可母親也最後不能保全,只恨我無能回天。”天宇說道這,眼淚已嘩嘩然矣。子寒趕緊勸慰天宇,意欲不可過度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