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瓜（下）
“小兄弟，你這紅玉西瓜該不會是注shè什麼香jīng了吧？”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一手撐着傘，一手牽着一位女子，首先問道。
紅玉西瓜？原來自己買的西瓜品種是紅玉瓜，這個還真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從超市直接付錢抱走一個，只看了一眼單價而已。
“這位大哥，我這兒的紅玉瓜是我一位親戚種植的。別說注shè香jīng，連農藥都不用，用的全是有機化肥。這可是純天然的西瓜，所以才會有這麼濃郁的香味。”左文不得不扯謊道。總不能說這是百草空間種出來的吧？信不信還是一回事，別人把自己當傻這是一定的。
“這瓜瓤顏sè感覺就像是打了針水的，太鮮艷了。一般的西瓜哪有這樣的？”另一位家庭夫人也開口道，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大姐，沒憑沒據，我說再多也是個說。這樣吧，我切一小塊你嘗嘗，嘗完了覺得這西瓜還行，你可買一個回家冰一下再吃，我敢說味道更好。你覺得如何？”
“那行。”
左文見婦人答應，cāo刀切了一小塊遞給他，順便也切了好幾塊，給在場的沒人都遞過去。
“老公，這好甜啊！”剛才那位男子牽着的女人首先陶醉道。
其他人嘴裏吃着，眼睛也是一亮：這西瓜味道實在太好了，清爽可口！吃下去，整個人感覺到少了一點悶熱。解暑佳品啊。
“小兄弟，你這西瓜都是一樣的？”其中一位行人女子問道。
左文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微笑道：“美女，這裏的西瓜你想買哪個，直接挑出來，我可以當場幫你切開，如果跟現在你們嘗的這個西瓜味道不一樣，錢直接退還給你。”
“那我要一個，就這個吧，幫我直接切成片，我跟老婆一路吃着逛街。”
“好的，一共四斤二兩，取個整，就四斤吧。價格跟別人賣的一樣，兩塊五一斤，一共十塊。稍等一下，我幫你切開。”超市的價格本來是兩塊五八一斤的，不過自己不用成本，降低一點也無所謂，這樣還可以利用價格戰增強一下的競爭力。
“小兄弟，別人都用西瓜刀，你怎麼就用菜刀的？”男子善意笑道。
左文一邊切這西瓜，一邊靦腆笑着，道：“還沒來得及買。好了，大哥可以看看，瓜瓤的顏sè跟剛才那隻不差吧，可以比較一下的。”
說著，他拿着剛切開的西瓜湊近第一隻，示意男子看。得到男子的肯定后，才將西瓜切成片，裝進一個膠袋了，遞給男子。
“給你錢。”男子將一張粉紅的人頭遞遞給左文。
第一筆生意成交！拿着男子遞過來的粉紅人頭，左文心中有些激動。自己撐住了，堅持到了最後！不過此時他知道沒時間容他感慨，比人還等着補錢呢。
“補你九十塊，謝謝！兩位慢走。”
“小夥子，你這是第一次在這裏擺攤吧？我每天買菜從這裏經過，時不時也會買點水果。，這裏的小攤我幾乎有點印象，但好像沒見過你。對了，這隻西瓜，對，就這隻，稱一下。”家庭婦人問道。
左文一邊將她挑中的西瓜放到稱上，嘴裏一邊回答道：“大姐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邊。主要是看這邊人流量大，不過如果沒什麼生意，下次得換別處了。”
這點左文並沒有說謊，他昨天“蹲點”好幾處，這裏不行，明天真的就換別處，人流量大也得有生意不是？
“大姐，西瓜三斤八兩，一共是九塊五。需要切開嗎？”
“不用了，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忠厚老實人，大姐相信你。啊，妹子，我沒有別的意思，其實你剛才的做法也很正常，都怪現在的商人太黑心了。”
婦人原本是微笑看着左文說話，最後發覺說的話有點不妥，連忙對旁邊剛才出聲的女子解釋道。
婦人付了錢，提了西瓜準備離開的時候，道：“小夥子，這裏水果生意還是挺不錯的，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所以，你以後還是在這邊做生意吧，這麼好的西瓜，買的人一定很多。等我回去，跟其他姐妹說說，明天保准有更多的人過來買你的西瓜。你明天可要過來啊。”
“行，謝謝大姐。明天我再過來。你慢走！”
有生意，左文心中自然開心，儘管又是稱重，又是切瓜，一下子變得忙碌。忙碌是一種幸福啊！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口袋中不知不覺多了六十多元。這就是自己擺攤做小販所賺取的錢！是自己退學后，自力更生的第一筆收入。
人不需要向別人證明什麼，但左文作為南華大學的優等生，最後被學校用不光彩的手段強制退學，他心中永遠有一個心結。他渴望以後生活的很好，就算被南華大學開除了，自己照樣可以活得很jīng彩！
“帥哥，西瓜怎麼——哇！真的很帥耶！”
突然，一聲清脆的女聲讓左文清醒過來。定睛一看，攤子前圍過來四女一男。看他們身上穿着同樣的衣服，他知道五位都是天漢中學高中部的學生。而說話的那位女聲則站在最前面，眼睛盯着他的臉，小嘴半張着，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
“幾位同學，要買西瓜嗎？買之前可以先嘗的。要不要嘗一下？”左文微笑道。甜言蜜語是不錯，但用西瓜的質量來說明，更加讓人可信。
“好啊，好啊！你就幫我切一塊嘗嘗吧。”又是那女生開口道，“不過，這位大哥，你長得那麼帥，幹嘛要出來賣西瓜呢？太浪費了！哇，你皮膚怎麼保養的，好好哦！平時用什麼牌子護膚品啊，告訴我們，我們也試試。”
“對啊！”
“是啊！”
“帥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是被卒吃掉。”唯一一位男生眼神不善地盯着左文，小聲說了一句。
四位女孩一一開口，嘰嘰喳喳的，讓左文嘴角忍不住抽搐。自己用什麼牌子護膚品？自己用個毛的護膚品啊！從小到大，就抹過雪花膏，還是冬天皮膚防乾燥用的。要的話介紹給你？
而男生的話雖然小聲，但左文還將它清晰聽到了耳朵里。看着男生目光時時刻刻停在剛才出聲的女孩身上，左文只是暗暗搖搖頭，沒說什麼。
最後，五人抱着一隻西瓜離開了，而左文的神經差點沒被那四位女生摧殘至崩潰。他自己已經多次說他不用什麼勞什子護膚品，奈何她們不相信，一直追問。最後還是急中生智，說了句“少曬太陽皮膚會好”，才堪堪讓她們半信半疑離開。而那位男生離開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更是無奈。
“學生時代，總是那麼無憂無慮。”
左文感嘆一句，輕輕搖搖頭，繼續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