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淵之主×研究員一(買下這片海=v=)
“好的,交易完成,安先生您對瀾海公司的收購正式完成,現在瀾海公司的一切都屬於您。”
寬闊冰冷的會議室內,原瀾海公司董事長將一份文件隔着長條會議桌推到了對側。
室內新風系統不斷更新着空氣,但絲絲縷縷刺鼻的煙草味道還是鑽進鼻間。
一人大刀闊斧坐在會議桌另一側,他撣了撣手中粗大的雪茄,內里卷着的彩色蜥蜴尾巴被燙得蜷縮起來。
“一切?”安昆吐出口中的煙圈,“包括你們瀾海公司旗下最大的那一片海洋,與……獨立研究所里的首席研究員?”
“對。”前董事長躬身,姿態謙卑,畢竟這位安昆大人前不久才斥巨資買下他們這個瀕臨破產的海洋公司。
“讓她過來見見新老闆。”安昆將雪茄里的蜥蜴尾巴按在會議桌上,雪茄上的一點火光熄滅。
“是,但是她可能並不是那麼擅長與人溝通,如果冒犯了您,可就不好了。”前董事長諂媚說道。
“除了她那顆迷人的腦子之外,她的美貌似乎也聲名遠播,你放心,我對美女的容忍度很高。”安昆側身,點上一支新的雪茄,“嗬嗬”地低聲笑了起來。
季青琢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剛將眼鏡摘下來,放在研究服側旁的口袋裏。
她剛檢測完從夜瀾海里採集回的樣本,但她覺得樣本雜質很多,於是她打算等周末自己去親自採集。
作為獨立研究中心現在的負責人,她第一時間收到了任職公司易主的消息。
瀾海公司被收購併不意外,即便它擁有這個偏遠星系裏最純凈的一片海夜瀾海,但遲遲沒有開發夜瀾海的資源,意味着公司沒有收益,破產是遲早的事。
當然,在破產之前,它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因為除了夜瀾海,瀾海公司的首席研究員似乎也聲名遠播。
季青琢將公司被收購的文件接了過來,她抿着唇,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這樣的姿態總是會讓旁人覺得她十分高冷,不易接近,但實際上,她只是不太會與人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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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直線上升一百層,季青琢在自己的研究服大口袋裏摸了摸,口袋裏有檸檬味的糖,還有她剛放進去不久的眼鏡,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雜物。
當然,口袋裏東西最重要的是兩張紙,被季青琢揉得皺巴巴的。
她將皺了的紙張攤平,走進位於公司頂層的會議室。
安昆已經等候在這裏,他用自己昂貴的亮面真皮皮鞋在地上一點,煙霧繚繞間,朝她抬起頭來。
他的長相不算差,只是居高臨下的氣質令人不敢接近他。
季青琢坐到了會議桌的另一側,她見到陌生人,眸光有些閃躲。
她並不習慣與陌生人相處,於是,她便安靜地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將自己放在口袋裏的眼鏡摸了出來。
其實她的視力還算不錯,只是無法長時間看鮮艷的顏色,於是她便買了這副眼鏡戴着,可以弱化很多刺目的光線。
現在安昆的目光讓她感覺到銳意了,所以她戴上眼鏡來保護自己。
“面對未來的新老闆,季小姐難道在等我主動說話嗎?”安昆側過身,季青琢挑選的位置距離他很遠,所以,他便將自己的手肘搭在了桌子上,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這話說得,彷彿季青琢過來,是專門過來為了取悅他一樣。
然而,安昆話語間的機鋒與調侃都被季青琢無視了——她不太理解這些成年人士間的迂迴話術。
“安先生,叫我來什麼事?”季青琢直截了當問道,她想快些離開這裏。
“現在我是你的董事長了,安先生這個稱呼,不太合適吧?”安昆的目光在季青琢臉上逡巡着,“放心,我會比原來的老闆好,只要讓我開心,你會有更大更正規的研究所。”
她確實有一張很漂亮的臉,只是面上沒什麼表情,不認識的人覺得她氣質高冷,與她相處久的人知道,她單純就是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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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口袋裏的兩張紙摸了出來,光滑的會議桌上,出現兩張皺巴巴的紙。
安昆夾着雪茄里的蜥蜴尾巴都被驚得伸直了,因為這兩張紙上的內容實在是……
一張紙是辭職信,給瀾海公司的,落款日期是今日。
另一張紙是季青琢以本人名義購買夜瀾海的交易憑證,季青琢從自己公司的手裏買下它,落款日期是昨日。
現在,季青琢帶着夜瀾海辭職,安昆想要的東西,一個也沒留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昆將桌上的紙扯了過來,不敢置信。
“抱着你的那片海,等着破產吧。”季青琢被安昆趕出會議室了。
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季青琢決定將它放回去。
她踩下油門,朝不遠處的夜瀾海開去。
“你破產之後,就會被除去公民身份,現在體面的生活不會再有,你會被流放到最下等的交易市場,被人買回去當奴隸對待。”安昆將手裏雪茄掐滅,“到時候我再來買你也不遲。”
“等被流放到下等交易市場,你以為你還有獨立的人權嗎?”安昆咬牙切齒說道。
直到忙音響起,她才放下手機,目光看向前方。
“紙上的意思。”季青琢如實相告。
“銀行貸款。”季青琢的目光與安昆相觸一瞬,她感覺有些不適,低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哪裏來的錢?”安昆試圖在季青琢購買夜瀾海的交易憑證上找出漏洞,但這份文件很正規,季青琢給出的價格也是目前的市場價。
或許是意外,這試管海水裏,鑽進一隻小小的水母,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在水裏悠悠搖擺着。
放在身側的手機里不斷彈出新消息,公司里的人知道她不擅交際的性子,所以基本上聯繫她都是通過手機消息留言。
“以你目前的信用,能貸得出來這麼多現金?”安昆知曉銀行並不是做慈善的地方。
安昆集團,壟斷這裏百分之八十的貿易渠道,季青琢就算想賺錢,或許也找不到出路了。
但是,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很單純地覺得,那一片海洋不應該被這樣對待。身為研究員的她深知,遍尋整個星系,也很難再找到那麼原生態的海洋了。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季青琢扭過頭去,將自己的眼鏡摘下,重新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瀾海公司大樓下,安昆乘坐的豪華轎車揚着尾氣,趾高氣昂地離開。
季青琢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對於她而言,她所下的決定更值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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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好什麼好?”安昆徹底被她毫不在意的態度激怒了。
季青琢沒空看,她將自己研究服口袋裏的海水樣本拿了出來。
“好,就是好,表示‘我知道了。’”季青琢解釋。
“沒想好。”季青琢拿着手機,坐上車裏的駕駛位,她簡短回應道。
“季小姐,你怎麼回事?要不是我看安昆集團要收購瀾海公司,你也會步步高升,職位水漲船高,有大好前景,我也不會給你批下巨額貸款,現在你辭職了?你在逗我玩嗎?你知道破產的下場嗎?”銀行負責人不復平時的優雅得體,在電話的那頭,她氣得唾沫星子亂飛。
季青琢當然知道破產之後的下場,而她自己也沒有經營能力,如果不選擇開採夜瀾海的資源,那麼失去工作的她在不久之後就會償還不起銀行的高額貸款。
“你現在辭職了。”安昆眯起眼說道。
“安先生要收購瀾海公司的消息很早就放出來了。”季青琢說話很直白,有理有據,並且理直氣壯,“我即將成為安先生手下的首席研究員,銀行覺得我有前景,可以貸出如此高額的現金。”
剛出會議室,她就接到來自銀行負責人的電話。
小小玻璃試管里,離了海洋的水是清透的,析出的鈣質與鹽分附着在玻璃管上,顯得邊緣有些渾濁。
“你知道破產的下場嗎?”安昆“噌”地站起身來,將兩手撐在會議桌上,他有些氣急敗壞了。
有不可知的生物在海底沉睡着,而即將來到這裏的研究員一無所知。
“我不會有。”她倒是好脾氣,順着安昆的話繼續說,“安先生,我熟讀這裏的法律規定。”
“嗯……”面對質問,季青琢只是簡短地應了聲。
“你的存款應該償還不了幾個月的貸款,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負責人問。
“你會破產的你知道嗎?到時候償還不了貸款,不要來找我寬限時間!”負責人怒氣沖沖地掛斷電話。
此時,海上風平浪靜,只是在那極深的海底,有鎖鏈如游蛇般輕輕拂動,在鎖鏈之下,禁錮着一條修長的龍尾。
偏偏是這樣的態度,更激怒了安昆:“你不可能用這片海牟利,我會切斷所有與夜瀾海的交易渠道。”
“那又如何呢?”季青琢站起身來,“在貸款的時候,我還是瀾海公司的員工。”
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多少是有些任性了。季青琢倒是不太在意。
季青琢對着掛了的電話,又“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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