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廟還是鬼廟?

第33章 神廟還是鬼廟?

「進山?」老農萬分震驚於蕭洵安想要夜間進山的想法,慌忙喊道:「萬萬使不得啊!王爺!」

蕭洵安一臉疑惑,拍拍落在身上的木屑,問道:「怎麼?老丈還沒講完?」

老農跪在地上,很是焦急,他並不是怕蕭洵安他們進山出什麼事,而是看出來蕭洵安這是要把他也帶進山去。「王爺,這山中險惡啊!不僅有惡獸,還有山鬼!王爺千萬不能涉險啊!」

「既然這麼有趣,為何不去?」蕭洵安彷彿很尊重他的意願,於是說,「那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你贏了,我們就不去了。」

老農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欣然答應。

「好!」蕭洵安興緻勃勃地招來下屬,「來呀,把老丈綁起來。」

老農手足無措地被綁在了刑架上,卻看到蕭洵安拉起了黎川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眼睛前,對她說,「待會兒,你就這樣蒙住我的眼睛。」

黎川看他嚇唬人的樣子,覺得頗有意思,這紈絝勁兒怕是京都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媲美。

老農心裏已經清楚這遊戲凶多吉少,可為了不進山,他還是沉默地接受了這一切。

蕭洵安一邊數着幾把飛鏢,一邊說,「老丈,這個遊戲是這樣,本王手持十鏢,蒙眼投向你。老丈放心,本王準頭好得很,鮮有脫靶的!若是能割裂吊著你的繩子,那便是我贏了……」

老農有些腿軟,好在這腿懸空着並不會因此跌倒。他安慰自己說:「畢竟是鎮北王,功夫應當是很好的。蒼天保佑,我蔣善一定要從這飛鏢下活下來!」

誰承想,蕭洵安卻說:「若能全部扎在老丈身上,那便算是老丈贏了!」

說著,一個飛鏢扔出去,鐺一聲,深深扎入了木架。在木頭上埋得大約有三寸厚,更別提在肉上了。

「嘖嘖嘖,我就試試。」蕭洵安像是被自己嚇着了,「這要是扎在膝蓋上,膝蓋骨都要扎碎了,下半輩子怕是只能效仿孫子了。不過老丈您這輩子也快過完了,人生苦短,莫怕!」

「淅淅瀝瀝」一股腥臊的氣味從那「德隆望尊」的蔣善褲襠里散發出來。台下窸窸窣窣開始了竊竊私語,像極了夏夜草叢裏的蟲鳴。蔣善還要說什麼,一根臟布條勒住了他的嘴巴,使他發出像啞巴一樣的嗚咽。

此時,黎川的手已經蓋在了蕭洵安的眼睛上,蕭洵安興奮說道,「老丈別急,本王這就來了!」

一鏢飛去,綁在一起的雙手腕橫紋多了兩道血痕,鮮血頃刻冒了出來。

蕭洵安不滿意地搖搖頭,「居然脫靶了。」

二鏢飛去,劃過耳廓,耳朵被割成了破蒲扇。

蔣善驚叫,滿面通紅,青筋暴起,目眥幾裂。

三鏢飛去,雪白的襪子浸透濕紅。

四鏢破肋緣,五鏢股側裂。

九鏢出手,兩耳破裂,手腳出血,肋骨大腿的衣裳都已經被鮮血染濕了。

場上除了蔣善的驚叫,再沒了其他的聲音。

最後一鏢,蕭洵安輕輕往前一擲,飛鏢脫手,直朝捆他的麻繩而去。

「咚!」聞聲,黎川的手收了回去,蕭洵安驚喜地睜開眼,見到落地的蔣善,大喜道,「本王可是贏了?」話鋒一轉,「呀!怎麼傷成這樣?看來本王的鏢法實在是不成。」

黎川忍不住補了一句,「這不就是他喜歡的割肉放血嘛!想必老爺子也是很開心的。」

這時候,一個渾圓的中年男人被士兵揪了上來,蔣善當場更加崩潰。

「王爺,這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涕泗橫流,面紅耳赤,青筋暴起,卻一言不敢發。

「呀,這位是?老丈可認得?」蕭洵安問。

「嗚嗚嗚嗚嗚嗚!」

見蔣善不能吐言,蕭洵安忙招呼道,「快給老丈解開!你們這些粗人,一點都不懂得尊老!」

蔣善嘴上的布條被解開,綁着的雙手舉過額頭一直磕頭:「王爺,我就這一個兒子了,您千萬手下留情,小的去!小的這就陪您上山去!」

其實蕭洵安絲毫沒有用他兒子威脅他的意思,只是這蠢貨自己撞到槍口上,反倒顯得蕭洵安特別的心狠手辣。不過,他倒也不再在乎這些,只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伍老六!」

伍老五慌忙接話,「老五,王爺。」

蕭洵安心情大好,並沒覺得自己尷尬,又說,「伍老五,你可願給本王做個嚮導?」

伍老五看着這麼多士兵,比起鬼怪妖獸,他更害怕蕭洵安和他的王軍。更何況這麼多人,如果真遇上什麼不測,他就緊貼着蕭洵安,應當會很安全,想着,忙答,「願意,我願意!」

「旺旺旺!」一隻黃狗跟着叫起來。

蕭洵安看過去,雖然長得不算雄壯,卻叫得十分勇猛。「大黃,你也願意啊?」

伍老五替它回了話,「是我家的狗,抓兔子厲害着呢!我以前總帶着它。」

月黑風高,軍馬留在山下,由一小隊人原地看管,順便守着響嶺溝,金煥孫勝也在其中。剩餘千人,押着蔣善,跟着伍老五和大黃從響嶺溝這一側再次進山。

這一側是白日他們還沒有搜到的一面,伍老五在山裏打獵已久,前日跟着一匹小麂子翻過嶺子到了王軍駐紮的那一側。見到軍隊進山打獵,以為他們要進村抓壯丁,便沒敢回去。預備等着風頭過了再回,誰知竟還是被抓了。這事兒他誰也沒說,生怕旁人嘲笑他沒種。

黛山的林子不算茂密,相較雲桑國的玉光岫,這裏的樹木要纖瘦低矮許多。但月光不好,特別是舉了火把,讓稍遠處的地方都隱在光穿不透的黑暗裏,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與什麼可怕的事物打上照面。

這樣靜的夜,他們闖入山中,其實也心有忌憚,步步謹慎。可除了貓頭鷹的咕咕叫,只聽到些驚鳥撲翅之聲。

黎川跟在蕭洵安身後,蕭洵安時不時回身看她,偶爾拉上一把,竟玩出些山野遊玩的意趣。

黎川絕不是那種正經時候還兒女情長的人,在蕭洵安第三次伸出手的時候,她用弓身推開了他的手。

忽然,蕭洵安聽到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很像是貓頭鷹的叫聲,又像小犬,但聲音很長,尾巴拖得尖細疲軟。

「聽到了嗎?」蕭洵安問黎川,黎川雖沒了神力,通感也比尋常人好上許多。她聽到這聲音,蔣老頭描述出來的滿臉血淚,口角生蛆的山鬼形象就衝進了她的腦海。她驚了一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感覺自己的髮絲都豎起來了。

但眾人好像還沒有注意到,伍老五大聲說:「王爺,這就是我們平常上山踩出來的路,比你們那頭好上點兒。」

他一說話,他們倆剛剛聽到的聲音,瞬間消失了。蕭洵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黎川腰間的乾坤囊,意思是如有萬一,要用這個錦囊來保護好自己。黎川會意,點點頭。

蕭洵安停住腳步,閉上眼,他很希望自己能把神識放出去,可還是失敗了。

黎川拍拍他的胳膊,小聲在他耳側說,「實在不行就算了,夜路危險,注意腳下。」

蕭洵安看了看大黃,大黃的鼻子在枯葉草堆里拱啊拱,似乎也沒聽到他們方才聽到的聲音。伍老五沒牽繩,任由大黃自由地四處聞嗅,到處撒歡。

「這狗放着在深山裏跑,也不怕丟啊?」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大黃忽然狂吠起來,伍老五這時想去牽繩已經晚了,大黃彷彿一支穿雲箭般地躥了出去。

「欸!咬兔兒!慢着點!」伍老五也慌了,他其實很久沒帶大黃進山了,怕它過於興奮,一不留神,成了山鬼野獸的口中肉,盤中餐。

大黃在前面跑,伍老五追着跑,所有人都跟着跑。蔣善老頭被兩個人架着在林子裏拖,時不時還要撞到一棵樹。整的是身心俱疲,頭暈眼花。可他又不敢放聲叫,生怕招來不好的東西。畢竟,如今他就是個吸引吃肉傢伙的餌子,但凡附近有個鼻子好的,都能聞到他這道送上門的夜宵。..

寂靜的林子霎時間熱鬧起來。

「咬兔兒!等我!」

「快點!跟上!」

「這老頭好重!」

「誒喲喂!」

狗吠,人聲,衣衫扇動聲,甲胄碰撞聲,踏葉聲,撥草聲,風聲……亂七八糟的聲音從黎川耳邊吹過。

「鐺~~~~~」鐘聲!「鐺~~~~鐺~~~」

飛鳥驚鳴,撲翅而飛。黎川手臂上的汗毛忽然就豎起來了,有某種說不清的感受在她腦中攪了一下。

蕭洵安單手握拳高舉,四下忽然靜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他靜靜聽了片刻,開口問:「山中有廟宇?」

伍老五喘着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有……有……有是有……」

蕭洵安又問,「供奉何方神官?」

「不知道……破得很……遠得很……裏頭神像……只有一半……就院子中間……那口……鍾……算是……好的……」伍老五好容易說完了這句話。

「可有人會去敲鐘?」

「沒有沒有……很臟……敲了把獵物都……嚇跑了……沒人敲……」

「你們常去?」

伍老五終於算緩過來,說話流暢了起來,「以前,我們在山裏打獵,有時候下好了坑,要等那些東西晚上出來活動,才會有收穫。回去的話太遠了,第二天一早又得上山,划不來。我們以前經常在山裏一待好幾天,有時候就住在這裏頭。」

「都不知道供的什麼,不怕?」

「我們這些人,殺了那麼多野物,老虎都打過。煞氣重的很,也不怕什麼山妖精怪的,有時候我們還湊在一起講故事,希望有個貌美的女鬼來會一會我們。」

「怎麼現在怕了?」

「主要是死了人,死了太多人。況且把楊二娘趕到這山裏的是我們溝里的人,他們也是心虛。我其實是不怕的,就是我渾家,不准我在山裏頭過夜。我一想也是,我要是出了萬一,她娘倆孤苦,可別步了楊二娘的後塵。呸呸呸!」伍老五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呸了幾口,夯出一口嗓子眼的濃痰吐了出來。

神廟鐘聲,讓本就可怖的山野更添上一層驚悚的氛圍。即使是王軍,也還是會感到恐懼,有許多人冒起冷汗,手中的火把傢伙事兒頻繁的還手。

他們不怕強壯高大的禹蚩軍,也不怕南下皇城的一路險境。但是黑暗邪說真的讓人心生驚恐,特別是蔣善先前講過的關於村民夜遇楊二娘的描述,實在是駭人。

蕭洵安拔出腰間佩劍,高舉過頭頂,發佈號令,「五人成組,握起武器,緩步朝鐘聲來源行進!」光亮的劍身如同明鑒,反射出他們火把上的亮,折射進每一位將士的眼裏,心裏,零散的隊伍立刻變換了陣型。周羽帶着一小隊護在了蕭洵安和黎川的周圍。

可蕭洵安知道,如果真遇到鬼怪,沒有人比他更有勝算,於是讓他們退在自己身後,緊跟前行。黎川長箭搭弓,警惕地跟在蕭洵安左側,一邊行進,一邊觀察四周,她相信自己能在所有人之前射殺或將撲來的東西。

大約往山上又爬了二里地,半面殘垣隱隱約約接收到了火把的光,在黑漆漆的林子裏,顯得慘白慘白的。

「咬兔兒!」伍老五把手掌攏在嘴巴兩側,盡量壓低聲音喊着,「咬兔兒!」

可是,大黃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在那聲鐘聲之後,再沒了聲音。

「咬兔兒!」伍老五幾乎帶着些哭喪的聲音,咬兔兒跟了他七八年了,跟他在山裏出生入死。如今是老了點,卻已經是他的戰友,是他的老朋。

黎川不知為什麼,剛剛舒緩下去的寒毛,看到這半垣牆,又豎了起來,有些非同尋常的特別的感受,於是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蕭洵安的胳膊。

「這神廟不簡單,不可貿然入內。」話音未落,伍老五已經躥了進去。「咬兔兒!」

「欸!」蕭洵安喊了一聲沒喊住,只得奪過一個火把,箭步向前去追他。

黎川沒有冒進,壓住後面要衝上去的將士們,回頭看了一眼眾將士,以及那位被拖得半死的老頭。蕭洵安下手很有分寸,雖然看着駭人,但他也不過是個皮外傷,滲出來的血並不是很多。但即使是這樣,黎川還是擔心血腥味會引來不速之客。

於是手淺淺伸進錦囊,心中許願,希望她要的東西,這個錦囊里是有的。心中默念,「香料!雄黃,瑞腦……管它什麼,來個香料!」

一個軟軟的布包飛進她手心,還有些分量,她心中暗喜。可掏出來一聞卻又有些猶豫,「麝香?」

她不確定這東西會不會引來些牝鹿雌獸什麼的,但總歸比血腥味要安全些。

她將香料粉遞給周羽,說道,「周將軍,將香料撒在蔣善身上以及周圍,守着大家,若有意外立即高聲報我。」

說完,手搭長箭快步跨過殘垣。

一走進去,就看到院子正中的大鐘。蕭洵安正站在那口大鐘旁側,盯着一根撞鐘的鐘杵,失了神。

黎川也走了過去,蕭洵安將火把靠近了鍾杵的靠前的位置。黎川立刻看見了蕭洵安示意的特別之處:

這破廟年久無人,更不會有人來撞鐘。鍾杵上積着厚厚的灰塵,甚至還有蛛網在靠近繩索的兩邊。

可前端的蛛網破裂了,還有些長長的蛛絲飄在空中。最重要的是,這灰塵被什麼揉擦過了,有一大片花痕。

「好像是鞋印?」黎川不太自信地說出來,因為一個踩在鍾杵上盪鞦韆的山鬼形象出現在她腦子裏,這太離譜了!

雖然山鬼打鞦韆的想法很離譜,但這樣好像就能解釋剛才的鐘聲,它總不可能會自己響起來。

可是為什麼,要在鍾杵上打鞦韆呢?總不能是圖個樂子……

她忽然想,為什麼不能是圖個樂子呢?知道這些人上山,故意在這裏撞了鍾來嚇唬來人……

如此一想,一張可怖的得意的笑臉閃過黎川的腦子。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向蕭洵安靠了一下,蕭洵安展臂攬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撫慰她受到驚嚇的心靈。

可是,還沒有看見伍老五。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沒用的話,而是朝着漆黑陰森的主殿試探前行。

青瓦屋頂塌了一半,另一半岌岌可危地蓋着只剩下衣角裙邊的半樽神像。

黎川搭好弓,正對着門內,想要跨進去,卻被蕭洵安按了一下胳膊。蕭洵安朝她搖搖頭,兩人默契地悄聲輕慢地往後退,直到退下了干檐。

黎川往上方使了個眼色,蕭洵安輕手輕腳地將火把插在了門口柱子上滿是蛛網的火把架上。兩人攜手,腳下一點飛躍到了屋頂。他們沒敢站在房樑上,生怕一個不注意,腐朽如酥皮的房梁會頃刻斷掉。而是挑了***的牆頭,悄然落足。

他們輕輕蹲下,透過塌落的屋頂,能看見大部分屋內的場景。

兩扇門開着,夜風灌進殿裏。地上堆着些乾草,有架過火堆的痕迹。但看起來也是有些時日沒人來過了,確實是伍老五描述的情況。

黎川看見廟裏那尊幾乎只剩下底座的神像,那種不可名狀的感受又上了心頭。倒不是說本身的感受很可怕,很痛苦,反而是一種說不上的似曾相識。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心慌。

「洵安,我總覺得這神像在哪裏見過。」

黎川說這話,讓蕭洵安瞬間想到了文爍君的神像。

「是浪紋。」黎川說。

「什麼?」蕭洵安仔細看向神像。

「袍邊刻的是浪紋。」黎川補充道。

「浪紋,水神?」蕭洵安心想,這時,門口發出了些動靜。

他們同時看過去,那動靜很輕,像是人吹的口哨聲,但聲音又很低,沒有起伏的音調。觀察片刻,那聲音有節律地,持續地響着,但門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兩人對視一眼,腳下一點,落腳在門前。兩人立在門檻前什麼也沒看見,但那聲音一響,他們就知道了聲源的位置:是大門與牆面形成的三角後面。

黎川抽箭搭上弓弦,對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緩緩後退。

蕭洵安則將手伸向了門板,兩人眼神確定,只要蕭洵安拉開門板,黎川立刻放箭。

「吱呀~」老舊的門槽發出難聽的摩擦聲,黎川手指險些鬆開,她看清了門后的東西,立刻卸了力,沒讓箭飛出去。

「伍老六?」蕭洵安詫異道。

只見伍老五癱坐在門口,靠着牆,低着頭,睡得正香,那低低的口哨聲就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欸!伍老六!」蕭洵安蹲下身來,拍拍他的肩膀。

黎川轉過身來對着神像,一邊端看神像,一邊糾正他,「伍老五。」

「老六順口。」原本以為是蕭洵安真記不住,如今才覺得,他是故意要這麼叫。「伍老五?醒啦!」他伸手去拍伍老五的臉。

可摸到的時候,他臉上一種乾爽的粉狀質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收回手來,果然手指上沾了些白白的粉末,手指搓了搓,而後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狐疑道,「浮雲散?」

黎川幫他們守着後背,問道,「浮雲散是什麼?」

這東西他在教坊特別熟,是很強勁的蒙汗藥。在某些姑娘一開始不願意的時候,這葯下了酒,只消一口,姑娘就沒了知覺。

當然,這葯也有反用,比如蕭洵安自己,就經常對一些醉酒胡言,不知分寸的看客用這個。往面門上一吹,只要吸進鼻腔,人便立刻不省人事。

「蒙汗藥。」看到這個,蕭洵安心中便安穩了幾分,因為這藥劑能證明來者,並非鬼怪,而是人。

可是人,又完全不能解釋前日來的帶有魔氣的狐妖。

蕭洵安走向黎川,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扶着她的側腰,另一隻手直接將伸進了她的乾坤囊,拿出來一個水囊。

冰涼的水澆在伍老五的臉上,人驚叫一聲,醒了過來,「鬼!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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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少女龍王終於收到男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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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神廟還是鬼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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