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家四口
作者有話要說
開頭有700字左右的原書黑化劇情,傲天奪走家產,接手公司之後的小故事
「段奧添你是不是想看我們都死了才滿意」
【段總,這個項目要不再考慮一下?風險太高了,沒必要……】
「段奧添我們跟公司幾十年了,說趕走就趕走你憑什麼」
「段總,我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來好不好……」
身邊一片嘈雜,到處都是陌生聲音,還有很多複雜情緒。
有不滿的、憤怒的……
辦公室里,二十二歲的段奧添只是冷漠坐在辦公桌後面,對外界一切抗議聲漠不關心。
而在辦公桌對面,一個和段奧添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情緒激動,難得失態。
「段奧添爺爺把段家交給你,不是讓你這樣糟蹋的」
面對雙胞胎哥哥的質問聲,段奧添臉上毫無波瀾,微微抬眼,打量着對面的青年。
哪怕他們是一模一樣的長相,身上流着同樣的血脈,可他們過去的經歷卻截然不同——
一個天生養尊處優,眾星捧月;另一個活在爛地里,苦苦掙扎。
【段家?關我什麼事?】段奧添聲音帶着漫不經心。
不過是隨手投了幾個爛項目,裁了一批人,很重要嗎?
不重要,就算段家倒閉了也不重要。
「你故意的。」段舟律神情越來越失望,轉身離開。
第二天,段舟律帶着公司的大批核心成員脫離公司,自立門戶——
從此,段家正式分裂。
段奧添依舊無動於衷,還是繼續當他的大老闆,投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項目,裁掉老員工,再提拔自己的新人。
公司上下變得烏煙瘴氣,一層一層加壓下去,底層員工不斷抗議。
段家多年心血被糟蹋成這樣,已經退休的段老爺子無法挽回,只好將費沉喊來做說客,希望任奧添停手。
「段奧添,公司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還有很多員工,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費沉坐在段奧添對面。
歲月沒有在費沉身上留下多少痕迹,成熟又穩重。
段奧添給費沉倒了一杯茶,突然笑了一聲。
【費叔,我一直都很尊敬您,喊您一聲叔叔。】
「以前我都是鄉下長大的,當初段家也沒管過我,現在段家是死是活也跟我無關。」
【反正我沒爸也沒媽。】
……
沒爸也沒媽……
……
床上,六歲半的任奧添突然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腦海里一片混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再仔細回想時,卻又想不起來夢境內容,就只記得夢到了好多人。
夢裏有段舟律,有叔叔,還有好多不認識的陌生人。
任奧添望着天花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睡在任奧添旁邊的段舟律翻了個身,不小心將被子帶過去了一些,任奧添沒有被子蓋了。
任奧添眉頭一皺,默默將被子扯回來。
段舟律睡得半夢半醒,感覺到被子被奪走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控訴∶“你搶我被子。”
“你把被子都帶過去了。”任奧添嚴肅,將被子奪回來一半,給自己蓋好之後這才躺下,準備再睡一會兒。
可惜任奧添還沒閉眼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起床了。”任煬打開房門,喊兩人起床。
房間裏,兩個小捲毛都一動也不動,躺在被窩裏,似乎睡得很熟。
任煬也知道兩人是在裝睡,平時周末都能醒來得特別早,偏偏一到上學就不想起床。
任煬來到床邊,將外面那個小捲毛抱起來,順手揉了揉小圓臉∶“小段同學,起床換衣服了。”
段舟律邊打哈欠邊換衣服,先去洗漱了。
任煬伸手,將睡在裏面的任奧添撈過來,幫忙換衣服。
任奧添似乎沒睡醒,整個人呆愣愣的,連個反應也沒有。
“還沒睡醒啊”任煬揉了揉頭髮。
任奧添看着舅舅,突然說“做夢了。”
“夢到什麼了”
“段舟律,還有叔叔。”
任煬幫任奧添繫上扣子,隨口問∶“沒有夢到舅舅嗎?”
“沒有。”任奧添搖頭。
雖然他想不起來夢的內容,可還是知道那是一個不好的夢。
不好的夢,就不要夢到舅舅了。
任奧添穿好衣服,跑去洗手台那邊,先去刷牙了。
自己刷牙洗臉,任奧添來到客廳,看到段舟律正在整理書包。不遠處廚房那邊傳來動靜聲,是叔叔在裏面煮麵條。
來到餐廳,任奧添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四碗面,每碗面里都有一個水煮蛋。
任奧添坐在位子上,握着筷子夾住水煮蛋,低頭咬了一口,先將蛋白吃掉,最後剩下不喜歡吃的蛋黃。
任奧添盯着這個完整蛋黃,又抬頭,看向叔叔的面碗。
廚房裏,費沉剛接了兩杯豆漿,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任奧添盯着對面的碗,手上筷子還夾着一個蛋黃。
哪怕任奧添什麼都沒做,可費沉一看任奧添那個動作那個眼神,就已經預判了任奧添的小心思。
“任奧添。”費沉將豆漿放到任奧添手邊,“蛋黃自己吃。”
任奧添默默放下筷子,似乎是心虛,拿起豆漿喝了一口。
直到叔叔回到廚房繼續忙碌,任奧添放下杯子,夾起那個蛋黃飛快伸過去——
放到段舟律碗裏。
不遠處,客廳那邊的段舟律已經收拾好書包,來到餐廳吃早餐,看到自己的面碗裏放着一個水煮蛋,還有一個單獨的蛋黃。
段舟律看着那個多出來的蛋黃有些疑惑,又看了看旁邊的碗,叔叔和舅舅的碗裏都是一個完整的水煮蛋,沒有額外的蛋黃。
段舟律瞬間鎖定了罪魁禍首,將蛋黃還回去,氣道∶“你又給我!你的蛋黃!”
餐桌上總是吵吵鬧鬧,兩位大人已經習慣。
早餐過後,兩個小朋友被送到學校。
任奧添進到教室,放下書包,又去一趟辦公室搬作業。
在辦公室搬作業的時候,任奧添還從班主任那裏知道了一個消息——
學生會全體骨幹要去東校區開會,下午兩點開會。
自從進了學生會,總是要開會什麼的。不過開會也有個好處,今天下午不用上課了。
中午一點二十,任奧添和其他學生幹部一起在教學樓下面等着,被老師帶上校車,集體前往東校區。
東校區那邊是高中部,來到東校區時,校道兩邊立着裝飾展覽牆,還有氣球和綵帶什麼的,不遠處廣場上搭滿了棚子,熱熱鬧鬧,像是在辦什麼活動。
任奧添先跟着老師先去開會,直到開完會了,從會議樓出來之後,任奧添慢悠悠朝廣場那邊走去。
“盲盒福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抽到什麼是什麼!”
“看一看手工鳥結糖可以試吃”
“小遊戲贏禮品”
廣場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小棚子搭在一起,都是一群高中生在擺攤嘩喝,買東西賣東西什麼的。
今天是高中部的文化周,每個班負責一個攤位自由佈置,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段舟律就走在任奧添旁邊,對周圍一切都充滿好奇,看到前面有個攤位居然還有娃娃機,於是過去,停在娃娃機前面,隔着玻璃打量着裏面的娃娃。
娃娃機攤位後面是一個高二學姐,看到有小顧客過來,熱情道∶“想玩什麼?”
段舟律看着娃娃機角落裏的一隻小綿羊玩偶,想抓出來送給舅舅,於是問∶“這個怎麼玩呀?”
"一塊一個幣,六十次保底。"學姐起身過來,看着段舟律軟軟的小圓臉,主動送了一個硬幣,"送你一個幣玩,好不好"
“好呀,謝謝姐姐。”段舟律歡快接過硬幣,投進娃娃機里,控制娃娃機爪子移動。
任奧添在旁邊無聊等着,對娃娃機提不起興緻。
也就只有嬌氣哥哥才會喜歡這些幼稚的娃娃。
任奧添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裏,看到娃娃機爪子落下,抓住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是一個雲朵形狀的灰色小靠枕。
本來段舟律是想抓那個小綿羊,可惜沒什麼經驗,爪子位置偏了一點,只抓到那個灰色烏雲。
娃娃機爪子緊緊圈住灰色小雲朵,回到起點位置再鬆開爪子,灰色小雲朵就掉了下來。
段舟律俯身,從下面的洞口裏拿出小雲朵,歡快道∶“我抓到了!”
可能是因為第一個幣就這麼順利,段舟律有了自信,拿出自己的校園卡遞過去,"我換十個幣。"
段舟律先讓任奧添幫自己拿一下小雲朵,然後從學姐那裏領了十個幣,爽快投下第一個幣。
隨着硬幣投入,機器自動播放音樂聲,旁邊小彩燈也跟着閃耀起來。
段舟律一鼓作氣,將爪子移到小綿羊玩偶上方,目測位置對準之後,按下開關按鈕。
爪子落下,可惜位置不是那麼好,一下子抓空了。
沒事,還有九個幣。
段舟律繼續投幣,一個又一個硬幣投進去,可惜要麼是空爪,要麼就是抓到了又中途掉下來。
那隻小綿羊玩偶已經從角落位置掉到了娃娃機中間,段舟律再接再厲,又找學姐換了十個幣。
在換硬幣的時候,學姐還是勸了一下小朋友,提醒“旁邊的小娃娃比較好抓,要不換別的?”
小綿羊體積比較大,又重一些,沒有旁邊的小雲朵好抓。
“要小綿羊。”段舟律只想要小綿羊玩偶,拿到十個硬幣後繼續奮戰。
然而十個硬幣砸進去,一點水花都沒有。
有好幾次爪子都把小綿羊玩偶抓起來了,可在移動的時候爪子會突然松一下,然後小綿羊就掉回去了。
段舟律一無所獲,臉上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玩下去。
倒是旁邊的任奧添搖頭嘆息“好笨。”
嬌氣哥哥太笨了,連個娃娃都抓不出來!
“太難了,不抓了。”段舟律放棄了,看出這個爪子有問題,及時止損。
任奧添將小雲朵靠枕塞到段舟律手裏,豪氣道“我來。”
任奧添拿着校園卡找到學姐,直接說道∶“二十個!”
學姐拿了二十個硬幣出來,在旁邊看小朋友抓娃娃。
可能是高中校園裏難得看見年紀這麼小的小朋友,還是捲毛雙胞胎,不少路過的學長學姐都停下腳步,圍觀小朋友抓娃娃。
小朋友手短腿短的,還總是空爪,旁邊的人看着都着急,恨不得自己上手幫忙去抓。
“豎著不好抓,等娃娃平了好抓一點,要甩爪。”有人提醒。
旁邊還有人調侃∶“不厚道啊,怎麼連小朋友的錢都坑?”
學姐一看這人是他們班上的,連忙喊冤∶“娃娃機是這樣啊,你們也說要把爪子調松一點的。”
當時班上投票選了娃娃機,一個個都說要把爪子調松一點,爪子也都提前設置好了參數,現在已經改不了。
娃娃機前面,任奧添已經花掉了二十個幣,什麼都沒抓出來。
不過也有好消息,至少那個小綿羊玩偶離洞口又近了一點,應該快要抓出來了。
任奧添再次拿出他的校園卡,又換了二十個硬幣回來,盯着娃娃機里的小綿羊玩偶,神情嚴肅。
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任奧添
哪怕只是一個娃娃機
將硬幣投進去,音樂聲再次響起,小彩燈閃爍。
任奧添如臨大敵,控制爪子去抓小綿羊,一次又一次空爪,一次又一次投硬幣……
每次都是只差一點點,直到二十個硬幣全部投完,小綿羊也還是沒有抓出來。
就在任奧添準備再換硬幣的時候,學姐拿着鑰匙過來了。
“你們是想要這個小羊吧”學姐打開娃娃機玻璃,直接拿出小綿羊玩偶,“已經到保底了,不用再抓了。”
任奧添滿臉震驚。
他保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