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鎮見聞
監視自己人到底是誰？記憶中的人影紛紛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似乎都有可能有，似乎又都沒有理由，到底是誰？這塊陰影忽然之間籠罩在陳苗的心底。
許久之後，陳苗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原來已經日上三竿，自己的早飯、午飯還沒有解決。
好在身上還有一些銀兩，足夠滿足他的吃食了。
這個世界裏，普通人家使用的一般是銅錢，金銀較為貴重並不多見。
一般富戶身上多少都有些散碎銀兩。
這座名為洋溪的小鎮，建在胥國和吳國的邊境上，雖然偏遠，但是因為靠近水陸交通便利，又靠近口岸的緣故，往來商賈絡繹不絕。
小鎮上的石板路因為常年有商隊車輛來往的緣故，早已經坑坑窪窪，不少石板上還留下了淺淺的車轍。
陳苗沿着石板路，走了有一刻鐘，來到記憶中常去的那家酒樓。
醉仙居，紅漆大字書寫的招牌高掛，兩旁有幾對略顯斑駁的幌子。
才剛剛走到門口，店小二就非常熱情的招呼上來，仔細端詳着陳苗。
“陳少爺。陳少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小的給您去買套新衣裳？”店小二的神情頗有些古怪。
陳苗這才發現自己還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污垢，一身衣裳滿是血污，看起來狼狽不堪。
“沒事沒事，前幾日郊遊，遇到了狼群，好在護衛們得力，我並無大礙，這些都是狼血。”
“我先尋一套乾淨衣裳為您換洗一下。”小二心底暗嘆，這陳公子也是個心大的，要是換做自己早嚇得半死了。
小二一邊笑臉相迎，一邊招來店裏的掌柜。
長相略有些富態，身着錦緞，頭戴一頂瓜皮帽的掌柜也是熱情相迎。
怎麼說陳苗在這座小鎮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更是這座酒樓的老主顧大主顧，許許多多的生意往來都放在這裏接待，可讓這位略有些富態的掌柜着實賺了不少。
酒樓里的常客見是陳苗進來，也是熱情的打着招呼，畢竟他的出手還是很闊綽的。
每逢佳節，經常在酒樓里請大夥吃飯，沒有半點兒架子。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對這位來自禹州府城的家族子弟，充滿了好感。比起那些眼高於頂的大家族子弟，不知好到哪裏去了。
很快，陳苗就在二樓的客房內換好衣服，雖然不怎麼精美，但也合身。
“陳少爺，菜一會就給您上齊，您除了常吃的菜肴還需要些什麼？告訴我，我叫小二給您添上。”掌柜親自將陳苗迎進包間。
陳苗深深的看了掌柜一眼，胡掌柜今天着實有些過於熱情，心中難免有些狐疑。
“最近您這裏可來新客么？有沒有見到許多外鄉客。最近小鎮上生意怎麼樣？”
“看你問的。咱這座小鎮本依水而建，碼頭雖小，但時常還有一些南來北往的客商。”掌柜不禁有些腹誹，若是沒有新客自己怕是要喝風。
“您如果需要打聽一些什麼，全在我身上。我這胡曉生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只要是從我這客棧門前一過，我就記得的牢牢的。”
於是陳苗略過前因後果，將記憶中的幾名殺手樣貌描述了一遍。
胡掌柜仔細思索了片刻，便立刻答道，“這幾位的模樣，令老朽有些印象。”
原來，那幾人三天前入住這家客棧，各自點了一間上房。奇怪的是，各自都交了半個月的押金，在這座小鎮上可不多。見畢竟南來北往的客商，雖然富庶可都是精打細算的主，誰都是現銀現結，有這般闊綽豪氣的，少見的很。
“這幾人當時一身勁裝，氣勢上就兇悍的很，咱可招惹不起。”
聽到這裏。陳苗眉頭緊鎖。
雖然自己勉強算一名修仙者，但鍊氣一層的修為，又不會任何法術，也就是比一般人強壯一些，很多人自己根本招惹不起。
掌柜正熱情的說著最近小鎮裏的一些境況，忽然就聽到一樓大廳內有人大喊大叫。
“掌柜呢？掌柜在哪裏？讓掌柜給我出來。”
頓時胡掌柜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雙手不停的摩挲着。
看着胡掌柜的動作表情，陳苗也沒有為難，擺了擺手，示意掌柜先出去接待客人。
陳苗好奇心起，想要看看熱鬧，低頭飲了一杯酒，也很快來到了一樓大堂。
只見十數名佩刀的漢子，站在大堂中高聲喧嘩。幾名食客見了這幅場景，結完賬俱是悄悄的走了，彷彿自己不曾來過。
胡掌柜一邊小跑一邊給這些人拱手作揖。
“各位客官對不住，對不住啊，小的剛才有要事，所以來遲了。不知是哪位貴客想要見老朽啊。”
“哪位貴客？是你爺爺我。”
為首的絡腮鬍大漢，腰間挎一柄制式長刀。臉上的刀疤從眼角蔓延至唇邊，看上去頗有些兇惡。
做生意嘛，重要的是和氣生財，胡掌柜見多識廣，所謂伸手不笑臉人。聽到這句話，也不惱依舊是春風滿面的迎了上去。
“原來就是您啊，不知這位有什麼需求。”
掌柜一邊往前走，一邊掃了一眼大漢的身後。這似乎是一支不小的商隊。除了先前出現在大堂里的十餘人外，街道上還有數十人和十餘輛馬車。馬車上所載的貨物看起來頗為沉重，拉車的馬匹各個看起來都是無精打採的模樣。
“你這客棧，爺今天包了，閑雜人等，都給我打發出去。好酒好菜，都給兄弟們上齊，爺有的是錢。”
陳苗遠遠的盯着這邊的動靜，才發現這些人腳底下都帶着泥濘，明顯是趕了不短的路程。
就在眾人忙着卸貨時，陳苗從一側走出了客棧，無意間看見那名大漢的刀鞘上綉着一朵紅色楓葉，這標記儼然與昨晚那名殺手身上的標記有八九分相似。
“這位好漢，敢問從哪裏而來？”
那名壯漢聞言轉過頭來，一臉不屑的看着面前的陳苗。
“這位富家公子。不該問的，不要問。”
他身後數人聽聞，紛紛按住自己的刀柄，霎時間十幾雙眼睛齊齊盯向陳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