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友情
楚以心咳嗽了足足一分多鐘才緩了過來，姜麟跑到一旁的自動販賣機給她買了一瓶水。
她喝了一口，就盯上了姜麟：“說，怎麼回事？”
姜麟感受到了墨鏡底下的熾熱和關切，對楚以心的表現愈發難以理解，這，反了吧？
“學姐，五年前陳學姐出事的時候，你在嗎？”他怕提起“陳楠楠”這三個字又會引發下一輪的咳嗽，因此換了一種說法。
楚以心並沒有被姜麟敷衍到：“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要詢問楠楠的事呢？”
“姜麟，你是2024年進的仁理大學吧？楠楠的名字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姜麟見她這麼戒備，只好換了個語氣，用一早就想好的借口道：“學姐，我最近在幫鄭教授完成作業，鄭教授呢最近在研究我們學校的校園傳說...”
姜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楚以心的身上飄過來，因此連忙停了下來。
果然聽楚以心道：“你是說，你們把楠楠當成故事在研究？”
說完，楚以心竟是轉身就走，顯然這回是真生氣了。
姜麟沒想到在楚以心心裏，陳楠楠比紀釗要重要這麼多。
這才有些意識到這女人或許並非什麼冷情之人，相反外冷內熱，只是和紀釗的感情恐怕沒他自以為的那麼深。
姜麟沒別的準備，此刻也只好實話實說：“好吧，我坦白，學姐，我來找你是想找出當年的真相！”
“如果傳說是真，那麼在10月1日之前，仁理大學裏有3個人將會和陳學姐一樣遭遇不測。”
“這3個人當中，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們認識的同學。”
“學姐，雖然我不是聖人，但如果眼前有人落水，我一定會儘力去救。”
“再說，你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姜麟雖然沒有說出“道晶石”和“自救”的事，但這些話他也是發自真心的。
楚以心腳步一頓、轉過身子，卻仍是充滿了懷疑道：“真的？”
姜麟舉起兩根手指，點點頭道：“真的，我發誓。”
楚以心白了他一眼，才返回到他身邊，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問吧，楠楠的事我百分之九十都知道。”
姜麟道：“學姐，你和陳學姐的關係很好嗎？”
楚以心是20屆，陳楠楠是19屆，相差一屆，按理來說應該很難成為朋友。
大學生的生活原本就很鬆散，和高中、初中面對面、零距離的接觸不同，學生之間鮮少會坐下來深入交流。大部分人有了固定的朋友圈子以後，也就懶得再找新的朋友。
低一年級，又意味着課程不同、上課的時間不同，也就更沒機會相處。
甚至連遇上一面的可能都很少才是。
楚以心回想起過去，得意道：“沒辦法，誰叫我天生麗質呢？”
“開學第一天楠楠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我行李還沒放下她就拉着我邀請我加入她的社團。”
“她長得也很漂亮，而且比我要開朗、陽光。”
“因為我們在一個社團，所以交換了聯繫方式，後來又經常在圖書館、文具店，還有惠安街街尾的那家舊書店遇見，久而久之，我們就發現雙方的興趣愛好似乎有那麼一點像，也就不知不覺成為了好朋友。”
“雖然她比我大一歲，但在很多時候反而沒我靠譜。”
說起陳楠楠，
楚以心的嘴角不自覺盪了開來。
姜麟其實並不理解這種深厚的友誼，但也沒過多追問什麼，只是和之前一樣，問道：“那陳學姐出事前的那段時間有什麼異樣嗎？”
楚以心面色一怔，道：“我不知道，楠楠出事的時候正好是剛開學的時候，那段時間我忙着找新的兼職，楠楠也在忙考研的事，我們的聊天僅限於晚上，可能就幾分鐘。”
“而且楠楠大多數時候都是發的文字信息，我沒有辦法判斷。”
“不過後來我找梁明問過，按照他的說辭，楠楠那段時間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對了，梁明是楠楠的男朋友。”
“我知道。”姜麟心想看來之後還是得去見見梁明，過了這麼多年，也許他會想起些什麼，接着姜麟又問道：“學姐，你聽說過宣河娘娘祭嗎？”
楚以心走在一旁木訥地搖搖頭，道：“什麼祭？”
“宣河娘娘祭，就是南桐市外面的那條宣河。”姜麟道：“陳學姐去過那裏嗎？”
楚以心不理解姜麟怎麼突然把話題扯到這麼遠的地方，但還是實話實說道：“沒有，楠楠不喜歡外出，對自然風景也不太感冒。”
“你問這個幹什麼？”
姜麟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記得2021年的1月22日，或者一月至二月，陳學姐有去過或者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楚以心回想了一下，道：“我記得那段時間楠楠應該都在打工，她想靠自己的努力攢些錢，說是打算買一件衣服給梁明。”
“特別的事，倒是沒有。”
姜麟道：“你還記得陳學姐是在什麼地方打的工嗎？”
楚以心道：“好像是北街口的新思路補習班吧，它家前兩年搬到鄰市去了。”
“是知殷市嗎？”
“嗯對，你要去？”楚以心好奇道：“這個補習班和五年前的事有關？”
姜麟道：“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他以為陳楠楠會和宣河娘娘祭有什麼聯繫，但楚以心否定了他的猜想，也就是說線索又斷了。
既然線索斷了，又不知道從哪裏查起，姜麟就想着乾脆一條道走到底。
如果最後證實陳楠楠那一兩個月真的只是在打工，那便果斷放棄這個方向。
這麼想着，姜麟便下定決心先去一趟知殷市：“學姐，我接下來還有幾個學長要聯繫，要不你？”
楚以心瞧出姜麟這小學弟是想撇開自己，便抬起頭望向他道：“如果你是想去找張濟同他們，我的建議是，沒必要，他們只是目擊證人，幫不上什麼忙。”
“如果你想一個人去知殷市，我的建議是，帶上我，我和新思路的老闆見過幾面，有我在，他更容易說實話。”
“你覺得呢？”
姜麟一想也有道理，可楚以心畢竟是紀釗的女朋友，他覺得這時候跟她走的太近，總有種做了丞相的感覺。
“算了，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593”是怎麼回事。”
“紀釗學長，您多擔待！”
姜麟嘀咕了一陣便道：“那好吧，學姐，不過這一路上你必須聽我的。”
“好，”說完，楚以心便轉身往回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準備些換洗的衣服。”
“......”
“我們今天晚上肯定回不來，而且這兩天我想待在你身邊。”
“......”
“你不是想找出“593”的真相嗎？算我一個，怎麼樣？”
“......我能說不嗎？”
“不能！”
姜麟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應付不來這位楚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