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西子
說實話,我心跳很少跳這麼快
“西子,西子。是有人和你告白誒。”陳倩倩拽着我的手說得。
從二樓往下看,一個我壓根不熟悉的人,站在那對我大喊。
我知道我這不是心動,只是從來沒有人表達過對自己的喜歡。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心跳加速。
“喂喂喂,西子你都沒有什麼反應嗎?”倩倩拽住我的胳膊,嘟起嘴對我說到,語氣很埋怨。
我只能類似求饒的講:“可我完全和他不熟誒。”
反而倩倩表情有些目瞪口呆,很傻氣的說:“東曉可是同班同學誒。”
我很難記住人,這是我的先天疾病,嚴重的時候,還會把人與鬼弄混。
“我是臉盲嘛。”
我嘴上只是這麼說,也想女孩子一樣,撒嬌式的與倩倩玩鬧起來。
玩鬧一會,倩倩又苦惱的說:“這樣把他涼着是不是太可憐了。”
她總是喜歡在意這些,我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感受。我們壓根是兩不相干的人,根本沒有什麼碰撞。
我嘴上只是說:“可見面多尷尬啊。我可不想被別人圍觀。”
倩倩總是元氣滿滿,她看我一眼,評價到:“處理方式,果然很西子,那我下去和他說。”
然後急匆匆的跑下樓了。
我有些苦惱,看着倩倩跑下樓,歡脫的像一隻小狗。
她跑下樓,成功的救那個尷尬的男孩子與水火,我看着那個男孩的眼睛,對倩倩充滿着感激。
一會,倩倩跑上樓,叉着腰,自豪的與我講:“解決啦,不愧是我。”
“沒錯,沒錯,不虧是倩倩大人。”
“嘿嘿。”倩倩一臉傻笑,講:“多誇點,多誇點。”
我裝成無奈的講:“好的好的,我家倩倩大人最棒了。”
我感覺倩倩的鼻子已經要翹到天上去了,有一種自己在養寵物的感覺,於是習慣的摸摸她的頭。
“西子,西子,放學我們一起去吃雪糕吧。聽說有家新開的雪糕店,裏面的芭菲很好吃誒。”
看着倩倩充滿期待的眼神,我只能裝成苦惱的樣子,講:“可我家裏有事誒,今天必須是要早點回家。”
“西子又是要幫家裏做事嗎?”
“對啊。”我捧這倩倩的臉,可憐兮兮的講,假裝抹一把眼淚:“人生總是有這麼多身不由己。”
倩倩只好遺憾的作罷。
放學后,她揮手與我告別,一個人歡脫的跑掉了。
我回到家,很老式的中式庭院,能在繁華的市中心有這樣的建築,真的是很不容易。
阿爸這輩子都夢想,就是能把我們的祖宅拆了,大家一起住進現代化的公寓裏,起碼是要有電動馬桶。
我走進宗祠,拿起擺在架子上屬於自己的長刀,用布包裹起來,出門,給家裏打工。
實際我覺得沒錯打工前都要回家拿刀和麻煩,不過,刀留在家裏是為了壓勝,包括這整間祖宅。
出門,打上一輛出租車,對司機禮貌的微笑,講:“請帶我去十五號公路”
司機並不太想走,畢竟哪裏剛出一個大事故,人總是習慣避開這些事,尤其是我手上拿着包着白布的“長棍”,與事故組合起來,總顯得十分詭異。
但他遲疑不定一會,還是帶我去了。
下車后,告別司機。
我來到事故地點,解開白布,拔出長刀。
靈視里,
這裏都是血污,還有“人”抱怨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碰上這些不幸事。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他們喊叫着。
擾亂我尋找目標了,於是我一路砍過去。
既然已經死掉,就早日投胎,不要想着影響活着的人。
這群真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我想不通,我應該是替他們報仇的吧。
為什麼要阻攔我呢?
為什麼要恨我呢?
只是因為我是個活人?
簡直不可理喻。
殺鬼與殺人並於不同,只要用刀斬進去,就會流血,就會死。
有些煩躁,他們為什麼不在第一次死掉的時候就徹徹底底死掉,非要人殺他們兩次。
我終於找到自己的目標,一隻巨大的蜘蛛。
看着好醜,好噁心,尤其毛絨絨的腿,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東西,有些反胃。
討厭蟲子。
砍斷後的汁液和血液不一樣,很黏,很臭,沾到衣服上很難洗。
它聽力很好,已經發現我,不過它好像不太懂,什麼叫作死,在等我上門。
這之前不就發生一件公交車事故,死了十七人,它吃的很飽。
所以有些看不起我這蚊子腿一樣大的肉。
接近兩層樓高,我小跑衝刺。
殺生者,修羅。
大抵是天賦,亦如本能,所謂殺生,就是殺死讓一個東西活着的成分。
有種說法,組成世界的是各種線,包括生命也是,只要斬斷,就會死去,一切都可以斬。
雖然我覺得這是吹牛,但,還是有些道理。
起跳,一刀刺進蜘蛛的腦袋,綠色的汁液濺起。
拖着刀,向背跑,劃出巨大的痕。
蜘蛛沒有垂死掙扎,就轟然倒地。
有時候,我也不懂,為什麼有些看起來生命力這麼頑強的傢伙,死的時候這麼輕易。
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遇見蜘蛛了,我還是被汁液濺到,噁心,好臭。
我收起刀,準備離開。
被人叫住,他多管閑事的對我說:“小姐,你的眼睛沒事吧。”
我不理會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