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於

葬於

虛幻西嶽,金神收起手中長劍,幻化而出的青衫儒士也沒有出手。

二人端坐于山澗,品茶,對弈,觀草木生長,聽鳥獸長鳴。

“孟先生,久聞您大名,如果沒有人神之爭,我們或許可以成為師生。”

“你和上任金神很不一樣。”

“前輩是前輩,我是我,若非神的身份,我此刻可能是一名江湖遊俠。”

“你是神族中年輕一輩的嬌子,卻想做一個人?”

“如果自由,人和神有什麼區別呢。”

“自由嗎?那你應該在這裏待一會兒了。”

“無妨,此刻,更是我嚮往的自由。”

“你嚮往自由,何不去追求自由?”

“我生來便有自己的使命,使命在身,何可追求自由?”

……

陰陽陣幻境中,青衫儒士於虛空中懸浮,身後有一尊巨大的法天象地,隨着青衫儒士的攻守而動,應對着情慾之神和語言之神的攻勢。

突然一柄長槍從幻境天幕穿透而入,青衫儒士身後的法天象地隨着青衫儒士的動作握住長槍,然後用力捏碎了長槍。

聖瞳的身影出現在天幕處,身後跟着風神,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着身前眾靈。

聖瞳與風神一同出手,場面變成了四打一,還是四個遠古神明。

青衫儒士取出一滴眉心血,身後法天象地瞬間增大了一陪,堪堪擋住了功勢。

……

聖瞳眼見僵持不下,看了一眼情慾之神,睜開豎眼,“羽化登天。”

情俗之神的雙眸由墨色變得透明,從胸口凝出一滴心頭血,滴入雙眼,然後看着青衫儒士。

青衫儒士突然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你那個酒店小二如何了?”沒有得到回應的青衫儒士搖搖頭,“你們這些神呀。”

然後居然抬頭與雙眸透明的神明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眼前緩緩浮現出一幕幕過往,幾千年前,自家先生的授課。千年前大戰之時,朋友赴死的背影。自家學生的咿呀學語,慢慢長大。還有故鄉的那一棵桃樹和那樹下的人……

聖瞳抓住這一瞬間的獃滯,一槍刺穿青衫儒士的胸口。

巨大的法天象地開始崩裂,虛幻的五嶽圖開始消逝,五位被困於幻境的神明從虛空中走出。

青衫儒士眼前一幕幕過往開始破碎,明知要死了卻還笑着。

陰陽幻境開始消散,重新回到了南山,結陣的陰陽二神吐血不止。

火神放肆笑着“你這匹夫,剛才打我打的挺爽的呀,怎麼死了啊。”

聖瞳瞪了一眼火神,“走了。金神,這裏交給你了。”

……

清風明月還在,故人卻已逝去。

夜幕下,一位身穿金色長袍的神明背着一襲青衫,緩緩而行,趁着黑夜,走到了那南山南的小鎮學塾門口,推門走入,用手在地上挖出一個洞,將青衫儒士掩埋起來,邊埋邊念叨着什麼。

等到一切忙完,天已經破曉,身着金色長袍的神明獃獃地看着朝陽,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

蓮花山系,雲霧都。

紫袍道士帶着兩個小孩御風而至,緩緩立於山巔,與一位長相一摸一樣的紫袍道士緩緩靠近,然後合二為一。

紫袍道士帶着兩個小孩來到一片閣樓,入口刻着一個字“儒”,紫袍道士對常知德說“以後你就在這裏修行了,修行各項事宜,這裏的儒生會為你解惑的,修行的靈器靈藥等,他們也會為你提供。”

常知德行一揖禮“周先生,多謝。”

紫袍道士擺擺手道“不必謝我,這是你先生安排好的,走了。”說罷,帶着陳晗安御風遠去。

常知德望着紫袍道士遠去的背影,遙遙行禮。

一位身材細長的女子緩緩走來,衝著常知德微微一笑,“你就是常知德師弟吧,你好,我叫蕭瑤。”

……

山谷中隱藏着一棟幽深僻靜的小閣樓,周夢虛與陳晗安相對而坐,周夢虛緩緩煮茶,遞給陳晗安一杯茶,“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喝了這杯茶,慢慢說。”

陳晗安端起茶杯,不顧高溫,一飲而盡,“請周先生為我解惑。”

周夢虛呡了一口茶,緩緩道“先說你先生吧,你先生姓孟名靜意,是儒聖的弟子,被後世該書人稱為儒家第二聖。”

“至於你,你是天理者,你的使命便是收集天理之書,你是人族和神族棋盤中互相壓勝的關鍵子。”

“更多的呢,就不說了,由你自己想通這條脈絡。”

陳晗安平靜的點點頭,“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周夢虛提起陳晗安,御風來到一棟閣樓前,閣樓牌匾上寫着“萬經閣”三字,“怎麼做嗎?在這裏面修行,還有想清這條脈絡,尋找你的破局之法。”

陳晗安望向南方,伸出一隻手,“接下來,由我替我先生下這盤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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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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