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設局,願者上鉤
白月笙接過李媽手裏的雕暗花的木匣子。
唐林芳先是注意到了這木匣子。
雕工手藝不凡,上好的木料,還獨有一股香氣。
裏頭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唐林芳懷揣着興奮,看着白月笙漸漸打開木匣。
裏面是色澤十分光亮的珍珠。
滿滿當當的裝了整整一盒。
「伯母的心意,我已知曉了,這是我個人的回禮。這盒珍珠是打地球的另一端,乘了輪渡的舶來品。聽聞這是北澳末代王朝王宮裏遺留下的,價值連城。伯母您是行家,您瞧這成色,都是上等的。」
唐林芳見識短淺,沒聽說過中原以外的事。
什麼北澳王朝,就連賀康父子也從未聽說過。
都是白月笙瞎編出來的。
唐林芳只聽是遠道而來的舶來品,十分欣喜。
再看色澤,也確實是上品,便信了白月笙的一番忽悠。
白月笙竊喜。
這哪是舶來品。
這還是她前幾日差人去海岸邊,低價收來的。
因為是珍珠盛產的時節,所以價格較平常低了很多。
她拿來糊弄,是最合適不過的。
唐林芳客氣幾句,連忙收下。
「笙笙,這太貴重了。」賀鳴塵忙說。
白月笙笑着對賀鳴塵擺擺手:「伯母氣質好,若不是王室的東西怎能襯得起。」
唐林芳歡喜的合不攏嘴。
白月笙冷笑。
看來也不過如此。
到底還是不識貨,被她三言兩語就騙過去了。
賀康和賀鳴塵看唐林芳高高興興的收下了這份回禮。
股份的事,話已到了嘴邊。
兩人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白月笙可是吃過一次虧的。
原先她傻,被賀家人套的死死的。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家人的打算,就不會再受制。
她忽然想到。
賀鳴弈已經失蹤好幾日。
可今兒的賀家人臉上,絲毫沒有丟了兒子的模樣。
奇事一樁。
「今兒這樣好的日子,怎麼沒見鳴弈?」
白月笙故意環視四周,然後試探性的問。
「這孩子前日傳信兒回來,說去了平吉打算玩幾日。虧你還惦記他,這大好的日子不在家,越來越不像話。」
不等賀鳴塵開口,賀康憤憤道。
賀鳴弈傳信?
難道是胡三爺做的?
這樣也好,只當是他在平吉縣失蹤。
無論如何,都不會查到胡幫頭上。
更不會把白月笙牽扯進去。
「鳴弈年紀小,貪玩些是正常的。」
「家裏這麼慣着他的只有你了。」
賀鳴塵牽起白月笙的手,一臉的寵溺。
「鳴弈如今也是我弟弟,是要慣着噠。」
「我們鳴塵一向孝順,日後軍中無事時也可幫襯着他白叔打理。」
唐林芳看着賀鳴塵和白月笙恩愛的樣子,逐漸想起正事。
還有她心心念念的白家產業。
「鳴塵確是個孝順孩子。賀兄,咱們既然今日是來說親事的,那我就把話說開了。我已在臨城東置辦了一套房產,是將來給月笙和鳴塵居住的。新婚燕爾,都是想有自己的空間的。」
賀康連連點頭。
「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我打算把我名下的臨城報社交給賀兄,到時賀兄直接述職就是,這報社交給自家人我也放心。這年頭經濟慘淡,錢莊不好做,想必賀兄的錢莊近年來虧損不少吧。」
賀康長嘆一聲。
「是啊。隔壁戰事頻繁,寧安局勢雖還穩定,但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承蒙景濤兄信賴,景濤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賀家錢莊,還需我管理,實在無暇顧及報社。」
白景濤笑了笑:「這樣吧。錢莊我來資助,賀兄只管報社,如何?」
「伯父,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客氣了。賀家的事,白家自當鼎力相助。再者,以現在的形勢,報社是塊香餑餑。伯父有能力,定會打理好的。」
白月笙在旁附和着白景濤。
賀康愛賺便宜,聽父女倆都這麼說了,一口答應了下來。
唐林芳被這接連來的好事高興的昏了頭,心想着今日還真是個好日子。
賺大了!
「鳴塵,自然少不了你的份。臨城東那套房產,歸了你的名下。除此之外,我白家產業的股份,分你一成。」
白景濤持續發力。
一成的股份,相當於10%。
被白景濤這麼輕易的給了出去,對賀家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
賀家人全員心動。
尤其是最大受益者賀鳴塵。
這就是,和富貴人家聯姻的好處嗎?
「月笙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最見不得她受委屈。我只有一個條件,月笙嫁去賀家后,鳴塵不可納妾,更不可在外養女人。不然,咱們就不好看了。」
「父親,鳴塵不會...」
白月笙開口辯解。
也引得唐林芳為賀鳴塵打保證。
賀鳴塵心裏咯噔一下。
在如此龐大的利益面前,賀家人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賀家因為錢莊出了問題,出現了資金缺口。
此時白家的慷慨,無非就是巨大的誘惑。
白景濤一連給出的好處,簡直就是給賀家量身打造的。
他開出的這個條件,在賀家人看來根本不成問題。
賀家夫妻連連道好。
賀鳴塵咬了咬牙,在白景濤面前再次立了誓。
「好!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都是生意人。這些東西照規矩,合該簽些協議。」
白景濤伸手,白月笙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拿了出來幾張文件。
賀康雖高興,可一聽要簽文件,還是面露難色,有些猶豫。
白月笙一直在旁註視着賀家人。
她一下子看出了賀康的猶豫。
「伯父不必憂心,走個過場罷了。畢竟白家產業一成的股份不是個小數目,一下給了出去,怕股東們不服。這文件,只是讓股東們安心的,不作數。」
她白月笙,當然已做了萬全準備,幾套說辭。
賀康還是留了個心眼,細細研讀起文件。..
此時白月笙感受到了身旁賀鳴塵的目光。
賀鳴塵覺得今日的白月笙有些奇怪。
從前的她,是個耳根子極軟的人。
遇事從不做主,都是聽他的。
但今日,賀鳴塵覺得白月笙變得特有主見。
白月笙對他莞爾一笑。
「這是我為了你,跟父親求了很久才求來的呢。我們要結婚了,我當然是要幫你多爭取些好處。」
白月笙貼近他耳邊,緩緩道。
賀鳴塵聞言,看她眼神真摯,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想多了。
她白月笙,還是那個為了他不計得失的傻女人。
「景濤兄,我賀家錢莊,和此處宅子皆在抵押名列,怕是不合適吧?」
賀康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唐林芳在賀康耳邊小聲嘀咕:「走個過場,怕什麼。臨城東那套宅子可是在鳴塵名下。白家產業風生水起,能有什麼風險不成?」
是啊,臨城東還有套新宅子,且有報社這塊肥肉。
最主要的,還有那麼多股份,有白家做靠山。
翻了幾倍的好處。
白家人不言語。
他們知道,賀家人一定不會讓這到嘴的鴨子白白飛了。
巨大的誘惑前,賀康立刻打消了疑慮。
他取來鋼筆,鄭重的簽了名。
白月笙上前,取走了文件,小心翼翼塞回了包里。
白景濤和賀康握了手。
「合作愉快。」
一錘定音。
賀鳴塵牽起白月笙的手。
落下一吻。
「謝謝你,笙笙。日後有我在,你只管安心。」
白月笙嘴角牽動了一下,再次無語。
上一世命都沒了,又安的哪門子心。
是安息吧...
她想着,賀鳴塵還真是臉皮厚的很呢。
前腳拋棄了個無辜女孩,後腳無事人一般,趕着攀附白家。
真,憑本事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