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妻04
歐翀閉了閉眼,胸腔中一片苦澀。
再睜開時,眸底閃過一絲堅定。
他不再遲疑,反手鎖上門,抬腳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后,歐翀從浴室出來,房間內一片漆黑。
他摸索着想去開燈,卻被一股力道拖拽着,往床榻方向推攘,直到腳下被絆了一下,栽倒在軟綿綿的被子上。
緊接着,他聽到金屬鎖扣的聲音,手腕一涼,被舉到頭頂固定在一處。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葉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突然騰出一隻手,按住他的脊背,打開床頭壁燈,猛地從背後拉下他的浴巾,背後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里。
歐翀縮了縮脖子,心中一慌,「葉槐,我們可以再談談。」
「閉嘴,我不想談。」
葉槐把他的頭朝下摁進枕頭裏,同時撩開了浴巾……
「啊好疼,什麼玩意兒!?」
很好,她還從來沒這麼干過呢,幻化成一個男人。
得此際遇,這難道不是歐翀的幸運嗎?
別說,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葉槐,不要在我身上使用奇奇怪怪的東西!放開我!」
「哈哈哈!」
葉槐狂笑着,掰過他的臉啾了一口,「別怕,很快就能適應了,以後天天都這樣,早日習慣就好。」
報仇還是得趁早啊,這倆月看把她自己給憋的。
一股子邪火沒處發。
光是報復了那幫大漢根本壓不住,罪魁禍首傅諾被傅辭整得生不如死,也難解葉槐的心頭之恨。
那……總得有人承受不是?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住處,我有潔癖,不準任何外人踏足。」
第二天,葉槐等歐翀醒來之後,穿衣服的時候,板著臉提醒了一句,「順便,為了你自己,不要再見許純了,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知道惹我生氣的後果。」
歐翀腫着眼睛,醒來之後,本來眯縫着眼睛,偷偷窺視葉槐的身體。
發現沒有任何異樣。
兩年前那晚也是,就很正常的一個女人。
那麼昨晚,葉槐到底是用什麼在折磨他?
「知道了。」
歐翀艱難地翻了個身,語氣有些委屈。
這個可惡的女人,都不知道幫他疼得地方上藥,也不知道給他叫早餐。
一點兒都不體貼溫柔。
哼,這輩子別想讓自己愛上她。
她只能得到他的身體,他的心,永遠屬於許純。
對,就是這樣!
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葉槐冷笑。
愛?
並不需要。
「歐大美人終於屈服了?」傅辭見葉槐春風得意,酸酸地問了句。
秉着物盡其用的原則,傅辭愣是把葉槐磨到公司上班,擔任了一個技術指導的閑職。
也不打算指導些什麼,就每天去傅辭辦公室摸魚。
葉槐揚眉:「顯而易見!」
「為什麼非得是他啊?」
傅辭好奇,不明白葉槐為什麼非跟歐翀死磕。
「沒辦法啊,我有小小男情結。」
葉槐無奈攤手,「拿走了他第一次,就想拿走他接下來的每一次,你就理解為我有強迫症吧。」
「……額,」傅辭試探,「那你這輩子,就鎖死了?」
「‘我"也曾深愛過他,就這樣吧。」
「行吧,祝福你。」
「謝謝。」
葉槐看着傅辭,心下有些惋惜。
按照她的審美,這個小世界,其實更中意傅辭的外表。
而且,懶慣了的她,真的不是很喜歡主動。
偶爾為之還好,如果不是她非常喜歡那人的情況,一輩子都她在上,還真覺得挺累。
但是,沒辦法,她是不可能放過歐翀的。
「走了走了,回家補覺。」葉槐起身往門外走,往後擺了擺手。
「回酒店?」
「不不,回家,回我剛買的新家,居所。」葉槐回頭玩味一笑,「酒店,那就是偶爾想起來,臨時住的地兒。」
「挺好。」傅辭也笑。
如此洒脫。
愛恨逍遙,自由自在,不困於心,不惑於情。
這樣的人,註定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不像……
「我也覺得。」葉槐沒再回頭。
她有自己的道。
60年後。
歐翀快死了。
他回首自己的一生,一直沒思考明白一個問題。
那就是葉槐究竟愛不愛他?
如果不愛他,為什麼困了他一輩子,始終不肯放棄他?..
本該色衰愛弛的年紀,那個女人還會時不時拉了燈,捅他幾下。
如果愛他,為什麼不表現出來,也從來不說?
她身邊一直只有他一個,讓他猜了一輩子,愛恨交加。
是不是說,這也是葉槐對他獨一無二的愛呢?
獨一無二的,純粹的愛,他得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