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前妻03
葉槐殺了母親之後,失蹤了。
歐翀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
正值深夜,他幫忙抱着許純發燒的三歲小兒子,後者堅持不需要特權,在醫院裏排隊掛急診。
歐翀對於許純的感情,依舊停留在大學時光最為真摯的時刻。
許純解釋了她當初離開的原因,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男友變成親哥的情況,也解釋了為何輕易接受傅諾,是因為傅諾這個人太善於偽裝了。
歐翀知道許純不是個聰明的女人,特別容易上當,還有脆弱、小心眼等各種缺點。
許純不夠美麗、不夠優秀,說他有眼無珠也好,敝帚自珍也罷,但他當時喜歡的,想要保護的,就是這麼個人啊。
那份純粹喜歡一個人,單方面想為她無條件付出的那種感覺,這輩子估計只有那麼一兩次。
一次,是擁有初戀的時候。
另一次,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降生的時候。
歐翀父母是商業聯姻,據說他母親當時是有自己的愛人的,可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嫁給作為花花公子的父親。
只因當時父親追求過母親,被母親無情拒絕了,父親懷恨在心,非要得到她不可,才造成了母親家族的危機。
所以,在歐翀的記憶里,父母是相看兩厭的,他們的婚姻,始於一場報復。
他的出生,只是母親為了完成聯姻任務,在父親面前受盡屈辱和諷刺,卑微乞求來的。
父母都不愛他,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無比清晰地知道這一點。
母親甚至憎惡他。
所以,他才嚮往那種純粹的感情。
他只是沉溺並自我感動於,自己單純喜歡一個人,並為其不求回報的付出,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改初心的一腔孤勇。
歐翀有時候覺得,自己可以為了這份孤勇,捨棄全世界。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他就是無法對許純放手。
至於他的妻子葉槐?
他很抱歉,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第一印象固定住了,就很難改變她在自己心中的定位。
她,是一個污點,是一個錯誤。
她玷污了自己心中,那份花了八年時間,甚至早已決定用一輩子,去精心維持的純粹。
可饒是如此,他也只是想把她趕走,把她驅逐出自己的生活而已。
卻沒想到居然害了自己的母親啊!
殺人,她怎麼敢?
平日裏葉槐在家裏,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話都不敢大聲,她怎麼敢殺人!
歐翀緊急安排好許純小兒子的住院事宜,趕到警局,看着警方提供的母親慘死的照片,忍不住懷疑人生。
但隨即冷酷表達訴求,他眸中翻湧着黯沉的薄光,一定要找到葉槐,讓她償命!
可惜,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葉槐這個人就像不存在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歐翀考慮,要不要去葉槐老家,翻出她父母的骨灰,來隱晦地威脅她現身時。
一家剛註冊一個月的互聯網公司,打着「外置光腦,全國全息」的旗號,以強硬的姿態橫空出現在所有網友的視野里,舉國嘩然。
這已經不僅僅是全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按照廣告介紹的,就比如你想購買衣服,又怕見不到實物,不合適。
這種情況,你只要購置一台光腦,完成身份證或戶口本進行註冊、登記、身體掃描,捏臉、取昵稱等一系列流程之後,就能夠以等身大小的全息態,抵達任何一個同樣在光網上登記過的店鋪,親自試換衣服。
無論哪個店鋪的實體店在哪個城市,距離遠近。
而且,有了光腦,你還可以約朋友一起,以全息態去某個咖啡店,邊喝下午茶,邊看窗外陽光下振翅翔集的白鴿。
全息態的人可以感受到陽光和風,擁有可以調節的味覺和痛覺。
想想吧,下了班之後,你可邊坐地鐵,邊吃一頓媽媽做的飯。
只要設定得當,光腦能夠隨時提醒你,防止地鐵坐過站,你可以換乘之後,坐回去接着吃。
一切感覺都極其真實。(暫時還不能實際飽腹)
光腦大小、形狀各異,為了方便客戶的審美,還提供定製服務。
你可以定製成項鏈、耳環、手鐲等等樣式,但定製完成後,不可隨意更改,自帶定位功能,丟失后很容易尋回。
多麼方便啊。
廣告一出,10萬台第一批預售的光腦即刻被訂購一空。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傅辭的喜悅之情,依舊難以言表。
光腦的誕生,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而他正在做的,就是引領一場互聯網革命。
傅辭把空間鈕和機甲的製造和改進方法,上交給了國家,提的要求就是希望由他帶領大家,把光網的存在,揭露給世人。
據他所知,空間鈕的秘密研究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空間擴充取得了喜人的成果。
如今,有人在研究是否能把活物存放在空間鈕中。
還有人在研究,在同一個空間鈕內,能否實現同一空間不同的溫度、時間流速等等。
而與之相對的,歐氏企業已經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危如累卵。
葉槐再次出現時,她身上的嫌疑被洗得乾乾淨淨,大張旗鼓現身,把當初原主被欺辱的那個酒店房間,訂了70年。
焦頭爛額的歐翀,已經沒有餘力注意她了。
「葉槐!」晚上,蓬頭垢面的歐翀彷徨良久,終是推開了房間虛掩着的門,「是你……?」
他望着胳膊反手搭在沙發背上,坐姿狂放不羈,一顆一顆往嘴巴里塞車厘子的葉槐,覺得無比陌生。
本想說的話,也無論如何問不出口,更遑論求情了。
這個月內,歐氏遭到了來自各方面的沉重打擊,像一艘即將被擊沉的巨艦,他做任何努力都無力回天。
已經有無數人,通過各種方式,來提醒他去求助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了。
甚至連具體的地址和房間號都直言不諱。
他躊躇良久,還是來了。
來自取其辱。
葉槐捏着細長的梗,輕輕一拽,碩大渾圓飽滿艷麗的車厘子,落進了她雪白的貝齒中。
「你來了,」葉槐斜眸睨他一眼,眸中帶着淡淡的嫌棄,咬着果肉含糊道,「去洗乾淨。」
「你,」歐翀攥緊拳頭,嗓音乾澀,「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你忘記了,我只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研究員而已。」
葉槐聳肩,神色不耐,「去洗乾淨,餘生我負責幫你照顧許純,不洗就滾,你們一家四口一起去撿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