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雨中看雨
對於王水井所說的話,王建瓴撇了撇嘴,沒有太過往心裏去,他以前闖禍都沒有什麼大事,你要說偏偏這次就會讓他爹王水井丟了官,他打死都信。
王水井見他這副表情,心中莫名有些想大兒子了,至少大兒子懂事啊!
「從你院子裏挑兩個最好的,一同帶上。」王水井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做。
王建瓴難以置信:「啊?爹,這是新的一批,我還……」
王水井抬手制止,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王建瓴這次不情不願的走出書房。
王水井心中苦澀,如今朝中局勢混亂,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像李槊這種位高權重的朝中老臣是萬不能交惡的。
他猜測李槊多半不會因為此事為難他;至於楚權,目前還沒有和他一同在朝廷共事過,他不太了解此人的為人心性,不好說。
其實,最讓他頭疼的,是朝中同為文官的那群老傢伙。
那些老傢伙早已老眼昏花,但是對身邊同僚犯的小錯卻看的極為清楚,甚至不惜坐在書案前,坐到腰酸背痛,也要為此費些筆墨。
文人的筆墨向來是朝中最為厲害的殺人刀。
尤其此時更是敏感時期。
他甚至可以猜到那些傢伙會如何向皇帝上奏。
好一些的,無非是說他教子無方,皇帝宅心仁厚,罰他幾個月俸祿,此事也就罷了。
真要噁心他的,會說他縱容子嗣,然後,多半以「見微知著」四字開篇,說他王水井能力不行,連子嗣都管教不好,何況朝廷諸多事宜,尤其他還在中書做事;最後就開始翻舊賬,從他過往的仕途生涯中找污點。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去大將軍府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而且,其中對何時去也有講究。
那些老傢伙們,對其肯定會大做文章。
皇帝陛下最是忌諱有人結黨營私,老傢伙們給他扣個帽子,他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所謂人言可畏就是如此。
最後,王水井帶著兒子和幾個家僕在雨夜中,朝着大將軍府趕去。
王建瓴跟在王水井身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
李柳陽一路狂奔,顧不得身上的刺痛,面目猙獰,口中嘶吼:「不要!」
姚十臉色大變,慌忙從背後抽槍,可是與他個頭一般高的槍,只是簡單的用皮革綁在背上,哪有那麼容易摘下?手忙腳亂中,抽出一半的鐵槍,竟然卡住抽不動了。
情急之下,握着鐵槍的手臂用力拉扯,皮革綳斷,困縛着的其餘鐵槍跌落一地,手裏握着的槍擲出,可是已然來不及。
趙虎則是慘笑一聲,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男子揮劍劈出劍氣的時候,一桿槊身烏黑,槊首短刃雪亮的長槊挑在劍鋒之上。
劍鋒上剛凝聚而成的磅礴劍氣瞬間潰散。
男子錯愕,來不及思考,背後的破風聲,讓他不得不轉身應對。
轉身後,手中劍掃向趕來之人,右手成拳,砸在飛至他胸口的鐵槍,鐵槍被砸的槍身晃動,墜入地面。
李柳陽和姚十同時鬆了口氣,前者扶起趙虎,二人遠遁,隱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姚十從地上撿起一桿鐵槍,眼神陰冷。
而那趕來之人竟然是楚權,此時他赤裸上身,手持一桿長槊,站在雨中。
明明楚權距離自己最遠,以自己的速度他不可能趕到,這是為何?
這時男子才發現,楚權身上泛起絲絲雷電。
「怎麼可能?」楚權怎麼可能短短片刻就踏入修行一途?而且還是極為罕見的擁有屬性的修士?
看向楚權手臂上的鐲子,男子微微皺眉,隨後舒展開來,多半是這件法器的緣故。
「你不是修行者,不會吞吐吸納之法,用法器會傷及自身。」男子說道,眼裏有些貪婪的盯着楚權的手臂。
楚權不知可否,微微一笑:「那就速戰速決嘍!」
左臂雷光大震,瞬間雷電密密麻麻的覆蓋全身,甚至爬滿手中長槊。
腳掌發力,楚權如離弦之箭竄出,身後帶起絲絲電光殘影,手中長槊直刺。
男子驚訝楚權速度之餘,手中劍迎上槊首短刃,這次他的劍再無先前的勢不可擋,不知道是楚權使用槊的緣故,還是他使用法器的緣故。
二人勢均力敵,楚權力量不落下風。
姚十瞅準時機,一槍擲出,也不去看結果,腳掌猛地跺地,地面一顫,跌落在腳邊的四桿鐵槍,高高躍起,被他夾在左邊腋下。
右手抽出一桿鐵槍再擲出,又接連擲出三桿后;撿起被男子震飛的鐵槍,拖鐵槍沖向交戰的二人。
男子面對與自己對戰不落下風的楚權還算遊刃有餘,但是呼嘯而來的五桿鐵槍讓他手忙腳亂,連連揮出幾道磅礴劍氣盪開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