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中無杏花

杏花村中無杏花

在猜出裴羽的身份后,陶鴻雁的神情有些驚愕,關於裴羽的名聲,她多少是知道一些。

這個名震中原的四大高手居然如此年輕,而且儒雅有度,讓人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赤炎血祭完全聯想不到一起。

裴羽神色淡然的收回真氣,沉聲道:“你還真的殺不了他。”

裴羽的出現確實是讓陶鴻雁有些意外,若是知道寧小川身邊還有一個裴羽,那她也不會一個人來這截胡了,若是有老鬼在的話,裴羽一個人還真不一定敵的過他們兩人。

“赤炎血祭,沒想到,就連你也來我汗國了,若是我把你身在汗國的消息泄露出去,你說你還能活着從我汗國走出去嗎?”陶鴻雁眉眼陰柔的看向裴羽,語氣之中滿是威脅之意。

裴羽嘆息一聲,悶悶說道,“這樣啊,那確實挺棘手,但你應該知道大奉武林有四大高手,若是我們四人齊聚於此,那事情也就不那麼棘手了。”

陶鴻雁着實被氣得不輕,中原四大高手齊聚北蠻,這是要掀起兩國武林大戰的節奏啊,如今正是搜尋十二國器的關鍵時期,她可不想節外生枝,萬一誤了大事,這責任她可擔待不起。

而裴羽也是料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敢如此有恃無恐的說出這些話。

看着陶鴻雁抿嘴吃癟,裴羽也沒再多說什麼,落地來到寧小川身邊,搖着扇子抬頭道,“多謝陶姑娘高抬貴手,我們有緣再會。”

說罷,裴羽便帶着寧小川一行往北而去,留下在空中發獃的陶鴻雁。

片刻之後,一陣破空聲響起,是老鬼,老鬼百步並一步,飛速趕來支援,然而在看到遍地狼煙和眼前悶悶不樂的陶鴻雁后,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失手了。

老鬼俯身看着下面的戰場,地面上炸開的碎石還殘留有真氣痕迹,只見老鬼長嘆一聲道,“踢到鐵板了吧。”

“是裴羽,若不是裴羽,寧小川不可能活着離開。”陶鴻雁不爽的說道,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看來這個寧小川確實是有些手段,能讓裴羽為其保駕護航,不過即便再有本事,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老鬼神色陰翳的說道,手中真氣瀰漫,看得出來,對於陶鴻雁的吃癟,老者心中也帶着些不爽。

“哼,在我汗國地界上,還怕他一個中原人不成?”女子氣呼呼的收起花傘,徐徐落地。

……

雖說是躲過了一劫,但寧小川還是感到陣陣后怕,剛剛若不是裴羽出手,只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經此一役后,袁亥北和呂翊看裴羽的目光都不免多了一絲敬重,畢竟傳言再可怕,也沒有眼前一幕來的真實。

暮色來臨,原本想着風餐露宿的寧小川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村寨,炊煙裊裊。

“前面有村子,要不進去碰碰運氣?”寧小川轉頭看向裴羽。

裴羽目光盯着前方村子,喃喃道,“村子裏雖說炊煙陣陣,但卻不聞雞鳴犬吠,雖說燈火通明,但卻沒有孩童嬉鬧,這真的是個村子嗎?”

此時,袁亥北的雄鷹也發出陣陣啼鳴,似乎是在告訴寧小川等人前方危險。

而此時這個叫做杏花村的惡人窟中,年輕的小主坐在書案前,撫摸着一把金絲長刀,是一種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的菱角金邊刀。

年輕人本想着像那些儒生一樣撫琴舞刀,然而想了許久也沒有舞出來,或許是因為身邊沒有撫琴之人吧,現在會想起那個年輕的國手,雖說是帶着些不近人情的冷魅,但也算是個琴藝高手。

想到這裏,耶律長齊便重重嘆息一聲,想來已經許久沒有這個年輕國手的消息了,上次去長老門打聽,她幹什麼去了?去給自己父親報仇去了?

耶律長齊就住在村子的正中央,這個村子從外面看上去不過就是個普通村子,但裏面卻是恢弘氣派,若不是見識過王庭的金碧輝煌,還真有可能貪戀這裏的爽快自然。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自己要等之人的年輕人推開眼前木窗,一開窗就看到了對面青石廣場上無所事事的眾人。

他們原本都是宋奎的手下,現在改頭換面都吃上了皇糧,然而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老大為什麼對一個年輕書生如此尊重,倘若他們知道此刻屋內之人的真實身份,只怕表現的會比宋奎他們更加過分。

風聲漸起,一聲鷹嘯傳來,耶律長齊抬起額頭,看向頭頂盤旋的孤鷹,心裏沉思,倒真是有趣啊,等人等不到,倒是等到了些畜牲玩意。

然而下一秒,一聲巨響傳來,還不等耶律長齊開口詢問,那個腰懸雙斧的猙獰漢子韓培就着急忙慌的跑進來跪地說道:“不好了,有人殺進來了,哥幾個不是他們對手。”

“敢在我杏花村作亂,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宋奎聽罷,一把抓起身邊的大劍,耀武揚威的帶着身後一幫小弟往村口走去。

而此時的村口,袁亥北正死死牽制着那個瘦弱的書生,叫什麼張秀成。

而在他的身邊,村子裏的惡徒早已經倒了一大片,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捂着腿,若不是寧延下令不讓下死手,這些人早被聶紅衣三人收拾乾淨了。

寧小川剛剛也活動了筋骨,也就那個被自己故意放走喊人的漢子有些水平外,其他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就這些烏合之眾也敢聚眾作亂,也不知道這慕容隼是故意看不到還是有意為之,真是讓人費解。

“前輩,到真讓你猜對了,還真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土匪窩啊,咱們今天就當是替北蠻百姓做好事,滅了這個土匪窩如何?”寧小川打趣道。

“真是好大的口氣。”

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宋奎和韓培出現在村口,兩人身後跟着的小弟迅速將寧延等人圍住,裴羽不慌不忙的靠在樹上,閉眼沉思,這種程度的戰鬥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寧小川緩步向前,看着面前的漢子,輕輕一笑,“看來你就是他們老大了,你說人家杏花村多好的名字,多好的一個村子,你們非要在這裏幹些不齒勾當,哎,真是可惜了杏花村這個好名字了。”

宋奎嘴角抽搐,臉色稍霽,“臭小子,口出狂言,今天非要讓你們死在這裏。”

說罷,宋奎就揮舞着大劍沖了上來,然而還不等他靠近,一把赤色長劍從邊上殺出,直逼宋奎首級。

宋奎也是察覺危險趕緊避讓,但還是稍顯遲鈍,被紅衣女子一劍撞在闊劍身上,借力打力,闊劍狠狠撞在自己身上,宋奎直接被震退,嘴角不停的咳嗽着。

寧小川無奈嘆氣,突然明白為什麼慕容隼不管他們了,就像他說的那樣烏合之眾,都不值得慕容隼出手,若是碰到稍微厲害的狠角色,別說打劫了,估計打着打着自己就被劫了。

“嘭嘭嘭。”

旁邊手握長弓的呂翊從空中落下,三兩下便將宋奎打暈了過去,從宋奎趾高氣昂的出現到被打暈在路旁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此時的韓培都看傻了,他們也太倒霉了吧,又踢倒鐵板了。

伴隨着一陣爽朗笑聲,寧小川慕然瞪大眼睛,與此同時,袁亥北一把鬆開穿着書生儒袍的張秀成,脫口道,“這才是杏花村的話事人吧。”

黃土夯實的村口,一個面如冠玉,不配刀劍年輕書生赫然而立,穿着鄉下人罕見的錦衣華裳。

雖說村子裏也有些年輕人統一穿着華麗,但也難免又沐猴而冠的嫌疑,但是人家不一樣,這舉止得體,氣質儒雅,倒是和着衣服相得益彰,越看越順眼,書生甩了甩有點像理學家大袍的長袖,逕自一笑,氣場十足。

除了暈倒的宋奎被手下抬走外,張秀成和韓培都很尊敬的站在書生身後,畢恭畢敬的。

袁亥北和聶紅衣,呂翊三人也站在寧延身後,書生看向寧延,倒有些像當時在殷都的時候自己毆打范家公子的畫面,都是同樣的富家子弟打扮。

“公子如何稱呼啊,能屈尊在這村子裏等我們這麼久,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吧。”寧小川嬉笑道,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目光都在男子身上。

“哦?你怎知我不是這杏花村之人?”耶律長齊饒有趣味的看着寧小川,雖說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耶律長齊已經估摸出眼前之人便是寧延了。

寧小川故意提了提自己的衣領,“杏花村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容得下公子這尊大佛,公子這面相,想來就是有錢人家出身,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也沒法在這江湖上混不是。”

耶律長齊一邊點頭,一邊饒有趣味的來回走動,“那我也猜猜,我看公子衣着華麗,且是中原裝束,應該是個大戶人家,可是那個中原大戶人家的公子趕來我汗國呢?想來想去,也只有寧家公子了吧,寧五公子?”

身份泄露,旁邊的聶紅衣和呂翊都露出了謹慎的神色,寧小川倒是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我是寧小川,那你呢?”

“汗國王庭,耶律長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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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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