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忙

京城的四月天不冷不熱，正是坐月子的好時候。

陸念芙有過一次經驗，倒也不覺得難受。只是司徒晏被她差點難產給嚇到，怎麼也沒法在宮裏安心辦差，惹得昌武帝很是不滿：“大男人志在四方，豈能天天守着女人？”

司徒晏表示很無辜：“父皇，兒子不就是想把奏摺帶回家批嗎？又沒有不幹活。”

“你知不知道朝堂上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如今你二哥攢了一肚子氣就等着揪你的錯處，你就不能讓朕省點心？”

“二哥鐵了心找茬，兒子再謹慎又有何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反正朕不同意，你要再鬧，以後別說白日，便是晚上，你也甭回府了。”

司徒晏：......

昌武帝靠暴力鎮壓略勝一籌，很是愉快地拿起一本奏摺：“傅川醒了，你怎麼打算的？”

“這就看父皇您準備怎麼賞了。”

“戰功卓絕，自是該厚賞。調回京城封個侯爵吧。”

任天羽封得，傅川自然也封得。

司徒晏挑了挑眉：“調回京城，那江南衛所怎麼辦？您打算奪他兵權？卸磨殺驢不太合適吧？”

想當初他為這事兒可是把司徒絕恨得滿頭包呢，封爵聽着光鮮，可哪有手握兵權來得實在？

昌武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白痴：“朕好容易才分了傅凌雲手中的兵權，若轉頭又補到傅川頭上，那之前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兒子倒是覺得，傅川留在江南更合適。江南衛所就那麼點兵，能幹啥啊？他便是把那些兵都給了二哥，也不可能靠那點人打回京城啊。且傅川此人文韜武略，江南被倭寇荼毒太久，也是時候有個人幫着發展發展了。”

“你很了解他？”

“讀書的時候打過交道，是個挺正直的人。撇去立場不說，兒子還挺欣賞他的。”

昌武帝道：“身在朝堂，哪個撇得開立場二字？”

“如今朝廷缺人，兒子覺得可以給他個機會。”

“到時候看錯了人，你可別來找朕哭。”

司徒晏嘿嘿一笑：“別的兒子不敢說，但是說到看人，兒子倒是有幾分自信。您瞧跟著兒子的，哪個會不靠譜？”

昌武帝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放手。

雛鷹長大了總得學會自己飛翔，他能幫一時，卻沒法兒幫一世。

且就這幾個月來說，小七還是飛得挺穩的。於是他甩了甩袖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朕把話說在前頭，出了事兒，別想叫朕給你擦屁股。”

“那哪兒成啊，兒子不找您還能找誰？”

“德行。”

司徒晏到底沒爭取到回府辦公，只得加快乾活的速度，希望能爭取早點回府。

奈何太子還了朝，安份許久的太子黨不知哪根筯抽了又開始找事兒，他回府的時辰愣是比平日還晚了幾分，就連小二洗三，也只是匆匆回府瞅了一眼。

這日好不容易早點出宮，卻又被季靳給攔住了。

“阿靳，你幹嘛啊？”

季靳不說話，只是哀怨地看着他。

司徒晏一拍腦袋，安撫道：“放心放心，你小舅子已經啟程回京了。”

“那笙歌呢？”

“我的人看着呢，她一起上的馬車。放心，你媳婦跑不了。”

季靳這才鬆了口氣。

司徒晏拍拍他的肩膀：“阿靳，你不會這幾個月都沒跟她聯繫吧？”

“我有寫信的。”

“笙歌沒回？”

“回了，只是對感情之事避而不談，我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女孩子嘛，估計是害羞，等到她回了京，你直接去找小舅子提親唄。”

這話聽着怪怪的，但笙歌父母雙亡，她的婚事自然只能由家裏唯一的男丁做主。季靳想了想：“那我去準備聘禮了，到時候還得請王妃幫個忙。”

“好說好說，等笙歌她們到京，你嫂子正好也出月子了。”

是弟妹！

這三字在季靳的口中滾了滾，到底又咽了回去，嫂子就嫂子吧，誰讓他現在有求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