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又是兒子

昌武帝回京，所有人都以為瑞王會還政，哪知昌武帝卻繼續以身子不好為由養病。

至於太子，他更是提都未提。每每早朝之時，百官看着坐在龍椅邊上的瑞王，再瞧瞧垂首站在下方的太子，都很是尷尬。這到底該擺個什麼樣兒的表情啊？

皇上也真是的，有這麼踩着一個兒子捧另一個兒子的嗎？

昌武帝很冤枉，他其實已經找太子談過好幾次話了。暗示不行就明示，奈何太子非要裝傻啊。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若有機會登頂九五，又有幾人能甘心當個王爺。

是以昌武帝也沒去逼他。

左右自己雖然身體不算硬朗，但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且讓他慢慢想通吧。

昌武帝不急，司徒晏也沒心思急，他媳婦要生了。昨夜子時開始，陸念芙便被送進了產房，可直到正午，孩子卻還未降生。早朝他自是沒心思的，於是給宮裏遞了口信，然後焦躁地在產房外來回踱步。

許久不曾早起的昌武帝不得已又開始幹活，同時讓擅長產科和兒科的太醫去瑞王府待命。

季靳不用聖旨，聽得消息便帶着藥箱守着去了，一起趕來的還有已經成了程三夫人的陌桑，只是她倆雖然醫術高超，對婦人生產這塊卻是連經驗老道的穩婆都比不上，只得在外頭面面相覷。

陸念芙的陣痛越來越密，到了正午，裏頭已經沒什麼動靜了，搞得人越發著急。司徒晏面色青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曜兒的出生，那時候自己遠在山西，芙兒卻一個人在產房......

都說婦人生產是道坎，可只有真正面對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歐陽文見他神情不對，正要勸慰幾句，卻忽然聽得產房傳來幾聲嘶啞的慘叫，緊接着便是穩婆和侍女的聲音：“生了生了。”

司徒晏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正好碰上穩婆出來報喜：“恭喜王爺，王妃生了個大胖小子。”

“王妃呢？她怎麼樣了？”說著就想往裏沖，卻被手疾眼快的徐嬤嬤擋了道：“哎喲王爺，這地方您可進不得。您放心，王妃沒事兒，只是脫力睡過去了。”

司徒晏戀戀不捨地往裏頭看，邊上的穩婆抱着個孩子尷尬地站在一邊。

生了兒子怎麼不見瑞王高興啊，這時候不該給她賞錢嗎？

歐陽文跑過去摸了摸孩子的臉：“阿晏，你不天天念叨着這是個閨女兒嗎？怎麼又是個帶把兒的？”

司徒晏蔫蔫的：“誰知道？”

心心念念的貼心小棉襖變成了臭小子，媳婦還被折騰得暈倒了，司徒晏對這娃便很是不待見，瞅一眼就讓穩婆抱走。好在院子裏稀罕這娃的人不少，不然就可憐了。

班氏念着阿彌陀佛跑去廚房親自給陸念芙熬雞湯，徐嬤嬤再次站出來主持大局，混亂的院子很快又恢復了井井有條。洗乾淨的孩子穿着一套連體衣躺在早已備好的褥子裏，小臉紅通通的，皮膚還微微發皺，看得曜兒直皺眉頭：“弟弟好醜。”

青芽笑道：“長長就好看啦，到時候，世子還不知道怎麼稀罕呢。”

“又不是妹妹。”

青芽：......

她真的很想問問王妃，他們倆口子到底是怎麼念叨的，怎麼就連小世子都一心認定這該是個妹妹呢？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母子平安便是最好的結果。陸念芙睡到晚上才醒來，如果不是餓了，沒準她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青芽守在床頭，一見她醒來便趕緊讓人去拿雞湯。

陸念芙正打算先喝口水，卻聽窗外傳來了司徒晏的聲音：“媳婦，你是不是醒了，徐嬤嬤不肯讓我進去，我只能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陸念芙心裏暖暖的，忙又催他回屋休息，對了，我閨女兒呢？”

“閨女是別想了，又是個臭小子。”

“怎麼會？”明明她懷這胎的反應與懷曜兒時天差地別啊。

司徒晏道：“其實臭小子也挺好的，至少長大了不要遭這生孩子的罪。你都不知道，你在裏頭叫得有多慘，我卻只能在外頭干著急。”

陸念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