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試
整理好思緒狀態，張一謙回到家，默默地將門上催租催水電的單子撕掉，剛打開門，就聞到香噴噴的飯菜。
“哥，你回來啦！”映入眼帘的是張一謙年僅九歲的妹妹。
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這個妹妹雖然年紀小，但家務什麼的做起來卻絲毫不含糊，那做菜更是一絕。
“小冉，今天學校教了些什麼呀。”
張一謙溫和地問道，臉上洋溢着入沐春風般的笑容。
“小學真沒意思，學來學去就那幾樣。哥，我不想去了。”小冉撇着嘴，悶悶不樂道。
“說什麼呢！怎麼能不去，小冉，以後別再說不上學的話，聽到了嗎？”張一謙厲聲道。
看到張一謙臉上逐漸露出的不悅，小冉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頓時低下頭啜泣“對不起嘛哥，我以後不說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這才乖嘛，來，多吃點……”
吃飯後，張一謙收拾着飯碗拿到廚房洗。
“好了，小冉，你回房間玩會睡吧，哥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好嘞，哥。”小冉很是聽話，直接進房間睡覺去了。
洗完碗后，張一謙換了件比較寬鬆點的運動服，這衣服洗得有些發白，並且到處都是補丁。
漆黑的夜，顯得格外冷清，城市霓虹燈閃爍，盡顯繁華奢靡。而在這富麗堂皇的表面下，總存在着那麼些個黑暗、混亂的地方。
而張一謙此時所在之處，則是其中一個——地下黑拳。
這是一個廢棄爛尾樓的一個停車場，方圓百米皆是碎石與殘垣，平日裏鮮少有人涉足，因此成為了地下黑拳的最佳選地。
張一謙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其中一個管理，並且跟他興趣相投，成為了摯友。在得知張一謙缺錢之後，才介紹他來這裏當個服務員。
“孫大哥，我行不行啊，我這……”
“沒事，放心好了，咱們服務員個個都戴着面具，沒人知道你是誰的。”
被張一謙稱為孫大哥的，名叫孫平，看模樣差不多二十五六。別看年紀不大，可他卻不是簡單的人物，人脈關係相當紮實。
“馬上開始了，你抓緊時間，進去吧，記住，千萬別鬧脾氣。”孫平他是知道張一謙的性格的，特地百般囑咐。
“放心吧孫哥，我知道輕重。”
隨後，在孫哥的帶領下，他來到了一處小房間，這裏已經有了幾個服務員。
領頭的看了一眼張一謙，又瞄了下一旁的孫平，也沒多說，直接遞給他一件黑色長袍和面具。
“你負責二號房，少說多做，老闆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明白嗎？”
“嗯！”
張一謙點點頭，答應着。
走出房間，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哄鬧的喧吵聲，各種歡呼吶喊，時時刻刻洋溢着熱血、刺激的氣氛。
正中心，一個偌大的擂台上，兩個身材魁梧的壯年正在台上以命相搏，他們的臉上和身上血跡斑斑，面目猙獰，下手絲毫不留情。
只見其中一個揮動鐵拳，狠狠地砸向另外一人，那人也不躲避，而是另起一掌，徑直拍向對方胸口。
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暴力，沒有丁點的技巧可言，卻讓在場的無數人為之歡呼吶喊。拳拳到肉的碰撞，猶如荷爾蒙般，點燃眾人的激情。
“看什麼呢？趕緊走啊！”領頭的催促道，看入神的張一謙回過神，迅速跟上。
沒想到這麼簡陋的地方，
居然還有如此繁華的包房，果然不論在哪，總有錢能夠發揮作用的地方。
“您好，我是這裏的服務員，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吩咐！”
張一謙低着頭，故作鎮定。
“喔！”
回應之人是個女的，聽其聲音像是年紀不大。
“沒啥事，你就在那等着吧。”
站在門口一旁，張一謙悄悄用餘光打量起這位貴客，能夠在這裏成為貴賓的，想來身份必不會低。
可很快就讓他失望了，這個女生也帶着面具隱藏身份，與之同行的，還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像是僕人般伺候在一邊。
不過，張一謙總感覺怎麼有些眼熟，還有這房間裏的香味，清淡的梔子花香。
梔子花？對了，今天上午那個一班的女生也是這種香氣，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女生正專心致志的看着擂台上的對決，一場又一場，足足觀察了兩個小時。
我去，這女的也太猛了，居然喜歡這種暴力場面，想想要是以後誰娶了她，那將會是個怎樣光景。他心中腹誹着。
次日清晨，張一謙睡眼惺忪的起床，迷迷糊糊的朝着學校跑去。
新的一天開始，昨天班主任已經講得很清楚，從今往後，他們的上午是進行理論課學習，下午將會進行實戰能力的培養。
下午，張一謙精神恢復，來到後山大操場。這裏估摸着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足以容納十多二十個班同時上課，更別提目前只有七個班了。
“你們好，我是你們的教官，黃升亮。”一個穿着短襯衫的中年光頭男介紹道。
光是這教官站在張一謙面前，他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迫力，彷彿周圍的空氣霎時間都變得凝重了許多，讓他難以呼吸。
“能夠進入這裏的，你們也都心中有數，我也不多說了。接下來，你們兩兩一組，依次向我發動攻擊，碰到我一次，就有一個積分，擊倒我五個，傷到我五十個。”
上午李慶跟他們說過積分的重要性，雖然沒有說得十分詳盡，大體來講就是跟軍隊裏的功勛值差不多，還可以兌換諸多珍貴的東西。
“第一組，李子陽、趙俊。”
接着，被叫到名字的兩人從隊伍里走出，進入演練場。
張一謙全神貫注的看着他們，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見識到其他人的能力，可得好好見識見識。
只見李子陽和趙俊相互對了個眼神，微微點頭，隨即擺好架勢，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教官看着兩人那副標準的預備動作，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輕笑。
“開始吧！”
隨着話音剛落，李子陽腳底一抹綠光乍現，便急速沖向教官。這速度恐怖至極，若不是張一謙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置信。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李子陽的拳頭就已經抵達教官的胸口。
眼見即將成功擊中，李子陽的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可是有着5年的武學基礎，再加上一年前靈氣覺醒，更是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莫說這普通的格鬥教官了，就連那些特種部隊的成員也少有對手。李子陽彷彿已經預見到了教官那驚訝的表情以及同學們崇拜震驚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他的想法便徹底破滅了。
教官嘴角輕微一撇，隨即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呈掌擋在胸前，恰好將李子陽的那一拳接住。轉瞬間，在李子陽驚訝的目光下，那雙猶如鐵鉗般的右手竟硬生生的將他身軀從地上拔起來。
李子陽只感覺耳邊呼嘯聲掠過，緊接着身體就憑空浮起，朝着不遠處的地面狠狠砸去。
“啪~~~”結實的身軀與沙土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雖然沒受什麼傷，但那劇烈的疼痛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引得李子陽一陣咳嗽，喉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湧出。
這是的他，才驚覺這教官的不同尋常，絕不會是普通的格鬥教官，而是貨真價實的修靈者。
至於趙俊，看到這陣仗，心裏瞬間就發憷了，遲遲不敢動手。
“愣着幹啥，趕緊來啊，還有那麼組人在等着呢。”
聽到教官的催促，趙俊不得已只好厚着臉皮出手，結果不出意外，教官只是輕輕一招，就將他擊退。
雖說兩人的結果截然不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子陽的實力比趙俊強不少，光是速度就相差甚遠。
“這就完了？”張一謙呆住了。還以為這會是一場昏天黑地，精彩無比的戰鬥，卻不曾想是這樣一番場面。
“不然你以為呢？難不成還跟電影裏的那樣，噼里啪啦一頓來來回回，還是說召喚雷電火球？”聽到張一謙的嘀咕，身邊一陣不屑的聲音傳來。
張一謙扭頭看去，這人他有印象，叫羅正峰，好像挺有來頭的。不過在這個班的人，又有幾個沒點家底。
“靈者之間的打鬥，往往都是看得對靈氣的吸納掌握與運用，通過讓靈氣彙集軀體，來增強自身體魄進行戰鬥。在絕對的靈力差距面前，一招足以分出勝負。就像是一個強壯的男人跟幼兒對上，難不成還打得有來有回？”
“哦~~原來是這樣！”張一謙恍然大悟。
“白痴，上午老師剛講，下午就忘了？”看到張一謙那副驚呼模樣，羅正峰嗤笑道。
“哈？這~~~”老師講過么？他怎麼不記得。不過也對，上午的課他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哪裏會知道老師講的。難怪剛才李子陽和趙俊動手時，他們的身上都不是閃爍着光芒，想必那就是所謂的靈氣吧。
“下一組：白洋、孫佳怡。”
隨着下一組的開始，張一謙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感悟到靈氣，哪裏還會使用。要是輪到他上場，一出手豈不是直接就暴露了。
“下一組.......”
隊伍里的同學越來越少，張一謙心中就愈加緊張。這可怎麼辦呢？要是真的被發現了，妥妥的被開除，好不容易找到個包吃包住的地方，他可不想就這麼沒了。
“下一組：張一謙，牛大壯。”
“什麼，這就到了？”失神中的張一謙沒注意到不知不覺中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組，天色略微變暗，時間也來到了傍晚。
此時此刻，其他班的實戰課已經結束，看到他們班還有一組，不少人都駐足觀看。
這下，張一謙可就更是尷尬了。一下子多了近百個觀眾，這是老天都想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