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歌手
這段時間洛紅渾渾噩噩，即便是自己做過些什麼，也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出攤賣貨，花錢買葯，照顧哥哥，攤位，藥店，家裏，這三個點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三個角，而三條邊就是洛紅每天固定的出行路線。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歌聲，洛紅推着小車停住了步伐。唱歌的是一個流浪歌手，長得很是帥氣。坐在一個造型奇異的鼓上，懷抱着一把結他，正在結他彈唱。他唱的是：
在我的夢裏有一抹明媚的陽光
陽光照射下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紅色海洋里一朵朵玫瑰綻放
盡情的釋放着誘人的芬芳
那一朵朵玫瑰匯聚成紅色衣裳
身穿紅衣的是個美麗的姑娘
姑娘的眼裏有淡淡的惆悵
我的出現讓她略顯慌張
美麗姑娘引起我的凝望
想要擁抱她身上迷人幽香
我想要把心裏的愛慕歌唱
不想讓一顆孤單的心流浪
我想要生出一對翅膀
飛去遠方去看我夢裏的姑娘
在夕陽下欣賞浪漫的昏黃
相約彼此念念不忘
在我的夢裏有一抹赤紅的月光
月光照射下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紅色海洋里一朵朵玫瑰綻放
盡情的釋放着誘人的芬芳
那一朵朵玫瑰匯聚成紅色衣裳
身穿紅衣的是個美麗的姑娘
姑娘的眼裏有淡淡的惆悵
我的出現讓她略顯慌張
相約在咖啡館的小巷
看見她就想起詩人筆下的丁香
手牽手走過傍晚的路上
想把我的印象在她心底深藏
那是一個美麗迷人的姑娘
在我的夢裏光芒萬丈
難以自拔的對她痴狂
愛意在心田肆意盛放
在我的夢裏有一抹璀璨的星光
星光照射下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紅色海洋里一朵朵玫瑰綻放
盡情的釋放着誘人的芬芳
那一朵朵玫瑰匯聚成紅色衣裳
身穿紅衣的是個美麗的姑娘
姑娘的眼裏有淡淡的惆悵
我的出現讓她略顯慌張
這愛情滋味由我品嘗
好想和她四處流浪
天南海北肆意翱翔
將情話說到地老天荒
夢醒時卻獨留熱淚兩行
戀愛記的名錄已日漸泛黃
一眼萬年愛在路上慢慢荒涼
再將手牽卻成奢望
那一朵朵玫瑰匯聚成紅色衣裳
身穿紅衣的是個美麗的姑娘
一眼萬年愛在路上慢慢荒涼
再將手牽卻成奢望
那一朵朵玫瑰匯聚成紅色衣裳
身穿紅衣的是個美麗的姑娘
一眼萬年愛在路上慢慢荒涼
再將手牽卻成奢望
夢裏的紅衣姑娘？洛紅心裏想着，這不就是我嗎？看了看眼前的帥氣歌手，洛紅默默的停住了車子，從自己裝錢的匣子裏翻出了兩張十塊錢的紙幣，擠進人群，彎腰扔進了歌手面前的結他盒裏。然後推着車子悄悄的又往後退了退，在人群的身後聽完了整首歌，這才離去。
來到了自己平時擺攤的攤位上，洛紅熟練的將車子擺好，機子打開，然後將袋子裏早已串成串的食材擺了一些出來。“老闆，來五串魷魚，十串裏脊，二十串大肉，三串腰子。”攤位剛擺上，一個身穿夾克衫的胖子就站在了洛紅的攤位前，
點了起來。“好的，您稍等，馬上就好。我剛擺上，還得稍等一會。”這可是筆大單，洛紅不敢怠慢，一邊解釋着，一邊麻利的把胖子點的串撿了出來，放在了一旁乾淨的塑料薄膜上。由於機子還沒熱，洛紅還得讓客人多等一會。
“老闆，一會烤好了，你給我送到那桌去。”胖子給了錢，指着一個桌子說道，然後走了過去。那是一旁的公共區域，有桌子和凳子，都是免費給這裏吃食的客人提供的。胖子同桌的還有兩個人，已經搬來了兩箱啤酒，桌上一個大膠袋，裏面隱約可見超市裏買的泡椒鳳爪和瓜子花生。當中一個個子很矮，戴眼鏡的男人用牙開了三瓶啤酒，招呼着胖子坐下。三個人先是各自對着瓶口喝了一口啤酒，而後拿起了膠袋裡的食物打開了包裝，也不管幹凈與否，就倒在了膠袋裡，用手抓着吃。沒過多大一會，胖子的串就好了。洛紅拿起串就走了過去，“三位慢吃，有啥想要的還可以再點。”洛紅很是禮貌的和三個人說著，順便給了三個人兩個乾淨的塑料碗，指着那個看不出是垃圾袋還是食物袋的袋子說著：“你們可以把東西放這碗裏。”“多謝老闆了。”胖子說著，招呼兩個同伴將泡椒鳳爪和花生倒在兩個碗裏。
洛紅往回走的時候，卻看見了那個歌手搬着樂器也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歌手笑着問洛紅：“有什麼想聽的歌嗎？我可以唱給你聽。”洛紅想了想，說了出來“《哥哥》，常石磊的《哥哥》。”“是首好歌，我也很喜歡。”歌手說著，來到了一處空地，將設備擺好，拿出了結他。一首《哥哥》緩緩的唱出，與洛紅唱的不同，因為是男生，所以歌手唱的更貼近於原唱的聲音和風格。
洛紅回到了自己的攤位，一邊招呼着一波一波的顧客，一邊聽着流浪歌手的歌聲。先前點了串的胖子一桌，那個戴眼鏡的矮個男人拿了十塊錢走到了歌手面前，將錢扔進了歌手面前的結他盒裏問道：“能點歌嗎？”“能啊。”歌手唱完了這首《哥哥》，很有禮貌的回答着。“好，我點一首《永遠的兄弟》。”“好嘞，大哥您繼續吃，我搜一下譜子，這就開始。”歌手說著，搜了搜譜子，開始了自己的演唱。“曾經的日子閃亮又明媚，你我一起分享了青春的美味。曾經的日子傷感又苦澀，你我一起承受了身心的疲憊。曾經的浪漫讓你我幾度沉醉，曾經的滄桑讓你我不再純粹。分手時我不知你的去處，也沒有說我和你何時再相會。風去花謝風來花開，曾經的日子只是在沉睡。風去花謝風來花開，重逢的日子總是不期而會。來吧兄弟乾杯，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闖。生也相依，死也相隨，相依相隨。凱旋的日子不醉不歸。來吧，來吧兄弟乾杯，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闖。生也相依，死也相隨，相依相隨。凱旋的日子不醉不歸。”
那桌的三個客人先前還是開心的喝着酒，聽着歌手的演唱，而後直接拿起了酒瓶，對着酒瓶就像是對着麥克風一樣，手舞足蹈的跟着歌手一起唱了起來。這首歌是一首風靡全國的特種兵電視劇的主題曲，或許是幾個人有當兵的經歷，或許是為電視劇里那種兄弟情感動，三個人感同身受一般，和着歌手的琴聲唱了起來。雖然唱的跑調，引來旁人的側目注視，可兄弟三人還是宣洩着自己的熱情。等這首歌唱完，胖子拎了瓶啤酒遞給了歌手。歌手道了聲謝，和三兄弟點頭示意了一下，也對着酒瓶喝了一大口。“好”，兄弟三人都朝歌手豎起了大拇指來。
天氣轉冷，街上的人逐漸變少。可來買吃的人卻變得多了起來。今天的貨賣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就只剩下兩串烤翅，和幾串烤韭菜了。歌手也收拾起了樂器看來要離開了。只見歌手走到了洛紅的攤位前，用手指了指洛紅車上僅剩的幾個串問道：“這些一共多少錢？”洛紅笑了笑：“一共沒多少了，二十就行。”歌手笑了笑，遞給了洛紅二十塊錢。
洛紅賣完了貨，就和往常一樣收拾起了東西。“你明天白天有空嗎？”歌手笑着問洛紅。“明天白天？”洛紅皺起了眉，本能的想要拒絕，可看着歌手清澈的眼睛，洛紅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明天下午，我能請你喝一杯咖啡嗎？”歌手問洛紅。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已經打烊的咖啡店說道：“就那家咖啡店，我白天在那裏駐唱。”“好”，洛紅滿臉通紅，羞澀的憋出來一個如蚊子飛動般的聲響。“那好啊，我等你。”歌手露出來一個很是治癒的笑容。
當歌手轉身離去的時候，隔壁攤位賣炒粉的趙姐湊了過來：“紅啊，我看這小夥子對你有意思啊。”“趙姐，您別瞎說。哪啊就有意思了。”洛紅連忙逃也似的收攤離去了。
當晚，洛紅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閃過歌手的歌聲。“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嗎？”洛紅痴痴地想着。可是看了看熟睡中的洛修，洛紅又很是頭疼。他能接受自己的家庭嗎？一個有病的哥哥，彷彿在這一刻成為了洛紅的累贅。
即便如此，剛剛到了下午的時候，洛紅還是出現在了和歌手約定好的咖啡店裏。“您想喝點什麼？”服務員禮貌的前來問詢，並把咖啡單遞到了洛紅的眼前。洛紅還沒有喝過咖啡，她看着眼前的咖啡有些不知所措。
歌手走了過來，和服務員說著：“這是我朋友，先上兩杯檸檬水吧，一會告訴你喝什麼。”服務員留下了咖啡單，就回到吧枱忙活去了。“想喝點什麼，隨便點，我請客。”歌手說著，又露出了那個燦爛的笑容。
“對不起，我喝不慣咖啡的。”洛紅看了看咖啡單，最便宜的咖啡也是四十多一杯，於是她說著，點了杯氣泡水，雖然也要二十多，但也是這裏面最便宜的了。“我就要這個紅玫瑰吧。”洛紅笑着說道。“好的，一杯手沖曼特寧，一杯紅玫瑰。”歌手笑着將咖啡單還給了服務員，順便點了單。而服務員也端了兩杯檸檬水放在了二人面前。
歌手笑着朝洛紅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羅宇傑。”洛紅猶豫了一下，也大方的將手伸了過去：“你好，我叫洛紅。”兩隻手握在了一起，洛紅的身子彷彿觸電了一般。除了哥哥和章天聞，她還沒有和其他的男性有過肢體上的接觸。臉不禁有些微微發燙。
“你平時有些什麼愛好呢？”羅宇傑問道。“我？”洛紅一指自己，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沒有唉。我這個人很無趣的。”“可是我看，你對音樂挺感興趣的啊。”羅宇傑笑着說道。“沒有沒有。”洛紅慌忙否定。“是嗎？”羅宇傑看着洛紅笑了笑，質疑了一聲，並沒有往下說。“是啊。”洛紅低着頭說道。
沒過多大一會，一杯紅彤彤的氣泡水就端了上來，“您好，這是你們的曼特寧和紅玫瑰。”羅宇傑的曼特寧是一個大的分享壺裝的，另有一個小一點的杯子，是喝咖啡用的。而洛紅的紅玫瑰則是玫瑰味的氣泡水，顏色很是紅艷，裏面應該是裝有紅心火龍果，而漂浮在水面的則是幾瓣嬌艷可人的食用玫瑰。與曼特寧不同的是，洛紅的紅玫瑰是冰的，一個粉紅色的紙吸管插入其中。洛紅端起杯來，輕輕地吸入一口，入口香甜，滿口芬芳。洛紅愜意的露出了笑容來。
此時，洛紅的臉龐映徹在午日暖暖的陽光下，那一顰一蹙皆如綻放的紅玫瑰一般，把對面的羅宇傑看的心都要化掉了。羅宇傑看了看洛紅，喝了一口咖啡，說著：“我除了喜歡唱歌，還喜歡喝咖啡，彈琴唱歌喝咖啡，是我的三大愛好。”洛紅看着羅宇傑，點了點頭：“嗯，挺好的愛好。”又喝了一口飲料，抬頭看了看羅宇傑帥氣的面龐。
“我給你唱首歌吧。”羅宇傑說著，起身走到了駐唱的位置。拿起了結他，朝着洛紅慢慢的唱了起來：“北方的村莊住着一個南方的姑娘，她總是喜歡穿着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麼平靜優雅，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麼，是思念的憂傷。”這是一首趙雷的《南方姑娘》，隨着歌聲緩緩的響起，洛紅的眼睛裏彷彿出現了一顆顆的小星星，在圍着羅宇傑轉，似乎也在映徹着唱歌男孩的光芒。
羅宇傑面朝洛紅，優雅的衝著洛紅笑着，這還是頭一次有男生對着洛紅唱歌。雖然昨天晚上羅宇傑也唱了洛紅點的歌，可那是一群人，而今天，羅宇傑很明確的就是在為洛紅一個人而歌唱。
一首歌唱完，羅宇傑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唱的怎麼樣？”洛紅笑滋滋的回答：“唱的很好啊。”羅宇傑坐回了位置上，看着洛紅問道：“這紅玫瑰怎麼樣？”“嗯，挺好喝的。”洛紅不太敢看着羅宇傑熾熱的目光，連忙又喝了一口，低下了頭。“不過我一會還有事，不能待太久的。”說著，洛紅看了眼時間。“沒事，能請你喝一杯已經很好了。”羅宇傑說著，拿起了手機問道：“可以加個微信嗎？”“好啊好啊。”洛紅說著就調出了微信的二維碼，拿給羅宇傑去掃。
洛紅的微信名很簡單，就叫“阿紅”。羅宇傑的微信名則有些文藝，叫做“北極熊的眼淚”。洛紅看着羅宇傑問道：“這個名字是有什麼說法嗎？”羅宇傑笑着說：“因為北極熊不能流眼淚啊，流出來眼淚就凍上了。”“原來是這樣，”聽羅宇傑這麼解釋，洛紅覺得甚是有趣，“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來。
兩個人逐漸聊開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二人點的咖啡和飲料也早已經喝完了。洛紅很是抱歉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得回去了。”“沒關係，晚上你還在原來的位置擺攤吧？”洛紅點了點頭，搖了搖手機：“有事微信聯繫。”說著，就朝羅宇傑擺了擺手，離開了咖啡廳。
回到家裏，洛紅哄着哥哥吃了葯，然後開始了晚上出攤的準備。她把化了一半的肉切好，再用竹籤串起來，蔬菜也是一樣。洛紅忙碌的時候，微信里突然傳來了一條信息。洛紅打開一看，正是羅宇傑發來的。裏面是羅宇傑錄製的一小段音樂，唱的是洛紅昨天點的那首《哥哥》，洛紅放了起來，一邊聽着羅宇傑的歌聲，一邊做着手頭的工作。不一會，又一條音樂發了過來，是今天羅宇傑給洛紅唱的《南方姑娘》。
等洛紅給哥哥做完了飯，陪哥哥吃完了之後，洛紅又開始了一天的擺攤。當洛紅推着小車來到了攤位的時候，她發現羅宇傑已經在昨天唱歌的地方唱上了歌。羅宇傑看見洛紅過來，笑着朝洛紅示意着。洛紅覺得心裏暖暖的，好久沒人特意關心洛紅的存在了。
羅宇傑此時唱的是一首經典的情歌，陳小春的《獨家記憶》。“忘記分開后的第幾天起，喜歡一個人看下大雨。沒聯絡，孤單就像連鎖反應，想要快樂都沒力氣。雷雨世界像場災難電影，讓現在的我可憐到底。對不起，誰也沒有時光機器，已經結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擺在心底，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現在我擁有的事情，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誰也不行，從我這個身體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鎖區，有關於你，絕口不提，沒問題。”唱這首歌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說我是你的獨家記憶嗎？洛紅不禁看着羅宇傑，聽着羅宇傑的歌聲，逐漸陷入了胡思亂想中。
一旁攤位賣炒粉的趙姐湊了過來，故作促狹的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這小夥子對你有意思吧？”洛紅就像被人戳破了心裏的秘密一般，連忙擺着手說道：“趙姐，你怎麼這麼說。怎麼可能呢？大家都是出來掙錢的，都不容易，他能找到這麼個地方唱歌，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趙姐，您可別瞎說啊。”洛紅思緒混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
“是么？”趙姐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壞壞的問道：“那你們今天下午喝咖啡去了沒？給姐說說，那個咖啡是什麼味的？”“啊？咖啡那麼貴，我可沒好意思喝。我就喝了杯，氣泡水，還二十八塊呢。”洛紅老實的回答着。“哎呦喂，你們還真去喝咖啡了啊。都聊什麼了，你覺得這個小夥子人咋樣？”趙姐一副八卦的樣子。正巧幾個年輕人來到了趙姐的攤前：“老闆，來五份炒粉，打包帶走。”這才給洛紅解救了出來。
“你們要不要腸啊？要腸的八塊，不要的六塊。”趙姐立刻轉移了注意力，連忙推銷起了自己的炒粉。“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結果四個不要的，就一個小胖子要了個腸。等幾個人朝不遠處的網吧走去，趙姐不滿的在後面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通宵上網，以後能幹啥？”洛紅笑了笑：“趙姐，你操心的還真多，啥事都要管一管。人家買了你的粉，你掙了錢，這不就得了？”趙姐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小孩子啊。”又開始了做着等生意的到來。
由於天氣變冷了，今天的生意明顯不如昨天。洛紅的燒烤剩了很多。整條街上的攤販也都陸陸續續的收攤回家了。羅宇傑看街上沒有人，便也收了樂器，來到了洛紅的攤前。好在這時候趙姐已經收攤回家了，不然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洛紅有些竊喜的想着。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一樣一個。”羅宇傑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他那帥氣的笑容來。“好的，沒問題。”洛紅也笑嘻嘻的回應着，把羅宇傑點的裏脊，豬皮，雞柳放在了爐子上。“就吃這麼幾個，不多吃點了？”洛紅一邊烤着裏脊和雞柳，一邊問羅宇傑。“不吃了，就這幾個就行了。”羅宇傑說著，便問了起來：“這些多少錢？”
洛紅笑了笑：“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你請我喝咖啡，我請你吃燒烤，正好。我家大肉不錯，你來兩串？”說著，就把自己攤上的肉串撿了幾串，湊在一起足足有十多串，放在爐上烤了起來。“這多不好意思啊。”羅宇傑撓了撓頭說道。見洛紅所有的肉都擺上了爐子，卻獨留了一旁那串豬皮孤零零的，羅宇傑不禁問道：“這個怎麼不烤呢？”洛紅笑着說：“這豬皮本來就是半熟的，稍微烤一下就熟了。要是烤多了，可就老了。”
這些是燒烤內行人的經驗和知識，羅宇傑就不是很懂了。不過當他結果肉串吃起來的時候，確實是覺得很好吃。內行門道千千萬，到了食客嘴裏只需要一句“好吃”的評價，其實就已經是最高的讚賞了。羅宇傑知道再說不吃或者還要給錢那就矯情了，於是只好真心實意的說了聲：“那就謝謝了。”便站在攤前開始了大快朵頤。沒想到這豬皮還挺好吃，羅宇傑吃完了豬皮又說道：“這豬皮不錯，再來兩串唄。”“行，只要你愛吃，豬皮管夠。”洛紅很是大方的又拿出了兩串豬皮來烤。“還要嗎？”洛紅問羅宇傑。“不要了，這些就已經夠吃飽的了。”羅宇傑笑了笑。
於是，羅宇傑一邊吃着，洛紅也一邊開始了收攤。等到羅宇傑吃完，洛紅也收好了攤子。“你要推去哪？我來幫你吧。”羅宇傑說著。“不用了，我每天都是自己推過來推回去的。”洛紅拒絕了羅宇傑的幫助。
正說著，卻看見路燈下窸窸窣窣開始飄起了雪花。“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啊，竟然叫咱倆趕上了。”羅宇傑笑呵呵的說道。然後一把將自己的結他和鼓抬到了車上，不由分說的推起了車。他雖然不知道洛紅家的具體位置，但是他卻知道洛紅把車推過來的方向。洛紅無奈的笑了笑，心裏卻是暖暖的，連忙急趕了幾步，追上了羅宇傑，和他一起推着車子。
羅宇傑一邊推着車子，一邊唱出了聲來：“打起鼓來，敲起鑼哎，推着小車來送貨。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好啊，文化學習的筆記本，鋼筆鉛筆文具盒，姑娘喜歡的小花布，小伙兒扎的線圍脖。”洛紅笑了笑：“你這唱的東西我這車上可都沒有。”羅宇傑一愣，然後隨口唱到：“打起鼓來，敲起鑼哎，推着小車來送貨。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好啊，美味無比的烤雞柳，豬皮裏脊烤黃喉，姑娘喜歡的掌中寶，小伙兒愛吃的烤大肉。一個個美味無比，吃了你就賽神仙啦，啊啊啊啊啊。”洛紅聽了，不禁笑道：“這你還挺會編的嘛。”
羅宇傑突然笑着問道：“洛紅，你明天下午還有時間嗎？”“怎麼了呢？”洛紅反問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心愿，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實現。”羅宇傑說著。“什麼心愿？說來聽聽。”這倒是讓洛紅有幾分好奇了起來。“我一直想去坐一次摩天輪。可是自己坐又沒有意思。找別人坐我又找不到，你看咱倆這麼有緣，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明天咱倆一起去坐一次摩天輪？”
洛紅也沒坐過摩天輪，羅宇傑的提議倒是讓她很是心動。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個狹小空間，還不是想下去就能下去的，這讓洛紅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可是看着羅宇傑真摯的眼睛，她又有一種立刻想要答應的衝動。“這樣吧，你讓我回去想想好嗎？想好了結果，我微信回你。”洛紅說著。“好的。”羅宇傑答應了下來。兩個人也走到了洛紅住的地方，沒有留羅宇傑進屋，洛紅和羅宇傑道了別。看着羅宇傑抱着鼓，背着結他的背影，洛紅心亂如麻，心中波瀾壯闊，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