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記第3章 比劍

聽到男子的回應，少年右手將劍從背上抽了出來，換左手持劍別於腰間。

需要說明的是此處少年從背上抽出劍來並沒有問題，前文少年來到門前時左手持劍於腰間是因為少年認為入門定會受到阻撓，所以提前將劍從背上抽出便於隨時戰鬥。實際上少年身高六尺不到，劍身和劍柄總長四尺多一點，所以少年平常走路時都是將劍背在背上，要戰鬥時才會將劍取下置於腰間。而且少年將劍暫時別在腰間的時候也需要左手握住劍柄，同時拇指按住劍柄末端，這樣才能將劍穩定別在腰上，防止滑動或脫落，影響拔劍時的速度。方才在山腰處門前少年就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兩名守衛眼前，在與二人短暫交鋒過後，二人同意帶他去見浮雲居主人時，少年又將劍重新負於背。

“很好，你是鄂川的話就好辦了。我是來取你性命的，拔劍吧！”少年用右手將劍從腰間抽出，劍鋒指向男子說道。

“哦？”男子頗有意味的一聲感嘆，“小友孤身一人前來，闖我門派，見面又要取我性命，這我可如何是好。”

“我管你如何是好，我已經說了讓你拔劍，算是給你提了醒了。既然你巋然不動，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說罷，少年右手持劍收回，往地面方向劃了一個半圈，趁勢往前一招“昂首望月”自下而上向男子砍去。

男子早已看穿少年的發招起勢，卻也站在原地不動，靜靜看着少年的劍向自己砍來。少年發招起勢實際上並不慢，可就在少年的劍快要砍到男子面前時，卻已經被另一把劍擋了下來。

少年微微抬頭，正是剛才在門前被自己的劍彈開的左邊守衛。這人右手持劍橫亘在少年的劍上，擋住了木劍的攻勢。此刻少年才感受到這名守衛的不同尋常，完全不同於剛才在門前被彈開時的綿軟無力。現在少年感覺自己的劍上彷彿有千斤重，手中的木劍再也難以往上半分。不得已少年只能收劍作罷，暫時退回剛才站立的位置，同時右手持劍保持警惕，隨時準備下一次進攻。

“誒，小友。不要着急嘛，你闖我門派，還要取我性命，我這個做師傅的豈會坐視不理。不過，和我交手之前先和我這小徒弟過過手如何？若你能打敗他，我就應了你的挑戰。若你連我的徒弟都打不過，自然也就不必和我打上一場了吧。”男子向少年提議。

“哼，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比的。”少年因為剛才沒能攻破左邊守衛的防守，正憋着一股氣呢，沒好氣的說道。

“從剛才的態勢來看好像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怎麼，如果說他真的是你的手下敗將，再來一次又何妨呢？還是說你害怕了？”男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眉毛微微挑起。

“誰怕了！來就來。”少年右手將劍拿起放在胸前，左手也握住劍柄。雙手握劍看向前方，眼神死死盯着左邊那名守衛，彷彿隨時準備衝過去一樣。

左邊那名守衛倒是不急不忙，右手執劍立於頭前。劍鋒在上，劍柄在下，劍柄末端剛好位於下巴與胸之間的位置。

“小友莫慌，咱們這可是正式的以劍論武，可不是路邊的流氓互毆。用劍之人比武自當有用劍之人的規矩，你們先各自介紹一下自己的劍吧。”男子在旁說道。

“打架就打架，哪來那麼多規矩。直接開始！”說完少年就握劍向守衛劈去。少年這次雙手握劍，速度和力量都比單手握劍來的更快更強。一招“孤星墜地”，

不覺間守衛的頭上已經落下一把大劍。

男子在旁搖了搖頭。

“你小子着什麼急，一點不懂規矩。”說罷，守衛收劍放平橫擋住少年的重劈。守衛的劍順着少年的重擊往下收了一段距離，突然間又挑劍將少年的劍挑起往上，順勢反壓，將其置之於地。

少年正驚訝為何這兩次進攻均被守衛輕易化解，完全不同在門前那樣。尤其這招“孤星墜地”，速度和力量比剛才的“昂首望月”都翻了不止一倍。不僅被守衛輕鬆擋下，還反被他壓制，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少年還來不及驚訝，守衛的劍已經順着少年的劍鋒往上迎面而來。一切發生的太快，就算是在對面的劍順着自己的劍削向自己時，少年仍能感受到他的劍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無法提起劍來。眼看守衛的劍就要削到自己的臉龐，少年卻被壓制的無法動彈，他只能害怕的閉上了雙眼，大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守衛的劍刃馬上要觸碰到少年的臉時，守衛扭動手腕，將劍刃轉了個方向，以劍從正面少年的臉龐。同時他稍微卸力將劍從遠離少年的臉龐三寸左右，再稍微提手以劍從直擊少年的額頭。少年被這一擊擊退，手中握的劍也放開了。劍落在原地，守衛腳下，少年自己卻往後跌了幾個榔頭后倒在地上。

守衛與少年的交手不過彈指之間，少年便被擊潰在地。守衛從迎下少年的一擊到反擊壓制再擊退，最後收劍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前方的少年，看起來就像是一直站在原地不曾動過似的。

少年倒也沒受什麼傷，守衛以劍從擊退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現在只是他的額頭上稍微有些泛紅，身體其他各處並未有傷勢，他卻躺在地上不能動彈。許久后，方才緩緩說出一句，“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