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陸法會將至
法明見到時機已經成熟,便說道:“不過玄奘你不用擔心,今早我收到消息,唐王打算在7日後在長安,舉辦水陸法會,弘揚佛法,讓咱們寺出一些得道高僧去參加。
二代弟子之中,很多年齡頗大,都不堪長途跋涉,就你年輕且佛法造詣高深,正是合適。
要知道這場水陸法會,可是整個長安城百姓都會去的,甚至唐王都會去。
你要在這裏弘揚佛法,可要遠遠超過數次行善布施的功德,讓玄奘你代金山寺去參加此事,你看如何?”
法海眼睛頓時一亮,想了想是在七日之後嘛,似乎時間地點都不發生衝突,還順路,自己目的地恰恰要去長安城。
“行,住持你安排事宜吧,不過我得先行一步了,有些別的事要提前去處理。”
“這就走嗎?此去那長安可有3000餘里,路途遙遠,一路上還有諸多兇險,要不我派遣子德,子明先行與你同去,讓他們二人保護你吧?”
法海知道這二人,是三代弟子佛法和武功造詣最深之人,才17歲,便達到了後天巔峰境界,是寺內年輕一輩中少有的高手。
法海微微搖頭,拒絕了兩個師侄保護自己,只是向法明露了一手,自己已經是先天高手了。
法海在寺內四年來,一直都是深處簡歸,最初是因為重生,想要謹慎些,也就最初半年時,練武可能會被人聽到點聲音。
但後來便是徹底無法察覺,以為法海受不了練武的苦,便放棄了。
法明雖說震驚玄奘,竟然不聲不響的成了先天高手,但沒有在提出保護的事,而是說道。
“玄奘你如今已經十八歲,有些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了,你年幼時不是一直追問我,知不知道你父母是誰么?
是否留有線索,之前不敢告訴你,我撿你時,是有血書一封的,但其中卻涉及天大冤屈,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不敢啊!”
法明重重的嘆息一聲,然後衝著法海繼續說道:“如今你去那長安,只要藉助這次水陸法會出名,入了皇帝法眼,便可以報仇......”法明住持從懷中取出一封血書,遞給法海。
法海手拿着那血書,內心想的卻不是這個。
前世法海年幼時,閱讀佛法,觀看佛卷《玄奘西遊傳記》時候,便對諸多地方存在質疑,感覺許多地方不嚴謹甚至還有漏洞。
法海便詢問師傅是否記載錯誤,或者有什麼隱情,尤其是第四難尋親報冤。
若救活了父親,還滅了殺父仇人,這本應是幸事,根本構不成那個冤字啊。
當法海就這件事與師傅靈祐禪師,辯論時,見到師傅也解釋不通,說不過自己,法海便直接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質疑。
這件事結果便是,靈祐禪師大發雷霆,說他這樣想便是褻瀆佛法,大逆不道,然後給了法海一頓揍,還懲罰他抄寫金剛心經,整整三個月。
這對於當時年幼的法海來說,懲罰可以說極為嚴重,但根本沒有打消念頭,卻也恰恰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心,和一定的叛逆。
事後法海更是瞞着師傅,查閱了很久的資料,不過可惜年代久遠,僅僅靠一些野史資料只是讓這件事更加撲所迷離。
“前世自己求真而不得,如今似乎要成了自己的難啊。”
“還好,自己有修為,只要自己小心求證,就不會稀里糊塗的成了自己修行的業障,影響今後的修行。”
法海看着那血書,
心雖如止水,毫無波瀾,但面上卻勃然大怒道。
“啊?什麼?我父親竟然被水賊所害,我母親被那賊人所囚,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報,枉為人子啊!”
“阿彌陀佛,玄奘,你如今已經皈依佛門,便了卻塵緣,與前身斬盡一切,無論前身怎麼樣都與你無關了,你切莫着了相啊。
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就算是報仇,也是幫你的前身平冤報仇,保持平常心便可。”
法明住持雙手合十誦讀着佛號,勸誡着法海,莫要着相,身上點點佛光籠罩,儼然一幅得到高僧模樣。
“師傅,如此大冤,就算跟我沒有關係,我也當幫啊,更何況是替我那前身平冤,必然不能讓那賊人逍遙法外啊!”法海配合著說道。
“哎,即便如此,也很難報仇啊,那賊人如今是當朝宰相女婿,雖是假的,但這麼多年來,誰知道啥樣。
我本想告官,可我名氣太小,加上深知那官官相護道理,加上那劉洪水賊深韻為官之道,我肯定狀告不得。
而你則不同,你若在水陸法會上出了大名,你的身份還不同尋常,還與那宰相有血緣關係,你聽我說,先這樣...再這樣...然後在且這樣,便可以報仇了。”
法海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雖說法海對於此事的真相很想知道,但若是讓法海施展迷魂術法,去對付一個在這四年來,對自己非常照顧的住持,法海還是下不了手的。
而且這事的最重要的人又不是他,自己完全可以通過別處尋找真相。
衝著法明住持作揖一番,然後又拿了住持給的數十兩銀子盤纏,法海便告辭了。
下了山後,法海想到此去長安,一路有3000餘里,中途還要去一趟汴縣,渡江口,如果購買普通馬匹,一般良馬頂多日行700里,還需要很多銀兩。
如果要買那種極品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法海身上區區幾十兩盤纏根本不夠。
自己一路飛行又太累,影響去長安后的戰鬥狀態,最主要還耽誤時間,無法路上修行。
思索一番后,法海便直接飛向附近的一座三陽山,尋上一個腳力。
只見三陽山頂峰的一塊巨大青石上,盤膝而坐着一個白色巨彘,此刻正面朝金山寺方向,手拿一串佛珠不斷誦經。
見到法海過來,巨彘連忙起身,向法海作揖見禮。
原本坐着盤成一團,還看不出來這巨虎有多大,隨着那白色巨彘起身直立,足有近2丈多長。
其身狀若虎身而有一牛尾,其聲音似犬一般。
“近來可有虔心向佛?”法海衝著那白色巨彘問道。
那白色巨彘急忙回答:“稟告法師,有的,有的,每日都在誦讀佛經,也不曾出了法師規劃區域。
每七日晚上,都會狩獵一些小動物,送入那戶人家。
他們一直沒發現我身影,都在說山神大人顯靈,幫他們孤兒寡母呢。
我雖有氣憤,很想現身告訴他們,哪裏有什麼山神,都是法師大發慈悲的吩咐呢。”
法海搖了搖頭,說道:“不可,那家人男子上山砍柴,因見到你樣貌,心生懼意,下山途中失足摔死,也算你有了因果。
你如今虔心修佛,還幫那戶人家送吃食,養活孤兒寡母一家,也算是應當作的,修些福澤,切莫談要好處。
當你生出這種想法便是錯的,心性還未曾修夠,你應當痴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痴。”
那白色巨彘聽了后,連忙低下頭顱,認錯道:“是法師,我錯了,回頭我就每日將法師教誨寫上百遍,將禁貪嗔痴。”
法海看它還算誠心悔改,便不在多說,然後說道:“如今你也給那家送了4年多獵物了,他家孩童也長大有13歲了,即將成年。
“今後在幫半年,便可不必再管了,否則給他們養成好吃懶惰習慣。”
“如今我欲去那長安一趟,你可願陪我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