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第 147 章

第 147 章 第 147 章

記錄——2018年9月

神奈川縣川崎市Kea電影院

上映結束后,工作人員在影院內發現了3名高中生的怪異屍體。

死因:頭部變形導致的腦壓上升、呼吸麻痹。

近期發生了很多事,虎杖隔着後座的霧化玻璃注視窗外的人群,被偽造死亡證明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地下室,後來去了五條老師的家,再就是伊地知先生的家,現在他跟着七海海。

七海海讓他去調查同在電影院的吉野順平。

落日歡快地一點點落下,天邊飄來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夕陽沒入建築群,虎杖趴在後座眺望窗外的景色,日光穿過玻璃給他蒙上一層金色的光,車內只有車輛行駛的摩擦聲和車載音樂播放的歌曲。

虎杖感覺音樂里有好多人。

富有節奏的唱詞非常日常,歌曲里很多人在說晚安,不同的聲音每一秒都很幸福,虎杖彎彎眼睛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路人,人群、眾生、數不清的燈火,他在意的就是那個,他挂念的就是那個。

車內的音樂小了些,氣氛微妙地發生改變,伊地知示意虎杖,他找到了。

穿着便服的吉野順平行走在路上,伊地知放慢速度,車輛跟在吉野順平三四米的地方,下一刻伊地知感到疑惑,「穿的便服?他最近好像都沒去學校?」

虎杖悠仁趴在伊地知椅子后,身體前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擋風玻璃,「雖然我也是。」

想到他也沒去學校,虎杖悠仁歪頭問伊地知,「他們最近還好嗎?」

伊地知潔高知道虎杖指的是伏黑和釘崎。

「似乎挺好的。」

聽到大家都挺好,虎杖臉上帶着笑,他抬頭收斂笑容,再次盯住前方的吉野順平,一臉正色地問,「然後呢?怎麼做?」

「用這個。」伊地知輕輕踩下剎車,眼神示意副駕駛,副駕駛放着一個貼滿咒符的籠子,與其說貼滿咒符,不如說籠子由咒符製成。

兩隻長翅膀,僅巴掌大小的詛咒被困在籠子裏,時不時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這是咒靈嗎?」虎杖好奇地問。

伊地知解釋是蠅頭,四級都算不上的低級詛咒。

虎杖稀奇地看,接着他聽見伊地知先生說:「等到沒人的地方,就讓蠅頭襲擊他。」

「欸!?」

伊地知對虎杖的反應並不意外,他一點一點展開說明,「一、如果他是看不到詛咒的普通人,就請虎杖同學救下他。」

「二、如果他能看見詛咒,但不知道怎麼應對,同樣請虎杖同學去救他,然後我們再詢問出事當日的情況。」

「三、如果他用咒術祓除了蠅頭,」伊地知頓了一下,「當場逮捕他。」

虎杖不明白,「強行逮捕嗎?」

伊地知推了推眼鏡,肯定地說:「強行逮捕。」

「是誤會也沒關係,之後再道歉就是。只是,」伊地知沉着臉說出最糟糕的可能,「四、如果吉野順平有二級術師以上的潛力,我們就要暫時撤退,去和七海先生匯合。」

虎杖悠仁有疑問,「二級的話,我應該勉強能應付。」

「那是咒靈的情況。」

接下來伊地知開始給虎杖科普,術師的二級接近咒靈的一級,同級術師理所當然能贏過同級咒靈。

虎杖的聲音充滿疑惑,「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

聽到虎杖的話,伊地知嘆出一口氣,因為五條先生太隨便了,想到這裏,伊地知再次嘆氣,他打開車門示意後座的虎杖從這裏下車。

計劃像極了自導自演,虎杖有些提不起勁。

吉野順平背對太陽,越走越遠。

家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前面一個拐角。

虎杖和伊地知緊跟在吉野後面,看到四周無人,伊地知打開籠子,咒靈恢復自由,衝出籠子,「要上了!虎杖!」

虎杖發現拐角後面有個人坐在台階上,「暫停——!有人在!」

坐在吉野家門口的胖子氣喘吁吁地站起身,「吉野,你到哪去了?這怎麼行呢?不去學校上課什麼的。」

「外村......老師......」吉野順平不自覺退後半步。

外村用手帕給自己擦汗,雖說是秋天,但還是很熱,太熱了,對他這種胖子來說,熱天簡直就是火爐。

擦汗的時候,外村不經意發現自己的學生正在往後退,想到今天有事來找吉野,他咳嗽幾聲,直接進入主題,「還有啊,你聽說了嗎?佐山、西村、本田,都去世了。」

「你和他們關係很好吧?」

吉野順平凝視外村,眼睛裏只有恐懼、驚慌和恐怖,他的臉上流露着一種外村從不曾見過的神情。

外村沒有注意,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他只是不在意,他繼續和吉野談論他們共同的熟人,以朋友為話題,然而在順平看來,好像外村說的每句話都是地雷,學生總是這樣?大家都是善良天真的好孩子?這傢伙是,那傢伙也是。

順平望着外村,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手機、煙頭、嬉笑,老師、朋友、漠不關心,所受的教育與在學校受到的待遇產生衝突,談話、強迫、忍受、甚至微笑,除了他自己,誰也不了解他的處境,失望和恐怖不分先後地降臨了,順平突然想到真人先生。

你及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給予肯定,真人先生曾這樣說。

「順平,怎麼回事?」外村老師走到順平面前,「你在嘀咕什麼?宅在家變不正常了嗎?開玩笑的啦,哈哈哈哈哈。」

順平下唇顫抖,瞳孔漸漸收縮,他慢慢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如果有可以讓討厭他的人死掉的按鈕,他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

真人先生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里,順平很慶幸,他慶幸他遇到了真人先生,他慶幸有一個可以摁下去的按鈕。

「停——」虎杖急速打斷,就在前幾分鐘,作戰大失敗。

伊地知同樣看到了在場的另一個人,但籠子被打開,蠅頭一溜煙似地消失不見,伊地知急速站起身,「虎杖,我去抓那個,這邊交給你了!」

「是!」

接下來就是順平看到的那樣,一個跟他差不多年齡的人抓着一隻像玩偶的東西。

虎杖抓着蠅頭,在空中幾個翻轉,落地時一個重心不穩,軲轆軲轆撞到電線杆,順平看着那個陌生人蹲在地上抱住頭,陌生人手中抓住的東西發出嚶嚶嚶的聲音,看上去不像玩偶,更像是有生命的活物。

外村同樣看到了虎杖,「怎麼?是體操選手嗎?」

剛剛那孩子的動作相當流暢,空中翻轉幾圈半,遺憾的是落地不穩,扣分。

虎杖把蠅頭踹到兜里,突然出現在吉野順平眼前,「我有話要問你,跟我來一下。」

他確定吉野能看見,雖然作戰失敗,不過他確定吉野順平能看見咒靈。

吉野支支吾吾,無意義的音節湊不出一個字,他注意到陌生人身上的漩渦紐扣,這個紐扣他聽真人先生說過。

聽到虎杖悠仁的話,外村老師有意見,「等一下,現在是我在和他說話,你真沒禮貌。」

「不,我有很重要的事。」虎杖撓撓頭。

不管是虎杖的動作還是虎杖的神情,外村看得出這孩子有重要的事找吉野,於是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能有什麼事?除了逃課和玩,他沒得到其他結果。

「重要的事?小孩子胡說什麼,說起來你這是哪裏的校......」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外村腦子發矇。

唰的一聲,傳來了聲音,那是線和扣子的慘叫。

外村蹲下身迅速抓住虎杖的手,他幾乎尖叫起來,「你幹什麼!」

虎杖扯下外村的褲子,突如其來的變化,順平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你這臭小鬼,住手,快住手——!」外村試圖抓住虎杖,遺憾的是他完全搶不走他的褲子,這傢伙怎麼回事?為什麼力氣這麼大?

虎杖將外村掀翻在地,拿起褲子迎着夕陽,跑掉了。

「不要拿走啊——!!」褲子是重要的東西,社死的外村深有體會,他不再管吉野,當務之急是褲子,「站住——!!」

褲子!他的褲衩子!

不一會兒,外村就消失在順平的視野里,順平試圖搞清楚,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回頭看到前幾秒消失的陌生人出現在自己身後。

「我們走吧。」虎杖從後面向順平打招呼。

「好快!你已經跑完一圈了嗎?」

虎杖應了一聲,「嗯。」

「也不用特地這麼做......」順平的聲音越來越小,「直接拉我走不就好了?」

「這個嘛,」虎杖雙手插兜,從順平旁邊擦身而過,「你不是討厭他嗎?」

「為什麼?」

虎杖回過頭,「感覺。」

看到順平的表情,虎杖露出一個帶有歉意的笑容,聲音充滿不確定,「啊,我弄錯了?!」

「倒也沒錯......」

虎杖伸手示意順平去那邊,「不會想讓討厭的人一直待在家門口吧?總之先去那邊。」

「......嗯。」

感覺不一樣。

順平回憶起其他人,他想起那些人的譏笑和歡樂,又想到剛剛的恐怖和厭惡,順平覺得走過去的那個人不一樣,他和真人先生不一樣,幾秒過後,順平回過神,把目光投向那邊,沿着虎杖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把人約出來,虎杖悠仁卻不知道該說多少。

進修了一個月,他知道咒術的保密性,帳就是為了不讓一般人靠近而設置的結界,為了確保正常社會的協調性,還需要申請各種文件,理由包括但不限於:修路、天然氣爆炸、危房坍塌等......

綜上所述,詛咒存在對普通人來說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虎杖拿出手機撥打伊地知先生的電話號碼,他不知道高專有多少事可以往外透露。

順平安靜地坐在台階上,他在等那個人問他問題,雖然不知道會被問什麼。

燦爛的夕陽照在湖邊發出血紅色的光芒,橋上的人越來越少,湖中央的水草高高低低地搖曳。

「咦,剛剛是不是晃了一下?」虎杖感到腳下傳來一股震感。

順平接過話,「是啊......震度差不多是2級......?」

虎杖還在撥打電話,伊地知先生一直沒接,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提醒,虎杖長嘆出一口氣,該怎麼辦?蠅頭望着抓住它的咒術師,它不知道這個術師在糾結什麼,嚶嚶嚶。

順平盯住虎杖的衣服,他想起真人先生說的話,漩渦紐扣,搞好關係,咒術師。

橋上戴着兜帽有縫合線的人瞟了一眼橋下。

「中大獎了。」

跟在羂索後面的葉王看向正在跟吉野順平聊天的虎杖悠仁,「不去打招呼?」

「我就不去了,你知道這個身份有點問題。」

「哦,你倒是冷靜。」

葉王走過橋,羂索同樣走過橋,與葉王不一樣的是,羂索走向右邊去撿真人。

「我先告辭了。」

葉王能聽見羂索的心聲,他側頭朝虎杖悠仁看,「手指不是必然因素吧,是有什麼原因嗎?」

羂索笑了笑,沒說話。

因為束縛的存在,葉王沒得到答案,不過無所謂,定下束縛本身就是一個答案。

「回見。」葉王不緊不慢地走下台階。

「抱歉打斷一下,可以和你談談嗎?虎杖悠仁。」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虎杖悠仁皺緊眉頭,凝視突然叫住他的人,虎杖知道自己現在是「已死之人」,他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與高專有關。

葉王知道虎杖在擔心什麼,他望着正在胡思亂想的虎杖,似乎在確定,看了有一會,葉王嘆息着收回視線。

「哎,真可惜,完全混在一起了,本來以為能把你們分離,靈魂層次的糾纏真的是很麻煩啊,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從虎杖的心聲得到答案,葉王呵呵笑幾聲,與虎杖無障礙溝通,「不要緊張,我只是特地來邀請你參與通靈王大賽,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知道宿儺的事,聽我這麼說,要不要和我談談?」

「不要,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太可疑了。」虎杖繼續給伊地知打電話,他示意順平先走,「我這邊有點事,順平你先走,我很快就會追上來。」

順平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葉王對術師沒那麼大惡意,他笑着向虎杖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虎杖悠仁你跟我走,我告訴你,你正在調查的事。」

「啊?」虎杖愣了下。

【他怎麼知道我有調查的事?】

「我什麼都沒調查。」

聽到虎杖心口不一的話,葉王還是笑,就在剛剛他聽到了宿儺的心聲。

【?】

【麻倉葉王......?不對,是轉世?估計是什麼陰陽道的禁術吧?他來幹什麼?】

葉王的臉上帶着淺笑,整個人真實了幾分,「宿儺,千年未見,還好嗎?」

【......】

【完全沒必要特意來打招呼,無聊。】

「喂,宿儺你認識他?」

宿儺沒有回答虎杖悠仁的問題,反倒是葉王回答了一句:是喔,我們認識。

虎杖悠仁的臉上突然裂出一張嘴,宿儺毫不客氣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沒勁。

「不,還不是時候。」葉王聽見宿儺的心聲,回答道。

宿儺嘲諷的話張口就來,「我說你就應該直接走過來啊。」

葉王有些苦惱,「怎麼說呢,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反應,不愧是你,要來看通靈王大賽嗎?我為你準備了最佳的席位,現在應該能趕上最精彩的高潮。」

宿儺以一種不可商量的語氣回絕,通靈王大賽他知道,麻倉葉王想幹什麼,他也知道,又是終局那個事吧,新世界、神明......宿儺露出一個愉悅的笑,想到葉王的計劃,宿儺的心情微妙地變好了,他深知神明是怎樣的存在。

聽見宿儺在心裏罵罵咧咧,葉王毫不在意虎杖悠仁的存在,微笑着說,「神明的話,確實是那樣呢,不過我想要的只有通靈王的力量,現在正在為這個星球而戰,出於情感和理性,我確信我應該做什麼。」

說到這裏,葉王低垂眼瞼,拍拍身側的火靈,高大的火之精靈顯現在人前,葉王輕巧地跳到火靈的掌心,「哎,算了,反正我早知道你會拒絕,相信不久我們還會見面,再會了。」

虎杖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他只知道那個人跟宿儺是同時代的人,儘管他們說的內容完全聽不懂,但虎杖還是認真聽。

五條老師肯定知道,他這樣想。

麻倉葉王似乎真的只是來打招呼,虎杖順着路去找順平,他試圖在路上跟宿儺搭話,他的確好奇跟宿儺有關的事。

他想知道宿儺更多的情報,說實話他對宿儺的印象並不好,雖然是被動綁定,但他並不喜歡宿儺,少年院、共振、繪卷,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宿儺不是好人,他是一個罪無可赦的殺人犯。

虎杖知道宿儺的危險性,他知道自己需要變強。

宿儺完全不在意虎杖的想法,他只會隨心情送人去死,心情好就殺幾個人助助興,心情不好則殺殺人聽聽慘叫調劑調劑心情,作為一個過激自由主義還濫殺無辜的主,他和虎杖相性極差。

「那個人跟你很熟嗎?」虎杖試着問。

「不算太熟。」宿儺回答是因為——他知道麻倉葉王會再來找虎杖悠仁,他清楚葉王的性格。

「是這樣嗎?」虎杖漫不經心地問。

「想知道我的事?在好奇那個人是誰?」宿儺指的是葉王。

「宿儺會說嗎?」

宿儺嘆息一聲,在生得領域垮着臉,「你是真的打算跟我打好關係?我上次說過了吧?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虎杖悠仁頓了下,原則性問題他絕不退讓,「......不,我的目的沒有變,是我太弱了,儘管有學習,可還是太弱......」

這個回答似乎把宿儺逗笑了,他罵了句心理問題嚴重的死小鬼。

「不拒絕就是可以問吧?」虎杖沒得到確切的拒絕。

宿儺興趣缺缺,「看在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份上,說來聽聽。」

「宿儺你殺過人嗎?」

宿儺很驚訝小鬼居然問這個問題,他原以為小鬼會問那個人是誰,他可以確定虎杖悠仁很好奇,稍微想了一會,新奇的感覺過去,宿儺只感到無聊。

他知道小鬼在確定,也知道小鬼知道答案,宿儺覺得更無聊了。

「怎麼,沒別的要問?」

虎杖悠仁突然想到宿儺上次的態度,那個眼神。

血色的眼睛裏什麼也沒有,沒有隱瞞,沒有情緒,也沒有其餘想法,只是看,就像視線聚焦在一處,結合前不久的少年院,虎杖知道問題的答案。.

沉默了一會,虎杖悠仁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無趣到極點,宿儺從未想過他的容器竟是如此無趣。

「有那麼重要?」

虎杖悠仁被宿儺的回答刺激到,宿儺默認了答案,他無法理解,也沒辦法理解,人命難道不是重要的東西?為什麼可以這樣?為什麼?

不管怎麼想,虎杖都沒得到答案。

宿儺確定虎杖比他想得更無聊,他不再搭理死小鬼,意識沉入生得領域繼續研究現代的術。

電和熱是同樣的東西,物理、化學的方程式有不同延伸,一種質通過另一種質合成新的量,新的量也能代替另一種量得到新的結果,有趣有趣。

虎杖沉默地穿過街道,順平站在拐角等虎杖。

「虎杖認識那個人嗎?」

最近順平的生活發生了變化,先是真人先生,然後是虎杖,虎杖是很好的人,真人先生說得對,虎杖和他很合得來,在經過一段愉快的談話后,順平體會到什麼是朋友,他們應該會變成朋友,與之前那些「朋友」不一樣,虎杖是好人,和真人先生一樣都是很好的人。

他看出虎杖狀態不對,於是他問了,他和虎杖交談,好像在聊日常,他覺得虎杖能明白,即使經歷一樣的事情也沒有人能理解另一個人,誰都能明白誰都不能理解。

作為直覺系選手,虎杖回到先前的問題繼續問,「順平是什麼時候能看見的,我指的是這個。」

虎杖從兜里掏出蠅頭。

蠅頭翅膀顫動,慢吞吞地看兩個術師。

「嚶嚶嚶——」

順平想到近期,老老實實地回答,「最近,這是什麼?」

「蠅頭,是詛咒喔。」虎杖重新把蠅頭揣進兜里,「好了,那就沒啥好問的了。」

「這就沒了?」

「沒了。」

「不過可不可以等那個相當於我上司的人過來?」虎杖試圖再撥號。

「可以。」

這次電話撥通了,虎杖回頭看到提着籠子的伊地知先生,他招招手,示意他們在這邊,「哦!來了來了!」

「是吉野順平,對吧?」

「是......」順平的聲音有些遲疑。

虎杖在旁邊說話,「不用緊張,伊地知先生是很好的人。」

伊地知扶了扶眼鏡,「我是高專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最近在負責與虎杖同學相關的事務。」

「既然能看見詛咒,那我就直接了當地說吧,日本國內的非正常死亡失蹤人數平均每年都在一萬人以上,其中大部分都是詛咒所害。」

「詛咒是一種由辛酸、後悔、恥辱等人類的負面感情中滋生出的不詳力量,而被滋生出的集合體被稱為咒靈。」

伊地知示意籠子裏的蠅頭,「蠅頭就是一種咒靈,一般人不會與詛咒扯上聯繫,但你能看見,說明你即將進入「非日常」生活,吉野你決定好怎麼辦了嗎?」

順平想到真人先生、虎杖和媽媽,從自身出發,如果是媽媽的話......

「會不幸嗎?」

雖然真人先生沒有向他具體說明,但順平察覺到危險,詛咒和死亡,還有家人,他重複自己的問題,「會不幸嗎?」

伊地知潔高情緒低沉,「會不幸。」

伊地知知道他的工作,上次就是,因為他的疏忽,虎杖和伏黑遭遇了不幸,聽伏黑描述完任務詳情,伊地知的心情更低落了,他是無法戰鬥的咒術師,他的工作就是送小孩子去危險的地方。

「吉野順平,我無法對你以後的人生提供保護,能做的只有為你們提供完善的支援,如果想了解與咒術相關的知識,可以來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如果拒絕,還請吉野同學不要對非術師使用咒術,窗的人員會介入你的生活,咒術規定第九條咒術師刻意發動術式殺害非術師者則視為詛咒師,判除死刑,還請見諒。」

伊地知向順平鞠躬表示歉意。

順平從大段大段的話中提取出關鍵詞,「轉校?學習咒術?詛咒師?」

「你可以這樣理解。」伊地知潔高回答。

順平沒辦法立刻給出回答,真人先生和咒術師,他沒辦法給出答案,成為咒術師這件事,對他來說好像是一個按鈕,然而緊接着是咒術師的規定——詛咒師、死刑。

「嗯......詛咒師是什麼?」順平問。

「詛咒師是以咒殺為職業的咒術師,大部分人靠詛咒人賺錢,也有一些潛在的殺人犯,他們將力量用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和快樂,詛咒或殺害非術師們。」

「有這樣的人嗎?!」虎杖顯得非常震驚。

順平愣了一下,「是這樣嗎......」

伊地知嘆出一口氣,「當然有這樣的人,倒不如說自古以來就有不少,咒術界對他們相當戒備。」

虎杖打算說話,一道女聲打斷他們。

「咦?順平?好稀奇喔,認識的朋友?」拎着菜的吉野凪看到順平在跟兩個人交流。

虎杖熱情地跟吉野凪打招呼,「才剛認識沒多久,不過應該會變成朋友。」

上面其樂融融,下面也其樂融融。

羂索在去撿真人的路上。

葉王看到坍塌的鋼筋水泥,「剛剛的震感是因為真人啊。」

真人改變自己的形態,從廢墟的空隙里一點點蠕動出來,「哈哈哈哈哈,看不出來居然這麼亂來啊,那個術師。」

羂索取下兜帽,環顧四周,「打得很激烈嘛。」

「夏油!那傢伙很有趣,我學到了不少,就算被磨得粉碎,只要靈魂形態不變,我就不會死,消耗的咒力也能自己恢復。」真人顯得很快樂。

葉王和真人屬於專業對口,麻倉葉王作為通靈人,他能與靈魂溝通,甚至使用亡靈的力量。

他肯定真人的說法,「靈魂這方面確實呢,真人要來通靈王大賽看持有靈嗎?讓持有靈集中會形成超靈體,具體來講就是將身體交給靈來控制,等級越高的靈魂在大靈中的位置就越高。」

葉王召出火靈,「而通靈王大賽是一場意志的比拼,一般來說靈和肉是兩種力量,而意志是兩者的橋樑,想像身體的構造然後進行改變,就像真人你剛剛做的那樣。」

「同樣,反過來說,只要能感知或觸碰靈魂,就能對你造成傷害。」

真人攤攤手,「那種情況很小啦,如果出現,毫無疑問是我的天敵。」

對此,葉王只是笑。

「夏油,把你的衣服給我吧。」真人伸手。

「不給。」

「咒靈也有人類的羞恥心嗎?」作為一個自然和精靈的愛好者,葉王對咒靈的存在很好奇,咒靈是從人類中誕生,並與人類不平等的存在,打比方來說,好比人類與自然,咒靈與人類,前者會影響後者,想要保護後者就必須清除前者。

真人給自己捏了件衣服,「誰知道呢,說是咒靈,我其實也是從人對人的憎惡中誕生的詛咒,夏油,我確定宿儺的重要性,接下來讓他們發生爭鬥,給宿儺套上對宿儺有利的束縛,對吧?」

「故事的走向已經定好了。」羂索臉上帶着淺笑,「少年院的手指被虎杖悠仁吸收,明天我放在吉野順平家的那根,我想讓高專來回收。」

「後續具體的計劃得跟漏瑚、花御、陀艮一起談。」

真人聽出不一樣的東西,「有陰謀?」

「算是吧。」

葉王知道羂索的計劃,「聲東擊西是嗎?」

「差不多吧,我不能在高專有關的人面前露臉。」

「這個嘛,我清楚。」真人知道夏油傑的身份。

葉王笑笑沒說話。

真人看向葉王,「葉王,你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吧?」

「知道哦。」

「那麼對於靈魂,生命是什麼?」真人問。

「這個答案你不是知道嗎?生命或許沒有價值,但靈魂有,而靈魂是分優劣的,無論是優還是劣,擁有堅韌意志的靈魂總是會發光,決心、意志力、行為,都是靈魂的一部分。」

下水道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水流嘩啦啦的聲音,除了廢墟,這裏再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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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宿儺今天也在隨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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